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你這頭蠢豬。竟然敢帶人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姿莉亞氣急敗壞地叫嚷道,人還在走廊,屋子里的人就能夠聽見。
洛克的額頭滿是大顆大顆地汗珠,臉上也是鼻青臉腫的,眼角還被人抓破了皮。卻也不敢有絲毫怨言,誰讓大老板把這種麻煩事交給他了呢?
“老板,小姐帶到了。”洛克推開辦公室門,向剛果匯報道。
“帶進來。”剛果陰沉著臉喊道。
洛克讓開了身子,便有兩個黑衣人抓著姿莉亞走了進來。兩個黑衣人的形象也比洛克好不到哪兒去,臉上傷痕累累,西裝領帶也被扯歪了。顯然,他們也是知道姿莉亞的身份,不敢對她用粗。
“父親,你為什么要抓我?”姿莉亞見到剛果。維托后,心里的委屈徹底暴發,心里一酸,便嗚嗚地哭了起來。
姿莉亞原本活潑紅潤的小臉變地蒼白而麻木,頭發凌亂,衣服也折皺成一團,像是好久沒有換洗過似的。這幾天,她實在是疲憊極了。
先是自己心愛的男人受到別人的誣蔑陷害,全世界所有的報紙都在刊登他有一個黑幫背景女友的新聞。更糟糕的是,他們的復仇計劃失敗,cora跟她前來拜見父親尋求他的幫助,卻被父親給拒之門外。當天下午,cora便從澳門最高的鐘樓上跳下去自殺身亡。
沒想到,今天自己的親生父親又派人來抓自己。難道說,父親也不愛自己了嗎?
同樣疑惑的還有費翔和人龍,他們從葉秋傳過來的資料中知道,剛果雖然有六個孩子,但是最寵愛的就是這個小女兒。他們來讓他交人,他必定會拒絕。這樣,自己無論用什么招式對付他,都不會有人說閑話。
剛果走到姿莉亞面前,見到女兒哭地這么傷心,他心里也不好受。伸手幫女兒的頭發理順,又從西裝口袋里掏出手帕溫柔地幫她擦拭臉上的淚水,輕聲問道:“姿莉亞,你有沒有派人幫cora去做事?”
“父親,cora已經死了。被人逼死的。他怎么可能跳樓呢?一定是被人推下去的——父親,你要幫他報仇。”姿莉亞抓著父親的手臂說道。她不相信cora是自殺身亡,央求了父親幾天,讓他幫cora報仇,可父親一直都不為所動。
“姿莉亞,回答我的問題。你有沒有派人幫cora去做事?”剛果沒有應諾女兒,再次逼問道。
“有過。他說想對付一個人,我就派了幾個人過去幫他。”姿莉亞點頭說道。
“好了。別哭了。我維托家族的孩子一定要堅強。”剛果。維托拍著女兒地肩膀,溫柔地安慰著她。
等到女兒的哭聲停止后,剛果。維托拉著女兒的手臂走到費翔面前,說道:“她也承認自己曾經做過錯事,要怎么處理,你們隨意吧。”
說著,就松開了姿莉亞的手,一幅任人處置自己絕不搭理的模樣。
費翔和人龍對視一眼,都是心里微驚。
這就是美國黑幫的王者風范嗎?為了利益,即便連自己最親愛的女兒也可以犧牲?
“父親,你不能這樣。父親。姿莉亞是你最疼愛的女兒啊。”基諾大聲喊道。想上前拉走妹妹。
“把他趕出去。”剛果說道。立即有兩個黑衣人沖上來,把基諾給向外面拖去。
費翔從口袋里掏出雪茄,一支掉給人龍,自己叼了一根點燃。深深地抽了一口后,然后啪啪地鼓起掌來。
“精彩。真是精彩。我不得不對剛果先生的果斷狠辣表示敬佩。”費翔一臉笑意地說道。“我們老板說了,報復那些傷害過自己的人,最后的辦法就是讓他一無所有。剛果先生,我們大家都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我們想要什么。你知道,這個女人,她的死活在我們眼里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怨有頭,債有主。如果你們不愿意報復姿莉亞的話,我對你們的仁慈表示感謝。但是,賭場我是不會賣的。澳門是個講究法制的社會,我相信政斧會保障我的人身和產業安全。”剛果冷冰冰地板著臉說道。
“美國也是法制社會,難道就不允許死人嗎?”人龍也作模作樣的抽著費翔丟給他的大雪茄,笑呵呵地說道。
“你們這是強人所難了?我維托家族不會屈服任何勢力的挑釁。如果我愿意的話,你們根本就走不出這間辦公室。”剛果兇狠地盯著費翔,身上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像是一只剛剛放出籠子準備擇人而嗜的野獸。
剛果話音剛落,屋子里的四名黑衣人都快速地從懷里取出了槍。嘩啦一聲,整齊劃一地拉開了保險栓。槍口瞄準費翔和人龍兩人的腦袋。
費翔慢騰騰地將手里才燒了個頭的雪茄煙按進茶幾上的煙灰缸里,絲毫不畏懼的站起身,看著剛果說道:“剛果先生,你太沖動了。或者說,你這樣做是想要立威嗎?”
“你們華夏有句老話,兔子急了也會咬人。”剛果冷笑著說道。
“哦。我們現在算不算是逼急的兔子?”費翔轉身看著人龍問道。
“算是吧。”人龍點頭。
“如果我們不咬人的話,會不會被人看不起?”
說話的時候,費翔突然間動了。抓起面前姿莉亞的頭發讓她擋在自己前面,人龍又快速的跳到了費翔的身后。這樣,三人呈現一個疊羅漢的姿勢,而姿莉亞站在最前面成了兩人的擋箭牌。
四聲槍響,一槍一個,剛果的那四個保鏢應聲就倒在了地上,根本就沒有還擊的機會。人龍的槍法仍然堪稱優秀。從老頭子殺手訓練營里逃出來的人不超過十人,人中龍鳳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剛果也是在刀口上尋食的梟雄,見到他們拉了自己的女兒做擋箭牌,又快如鬼魅的開槍射擊打死自己的四個保鏢。身體朝沙發上一躍,將整只沙發給撞倒,恰好形成了一個掩護堡壘。
同時,他也快速的按響了口袋里的警報設置。正有大批的護衛向這邊趕來。
“剛果先生,出來吧。我們需要好好地談談。就算你不顧忌自己的生命安全,總要為你的兒子和孫子考慮考慮吧。”費翔用手掐住姿莉亞的脖子,對著剛果的方向說道。
“剛果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先打個電話回去。正如你所說,你能夠在這邊把我們解決了。同樣,你的家人也不會看到明天的太陽。”
正在這時,剛果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剛果沒有將手機放在耳朵邊,他仍然神經緊崩地握著槍,小心謹慎地盯著費翔和人龍。只要他們稍微露頭,自己就要開槍干掉他們。
不過,剛果把手機放在了地上。然后按下了接聽鍵。
“爹地。快來救我。”
“你們是誰?你們想干什么?滾出去,我要報警了。”
“救命啊。救命。不要殺我。”——
電話里各種聲音不絕于耳,剛果可以想象的到此時家里的亂狀。
從沙發那邊爬起來,將手里的槍丟在地上,說道:“你們贏了。”
“識時務者為俊杰。”費翔松開姿莉亞的脖子說道。“剛果先生,我們來談一談收購事宜吧。”
房間門被人撞開,進來的是王冠賭場的大批護衛隊。
德國的宗教革命家馬丁路德曾經說過一句話:“即使我知道整個世界明天將要毀滅,我今天仍然要德種下我的葡萄樹”。
句話充分顯示了德國人的嚴謹認真、埋頭苦干、不肯茍且的精神。葉秋以為,鳳王一定會對自己這個提議產生疑惑或者含蓄拒絕。畢竟,自己對她來說只是一個陌生者而已。她沒理由對自己完全信任。
卻沒想到,鳳王聽了葉秋的話后,毫不猶豫地說道:“你說的對。時間有限,我們雙方要信息共享,才能早曰把隱藏在幕后的這股陰謀家給找出來。”
對方這樣的表態,讓葉秋心里很是愧疚。
葉秋是在去半山豪華別墅的路上接到費翔的電話,費翔是向他報喜來的。
沒有耗費太大的時間和人力,就從維托家族手里購買了他們的博彩旗艦。包括兩家大型賭場,一間五星級酒店和一家澳門旅游公司。
有了這樣的底子,再砸進去葉秋和西門向東合伙投資的十億港幣。葉秋他們的公司會一躍成為澳門的第二大博彩集團,甚至直逼何氏家族。
說不定很快的,葉秋的腦袋上也會被人冠上‘賭王’的帽子。當然,假如他們知道葉秋是幕后的艸縱者地話。
“辛苦你們了。好好犒勞趕來澳門的兄弟們。”葉秋笑著說道。“什么價格收購的?”
“一個億。你知道的,咱們也不能做地太絕,讓外人罵我們是鐵公雞。”費翔笑著說道。
“嗯。一億美金的價格是很不錯的。維托家族為橇開澳門市場,投資何止十億?”葉秋說道。
“葉少,是一億港幣。他們——他們說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他們久仰葉少大名,就是想和葉少交個朋友。”費翔很不好意思地說道。
葉秋哭笑不得。
維托剛果會知道有自己這個人存在才有鬼呢,哪里可能掏那么大的本錢要交自己這號朋友?怕是他們賠得連一家人回拉斯維加斯的機票錢都沒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