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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睡遲遲,月兒一覺醒來,聽著屋外的雨聲,便覺得骨頭架子都酥軟無力,欠著身子,見林縛睡得正香,伸手輕輕撫著他下頷的胡渣子,湊過去在他臉頰上輕輕吻了一口,見林縛身子一動,便又躺下閉目裝睡。
林縛睜開眼,筋骨舒坦,看著月兒還在甜睡,薄被滑下些許,露出頸下小半片雪膩肌膚,在晨光里十分的耀眼迷人。林縛抬了一下胳膊,那薄被又滑下去此許,露出那對圓聳聳、嬌彈彈的嬌物,頂尖上一點嫣紅,略淺的暈痕,都是如此的嬌嫩……
月兒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林縛灼熱的目光盯著自己的胸前看,忍不住羞意,裝作初醒的慵懶樣,拉起薄被子蓋到頸下,只把那張眉眼如畫、膚如月秋剔透的美臉露在外面,睜開秋波的美眸,望著林縛:“都什么時辰了……”
“管他的……”林縛側過來身子,手摸進被子里,按到她的胸上,握不住那只豐美嬌挺的玉/峰,便專心輕捻那粒櫻桃。
月兒受不住挑逗,雙腿交心處似又有汁水滲出來,嘴里直說道:“該起床了,莫誤了正事……”見林縛的雙手又貼著腰身往下滑,手掌上的繭子滑過綢緞似的肌膚,挑得心里又酥又麻,心里還想著受寵,只是身子再吃不了力,只有改口求饒,“月兒經受不住,你不若將小蠻收進房里吧,讓她伺候你吧?”
“呸,呸,呸……”小蠻正端洗熱水進來要伺候林縛、柳月兒起床,聽見柳月兒如此說,俏臉漲得通紅的輕啐道,“聽了半宿蚊子叫還不夠,剛進來伺候你們,還要聽這樣的骯臟話,”見月兒雙手埋臉,脖子都喝酒似的紅了,將水放在桌上,說道,“水我放在這里,不伺候你們了……”不給林縛糾纏她的機會,扭身便先走了出去。
小蠻這時候進來,定是前宅有事通報,林縛也不敢貪歡,坐起來要尋床腳頭的衣衫。
柳月兒忍著身子酥軟,披了一件衣衫要起來,林縛說道:“你再睡一會兒……”
“哪有你起床,我還睡著的道理?”柳月兒說道,“我伺候你擦洗一下身子,前宅的事情未必有多緊急……”沾濕了汗巾替林縛擦洗身子,只是她身上衣衫斜披,露出大片白璧般的肌膚,讓人血脈沸騰,使得林縛身下那根肉橛子硬挺挺的豎著、怎么也消軟不下去,月兒也忍著羞意去擦洗那里,綿軟的手握不攏那越發的堅如鐵杵。
看著月兒半蹲著身子認真的洗那里,嫣紅的小嘴正對那根肉杵子,還有如蘭香氣吐出來,林縛心魂一蕩,便覺得月兒那紅唇額外的誘人,手抄過她的后腦勺往下按了按,要按過去。
月兒不解,抬頭看了林縛一眼,滿眼的疑惑。
“張嘴將那個吞下去!”林縛說道。
“啊!”月兒滿臉飛紅,伸手打了肉忤子一下,嗔罵道,“哪里想來的下流主意?妾身才不給你作踐。”將林縛丟在那里,嬌羞無端的她抱起衣衫回她隔壁屋子里收拾去了。
林縛無奈,只能自己穿衣洗漱。
岳冷秋的動作很快,林縛拖延到十九日才將消息傳回江寧,二十二日,宣撫使司參議韓載便以宣慰安撫特使的名義抵達崇州,代表宣撫使司慰問崇州受災事。
岳冷秋心里也明白,林縛散階列從五品、職事列正六品、受爵、手握兵權,無論派人擔任正七品的崇州知縣,都不足以在崇州這一小小的一隅之地抗衡林縛。
更何況縣之正印官,地方上只能臨時委派,最終還是吏部選任,人選并不受地方完全控制。
參議一職是宣撫使司高級文官,列正五品。地方受禍,宣撫使司派員宣慰安撫地方,臨時節制地方軍政大權,也不算什么特例。說是臨時,這時間到底有多長,則是受郡司控制。即使將來吏部正式委派知縣、縣丞等正印官,宣慰安撫特使要不要撤消,還是由郡司自行把握,這也是地方爭權較為常用的一種手段。
在岳冷秋看來,也只有如此安排,才能稍稍壓制住林縛,不使林縛將觸手伸到地方上去。
韓載不單單代表宣撫使司,還代表總督府來質詢寧海鎮駐崇州水營畏敵避戰事,算是總督府正式受理林縛的參劾呈文。這樣至少能替寧海鎮水營將兵部的質詢抵擋回去,也是岳冷秋謹慎對待林縛參劾寧海鎮水營的折中法子。
林縛沒有興致到渡口去接韓載,但趕著趙勤民、顧嗣元他們也坐船與韓載前后腳到崇州。即使林縛心里也不怎么待見趙勤民,但是他與湯家、顧家這時候不能有裂痕給外人看到。他用過早餐,讓韓載在渡口等了片刻,才帶著曹子昂、林夢得、孫敬堂等人調了一營武卒出發去渡口迎接,在渡口與吳梅久、李書義、胡致誠等崇州縣官員匯合。
韓載所乘的官船先到,差不多已經等了有半個時辰。
東麓渡口在軍山寨的北側,是軍山與崇州陸地相夾的淺水,也是崇州江畔最主要的一處水陸碼頭;除了這個之外,附近就紫瑯山南崖碼頭可以停泊大型官船。
“林某給一樁急事耽誤了,來遲相迎,望韓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見怪!”林縛換了一身緋紅色的官袍,朝在碼頭上與吳梅久說話的韓載作揖致禮。
韓載三十七八歲,瘦長白臉,幾縷山羊胡須,也穿著緋紅官袍、青黑色的硬翅幞頭,身材不高,與吳梅久說話時昂首踞步,有幾分故意擺出來的姿態。
其祖父韓文熙在永瞻年間曾任副相,給視為一代名臣,韓載因恩蔭入仕,受先人遺澤,做到宣撫使司參議一職,也算是少壯得志的人物。
楚黨剛得勢時,許多人物都騎墻觀望,這兩年,楚黨在中樞站穩腳步,大多數官員便更改門庭、投靠楚黨。湯顧與張岳分裂后,楚黨里絕大多數官員是站在張協、岳冷秋這一邊,江寧地方,也由于顧悟塵更親近東陽鄉黨,也由于之前在江寧所使的一些手段過于激烈,使得岳冷秋一來江東就拉攏走一批人。
當然也不排除江寧好些官員也看到朝廷有遷都江寧的可能,這更使得那些投機取功的官員放棄以前的立場,磨拳霍霍準備分一杯羹。
韓載過來前一天,顧悟塵就派信使快馬加鞭將他的資料送來崇州,要讓林縛從容應對。
韓載在碼頭硬生生的等了林縛大半個時辰,等到趙勤民他們的船到了渡口之后,才看到林縛的身影,他心里怎么可能大人有大量?瞅眼看著林縛,看著林縛帶著五六百武卒來迎接自己,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林都監軍務繁忙,本官也是清楚,要是為這點小事責怪你,倒顯得本官心胸狹窄不體諒下屬的難處……”
韓載話里拿自己當成下屬看待,林縛也不介意,瞅著碼頭上還有兩三百人是韓載帶來的護兵,笑問道:“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道韓大人從宣撫使司帶了多少賑濟銀過來……”
“岳總督與王大人都惦記著崇州兵禍,除海陵府先前撥付的一萬兩現銀外,這次特地使本官攜帶兩萬兩銀賑濟銀過來,”韓載昂首說道,“這還是首款,待本官視察過崇州,依情勢可向宣撫使司再支領賑濟銀……”
“真是謝天謝地,”林縛欣喜若狂的說道,“江東左軍三千將士都還在嗷嗷待哺,好在韓大人,不然江東左軍三千將士真要餓肚皮了……此外,崇州縣這幾天發放撫恤銀子及賑濟糧,跟江東左軍支借了米糧及銀子約一萬兩,也等著韓大人過來呢。林某抖膽問韓大人一聲,銀子在哪里,韓大人你們遠道而來,辛苦得很,我們自己動手就可以了!”
“林縛,你膽子好大,難道要劫持本官不成?”韓載臉色鐵青,這才明白林縛帶了五六百武卒過來,原來不是過來迎接他的,卻是過來搶銀子的。
顧嗣元及趙勤民、趙晉父子剛下船來,就看到林縛帶著將卒來搶韓載的銀子,只站在一旁不說話,看林縛在那里刁難韓載。韓載以為官大一級就能吃住林縛,那真是打錯主意了,林縛這陣勢擺明了韓載不給銀子,就不要想進崇州。
“韓大人,你這是什么話,難不成你以為我在誆你不成?”林縛側著臉問韓載,臉色也寒如冰霜起來,還以顏色,指著吳梅久說道,“吳大人也在此,你可以問吳大人,崇州縣應支付江東左軍的餉銀及歸還支借銀子,可超過兩萬兩銀沒有?一切都有細賬可查,若林某有多貪一兩銀子,愿意束手就擒給韓大人綁去總督府治罪!”
吳梅久是墻頭草,哪邊風強哪邊倒,本來跟他本人就沒有什么利益糾紛,他兩邊都不想得罪,趕忙當起和事佬來,說道:“林大人、韓大人,都歇歇氣。都怨卑職沒有交待清楚,你們要發火,都朝我發吧!林大人,韓大人初來乍到,不清楚情況,你總要等韓大人歇一口氣,喝一口茶,歇歇腳,再提銀子的事情……”又朝韓載說道,“韓大人,也許卑職在給郡司呈文里沒有解釋清楚。東海寇破襲崇州,縣大倉給劫了一空,也的確是跟林大人那里支借銀子,才勉強渡過難關熬到韓大人過來。也怪卑職在林大人面前開了海口,說是等賑濟銀子過來,就立時歸還支借,才使得林大人稍稍性急了一些——這一切都怨卑職。”
崇州城破,平民傷亡且不論,但是守城鄉兵及官吏衙役也都全軍覆滅,林縛、胡致誠、李書義等人堅持要先撫恤這部分傷亡,不然征募接下來鄉兵及衙役的工作就進行不下去。
江東左軍愿意支借撫恤銀子,吳梅久就沒有堅持說不借,所有的撫恤銀子還是昨天才發下去,沒想到林縛這會兒便拿這個來卡韓載。
以每人以銀二十兩、米糧十石的標準進行撫恤,按說撫恤標準并不高,但是窮人命賤,能得此撫恤也便算死得其所。此外,對城中受損民眾也進行賑濟,這個標準當然要低得多,但不管如何,民眾只見過官府刮銀子,何時見過官府真心賑濟民眾?自然感激林縛及江東左軍帶給崇州縣地方的好處,自然也附帶著使吳梅久在崇州的聲望陡然拔高了許多。
吳梅久起初還有些飄飄然,待李書義將細賬端到他面前,他才發現縣庫已經積下近三萬兩銀的虧空。
說起來,崇州城破,傷亡也多集中在城里,鄉里受影響不大,使得善后工作進行得頗為順利,主要就是補選官吏、撫恤傷亡、重筑城池。
吳梅久這時候才知道林縛手段老辣,趕在韓載過來之前,搶著這幾天就將補選與撫恤的事情做完,留下大筆的虧空等著韓載來填,偏偏自己還跟林縛坐到一條船上去了……難不成韓載會相信自己之前是被脅迫的?
說起來,吳梅久之前根本就沒有料到岳冷秋會安排一個宣慰特使過來壓制林縛,不然這幾天就不會事事都聽林縛擺布,這時候想掙脫,才發現已經深陷進去了。
韓載臉上難看得緊,官大有屁用,手里有銀子、有兵才是大爺,他帶了兩萬兩銀子過來,有這兩萬兩銀子在手里才有說話權,哪里敢輕易將銀子都給了林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