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略帶著海灣區特有的陰沉,原本忙碌的薩斯港的港口區附近早在一天前已經被當地的軍警實施了戒嚴;盡管碼頭上的貨船老板、商人們不情愿,但是在最高政府以及海灣區最大家族諾斯德家族的威懾下,他們只能選擇了接受;畢竟,只是一個晚上加一個早上的時間而已,為了這短短的十幾個小時去惹怒兩個他們根本惹不起的龐然大物,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更何況只要讓手下的工人連續的加兩個班,也足夠將失去的時間彌補回來了。“貪婪的人,最終會因為自己的貪婪而死去!”
坐在碼頭上一間提供管理層休息的小茶室內,白袍祭祀透過茶室的窗戶看到遠處的倉庫前,一堆碼頭商人殷勤的將諾斯德家管家圍在中間的情景后,忍不住低聲詠頌著——他詠頌的是教廷神典中的一句箴言,雖然神典主要是為了歌頌光明之主如何的偉大,如何的熱愛他的信徒的,但其中以不乏眾多學者耗費心血凝聚而成到的箴言、警句;當然,這些箴言、警句出現在神典中,自然不會再以原本著作人的名字出現,統一的變成了:神說。
“為了更好龗的生存下去的人并不是貪婪!”葉奇的目光因為白袍祭祀的詠頌也看向了倉庫前,不過葉奇卻提出了與對方截然不同的看法:“為了生活與家庭,許多人都在學會如何的‘貪婪’,奧多你看看那些人普通的衣著,以及臉上的謙卑,他們如果不‘貪婪’的話,該如何的生存下去呢”
隨著葉奇手指的方向,白袍祭祀顯然也注意到了人群中幾名不一樣的人——相較于其他老板講究的衣著,得體的打扮,他們顯得很寒酸;顯然他們并不是因為內心的貪婪,而是為了生存;看著他們謙卑的笑容,白袍祭祀頓時無言:“這……”
“奧多,你應該多出龗去走走,看看周圍的景象;光在教堂中祈禱并不能真正的獲得你想要的答案!”葉奇真心向著白袍祭祀建議著,只不過說出的話卻又一次滿足了上火刑架的要求:“希望永遠都要寄托在自己的努力上!而不是依靠那個只是比一般人強大的存在!”
“夠了!”看著若有所思的白袍祭祀和還要繼續發言的葉奇,金發少女打斷了他的話——并不是反對葉奇的觀點,而是不想葉奇和白袍祭祀惹麻煩,要知龗道在茶室的外面可是站著整整一隊懲戒騎士的;金發少女指了指門口,沒好氣的低聲道:“如果你們兩個想要討論神性和人性的問題,請找一個安全并且沒人知龗道的地方,而不是這個被懲戒騎士拱衛著的小茶室里!尤其是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迎接新上任的馬克貝斯市長,請討論一些關于這次迎接事宜的話題,好嗎”
“這次的迎接有你的存在就足夠了!”葉奇聳了聳肩,很清晰的為他以及白袍祭祀下了一個定義:“并不擅長這些的我和奧多只不過是出于禮儀而隨行的陪襯人員罷了!”
“哼!”聽到葉奇不負責任的話,金發少女徑直的冷哼了一聲,尤其是再看到白袍祭祀竟然贊同的連連點頭后,無名的怒火立刻從心頭涌起;不過,已經習慣了和葉奇相處的她,現在并不是之前那個被對方一句話就可以激怒的少女了;她看著一臉悠閑,全身放松的靠在沙發中的葉奇,開始了反擊:“貌似你接到了獵魔人總部直接發出的保護馬克貝斯市長不受黑暗生物的傷害吧可是,在我看來你根本不曾吧獵魔人總部放在心上,難道你已經厭惡了獵魔人工會對你的限制了!要不然來特勤處吧我可以為你介紹的!”
“我會成為獵魔人,是因為收養我的老師是一位獵魔人而已!僅此而已!獵魔人總部和我的關系只是它為我提供消息,我為它消滅黑暗生物拿取獎金這種簡單的雇傭與被雇傭罷了,而且大部分的獵魔人都是如此!”
對方知龗道他的任務,葉奇并不奇怪——身為特勤處一方官員的對方,絕對有著比他這個半吊子獵魔人工會分會長更加龐大詳細的情報網;更何況,對于這件事他并沒有可以的隱瞞,對方知龗道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至于對方提出加入特勤處的事,葉奇卻毫不留情的嘲諷著:“至于特勤處也許把特勤處處長的位置讓給我的話,我會考慮的!畢竟,身處高位還能悠閑的養老度日,并且領著豐厚的薪水,實在是令人難以拒絕的誘惑啊!如果再有兩三個像你這么漂亮的少女給當秘書的話,恐怕奧多都會動心的……”
“你……”
反擊無果還受到嘲諷的金發少女再一次的被葉奇激怒了——雖然之前因為與對方的幾次摩擦,讓她仔細的對特勤處的一些事情做了調查,知龗道對方的所言非虛;但是對方最龗后的比喻卻讓她難以接受;重重的將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金發少女徑直起身推門離去。葉子#悠悠.YzUu.“葉……”
白袍祭祀望著因為金發少女的憤怒,而變得歪斜的門框,忍不住說道;但是卻被葉奇擺斷了,也起什么也沒有說,只是自嘲的一笑,然后靠在沙發中閉上了雙眼。白袍祭祀看到葉奇的樣子后,也同樣保持了沉默——他雖然不明白葉奇為龗什么要這樣做,但是通過以往的事件,他相信葉奇這么做絕對有著他的理由。
盡管天氣陰沉,沒有了太陽做為參照;但是因為工業的進步,有著手表做為參考,人們卻更加準確的掌握著時間的流逝;不過,有時候這種準確對于等待的人來說,卻是一種無聲的煎熬——金發少女的秘書,此時正看著手表中的指針,不停的張望著海面;額頭上微微溢出的汗水,證明著她此刻內心的焦急。
當分針超過了規定時間的五分鐘后,秘書再也無法等待下去了——雖然她并不是整個迎接事宜的負責人,但迎接事宜如果出了任何問題,第一個倒霉的就是她;哪怕她的上司金發少女才是真正的負責人也一樣;畢竟,任何一個高層掌權者都不會雇傭一個沒有辦事能力的秘書。
馬克貝斯市長的船已經晚點五分鐘了!”秘書因為奔跑而使頭發變得凌亂,不過此刻的她已經無法顧及妝容的端正,看著面前一臉平靜的金發少女快速的報告著:“而且電話、無線電也無法聯系到所乘的船只!”,
“立刻讓軍警配合海岸防衛隊按照馬克貝斯市長所乘船只的航線查找!”命令當即被金發少女發了下去,不過在沉思了一下后她又將秘書叫住,做了一次補充:“如遇突發事件,在保證馬克貝斯市長的安全下,可以開火!”
“明白
在金發少女的命令下,軍警配合著海岸防衛隊發揮出了百分之二百的效率,很快就找到了馬克貝斯所乘坐的船只,但是除了船員和通訊、動力設備被破壞的一干二凈的船只外,馬克貝斯并沒有在船上。
“海岸護衛隊已經沿著船只所在地四周一百海里的海域內,進行仔細的搜查了,相信消息很快就會傳來!”
在碼頭的小茶室內,秘書匯報著剛剛傳回來的消息,并且小心翼翼的看著在座的四位大人物——雖然其中的一位她并不認識,但是卻不敢有任何的小覷,因為她知龗道她的Boss和對方關系不錯,而且能夠坐到這里的絕對不是一般人;至于剩下的兩人就是她異常熟悉的了,一位是蘭丁堡大教堂的主教閣下,另一位則是諾斯德家族的大管家,兩人都是海灣區內數一數二的人物。
如果是平時遇到兩人,她絕對會將她最優秀的一面表現出來,博得兩人的好感,但是今天她卻想趕緊離開;畢竟,大人物的無名怒火最有可能燒到的就是他們這些下屬;所以,當她看到Boss揮手示意她離開時,她馬上恭敬的對在場的所有人行了一禮,就快步的離開了茶室。
“對這次事件,各位有什么看法嗎”身為最高政府的代表,金發少女再揮退了秘書后,第一個開口了:“請直言!”
“按照船長和大副的說法,他們是在黎明時分遭到的襲擊,對方的身手很可怕,不知不覺中就制服了包括最高政府特意安排給馬克貝斯市長的四名保鏢在內的所有人,而且到現在也沒有發布出任何所要贖金和要求的電話;所以,應該不是武裝!”諾斯德家族的管家看了一眼閉目不談的葉奇和眉頭緊皺的白袍祭祀后,知龗道靠兩人是不行了——一個根本不理會這件事,另一個卻根本沒有頭緒;因此,管家在略微思考了下后,馬上說出了他的理解:“我懷疑對方是專門針對馬克貝斯市長;當然,也不排除武裝!”
聽到諾斯德家管家的話后,金發少女暗自點了點頭——對方說的和她的猜想差不多;畢竟,以馬克貝斯敏感的身份,一般勢龗力根本沒有這個膽子下手,也只有武裝或者和馬克貝斯有著深仇大恨的人才能如此的膽大妄為;不過,就在金發少女準備開口認同對方觀點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微閉雙目,宛如睡著的葉奇,立刻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太對勁的感覺。
沉吟了片刻,金發少女將剛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用手輕巧了兩下葉奇面前的桌子,問道:“你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