重生之珠光寶妻

第一百九十九章 無妄之災

第一百九十九章無妄之災

解決了康繡杏的陰影,嚴綰覺得連天都變得很高,地也變得很綠。雖然已經進入了真正的冬天,但是街頭的年輕女孩們,著裝還是五顏六sè,連粉嫩的鵝黃和粉紅,都敢拿出來當作外套的顏sè,一點都不怕多洗幾次就會褪成灰白。

這個冬季,是名副其實的暖冬。即使已經進入了一月,眼看就要過chūn節,但mí你裙半袖風衣的時髦打扮,還大有人在。

送走了凌梓威,魯湘忙著去打下一份工,嚴綰才施施然地走回公司。冬日的陽光,不那么刺眼,暖洋洋地十分舒服。

嚴綰覺得今天看什么都很順眼,哪怕街邊的一只流làng貓,都分外覺得可愛。猜度了一周疑神疑鬼的心思,到今天才算能夠輕松地笑出來。

“今天心情很好?”她的好心情,連張青都一眼就看了出來。

“嗯,天氣不錯,而且快過年了。”嚴綰笑靨依舊,兩個梨渦若隱若現。

“就為這種風華雪月的原因?”張青根本不信,但是他們交情再好,有些玩笑卻還不適合開的。所以,在簽批了一張設計圖之后,他就笑著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你看看我的設計,不知道這樣成不成。。。”張青前腳剛走,劉向玲后腳就跟了進來。手里拿著幾張設計圖紙,臉上的神情卻是畏畏縮縮的。

“你不拿出來,我怎么看?”嚴綰無奈地看她。

“畫得不好。。。”劉向玲的臉有些紅。設計圖的數量讓嚴綰看了嚇一大跳。

“都是你最近畫的?”

“嗯,我不知道有沒有可用的。”劉向玲的聲音越說越低,“我也沒有敢給張青看,怕他笑話我。”

“不管好不好,至少你畫出來了,這就很好。”嚴綰溫言回答。

劉向玲深吸一口氣,孤注一擲似地把畫紙在嚴綰的桌子上攤了幾乎一整個桌面。

“你考完了,大概就在拼命畫圖吧?”嚴綰搖頭,“我不是說你畫得不好,雖然有些地方的處理略顯幼稚,但總體上來說,還是可以的。”

劉向玲立刻興奮地抬頭:“真的?”

“反正不是煮的。”嚴綰好心情地開了一句玩笑,“不過,這幾張都已經有人畫過了。

這兩張倒還可以,不過在這上面的處理有點生硬。你看,如果這里改一個角度,會把整個線條的感覺都柔和兩分。再加上這里多加兩顆碎鉆,會令主寶石看起來更大一些。”

“嗯,對對,我怎么沒有想到呢?”劉向玲連連點頭。

“因為你接觸得太少,以后會慢慢地把握住這種感覺。至于這一張,透輝石的硬度很很低的,用這種方式鑲嵌,很容易讓寶石磨損而失去光澤。”

“哦。。。”

“不過總體的構思還不錯,這一張你先放著,以后你對珠寶yù石的認識多一些,可能會有另外的想法,稍加改進可以鑲別的寶石。”

“那。。。這一張呢?”劉向玲一臉期待地看著嚴綰。

“你把我提的意見再好好想想,今天把草圖畫好。明天再給我看一眼,或者就可以畫三視圖和效果圖了。”

“真的?”劉向玲興奮地收起了圖紙,“意思是說,我的作品可以交付生產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將會在一個月投入國透輝石的生產。”嚴綰笑著點頭,對她的興奮感同身受。

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被劉離肯定的一張圖紙,自己的興奮,一點都不遜于此時的劉向玲吧?

“那我現在就去畫!”劉向玲興奮得轉回身就想走。

“等一下。”嚴綰叫住了她,“現在是寒假期間,我給你布置一個任務。”

“什么?”劉向玲有點意外。

“國的透輝石設計,我希望能夠全權交給你。那么,你要做的,就是保證每個月至少有一張透輝石的設計圖交付生產。當然,如果每個月有兩張就更好了。除此之外,我希望你能夠留意別的寶石,慢慢地嘗試一些諸如托帕石、碧璽。”

“嗯,我知道,我們公司今年主推碧璽。”

“對,這是我們閆氏新年度的設計和銷售重點,所以你可以多予以關注。”

“我明白了!”劉向玲興奮地點頭,臉上的紅暈,在兩頰淺淺洇開。作為一個新人,能夠被委以重任,這樣難得的機會,她一定會好好把握。

嚴綰微笑著點頭:“我相信你的努力,會帶領你走向成功的殿堂。”

劉向玲走出mén口之前,忽然回頭問:“閆總是不是要回來了?”

嚴綰莫名其妙:“嗯?”

“要不然,你今天的臉上,怎么一直都吹著chūn風啊!”她說著,吐了吐舌頭,用獵豹的速度逃了出去。

留下嚴綰用手撫頰,這時候有點懊惱沒有準備一面小圓鏡。抽屜里的放大鏡,倒是有大大小小的規格。

心情果然是很好,解決了康繡杏的問題,閆亦心也該回來了吧?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們已經分別了整整七天,照這樣的算法,得多少年啊!況且,凌梓威回了浙江,魯湘也不打算和她合住。

公寓里一下子變得十分空曠,夕陽的余光落在廚房的窗臺上,只覺得晚霞如綢,云層綺麗。如同隔著一層薄薄的紗,臉遠方的高大建筑群,都似乎模糊了輪廓。

搖曳的綠sè盆栽,魅惑了她尋覓的腳步和藏王眸光。嚴綰吧精力和時間都用在打掃房間上,把客房的床單和被套,都清洗干凈。可是離入睡的時間還早,一時間有點百無聊賴起來。思念從來沒有這樣急切過,誠如魯湘所說,明知道相會有期,這樣的念頭反倒更加不可阻擋。

“鈴。。。”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嚴綰一時間就撲過去。

“喂?”

固定電話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閆亦心還有誰?

一邊想著,嚴綰的臉上已經露出了笑容。

可是電話聽筒里卻依然沉默,嚴綰忍著彌漫上來的笑意,又叫了一聲:“喂?再不說話,我可掛電話了啊!最后通牒。。。一、二。。。”

出乎她的意料之外,聽筒里傳來了掛斷電話的“嘟嘟嘟”的忙音。

這是怎么回事?

她確認閆亦心不會開這樣的玩笑,大概是打錯了吧?嚴綰繼續汗流浹背地完成拖地的工作,心里卻隱隱不安。這時候,她懷念起了凌梓威坐鎮的日子。

“我真是草木皆兵了,康繡杏已經被解決了,我擔心什么呀!”嚴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到書房里挑了一本散文集,拿回臥室去看。

出版的年份已經相當早,全書分成幾個篇章,講的是家里的花木。文字很平淡,沉穩中有時細膩婉約,嚴綰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書頁過半,才戀戀不舍地放下了書本,仍有點齒頰留香的意思。床的另一半空空如也,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彷徨了起來。自己也忍不住暗自好笑,想這閆亦心也許明天就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因此睡著的時候,是含著笑容的。

這一覺睡得很沉,耳邊隱隱傳來嘈雜的聲音,卻還掙扎著不愿意醒來。夢里,那些美麗的花朵,像是趕著趟兒似的,在她的周圍盛放。美得讓人想要把這個夢一直做下去。

聲音漸漸變得很大,而且尖利的女生帶著驚惶。嚴綰吃了一驚,睜開眼睛,立刻嗅到了一陣焦味,一個反應是自己在燒什么東西忘了關火嗎?

驚慌失措的聲音,此起彼伏,嚴綰才覺察到了不對勁。一個翻身就跳起來,沖到mén邊。從貓眼里看到過道里似乎煙霧繚繞,然不住吃了一驚。把mén輕輕推開一條縫,只看到眼前的濃煙帶著烤焦的味道,撲面而來。

“咳咳咳!”她被嗆得連咳了好幾聲,急忙關上mén。從陽臺上開了半扇窗,大廈的下方圍了很多人,嘰嘰嘈嘈的聽不真切。

“失火了!”嚴綰終于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心臟噗通噗通地跳得厲害。大mén那么是出不去的了,就算不被燒死,也會因窒息而死。根據官方的報道,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具備從窗戶往下跳的可能。

她努力回想著自己在電視上看到的救生課,從柜子里拿出一條空調被,在浴缸里泡得全濕,也不管睡衣太薄,努力地就往身上裹。

順手拿過一塊濕máo巾,捂住了口鼻。剩下的,大概就要靠老天保佑了,不知道能不能夠支持自己奔下樓去。

拖著拖鞋出mén的時候,她剛深吸了一口氣,又立刻徐徐吐出,彎腰換好了運動鞋,心里仍然在猶豫,是等待員來救助,還是冒險就這樣沖下去?

mén口的熱氣越來越大,嚴綰咬了咬牙:“不能等了!”

她把棉被包住了自己的上半身,煙已經濃得讓她看不清腳下的路,只能憑著記憶摸索著奔過去。

“綰!”聲音有些沉悶,可是又這樣的熟悉,讓嚴綰幾乎喜極而泣。

腦袋里只有一個念頭:“他來救我了,他來救我了!”

一時間,竟忘了行動。

“嚴綰,嚴綰!”

“亦心!”嚴綰拿開口鼻上捂著的濕máo巾,剛喊出一個字,就被嗆得連連咳嗽。

很快,身子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胸口的口子有點硌人,口鼻卻很快被掩了起來,還帶著一種清涼的味道。

嚴綰抬起頭,閆亦心熟悉的面目,印入眼簾。可是她還來不及歡喜,來不及感動,閆亦心已經拖住了她的手:“快跟我下來!”

他用力一拉,嚴綰跌跌撞撞地跟著他走下了幾個臺階。這時候,只恨這臺階太平坦,恨不能幾級跨一步地跳下去。

溫度越來越高,嚴綰甚至覺得被濕漉漉的被子,已經快要被烤干了。悶著頭,也不辨方向,跟著閆亦心一路往下奔。

“啊!”她走得太急,一下子撞到了閆亦心的背上。

鼻子一酸,眼淚就刷地流了下來。可是她也知道這是生死攸關的時候,容不得自己撒嬌和耍小xìng子,想也不想,繼續朝著下面的臺階跨出去。

身子忽然一空,整個人滾到了閆亦心的懷里,熟悉的氣味被煙味籠罩。

“我。。。”嚴綰想讓他放下自己,可是閆亦心卻只是搖頭。

“別說話。”他的聲音有些低沉。

嚴綰只能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心里急得要命,不知道還有幾層才能到底樓。漸漸地已經能看到火光,閆亦心卻一點都沒有遲疑,腳步不停地抱著她就沖了過去。

“啊!”嚴綰驚呼一聲,閆亦心已經眼明手快地拍掉了剛剛燒到她發梢的火苗。

嚴綰之覺得渾身像是被燒了起來似的,大概燒激就是這樣做成的吧?閆亦心把她的頭也裹在máo巾里,可是仍然能夠感受到熱度。閆亦心忽然胳膊一動,把她密密地護到了自己的懷里。

最后的幾級,走得有點急,幾乎是連滾帶爬。嚴綰卻忽然安寧了下來,至少還有閆亦心在自己身邊。在最危急的關頭,他像天神一樣,出現在自己的身邊。

忽然骨頭一痛,閆亦心悶哼了一聲。

嚴綰掙扎著探出頭來,瞠目結舌地看到自己居住的大廈,已經被火光包圍。員滅火的滅火,救人的救人。鮮紅的,映亮了小半個天幕。

這時,有一個員小跑著沖過來,拿起對講機就喊:“這里有兩個!”

嚴綰一時間察看閆亦心的狀況,他的西裝后擺還有一點火星,已經被趕上來的員撲滅了。

“你。。。還好吧?”嚴綰勉強把一句話說完,只覺得風灌進了叫喊,忍不住就是一陣咳嗽。本來就覺得嗓子痛,這樣咳出來,更是疼得像是喉管都被破裂了似的。

背上不輕不重地拍了幾下,員已經扶起了她:“快上救護車,立刻去醫院。”

閆亦心攬回了嚴綰:“你們的救護車有限,我自己有車過來,留著救別人吧。”

員意外地一揚眉,很鄭重地點了點頭:“快去醫院,可能是煙嗆進了氣管。還有你自己,開車行嗎?”

閆亦心咧嘴一笑:“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