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我的生死？”

秦明突然笑了，笑得很詭異。還沒等林子卿反應過來，一把薄入蟬翼的飛刀就插進了他的心口，除了軍服上被劃了的口子，幾次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這是從秦明口中飛出來的刀，護衛抓到秦明的時候收走了他身上的武器，卻不知道他的嘴里還有飛刀。

沒人知道秦明加入軍隊之前一位異人傳給他口子藏刀的絕技，一直以來秦明從未用過，就連胡憂都不知道秦明的嘴里永遠都是藏有刀的。

在場的人都楞住了，他們甚至還沒理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林子卿就已經瞪大著眼睛倒下。林子卿死了，死得那樣的突然，死在他自認為已經勝券在握之時。

“他殺了”一士兵似乎理清了發生在眼前的事，可是他沒有機會說出來。和他幾乎同時倒下的還有他的同伴，他們犯了嚴重的錯誤：那就是給了秦明機會。

如果是胡憂在這里，他肯定知道牛筋捆不棕明的。可惜林子卿和他的部下都不知道，而林子卿還這么大大咧咧的出現在秦明的面前，那不是送死是什么。

林子卿的突然身亡幾乎瞬間就反應到戰爭中，林河軍的戰力看得見的下降，不少原來戰著上風的地方形勢調轉成下風，一些原來能守住的地方也出現崩潰，眼看就要守不住。

“秦明得手了？”紅葉放下手中的戰報。從戰報上看，林河軍明顯的發生生大的變故，除了林子卿出事之外，紅葉想不出還有其他的可能性。

可秦明還沒有回來，新成立的秦明軍團也沒有回傳戰報，事實究竟是怎樣現在還無法說得清楚。

“無論是不是，這都是我們的機會。”劉伯度當機立斷道：“機不可失，我們必須搶占先機。”

“如果這是林子卿的陰謀呢？”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畢竟這種可能性也是有的。

“那不可能。這是一場大戰，沒人敢給對手露出這樣的破綻。”劉伯度一口否定。所謂出兵一萬，人山人海。這次雙方動用的總兵力加起來可上百萬，這樣大戰絕對不允許出現決策層面的錯誤，哪怕是誘敵也不能露出這種隨時能導致全軍崩潰的漏洞。指揮幾十萬人馬可不同指揮幾十個人，光光是用嘴喊喊就可以，壞消息是會在人群中傳遞的，信心一但被打壓，有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軍師說得不錯，這不可能是敵人的誘敵手段。林子卿所部肯定是出問題了，傳我命令，各路部隊敝高壓態勢，舊能的控制戰櫥動，同時命令各級指揮官不可麻痹大意，隨時應對敵人的反撲！”

紅葉拿出了她的果決。正如劉伯度所說，這是一個求都求不到的機會，眼睜睜看著它從手邊溜走那可是要后悔一輩子的。

銅城的戰爭已經打了三天，雙方進入相持階段。在子彈滿天亂飛之中，老百姓摸索一套避免殃及池魚的辦法——往高樓上躲。

文明的倒退使得所有高精尖武器都失去了作用，主力武器又回歸到已經千年不用的火藥槍炮，尤其是各類的槍支。幾乎已經成為主導整個戰場的絕對武器。槍支能在千年后再次成為戰場上的絕對武力輸出正是因為它狂暴的強大火力，不過它也有一個弊端，那就是射程，槍支的有效射程是不過幾百米。有些甚至只有幾十為的殺傷力，而且就算是最好的槍彈也很難直接打穿墻體。

雙方的交戰對老百姓有威脅的多為巷戰，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管打中打不中，只要還有力道它就會繼續向前飛行，藏在家中的老百姓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吃上子彈。通過觀察有人發現在高樓上發生的交戰少到幾乎沒有，文明是倒退了，可那些已經建成的高樓大廈并不會因為文明倒退而消失，它們依然存在，而由于失去電力的關系，這些高達數百甚至上千米的高樓九成以上都被棄用，跟本沒有任何戰略價值。

沒有戰略價值就少有交戰，而且足夠高的高度就算是有人故意的往上開槍也不會有什么殺傷力，這不正是最好的避難所嗎。

一開始只有少數膽大的把避難所搬到大廈高層上，慢慢的人越來越多，雖然沒有電梯上下一趟非常的不方便，可畢竟相對安全呀。上下不方便那就舊能的不上下，把小命保濁不比什么都強？

上高樓避戰的人多了，又給銅城帶來另一副奇景，下面街道不死鳥軍團和林河軍你爭我奪大大出去，大廈上一眾暫時脫離戰爭直接威脅的老百姓則成了看客，這可是要比電影真實而血腥的戰爭現場。

一開始只是偷偷摸摸的看，之后變成大大方方的看，當戰爭不再隨時直接奪仍己和家人生命之后，人們對戰爭也慢慢習慣但是看，不時還有三五成群的討論。

“你們覺得這一戰誰能贏？”

“當然是不死鳥軍團！”

支持不死鳥軍團的老百姓占了大多數。畢竟在不死鳥軍團掌管這一地區的時候老百姓過的那是人過的日子，林子卿來了之后那日子就不是人過的了。每天工作十幾個斜獲得的不過是僅能糊口的食物，哪天沒人累死在工作臺上，這樣的日子誰愿意過。

少部份老百姓也不說是支持林河軍，他們也希望不死鳥軍團能贏，不過他們對不死鳥軍團的信心并不是很足，要知道銅城可是不死鳥軍團不戰而棄的，當時他們棄城毫不猶豫，誰又能保證他們一定有能力奪回這座城市。

極少數看得比較遠的智者知道這一戰無論是不死鳥軍團贏還是林河軍贏，戰爭都不會就此結束，天下已經大亂，哪里是一戰兩戰都解決的，這仗有得打。

胡憂終于敢回到指揮部，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問秦明的情況。紅葉告訴胡憂。秦明可能已經成功的刺殺林子卿，可同時秦明也失去了聯系，現在生死不知。

“怎么不等我回來再開打。”胡憂無奈曳。他知道戰爭這種東西不是人為可以控制的，很多時候不是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你不開戰，敵人可不放過你。

像這次，林子卿已經對銅城老百姓下了屠城令，不死鳥軍團要不全力還擊，等上幾天銅城還有活人？

“我不應該讓秦明去的。”

“這不是你的錯，要換了我。也不會讓秦明干坐著。那么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我相信秦明應該是不會有事的。”

就在這時有士兵來報秦明軍團有重要的消息上報。

被帶進來的人是楊國光，他看到胡憂異常的激動，差點連來此的目的都忘了。

“楊國光，你們那邊的情況怎么樣，秦明呢？”胡憂可沒心情和楊國光聊天，劈頭就問道。

楊國光不敢隱瞞，趕緊把這幾天的經過說了出來。秦明去刺殺林子卿，秦明軍團并不是干坐著什么都不干。他們的任務是襲擾林子卿所部，找機會接迂明。

“秦明將軍已經成功的刺殺林子卿。”楊國光興奮道。只這一份功勞就足可以讓新成立的秦明軍團抬頭做人。

“秦明怎么樣，他在哪？”胡憂恨不得給楊國光兩巴掌。說了半天都沒說到重點，楊國光這個家伙真的是該打。

“秦明將軍在得手突圍時受重傷。兄弟們拼命把他給搶回來，在回來的路上又遭遇敵軍，先后交戰數次，部隊分幾組為戰”

“秦明還活著！”重傷就是沒死。這點胡憂相當的清楚。

一把把楊國光給扯到地圖前，胡憂拍著地圖喝道：“趕緊的，給我把秦明所在的位子給標出來。快。”

楊國光一下在圖上標出三、四個位子，然后畫個圈連成片，告訴胡憂基本上就是這么個區域。胡憂追問細節情況，知道各杏彈藥已經不多，敵人又是挾報復之勢而來，能扛多久就是不好說。

“石頭，把兵工廠護衛隊給我招集起來，每人帶三個基數的彈藥補給，十分鐘后出發。”

“紅葉，你立刻命令周邊但凡能聯系上的隊伍對這片區域進行壓制，里面的進來可以，外面的要進去不行！”

楊國光還在納悶胡憂為什么不調正規部隊而調兵工廠守衛隊來執行這次一看就知道很重要的任務，胡憂已經進了指揮部。楊國光哪里知道胡憂對兵工廠一向非常的重視，調往兵工廠的護衛軍才是不死鳥軍團真正的王牌部隊，此時知道的人很少，不過從今天開始，這個秘密是被住了。

近衛團本身規耐不大，直接并入秦明軍團又沒來得及擴編，在戰爭開始之前不過也就三千多人而已，現在跟在秦明身邊的不過兩百多人，其他人都已經打散了。

秦明沒死，被困在一棟大廈之中。大廈高一百零八層，原來的商戶早已經走光，只剩下空殼子。

遺尾巴追來的是林子卿的護衛部隊，秦明在他們的眼皮子低下干掉林子卿，這仇可是結大了。按林河帝國的規矩，無論出于什么因素令護衛目標身亡那都是護衛人員的錯，對這樣的錯最輕都要關二十年，像這樣的戰時不但處決，還要禍及家小。在林河帝國的記錄中記錄著最慘的一個護衛全家一百七十七口人，一個不剩的全都被陪了葬。

這可是真事，林河帝國的護衛不好做那是世人皆知的。像林子卿這樣級別的大官被人干掉，絕對不是殺幾個護衛就能過去的事，唯一能挽回一些的就是全力干掉兇手。干掉兇手并不能抵消主將被殺的大罪，不過至少應該能禍不及妻兒。

自己死不要緊，妻兒不能有事呀。

大廈高百層又怎么樣，就算是把整座大廈給炸了，也要拿兇手的腦袋回去交差。

“將軍，敵人攻得太猛，我們再往上退一層吧。”

秦明身中七彈，差點沒被打成篩子，能活到現在不死真可算上是奇跡。更不可意義的是他在昏睡了足足九個斜之后居然又醒過來了。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意識還很清醒，依然可以指揮作戰。

“我們還有多少層可退？”秦明問道。他知道面對幾近瘋狂的敵人，士兵打得很苦。這二百多士兵都已經三天三夜沒休息過，子彈也用得差不多了。這棟樓所剩下的樓層就是他們最后的希望，樓層全被占，他們也就完了。

“還有八層。”

一百多層呀，只剩下八層，可見這一戰打得有多慘。

慘的其實要屬林子卿的護衛軍，如果不是頂著累及家小的可怕前景，他們早就支持不下去了說是每上一層高，就算是每上一個套，那都是用尸體堆出來的呀。

樓道本就狹小，又是從下往上攻，想想就知道有多難，如果不是必須拿到兇手的人頭，他們早把這大廈給炸了，哪里會這樣找死一樣的犧牲。

“八層，我們不能太過隨意的放棄，要不援軍到了我們也死光了。”

“會有援軍嗎？”士兵眼睛一亮。有援軍的話那可就不一樣了。有盼頭就有希望，再苦再難也能撐。

“當然會有，你難道忘了自己身在什么部隊死鳥軍團什么時候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戰友孤立無援？”秦明在天風大陸曾經代理過不死鳥軍團總指揮，對不死鳥軍團的風格太熟悉了。雖然這里不是天風大陸，但創建人是胡憂，胡憂的性格決定了軍團的性格，對此秦明篤定。

“不錯，不死鳥軍團從不會拋棄戰友，援軍一定會到，在此之前，就算是死我們也要守住！”

[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