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成的辦事能力還是不錯的,只不過短短兩天的時間,他就買齊了胡憂所需要的儀器,并帶回到了村子。<冰火#中文
“我還買了臺發電機。”劉偉成道:“這些儀器應該都是需要電的吧,我怕村里那臺老舊的發電機無法輸出穩定的電力。”
“太好了,之前我們還真是沒有考慮到電力的問題呢。”已對查出問題是水源和土壤的胡憂心情真是特別的好。
劉伯對大家也很是照顧,特意的空出了一間房給胡憂幾個做研究,各方面都那么的支持,不弄出一些成果,真是很對不起人呀。
不說別人,連自己都對不起呀。
“現在我們已經基本可以確實問題出在土壤和水源上,接下來我們就全力研究這些方面,希望能盡早的離開這里。”
“好,讓我們拼一把。”
由于已經有過成功走出村子的經驗,大家的熱情都很高。從朱芳菲到龍廣運,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對于儀器的使用那也是完全難不到他們的。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那就開始吧。
有分工,也有合作,總之是盡最大的能力和熱情,每個人都很努力,也都知道這次的研究不是為了別人,而是為了自己。
只有成功才能離開這個村子,要不然,那就得一輩子呆在這里。似乎用不著太多的思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答案,而把眾人的答案加到一起,也就是大家的答案。
一天,兩天,三天……一個星期就這樣過去,研究還在繼續。卻并不入事前所想的那么順利。無論是土壤也好,井水也好,都已經進行過無數次的調查研究。可并沒有發現太多有價值的東西。
“為什么會這樣,明明問題就在這里。可為什么查不出來呢?”朱芳菲的耐性在消退。畢竟還是年輕,畢竟還是經事太少,要想讓她像胡憂幾個那么沉穩,一時半會她是無法做到的。
“不要急,再多給一些耐心。一切的努力都必定會有收獲的。”胡憂平靜的勸道。其實從昨天開始,他就已經發現朱芳菲的心態出現變化,能忍到今天才暴發,已經算是了不起。
胡憂并不覺得朱芳菲的暴發有什么問題。記得當時十幾、二十時,他也一樣那么沒有耐心。之后經歷過太多太多的事,才讓他慢慢的變得沉穩。
沉穩是一種性格,也是一種習慣,要學會才能去習慣,誰都不可能天生沉穩,所以也就不能要求別人必須得沉穩。
“我已經給出了足夠的耐心,可我并沒有見到收獲。胡憂,你說,這樣的日子。我們還要過多久,我真是快頂不住了!”朱芳菲痛苦的抱著腦袋蹲下。
胡憂道:“我想你應該是這幾天太累了,都沒好好休息過。我看不如這樣,今天就到這里吧,明天暫停天,大家好好的休息休息,然后再繼續。”
正所謂上吊也要喘口氣,胡憂的休息提議得到大家的一致通過。這幾天確實也是太緊張太拼了,不說是朱芳菲,就連韋云峰和龍廣運都有些心煩意亂。休息一下,養養心神也是不錯的。反正都是被困在這里。多一天少一天,也無所謂。
朱芳菲發完了公主脾氣。感覺心里舒服多了。回到房間里休息了一會,拿了換洗的衣服洗了個澡。這個澡朱芳菲洗得比平時久了不少,因為在洗澡的時候,她不斷的回憶起這些天眾人的努力和付出,越想越不是滋味。
大家身處同樣的環境,做著同樣的工作,付出也是一樣的,自己憑什么抱怨,憑什么發脾氣?
真是不應該呀。
洗完澡出來,朱芳菲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么,把換洗的衣服放好,朱芳菲敲響了胡憂的房門。
“大公主?”開門的是韋云峰,他和龍廣運、胡憂是住一間房的。經過這些日子的休養,他的傷勢基本都已經好了,行動更是不再受到任何的影響。
“我找胡憂。”朱芳菲直言道。
“大公主,你不會……”韋云峰有些猶豫,他怕朱芳菲是來找胡憂吵架的。一個團隊最重要的就是團結合作,一但是出現裂痕,那距離分崩離析也就不遠了。韋云峰不知道他們這個小小的團隊將來會怎么樣,但他絕對不愿意看到現在就暴發出無可挽回的矛盾。
“左使請放心,我是來道歉的。之前的事,是我一時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朱芳菲的話讓韋云峰在心里暗松了口氣,朱芳菲肯主動讓步,這個事就好辦多了。胡憂那份人他還是相對了解的,知道胡憂不會把這事往心里去,只要朱芳菲不吵,胡憂那邊絕對是一笑而過。
“那行,我幫你叫胡憂。”
韋云峰進去沒一會,胡憂就出來了。他的臉上依然掛著淡淡的笑容,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
“能不能陪我走走?”朱芳菲對胡憂道:“我想和你聊聊。”
“好呀。”胡憂一口答應。
村子遠離都世,安靜而簡單,用過晚飯沒多久,大部份人都已經休息去了,街上幾乎沒什么行人。
夏天的熱氣已經冷陣陣秋風代替,草蟲的鳴叫在這里的夜晚顯得格外的響亮。
“今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朱芳菲終于還是開口了,其實她有些不太想開口的,不是因為要面子,而是這要和胡憂并肩走的感覺很舒服,讓她不忍打破。
“你還記著呢,我早就忘記了。”胡憂笑道:“說起來,我們都有些太急,沒有把心態放平。”
“主要還是我沒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緒。”朱芳菲抱歉道:“我已經沒事了,明天可以繼續研究的。”
胡憂搖搖頭道:“還是不要了,線拉得太緊會斷。好好休息一天再說吧。你來之前,我正在計劃弄個野炊什么的,大家一起吃吃玩玩。好好的放松放松心情。這心情好了,腦子也會清醒。做事更有效率。”
“野炊?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報名!”
野炊對胡憂來說不是什么新奇事,尤其是在天風大陸那會住在軍營中的時候,幾乎天天都可以稱之為在野炊。不過對朱芳菲那可就是從來都沒有過的經歷了。拿著鍋拿著食物到野外去做飯,望著天,坐著地,世界有多大。心就有多大,那樣的感覺真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還是你有辦法。在武界那邊,肯定有不少姑娘喜歡你吧。”韋云峰看朱芳菲那么開心,心里也開心不已的打趣著胡憂。
“也許吧,不過我可沒招惹誰。”胡憂嘿嘿笑道。他的人在文界,可是他的心還在天風大陸,心都沒帶來,怎么可能以女孩子有什么心思。
韋云峰和龍廣運雖然不太有野炊的經驗,但他們是軍中出來了,加上胡憂這個老行家。在野外弄頓飯吃,那絕對不是難事。沒一會功夫,飯菜就全都弄好了。韋云峰辛苦跑了一趟,去把劉伯和劉偉成一家請過來,這次誤入這個黑暗帝國的村子,要不是多得劉伯一家的照顧和幫助,還不知道會弄成什么樣呢。
劉伯一家還真沒有在野外煮飯吃的經歷,感覺挺有意思,特別是劉偉成的幾個孩子,在田間地頭跑來跑去,開心得不行。
“還是你們會完呀。我在這里住了都快一輩子了,都沒想過還能這樣吃飯。”劉伯笑道:“現在呀。我就只剩下一個心愿了,如果能完成這個心愿。就算是死,我也知足了。”
“劉伯你的身體那么好,肯定能再活他個十幾二十年,現在說死那可還早。”胡憂呵呵笑道:“只是不知道你的心愿又是什么呢。”
“父親的心愿是無拘無束的四處走走看看。”劉偉成插話道:“這不只是父親的心愿,也是全村人的心愿。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我們沒機會出去呀。”
“劉伯,劉兄弟,我胡憂今天就把話放在這里:如果不成功,那沒什么可說的,如果我們能成功研究出離開這里的辦法,絕對不會藏私。”
“對,我們會把方法公布出來,讓大家自己做選擇。是出去看看也好,還在繼續留在村里也好,都由大家自己決定。”
“有你們的話,我也就放心了。我老了,對你們的研究我是幫不上不手了,這個你們拿去,也許對你們的研究能有幫助。”劉伯說著拿出個木盒子遞過來。
“這是什么?”胡憂距離劉伯最近,很自然的把盒子接了過來。
“先前不是說過,外村人想要進村而沒事,得先吃藥咯。這就是那種藥,村子里每十家共有一顆,我是村長,獨有一顆。”
“這……給了我們,你不是沒有了?”
“沒就沒了吧,如果你們能成功,這種藥也就沒什么價值了。”
野炊已對是昨天的事,今天一早,胡憂四人又開始了他們的研究工作。今天除了要研究土壤和水質之外,還多了一個研究主題在——劉伯給的藥。
劉伯給的藥是一個蠟丸,大約手指頭大。多裝藥的盒子來看,應該已經有過年頭。藥丸拆開的時候,胡憂用鼻子吸氣辨認,想分析出一些可能存在的成份。可惜以胡憂的鼻子只不過能聞出幾種而已,距離全藥配方差得很遠。
昨天劉伯在拿出藥丸的時候已經說過,這種藥是一個不知名的外鄉人給的,至于配方,村里人從來就沒見過,自然更不可能知道它的配方。
“胡憂,你來看。”最先有發現的居然是朱芳菲。經過儀器分析朱芳菲發現在把藥加入土壤之后。土壤首先從顏色上就發生了變化。
而韋云峰那邊的研究也有成績。他經過多次的試驗終于證實劉伯給的那丸藥存在毒素。
“劉伯應該不會是想毒死我們吧。”龍廣運猜到。
“應該沒那個可能。劉伯在給藥的時候說得清楚,這藥得進村前吃才有用,我們都已經在村子里呆了那么久。再吃也不會有用,又怎么可能中…毒。”
“胡憂說得不錯。這樣的下毒方式可能性太低,劉伯沒那么笨。”
“那為什么這藥是有毒的呢?”
“這就是我們需要去解謎的了。”
一天是不可能研究出成果的,胡憂四人足足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才研究出那顆藥丸的真正作用。
不錯,那藥丸確實是有毒的,它和土壤綜合之后,成變成另一種毒,而這種毒又能和井水發生綜合反應。讓毒消失。
“換而言之,這藥丸其實是一種能讓土壤和水井產生抑制作用的物質,有了它,就能讓土壤中的毒失去作用。”胡憂總結道。
“可為什么一定是事前吃而不是事后吃?”朱芳菲問道。
“這應該與人身本身有關系,不過這并不是我們研究的重點,現在我們要研究的是找出自身體內的毒素,而后利用井水綜合它……”
研究就把沒有方向,一但方向出來了,那成果也就可以預期了。
時間又過去一個星期,研究成果擺在了桌面上。那是以井水為主要原料的解毒…劑。水中有一種很特殊的物質——草。
“用井水泡普通馬牛羊吃的草,可以解土壤里的毒,說出去真不知道會不會有沒有人相信。”朱芳菲一臉意得的笑道。
韋云峰這會也是滿臉的笑容。解藥已經弄出來,這意味著脫困的日子不遠了。
“現在,我們只剩下最后一個實驗了。”胡憂微笑道:“希望我們能成功,要不然,一切都得從頭再來。”
“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最后一次實驗用的是馬。
劉伯家的馬。
“剛才我看見劉伯掉眼淚了。”朱芳菲在給馬兒服食解藥的時候偷偷對胡憂說道。
“這馬自小就跟來劉伯,這么多年一直在這個村子里,也算是村中的一員,劉伯人好,會擔心它不奇怪。”胡憂在這方面也是有體會的。
小動物實驗他們已經做過多次。可人類畢竟不是小動物,要想證實解藥沒問題。必須要用比較大的動物。用馬是劉伯主動提出的,為了讓村子重新與外界自由交流。劉伯什么都舍得,他私下里對胡憂說過:如果有必要,他愿意以身試藥。
胡憂沒有把這些說出來,因為他再怎么想離開這里,也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拿人來試藥,除非是拿他自己。
馬兒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它乖乖的吃下了配有解藥的草料,而后被牽引著獨自走出村子。
一致都很順利,馬兒并沒有因為被當成實驗品而有情緒,它乖乖的去到胡憂為它準備的新家,它將會在那里呆上十天。
是的,十天。這是胡憂定下的期限,原本大家以為胡憂會定三天的,因為但凡是村子里的人外出,都必須在三天之內回村。幾百年來,超過三天沒回的,都永遠都沒再回來過,定十天似乎沒什么必要。
但胡憂堅持要十天,在胡憂的堅持下,實驗期限最后定在了十天。十天之后,馬兒沒事,那就證明解藥成功,村子里的人,包括胡憂幾個都可以自由的離開村子,永遠都不再需要擔心會出問題。反之,那就只能等下一次的實驗成果了。
“好了,現在我們需要的就只剩下等待了。”胡憂長長松了口氣。這幾個月來,真是太累太累,不但是身體,還有精神。
“你說我們會成功嗎?”朱芳菲滿臉笑意的問道。
“你自己提出的問題,要你自己去給出答案了。”胡憂嘿嘿笑道。
“哼,那就讓馬兒給出答案好了。”朱芳菲撇著嘴道:“其實我們都知道。這就已經是答案了。”
十天,不長不短,純拿來等待。還是挺難熬的。不過在胡憂看來,用十天買一個安心。買一個肯定,還是值得的。
實驗已經結束,馬兒活蹦亂跳,一如往常。
“我們成功了。”朱芳菲淚流臉面的宣布道。
解藥居然會是井水和普通的野草,在此之前,真是想都不敢想,可這就是事實,無數次的實驗已經證明了這一點。而馬兒村外的十天生活,更是鐵證般的再次證明。
“我們真的成功了嗎?”劉伯也是無比的激動,多少年來,生活在這個村子里的人頭上都頂著魔咒,無論是愿意還是不愿意,他們都必須生活在這塊小小的地土上。出村只能最多三天,過期不歸就得死。
村子里的人,看似自由,可事實上跟本就沒有自由。
現在好了,一切都結束了。
“劉伯。我們成功了,真真正正的成功了!”
成功,意味著離去。
從進村的第一天起。離開這個村子是胡憂四人一直的堅持。他們不屬于這里,也不可以屬于這里。
今天,他們終于可以離開,可是他們的眼中卻充滿了不舍。
這里的山,這里是水,這里的人,都是那么那么的好,此次一別,千山萬水。今生怕都不再有相見的機會。一句再見,就是永遠都不會再見了。
“劉伯。我們要走了,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胡憂緊握著劉伯的手。世上的壞人太多。像劉伯這么好的人,那真是越來越少,不珍惜那就永遠失去了。
“走吧,外面天高地闊,外面才是你們真正的天地。去吧,去完成你們的心愿,達成你們的夢想。不用回來看我,因為遲些我也會離開村子,去追尋我的夢。”
“劉伯,你真像個詩人。”朱芳菲念淚道:“我會想你的。”
“這兩句話不挨著嘛。”劉伯哈哈大笑。
眾人也都笑了。
笑聲讓離別變淡,讓眾人的心情也變得好起來。
由胡憂領頭,四人都上了救火車。幾個月前,是它帶著胡憂四人來到了這里。那一次,他們的目的不過是想加滿油繼續前行。現在,油已經加滿,可以上路了。
“我們走吧。”胡憂關上了車門。來時,整個村子見不到一個人,走時,全村人都送出來,只這一點,就能證明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他們的付出是有回報的。
“好,我們走。”韋云峰發動了車子,低沉而有力的轟鳴代表著救火車已對做好了準備,無論前方的路有多難走,它都勇往直前。
“胡憂,你說我們會再回來嗎?”朱芳菲不舍的問道。之前離開帝…都她都沒那么舍不得,因為她知道她一定會再回帝…都,而這里,她真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而是朱芳菲不愿意去承認,因為那對她來說太殘酷。
是的,朱芳菲知道他們應該不會再回這里,因為這里并沒有任何他們需要的。沒有價值,也就不會再浪費時間跑一趟。
胡憂道:“之前劉偉成對我說:他會和家人搬離這個村子,到外面去生活。我想,也許我們會有機會再見到他的。”
“劉伯也說會出去云游的呢。”朱芳菲道:“我們也可能會見到劉伯的,對不對。”
“那當然,說不定他會去找我們呢。”胡憂安慰朱芳菲道。
“都準備好了嗎?”韋云峰最后查看過裝備和救火車,一切都沒有問題,可以遠行。
“咱們出發,目標,太理城!”
“目標人物——國姓爺朱莧明,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