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臣

第八五一章 道無道,佛歸佛!

云滄瀾闖入的乃是一家小店鋪,他踢開門,已經驚醒了屋里的守夜人,是個二十多歲的小伙計,從床上爬起來,還以為是有賊進來,拉過手邊的木棍,剛從房門內探出頭來,早被云滄瀾一拳打中腹部,這小伙計只感覺自己的腹部如同烈火燃燒,劇痛無比,手中木棍落地,而云滄瀾已經探手抓住他衣領,將這軟綿綿的小伙計抓在手中,根本不做任何猶豫,立刻沖向鋪子的后門,一腳踹開后門,這后邊便是一條更加狹窄的小巷子,他一手握刀,一手拖著那小伙計,毫不猶豫地從后門直沖了出去。

從破門而入,到控制小伙計,再到從后門沖出,整個過程竟是一氣呵成,流暢無比,幾乎是瞬間發生的事情。

他身上兩處槍傷,方才在馬上之時,已經經過簡單的包扎,雖然不至于失血過多,但是因為行動使然,傷口處依然是鮮血殷紅。

他知道自己不能有絲毫的猶豫,自己只要稍一猶豫,這間小鋪子便會被圍的水泄不通,那個時候,自己插翅也難飛了。

沖出后門,他便如獵豹般迅速往右拐,雖然手中拖著一名小伙計,但是動作卻依然干凈利索,就似乎手中只是多了一面盾牌而已。

“咻咻咻!”

又是從屋頂射出一陣箭雨,他的戰馬已經被射倒,此時這些犀利的箭矢,便直取他的性命了。

云滄瀾擒拿小伙計在手,那便是早有準備,大喝一聲,沖擊的腳步并沒有停止,依然是極其迅速地向前方疾沖,而手臂卻早已經將小伙計提起,在小伙計驚恐的大叫聲中,竟是以這個小伙計的身體左擋右支,抵擋射過來的箭矢。

“噗噗噗”之聲連連響起,只是片刻間,那小伙計的身上便已經身中十多支羽箭,早已經沒有了氣息。

這種時刻,云滄瀾知道自己性命的重要性,只要自己一死,自己身上的金刀和令牌落在慶后的手中,那么慶國將無人能夠再對慶后形成威脅,而且自己死后,慶后一定會利用沈業和周寬迅速控制住上京警備營,整個慶國的江山,恐怕自此便要落入慶后的手中,而當年齊國外戚李氏代齊而立慶的歷史只怕要在慶國再次上演。

所以他無論如何也要突圍出去,集結剩下的六衛官兵,重新殺回。

但是他更明白,慶后既然已經在這里設下埋伏,那么對方顯然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慶后計劃周密,甚至防備到自己有可能從總制使府突圍出來,所以在幾條必經之道上,一定都設下了埋伏。

慶后連這一點都準備好,那么自己今夜想要突出重圍集結兵力的可能性將士微乎其微的。

箭矢不絕,那用來作為人肉盾牌的小伙計尸身,早已經被射成了刺猬,從那箭口處流淌出來的鮮血,在這條小巷子的地面上蔓延成一條長長的血線。

眼見便要沖出這條小巷子,前面出現岔口,但是就在此時,從屋頂上如同猿猴般跳下數名黑衣人,手持大刀,已經不再射箭,而是近身攻向云滄瀾。

云滄瀾將手中尸體丟出,砸向其中一人,隨即一咬牙,虎吼一聲,沖上前去,纏斗在一起。

這幾名黑衣人的功夫不低,而且極其兇悍,將云滄瀾圍在中間,云滄瀾雖然勇猛,但是此時卻已經體力大減,一時間根本找不到空隙沖出去。

顫抖幾十招,云滄瀾雖然力斬一人,但是自己的肩頭也被對方狠狠地砍了一刀,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正當云滄瀾苦斗之際,卻瞧見從巷子口緩緩出現一群人,他一眼便認出,當先一人正是慶國的國師純陽仙師。

純陽國師一出現,攻擊云滄瀾的眾人頓時便停了手,只是將他死死圍在了中間。

云滄瀾發髻在苦斗中已經散開,凌亂飄散下來,肩頭傷口鮮血直流,他苦戰至今,體力耗費巨大,英俊的臉上蒼白一片,

只是他臉上那股冷峻堅毅之色,卻并沒有因為身處逆境而有絲毫的改變。

他依然如同一塊石頭般,緊握手中刀,下盤穩定,固若磐石,望著緩緩靠近過來的純陽國師,嘴邊乏起冷笑,率先道:“原來出家人也喜歡管紅塵俗事!”

純陽國師面無表情,靜靜望著云滄瀾,搖搖頭:“本尊非出家人,而是入道者。入道便要衛道,而衛道自需要除魔!”

云滄瀾長聲大笑道:“助紂為虐,你衛的什么道?”

純陽國師淡定道:“皇后娘娘尊崇道門,佑我道門子弟,便是我道門的圣母。任何危害娘娘之徒,自然都是邪魔外道!”他頓了頓,才緩緩道:“云大人,道門亦是不求殺生,本尊念你入世不深,所以今日點化于你。你只要投我道門,遵我道門之訓,本尊今日便饒你一條性命!”

“你覺得我云滄瀾大好男兒,會與你們這幫宵小之輩同流合污嗎?”云滄瀾冷然一笑,他猛地厲喝一聲,如同被激怒的獵豹般,以極快的速度沖向純陽國師,怒吼道:“你要除魔,老子要殺賊!”

圍在四周的黑衣人正要動手,卻見到純陽國師卻已經動起來,他身法竟是出奇的詭異,八卦道袍張開,整個人如同一片樹葉,輕飄飄地飄向了云滄瀾。

眾人尚未看清楚,就聽到“噗”的一聲響,這一聲響在黑夜之中極是清晰,隨即大家便看到,純陽國師如同風飄般從云滄瀾身邊,也不見他如何動作,就看到云滄瀾的身體就如同被拋出的石頭,直飛出去,爾后重重摔落到地上,一口鮮血噴出,云滄瀾在地上掙扎著,一時間卻是根本起不來。

純陽國師輕描淡寫出手,雖說云滄瀾此時已是傷痕累累體力匱乏,但是能在瞬間將慶國警備營總制使云滄瀾擊飛,其武功之高,實在令人震駭。

純陽國師擊飛云滄瀾,身形站立,仙風道骨,平靜道:“你入魔道,豈能是我正宗大道一合之敵?”

云滄瀾被純陽國師一掌擊中胸口,此時五臟六腑翻江倒海,那一口鮮血噴出之后,整個人只覺得頭暈眼花,想要說話,一時間竟然是發不出聲音來。

他心中無奈,到了這個份上,自己今夜注定是大限已至。

純陽國師一直深藏不漏,但是云滄瀾早就知道這個道士的身手必定非同一般,今夜出手,果然是不同凡響。

雖然被純陽國師一招擊飛,但是云滄瀾知道這并不是兩人武功的真正差距。

他進攻之時,已經是體力匱乏,無論是力量還是反應甚至是速度,都不是處于最佳狀態,而且面對這樣一個老怪物,自己卻貿然攻擊,這才被純陽國師找到空隙一擊制敵。

云滄瀾心中知道,如果自己沒有先前的苦戰,而且謹慎防守,至少能與這老怪物交手二十回合以上。

不過無論如何,這老怪物的武技確實是令人驚駭。

身體上如同撕裂般疼痛他能夠忍受,只是想到商鐘離交托的任務自己未能完成,他的心中卻充滿了無限的遺憾和自責。

馬蹄聲響,從小巷子的另一頭,忽地出現一輛飛馳而來的馬車,兩頭駿馬齊頭并進,拉著一輛黑色的車廂,風馳電掣般向這邊沖過來。

純陽國師那張波瀾不驚的蒼老臉龐微皺起眉頭,而那群黑衣人早已是迎上前去,揮刀欲砍馬,但是卻聽得一陣極輕微的破空聲響起,而后又是“噗噗噗“一陣響,從那車廂之內,一顆顆如同石子般的暗器流星般打出來,奇準無比,擊在這些黑衣人的身上,被擊中的黑衣人都是慘叫一聲,翻倒在地。

馬車速度不減,瞬間便已經沖到了云滄瀾身邊,車廂左側門打開,一只手已經從車廂內探出來,一把抓住云滄瀾,爾后提進了車廂之內,動作干脆利落,迅捷無比。

純陽國師豈能眼睜睜開著云滄瀾被人救走。

慶后深知云滄瀾在慶國隸屬軍方,而且是云氏族人,背后有著龐大的人脈,她就是擔心在危難時刻會有意料不到的人物來救走云滄瀾,從而留下禍患,所以才將自己手中最強的王牌派出來以作完全。

純陽國師的武技,在慶后眼中,那是絕對可以信任的,當今天下,能夠強過純陽國師的,那是屈指可數。

純陽國師雙臂張開,道袍飛揚,眼見兩匹駿馬向自己這邊沖過來,他不躲反迎,腳下生風,迎上前去,腳步所過之處,地上的青石板竟是一塊塊碎裂。

他是要出掌先擊殺兩匹駿馬,只要拉車的駿馬一死,里面的人是不可能逃得掉。

就在他要靠近駿馬之時,他那極強的耳力卻聽到昏暗中有數道勁風從車廂之內擊打出來,隱隱瞧見數枚暗器往自己身上打來。

若是一般的暗器,以純陽國師的能耐,只需道袍拂動,便能將暗器擋住,可是此時此刻,那暗器所散發出來的犀利勁氣,卻是讓純陽國師豁然變色。

覆蓋其上的勁氣,純陽國師能夠知道它的威力,就是自己,卻也不能硬接。

他那波瀾不驚的臉上此時是真的色變,他震驚于車內怎會有如此厲害的人物,更震驚于云滄瀾怎會與如此強大的人物有瓜葛。

來不及多想,在那暗器襲到之前,他萬般無奈地側身閃躲,身法鬼魅,飄至一旁,那輛馬車也在瞬間從他身邊沖過。

他并沒有接著出手,竟是眼睜睜地看著那輛馬車迅速離去。

等到馬車消失,他才緩步走到一名黑衣人身邊,那幾名被暗器擊中的黑衣人只是在地上掙扎著,卻并無一人死亡,顯然車廂之中的人并不愿意出殺手。

純陽國師伸出手,拿起落在地上的暗器,放在自己的眼前。

念珠!

在他眼前的,竟豁然是佛家子弟用來念佛的念珠子。

純陽國師目光掃過其他幾人,只見在各處分落著數顆念珠,毫無疑問,方才車廂中的人打出來的暗器,竟然是一顆顆念珠。

僅以小小念珠,就能擊傷對手,甚至將自己逼退,純陽國師的臉上顯出震驚之色,隨即嘴角浮出冷冷的笑意,望著馬車遠去的方向,他沉吟片刻,單掌豎于胸前,輕唱道:“無量天尊!”

凌晨時分,天尚未亮,慶宮之內的萬花宮中,依然是一片明亮。

冬日里,萬花宮中的花兒已是罕見,但是極品梅蘭還是在萬花宮中靜靜綻放,在這宮殿的空氣之中,依然飄蕩著幽香之味。

萬花宮中一角,一片人造竹林之中,炭火正旺,溫暖如春。

美艷絕倫的慶后身披白色輕紗,整個嬌軀都斜躺在一張春榻之上,身體側躺,那美妙的弧線便展現的淋漓盡致。

白紗掩不住雪白渾圓的美腿,輪廓極美的腳踝雪白完美,一條白嫩長腿半曲著,搭在另一條腿上,魅惑誘人。

她身子豐腴,雪峰更是豐滿堅挺,雖然胸口處系了一條粉色的抹胸,但是因為身體斜倚,兩團雪肉若隱若現,一道深邃的乳溝清晰可見,那嬌媚的臉上帶著嫵媚的笑意,正看著身邊擺放的棋盤,一只玉臂撐著香腮,而另一只手則是捻著一顆白子,靜觀棋盤,似乎正在想著這顆棋子該下在何處。

只可惜她腰畔蓋了一條白色的毛毯,那渾圓豐隆的香.臀卻是難得一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