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第一百九十七章會錯意
梁城,楚潛府中后院,郁郁蔥蔥的花草樹木擋住曬,微風徐徐,帶來了幾分清涼氣息,挺著隆起小腹的潘氏,輕輕倚靠在墊著絲氈的竹席上,面帶明笑容,輕聲的與惠夫人親切交談。
“惠嫂放心,你說的我都記下了。”撫著小腹,潘氏微笑道:“沒有想到飲那安胎藥湯也有那么多講究,幸好惠嫂提醒及時,不然我險些犯下這等誤了。”
“都是自家人,客氣就見外了。”惠夫人淺笑道,恐怕除了潘氏和楚潛,天下間最期盼潘氏肚里嬰兒平安出生的就是她了。
就在兩人繼續就安胎問進行更深層次交流時,一個婢女匆匆忙忙走了進來,將一封密封的信件呈給潘氏。
“楊村的信,莫不是作坊出了什么事情。”接過信件,潘氏微楞,也沒有避開惠夫人,直接將信拆開,取出信紙仔細看閱起來,過了片刻時間,潘氏笑了,輕聲道:“惠嫂,我知道質兒去哪里了。”
在潘氏拆信之時,惠夫人已經將頭輕輕偏了過去,欣賞院內盛開的鮮花,聞言立即正身,輕聲說道:“質兒在哪?”
清晨時候楚質借口這里看望潘氏,中午卻不見回家,可能是留在楚潛家用膳,這種事以前也時常發生,這回惠夫人心里卻感覺有些不妥,想到也許久沒有去看過潘氏,隨之動了前去一看的心思。(〕
在隨從婢女的簇擁下,惠夫人來到楚潛府上,沒有想到潘氏人是見著了,卻是沒有楚質和初兒的身影,一問才知道兩人根本沒有來過,聽聞此言,惠夫人頓時有些著急,就想回家人前去尋找。
潘氏雖然也心急,還沒有失去理智,仔細尋思,覺得不必著急尋找,光天化日之下,人在汴梁城中,想來不會出什么事情,或許、可能……,潘氏舉列了許多種楚質和初兒沒有前來的原因,總算暫時穩住了惠夫人。
這不,才過了小時,什么都清楚了,潘氏輕笑道:“這孩子,想去楊村探望初兒的父親,大可直言,何必找什么借口。(〕”
“原來此。”惠夫人安心下來,忽然輕眨了下睫毛,遲疑說道:“筠兒,質兒該不會是去……。”
明白惠夫人的擔心,潘氏微笑道:“質兒是個乖孩子,沒有經過你們的同意,豈能做出這種事情。”
悄悄撫了下胸口,惠夫人輕聲道:“沒有就好,質兒還小,容易犯糊涂,就怕他一時沖動。”
“不僅如此。”潘氏笑道:“質兒這次去楊村,居然還要在那開間作坊,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開作坊?”惠夫人驚訝道,秀美的蛾眉微蹙,似有一絲憂慮。
突然間停下不語,潘氏輕輕抬起了頭,與惠夫人對視,片刻之后,兩人唇邊綻起了一僂笑容。
“其實開家制扇作坊也不錯,天氣這么炎熱,家里確實少了幾柄扇子。”惠夫人笑盈盈說道,美麗的秀眉彎成了月,那絲憂慮煙消云散了。
“惠嫂說了沒錯,待扇子制出來之后,叫質兒莫要忘記給我也送幾柄來。”潘氏抿嘴輕笑道,美目輕波流盼間,掠過一絲了然之意。
“質兒總算想明白了。”惠夫人微笑,輕嘆說道:“其實初兒小姑娘很不錯,我心里蠻喜歡她的,可惜……。”
“這就是命啊,今卻是時來運轉,還有什么可惜的。”潘氏微笑道:“這事成了,惠嫂準備什么時候辦啊,我也準備禮物。”
遲疑了下,惠夫人皺眉道:“這些天,質兒以長幼有序的理由,拒絕了好多媒人,現在又要辦這事,似乎有些不妥。(〕”
“說的也是。”尋思了下,潘氏點頭說道:“這事要是傳出去了,肯定得罪許多人,況且還未娶妻,卻先納妾,也有損質兒的聲譽。”
“那只能委曲下初兒了。”惠夫人輕聲道:“待過了這段日子,再為補個儀式。”
“無非走個形式而已。”聽起來像不在意,潘氏的語鋒突然一轉:“但是女兒家的,最看重的就是這個名份,這個可不能省去啊。”
“那是自然,我會提醒質兒的。”惠夫人微笑點頭,蛾眉忽然皺了起來,有些傷感道:“不過到那個時候,也不知質兒身在何處了。”
“惠嫂,質兒為官赴任,前程遠大,你應該高才是。
安慰說道,一言一語的勸說起來。
日落時分,天邊的云彩如魚鱗一般層層疊疊,火紅火紅的,清風拂過,就像一條紅鯉在天空之中緩慢的的游動,又是經過一輪顛簸難受的旅程,楚質和初兒終于回到楚府,也沒有耽擱,直接返回小院閣樓。(〕
“什么?”發現惠夫人不在,楚質詢問閣樓里的婢女,卻得知一個不好的消息。
“公子不必著急,惠夫人已經去了這么長時間,應該回來了。”婢女柔聲說道,沒有發現楚質的表情不對。
“沒事了,你先下去,吩咐廚房準備好晚膳。”楚質輕輕揮手道,感覺腦袋有些暈,待會不知道怎么解釋才。
“公子不必擔心,惠夫人心腸軟,只要公子認個,想必是不會責怪的。”初兒輕笑說道。
“我不是怕她責怪,而是……。”遲疑了下,楚質搖頭說道:“算了,說出來你也不明白的。”
初兒真的有些迷糊了,旋即輕笑道:“那公子在這慢慢想著該如何應付惠夫人,初兒去給公子煮碗茶湯。(〕”
華初上,惠夫人準時回家,看見楚質滿面好的笑容,欲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了起來,也沒有說什么,在楚質殷勤的服侍下,臉上一直掛著盈盈淺笑,來到膳廳,直到晚宴結束,這才柔聲道:“質兒,你今日勞累了,淋浴之后就休息吧。”
看著惠夫人消失的身影,楚質有些愕然,回頭說道:“初兒,這就完事了,我還有許多沒說呢。”
“那用膳之時,公子為何不言。”初兒嬌笑道。
“謊言都被拆穿了,難道還要繼續撒下幾數個謊圓嗎。”楚質輕嘆道,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用謊言來欺瞞關心愛護自己的惠夫人。
返回房中,楚質坐在倚子上仔細尋思,感覺好像惠夫人什么都知道了,過了片刻,忽見初兒端了盆熱水進來,柔聲說道:“公子,走了日,也累了,泡會腳再去淋浴吧。”
說完卷起了衣袖,輕輕把熱水擱在地上,俯下身子,解開楚質雙腳的鞋子襪子,慢慢放到溫度合適的暖水中,還真別說,走了日的山間小路,而且還要忍受車輛的顛簸,楚質確實疲憊不堪,腳板酸軟,而消除疲軟的最方法就是熱水浸足,果還有個腳底按摩,那更加是一種享受。
舒服似的嘆了口氣,身體后仰,把腦袋擱在椅子背靠,楚質閉目享受起來,似乎是心想事成,就在這時,初兒笑盈盈的取了條毛巾,把衣袖撩高些,找了張小凳子坐在水盆旁,細的小手伸入盆中,仔細的揉搓著楚質的足趾腳背。
“初兒……。”一股酸中帶麻的舒暢涌入心中,楚質深吸了口氣,睜開眼睛,雙腳就要往上抬,卻被初兒攔住了,說實話這種天堂般的享受,楚質也舍不得就此放棄,也順勢的停下動作,繼續享受起來,看著身下為自己洗足的初兒,心中卻有難言的感觸。
“公子,十一叔和毛叔見識淺,沒有按你的意思行事,你不會怪他們吧。”初兒輕聲說道,依楚質的指點,微微用力的揉著他腳板的穴位。
口中不時嘆出暢的呻吟,楚質和聲說道:“怎么會呢,他們這是誠實憨厚,不愿意無功受祿,我自然理解。”
“才不是呢,他們是怕自己成了東主,公子就不付他們工錢了。”初兒嬌聲道,一點沒有為父親叔父隱瞞的意思。
“呵呵,還是初兒最聰明啊,我都沒有想到這點。”楚質輕笑道,顯然是在故意裝糊涂,楊震仲和毛革這些小心思,在楊村的時候他就想明白了,只是礙于初兒在旁,不好點破而已。
“可惜公子一片好意,他們卻……。”初兒輕哼說道。
“初兒放心,契約我已經寫好了,待生意正式經營之后,你就把這給他們。”把一個信封擱在桌面上,楚質微笑道:“紅利照付,工錢自然也少不了。”
“公子。”初兒小臉微仰,清麗的眸子閃爍著感動之色。
“我也不瞞初兒,其實不僅是他們,對于商的生意是否能成功,連我自己沒有多少信心。”楚質苦笑說道。
“我相信公子。”初兒輕聲說道,語氣十分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