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第三百四十八章 點撥

心謂可恨點人也有可恰亨處,眾話用在李明達身卜也”不像楚質一樣,出于現代不隨意打探別人的習慣,從不刻意打聽下屬同僚的情況,劉仁之與李明達同僚多年,對他的一些事情十分的了解。

出身于單親家庭,家境貧寒,功成名就之時,母親逝世,幾年前娶了個媳婦,孕育有子,可是在臨盆之際,難產而亡,大人小孩都保不住,”其中種種,簡直可以拍成一部讓人肝腸寸斷、淚流滿面的狗血肥皂劇。

“說起來他也是頗有才干的,只可惜誤入了歧途

”劉仁之輕嘆說道勺

楚質也沒有懷疑”對于李明達的才能,他還是有些了解的,畢竟如果沒有自己的存在,說不定人家已經接任錢塘知縣之職,況且上任至今,刑獄方面的事務,李明達從來沒有讓自己理會過,這可以說是李明達專斷獨行,害怕被奪權,但是也可以說明人家才能不凡,根本不需要上官之助,就能將本職工作做得井井有條。

“誤入歧途不要緊,就怕他不覺自己有錯,繼續執迷不悟。”楚冷淡聲說道,沒有任何惋惜之心,畢竟李明達要走什么路,并沒有人逼迫,完全是他自己的選擇。

劉仁之默默點頭,想到李明達可憐的身世,心中的怨氣消散了些,但是卻沒有為其求情的意思,也認為既然是李明達自己做錯了事情,那就要承擔其帶來的后果,與人無尤。

“雙親早逝,妻兒盡亡,這樣說來,他如今截蔡一身,不為血親妨礙,怪不得行事如此不計后果。”楚質說道。額眉半皺起來,有著這么悲傷的經歷,身邊又沒有親人親情的羈絆,性格多少也有些扭曲,在此種情況下,作出這些事情來自然也不奇怪。

劉仁之深以為然,在官衙之中,難免接觸一些被收監入獄的亡命之徒,而這些人最大的特點就是身無牽掛,不為親情所累,做起事情來自然毫無顧慮,而李明達就是如此,只不過他要比亡命之徒更加聰明狡猾,而且熟知杭州城的情況,這更加讓人頭痛。

隱藏于暗處,相當于沒有破綻,討論片刻,兩人毫無所得,無奈之下,只能采取最笨拙的辦法,加強戒備之余,再加派人手仔細搜捕,范圍擴大至城外鄰縣。

此后幾日,縣衙三班衙役基本上不用做其他事情了,只留下二十余人在衙中聽用,其實是在保護知縣主簿的安全,其他的衙役自然沒有這么好的運氣,全部被派出去搜尋李明達,城里城外,下鄉進村,爬山涉水,只要覺得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要過去仔細檢查。

現有可疑分子,立即將其捉拿回衙,大有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人之意,然而,這自然也就弄出了亂子來。

一開始的時候,衙役牢記楚質不可擾民的示,搜查時候,特別是對待行人百姓,要面帶微笑,客客氣氣,只是時間一長,卻依然找不到絲毫線索,難免開始心浮氣躁起來,特別是那些兵丁,平日驕縱慣了,忍耐一時還成,久了也就露出了本性。

粗言穢語,動手動腳的行為很是常見,一般百姓有怨不敢言,但是有些士仲卻看不過去了,換成是誰,看見一幫粗魯兵丁在自家莊園里口出不遜,還動人,心里豈能不氣。相對他們而言,兵丁就是個軟飾子,根本沒有任何的顧忌,一紙書狀就擺在了范仲淹案頭。

見到諸多狀書,且并非小事,范仲淹自然不會忽視,立即派人將楚質叫來,雖然文書狀告的不是他,但是在撥捕李明達的事情上,兵丁衙役都歸他管節,如今這些人捅出了委子,不找他還能找誰。

議事房中,見到士伸的狀紙,楚質乖乖的認罪道:“職下辦事不力,干擾百姓,乃是下官的疏忽失職,回去之后,定然嚴加斥,懲誡不饒,請太守見諒。”

楚質沒有推卸責任,這讓范仲淹十分滿意,輕輕點頭說道:“認真尋拿在逃案犯固然不錯,也值得嘉獎,但是擾民卻是罪過,不可不罰,固然老夫決定扣你一月薪俸,以補償百姓損失,你可心服。”

“下官心服。”楚質說道,心里不僅沒有絲毫怨氣,反而有些感激喜悅,要知道知縣一月的薪俸不過是十幾貫錢而已,以他現在的身家,自然不會放在眼中,況且,在搜捕李明達的過程中,確實是自己的手下把人家的東西毀壞,而且居然還差點將人打傷,身為他們的上司,背黑禍也是應該的。

最重要的是,按照士伸的狀書,兵丁衙役可沒少損壞人家的家具物品,有些還是價錢不菲的絲綢瓷器,這可不是區區十幾貫錢能足夠賠償的,如今范仲淹這樣決斷,相當于在偏幫”。

當然,也不是范仲淹要狗私,畢竟相對資產豐厚的士伸來說,兵丁衙役損壞的東西根本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而楚質在范仲淹眼中,卻是個兩袖清風的清官,罰俸一月,也算是比較嚴重的懲誡了。

“對了,還是沒有現李明達的遺跡嗎。

”范仲淹問道。

“李賊狡詐,且對于杭州一草一木了如指掌,實在是不知其藏身于何處。”楚質有些無奈說道:“下官已經吩咐衙役仔細搜查各處,卻一無所獲

“或許他已經遠走,潛逃出杭州之外沉吟了下,范仲淹說道:“那再搜尋下去也毫無意義,不如就此罷手吧。”

目光灼灼看著楚質,范仲淹說道:“就,算李明達還藏身于杭州,但你應該也明白,如此大張聲勢的搜捕,必會打草驚蛇,如果風聲過去的話

“太守的意思是,外松內緊?”楚質心領袖會道。

“沒錯,如果他的目標真的在你,肯定會再出現的范仲淹淡淡微笑道:“況且,難道你沒有現嗎,如今的你,已經急了,怕了,或許這正是他所希望見到的,然而,你是官他是賊,應該是他焦慮害怕才是,你又何必著急。”

急了,怕了,楚質喃喃自語,過了片玄,慢慢露出了笑容,輕輕施禮道:“下官謝過太守教誨。”

“很好現楚質明白自己的意思,范仲淹笑道:“回去之后,該干嘛就干嘛,把牢里的那些人都放了吧,衙里米糧也不豐裕,養著這些個閑人做什

楚質應聲,告辭而去,臉上重新浮現出久違了的燦爛笑容,這讓守候在州衙外的衙役很是納悶,至從出了李明達這檔事,就沒見他笑過,而今卻笑得這般開懷,難道是現了李明達的下落?已經將其捕獲不成,普通衙役不敢詢問,但是回到縣衙,劉仁之也現楚質的異常,自然而然開口試問起來。

“什么,罰俸一月劉仁之驚訝不已,心里卻有點懷疑,笑得這么歡暢,怎么看也不像是被罰薪的模樣,

“把人都招回來吧楚質微微搖頭說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劉仁之連忙點頭,心中頓時恍然,愿來是怒極而笑,想來也是,在太守那里受了氣,怎么可能無動于衷,看來衙役們要自求多福了。

“至于那些軍漢,就禮送他們回營吧楚質考慮了下,覺得那些兵丁固然也給自己惹了麻煩,但人家是好心來幫忙的,而且雙方沒有轄屬關系,管不到他們頭上,也不好斥,只有禮送他們回去了。

劉仁之聞言一怔,招衙役們回來還好理解,再三告誡他們不準擾民,居然敢違令,害得知縣被太守罰俸,自然要好好的斥責一番,然而兵丁卻不同,如果沒有他們之助,光是靠三班衙役,怎么可能撥查得完杭州城里城外各個地方角落。醒起來。

“這是太守的意思楚質微微擺手道:“尋了幾日,都不見李明達的蹤影,不是已經遠走高飛,就是藏匿在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想必再搜查下去也是徒勞無功,既然如此,何必白費力氣,不如以靜制動,相信再狡猾的狐貍,也總有露出尾巴的那天。”

也知道楚質說的沒錯,可是劉仁之還有些不甘,覺得或許再努力尋查一下,說不定就能找到李明達了。

察覺劉仁之的心情,楚質安慰說道:“招衙役回來,并不是說耍放過李明達,本官決定,即日起提高懸賞價格,有擒拿李明達歸案者,賞錢百貫,若有現其行蹤者,賞錢十貫

十貫百貫,對于富商豪仲來說,只是些小錢,自然不足以令他們動心,然而對于尋常百姓而言,卻相當于他們一年或者數年的辛苦勞作所得。

李明達是誰,犯了什么事情,為什么被官衙通輯,百姓不清楚,而且也不需要清楚,只要知道若是現他的行蹤,就能到縣衙領取十貫錢的賞金,而把人拿住,那就恭喜你,在以后很長的一段時間里,財致富談不上,但衣食無憂還是有保障的。

古有言,財帛動人心,自然之理,一時之間,繼衙役兵丁停止搜尋之后,尋找李明達的人反而比之前多了起來,特別是那些被關押之后被釋放的潑皮無賴們,得知是因為李明達的緣故,他們才受些無妄之災的,不管走出于報復之心,還是貪圖懸賞,都紛紛立誓,哪怕李明達躲在天涯海角,也要將其揪出來。()上貓撲拿Q幣無彈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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