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衛?
艷雪姬一提至此,韓漠猛地想起了那個聲音的身份,皺起眉頭,冷笑著低聲道:“都追到我大燕的土地上來了!”
艷雪姬眨了眨眼睛,輕聲問道:“你知道他們身份?”
韓漠點了點頭,忽地想到什么,微轉頭,兩人面貼面,嘴兒幾乎要貼在一起,那如蘭的氣息鉆入鼻中,韓漠心中一蕩,悄聲道:“下面有一人,你應該也知道吧?”
“莫賣關子,快說!”艷雪姬媚眼兒勾人,香唇貼在韓漠嘴邊,低聲道。
韓漠瞧著她一雙媚眼兒流動,香唇近在眼前,鬼使神差在那紅唇上親了一下,艷雪姬環住他腰部的手便在他腰上捏了一下,嗔怪道:“都什么時候,還這般胡來,你認識他們?”
韓漠吻過艷雪姬香唇,只覺得唇齒留香,輕輕一笑,這才低聲道:“圣將除了白師兄,似乎還有一位關門弟子吧?”
艷雪姬蹙起柳眉,此時那一干紫衣衛又是將剩下的三人包圍起來,手拿寬刀的紫衣衛上前拼殺,四五名手拿弩箭的紫衣衛則是在外圍尋找機會發射弩箭,只是人影錯動,再加上林中數目密集,而且被包圍的幾人顯然也是提防著弩箭射過來,所以外圍的紫衣衛亦是也沒有找到最佳的機會。
“云滄瀾!”艷雪姬這些年,有大部分精力就是放在商鐘離的身上,商鐘離收納云滄瀾為關門弟子,這事兒并沒有大張旗鼓,所以知道此事的人雖不多,但是艷雪姬卻是一清二楚。
韓漠微微頷首,望著樹下苦戰的幾人,其中一個身影卻依稀能夠辨出正是云滄瀾。
他心下倒是頗有些驚訝,云滄瀾不到一個月之前,在上京城發動兵變未遂,此后整個慶國四處通緝這位慶國驕子,韓漠一直卻也感覺可惜,雖說云滄瀾失勢對燕國不是什么壞事情,但是如此杰出的青年才俊,卻被慶后生生打壓下去,生死未卜,倒是讓人感到頗為遺憾。
只是他萬沒有想到,今夜竟然在這個地方見到他被人追殺,如此看來,云滄瀾倒是逃過在上京城的追捕,只是此后恐怕一直被追殺,甚至一度被追殺到了燕國境內來。
紫衣衛比不得魏國黑旗,甚至連燕國的花廳也是比不上,但終究是天下三大暗黑機構之一,在慶國有著遍布各地極強大的間諜網絡,慶后動用紫衣衛追捕云滄瀾,倒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艷雪姬見韓漠神色冷峻,不由附耳低聲問道:“你想救他?”
“只是看不慣紫衣衛在我燕國土地上橫行霸道。”韓漠低聲道。
艷雪姬輕輕一笑,瞧見云滄瀾三人雖然苦戰,但顯然之前連續遭遇追殺,體力消耗巨大,所以看他們的樣子,想要逃離這群紫衣衛的包圍,那似乎不大可能。
“先解決手持弩箭的人。”艷雪姬輕聲道:“小混蛋,你能對付幾個?”
韓漠正色道:“這些小嘍啰,倒也用不著我出手,你應該就能解決吧?”
艷雪姬似笑非笑,輕聲道:“原來你不愿意出手?看來你的功夫高的很,回頭我真要找個機會向你討教幾招!”
韓漠輕笑道:“姐姐又不是沒試過我的功夫,哪一次不是將你殺的丟盔棄甲,大呼小叫?”
艷雪姬俏臉一紅,在他手臂擰了一下,嗔道:“你個死流氓!”再不多言,卻見她如同一片樹葉般,從大樹上輕飄飄地飄落下去,又見她在半空中玉臂一展,數點寒星從她的手中打出去,即使迅速準確地向外圍的幾名持弩手襲了過去。
這樹下的眾人,哪里能想到大樹枝上還有人埋伏,幾名弩手正在戰圈外圍游動,伺機出手,艷雪姬突然從樹上出手,他們猝不及防,便聽得幾聲慘叫,外圍的數名五六名弩手,已經翻到三四人,剩下幾人吃驚之間,向上去看,就看到從樹上飄下來一道身影,這幾名持弩紫衣衛反映到也迅速,急忙將手中之駑對向艷雪姬,卻聽到又一聲暴喝,從那樹上似乎又跳下來一人,慌亂之間,艷雪姬已經落地,手臂又是一展,數道寒星再次打出,紫衣衛根本無法閃躲,又是兩人栽倒下去,剩下一人離得遠一些,自知不妙,便要轉身逃開,韓漠卻已經抬起右臂,右臂的衣袖下,那是藏有隨身貼在手臂的小型弩箭,弩箭射出,在黑暗中如同流星般劃出,正沒入了那紫衣衛的后勁要害,那人哼也沒哼一聲,便一頭栽倒在地。
韓漠見解決弩手,松了口氣,回頭去看艷雪姬,只見那曼妙的身姿正靠在一棵大樹上,雙手環抱胸前,很是輕松地望著旁邊的戰團。
韓漠心中敬服萬分,心中暗道:“媳婦兒武功這般厲害,回頭怎么著也得勸說留在身邊,有這樣的美女高手在身邊,既能享受,又能保證安全。”他心中這般想著,卻是快步到得一名紫衣衛尸首邊,蹲下身子,從他手中取下弩箭,仔細一看,頓時冷笑起來。
這紫衣衛手中惡箭弩,正是韓漠極為熟悉的風巧駑,產自風國,難得無比。
韓漠知道,關氏貿易行是后黨的錢袋子,關氏一族在慶國也是屬于后黨的勢力。
關氏貿易行在風國設立了貿易行,關幕則是關氏在風國的代事大掌柜,負責關氏在風國的所有貿易,其在風國不但建立了隱秘的情報網絡,而且更是在暗中收購風國不外流的風巧駑。
這種殺器,非同一般,價格昂貴,此前關氏貿易行收購風巧駑,自然是為后黨服務的,慶后手中擁有這種武器,并不奇怪。
這一次追殺,慶后派出這種武器來,顯然是打定主意,必要將云滄瀾置于死地了。
韓漠身為世家子弟,身處爾虞我詐的險惡爭斗之中,慶后的心思,他卻也是能夠理解,雖說云滄瀾如今狼狽不堪,成為慶國最大的通緝犯,根本不可能抵抗后黨的勢力,但是他終究是商鐘離的關門弟子,而且深得商鐘離信任,留了下來,就是一個隱患,誰知道哪一天云滄瀾會不會東山再起。
如今慶國后黨勢力如日中天,固然無人敢抗衡,但是云滄瀾畢竟是軍方人物,而且曾是上京警備營總制使,這樣一個人物,始終對慶國會有一定的影響力,慶后不除掉云滄瀾,心中自然就像有一枚扎在上面的魚刺,很不舒坦。
那邊眾人圍殺云滄瀾幾人,激戰正酣,這后面突然出現變故,終是被人發現,驚叫道:“這里有埋伏!”
當下便有數人從戰圈中撤出來,倒是第一眼看到依靠在大樹邊的艷雪姬,當即都大叫著揮刀往艷雪姬殺過來。
艷雪姬幽幽嘆道:“這是你們自找的!”她婀娜性感的身軀如同靈燕一般,輕飄飄迎上去,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雪亮的匕首。
韓漠握住風巧駑,冷冷看著那幾名沖向艷雪姬的紫衣衛,抬起手臂,風巧駑對準紫衣衛,扣動機關,嗖嗖聲響,便有一名紫衣衛翻身倒下。
韓漠感覺一支風巧駑打起來不爽,從旁又撿起一支,兩支風巧駑在手,攻擊力那便是駭人無比,扣動機關,便又有兩名紫衣衛慘叫倒地。
這風巧駑的厲害,這群紫衣衛倒是清楚得很,本是用來對付敵人的最強殺器,可是如今六名持弩紫衣衛在頃刻間被殺,大殺器落入他人之手,紫衣衛們一個個心驚膽戰,已經有人叫道:“快撤!”
云滄瀾等人已經是強弩之末,是憑著意志在支撐,連續被追殺,無論精力體力已經到得崩潰邊緣,本以為今夜萬難逃離,只怕要死在這片桑樹林之中,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危難時刻,竟然有人出手相救,而且第一輪出手,便將最恐怖的弩箭手全部解決。
見到情況大有轉機,本來陷入絕望的幾人頓時生出希望,而紫衣衛們敢于追殺云滄瀾,一來是仗著人多勢眾,二來也確實是因為有手持風巧駑的弩箭手,此時弩箭手俱被殺光,己方人數在頃刻間折損不少,士氣大大減弱,更聽有人喊叫“撤退”,眾紫衣衛便要分散逃開。
艷雪姬不到萬不得已,卻也不會輕易殺生,見韓漠風巧駑連續射箭,她卻是退了下去,并不上前,而韓漠手中的風巧駑,將那干紫衣衛嚇得面無人色,眼見數名同伴倒下,哪里還敢進攻艷雪姬,早已是四散撤開。
他們清楚得很,這風巧駑射出的箭矢,速度如流星,根本閃躲不開,而且還是連弩,只要對準誰,幾乎是必死無疑。
艷雪姬也是從地上撿起一直風巧駑,拿在手中觀看,隨即丟在地上,輕笑道:“這玩意是風國的。”自然也是認出這是風巧駑。
紫衣衛畢竟是慶國的暗黑精銳,打不過,這逃命倒也有一手,雖然逃命時又被殺了幾人,終究還是有七八人逃離出去。
艷雪姬和韓漠自然不會去追擊,云滄瀾等人筋疲力盡,也沒有能力繼續追敵,當下只能收起兵器,往韓漠這邊走過來。
方才都是亂戰,而且在黑暗之中,云滄瀾自然看不清韓漠真面目,此時走近,瞧見韓漠形貌,“咦”了一聲,加快步子上前來,瞧清韓漠,吃驚道:“韓大人,是你?”
韓漠放下風巧駑,拱手笑道:“人生何處不相逢,云大人,想不到在這里能遇上你,真是有緣啊!”
此時云滄瀾兩名同伴也過來,韓漠掃了一眼,卻瞥見其中一人戴著銀色的面具,頓時微微吃驚,打量一番,皺眉道:“你是……墨十二郎?”
云滄瀾身邊一人,正是戴著面具的墨十二郎。
墨十二郎上前來,也是拱手道:“韓大人,想不到在這里相見。今日得蒙出手相救,我可要多謝你了!”看向旁邊的艷雪姬,拱手道:“多謝姑娘相救!”
艷雪姬披著韓漠的大氅,但是身體曲線起伏,性感誘人,瞎子也能看出是女人。
云滄瀾也是向艷雪姬拱手致謝,隨即看著艷雪姬向韓漠問道:“韓大人,這位是?”
韓漠呵呵一笑,道:“鄙人的未婚妻!”
“原來是嫂夫人!”云滄瀾甚是有禮,再次拱手。
艷雪姬白了韓漠一眼,只是淡淡一笑,也不還禮,更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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