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無數次使用過換日弓,每一次用心里都會很緊張,因為他知道,每一箭射出都可能會拿走一條生命。冰火!中文這次的目標是一只兔子,按說胡憂不應該緊張,可是胡憂卻感覺到了前所謂有的緊張,因為這一次關系到的很可能不只是一條人命,而是整個村,甚至是整個光明帝國的前途和命運。
箭射出的時候帶著點點顫抖,就像胡憂此時的心情,貪玩的兔子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它抬起毛茸茸的腦袋看向胡憂,眼中充滿了迷離。
朱芳菲的目光一直跟著那支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那支箭飛得特別的慢,就在快要接近兔子的瞬間,它猛的震了一下,以超出朱芳菲想像的姿態繞過兔子,借助箭尾纏著的細繩……
“怎么可能。”朱芳菲登大了眼睛,她有讀過書的,她知道什么是物理,什么是慣性,可是無法解釋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更無法解釋那支箭為什么能在眼看射中兔子的時候突然轉彎把兔子給緊緊的纏住。
朱芳菲回過神來,胡憂已經利用箭尾的繩子把兔子給拉進了村子。
“還好沒失手。”胡憂抓住兔子的耳朵長長松了口氣。
“你是怎么做到的。”朱芳菲滿眼的小星星。此時她都快忘記了抓兔子的目的,腦子里回放的全都是那一箭的奇景。
“一點小技巧而已,你想學我可以教你。”胡憂笑道。
“真的,我也可以做到那樣嗎?”朱芳菲驚喜道。
“當然是真的,只要你每天練習,有個十年八年就行了。”胡憂哈哈大笑道。
“好呀,你耍我。”朱芳菲這才反應過來。
胡憂這話到也不是絕對的玩笑,正所謂有志者事盡成。誰要能花上十年八年的時間來苦練箭技,要做到胡憂剛才所能做到的并不是不可能。
“我們什么時候把兔子放回去?”玩笑開過也就算了,正事可不能忘記。
“等上十分鐘左右吧。”胡憂沉吟道:“一個正常人。從進村到出村,怎么著也得十分鐘左右。”
十分鐘時間也不長。胡憂和朱芳菲沒再去別的地方,就在大榕樹下等著。朱芳菲從小在宮里長大,沒什么機會接觸兔子這類動物,不時逗逗那兔子,開心得不行。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胡憂起身準備把兔子放回去。
“能不能再等一下?”朱芳菲不舍的看著那著兔子,短短十分鐘,她已經把這只兔子當成她的朋友。
“還是不要了吧。再等,你就更舍不得了。”胡憂能理解朱芳菲此時的心情。記得當年和無良師父走江湖的時候,無良師父偷了只狗讓胡憂看著,而后無良師父要殺狗來吃的時候,胡憂就傷心得不行。
頑皮的兔子重新獲得了自由,它想也不想的越過大榕樹想要回到它原來的家。可越過大榕樹還不到十米,它就倒下了。那個家,它永遠都無法在回去。
“大公主怎么了?”韋云峰看朱芳菲飯都沒吃就直接回房,不由把胡憂拉過去盤問。
胡憂把用兔子做實驗的事告訴韋云峰,韋云峰聽了搖頭道:“公主實在是太善良了。將來要真做了女王,這樣的善良怕是要吃不少的苦頭。”
“女王的事先放一邊吧,現在我們要考慮的是怎么離開這里。”胡憂心悸道:“那兔子不過是進來十分鐘而已。出去馬上暴斃,由此可見,這里遠比我們想像中的更可怕。”
“不錯,查清楚這個事前,我們絕對不可能離開這里。對了,你有沒有把那兔子再弄回來。”韋云峰的意思絕對不是弄鍋兔肉吃,而是要從兔子的身上查線索。
什么詛咒的事,韋云峰是不相信的。任何事物的發生都一定有原因,正所謂有因才有果。現在這個果已經知道并證時,查出‘因’之所在。才是解決整個事的跟本。
“拿回來了。我在兔子的腳上綁有繩子。”胡憂小聲道:“不過我們最好到外面去查,要不讓公主知道。怕又得傷心。”
“好,一會我叫上龍廣運,咱們一起研究兔子的死因。”
等劉伯睡下,朱芳菲那邊也沒什么動靜,胡憂三人摸同了房間,這屋子有個柴房還挺寬暢的,距離主屋也遠,胡憂三人決定在那里下手。
“胡憂,還是你來吧,你的刀法比我倆都好,又懂醫術,應該能發現更多的東西。”韋云峰意義道。
胡憂本意也是自己主刀,韋云峰的提議怎么也就不會反對。當下就把兔子給解剖了。從腦部到骨頭,胡憂一刀一刀的把整只兔子分成一份一份,內臟也另我放到一邊,然后逐一查看。
韋云峰和龍廣運也沒有閑著,他們非常用心的幫忙查看他,一夜就這么過去,直聽到雞叫,三人才知道天已經亮了。
“沒有任何的發現。”韋云峰嘆息道:“看來要解開這個謎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當然不會容易,要不然帝國也不會允許有這么一塊飛地在這里了,而且還是黑暗帝國的。”龍廣運到是一早就有思想準備。他們現在手頭上什么儀器都沒有,僅憑肉眼看兔子,就想一次過把謎給解了,那還真是太容易了一些呢。
“到也不一定。”胡憂突然道:“你們看這個。”
胡憂舉起來的是一枚銀針。這只兔子是暴死的,自然不可能再拿來吃,而朱芳菲又這么喜歡這只兔子,所以胡憂想著把解剖過的兔子再縫回原樣,就算是不可能讓它現活過來,多少也能得到一些安慰。沒想到才縫了幾下,這針就變黑了。
“銀針變黑。那是證明有毒呀。”韋云峰叫道。
龍廣運搖頭道:“古人所指的毒,主要是指劇毒的砒霜,即三氧化二砷。古代的生產技術落后,致使砒霜里都伴有少量的硫和硫化物。其所含的硫與銀接觸。就可起化學反應,使銀針的表面生成一層黑色的“硫化銀”,到了現代,生產砒霜的技術比古代要進步得多,提煉很純凈,不再參有硫和硫化物。銀金屬化學性質很穩定,在通常的條件下不會與砒霜起反應。而硫化物雖然有毒,但絕對不可能會造成在村子里沒事。出村就死的現像!所以就算是銀針變黑,也說明不了什么。”
龍廣運這個光明后使是管后勤的,對這方面還算是了解,開口就是相對比較專業的知識。
“后使說得不錯,但這總歸是一條線索,我想,我們應該順著這個方向查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胡憂把研究的重點放在大榕樹附近的泥土上,他利用工具把村外的泥土弄進來和村子里的泥進行不斷的比較,可惜只憑肉眼。他無法分析出太多的線索。不過胡憂已經可以肯定一點,村外的泥要比村里的泥在顏色上深一些。
“看來我們要找劉偉成幫幫忙。”
光靠肉眼分析那是不行的,要想繼續查下去。必須得有儀器的幫助,科技是人類最精華的成就,在科技的支持下,人類可以做到很多本來做不到的事。
胡憂四個是進了村就出不去,村里的人可以出村三天而沒事,只要三天內趕回村子就不會死,所以儀器方面的事,必須要有村子人的幫助。
劉偉成很好說話,二話不說就同意幫忙。
“只是……買儀器應該需要不少錢吧。我怕是沒那么多。”劉偉成不好意思道。
這村子幾乎是與世隔絕,平日的用度基本都是自給自足。對他們來說,錢是可能可無的東西。不說是劉偉成,就算是把全村人的錢都加一塊,那也沒多少。
“錢不是問題,我們這有。”韋云峰大氣道。
四人里,兩個光明使一個公主,除了胡憂外,都是光明帝國的頭面人物,錢對他們來說真是只不過是數字而已。
“那就沒問題了,我這就去準備,明天一早就動身。”
解決了錢的問題,別的全都不是問題。劉偉成當即回家做安排,第二天一早,領著兩個村里人一起出村。
其實劉偉成答應得那么爽快,要出村也是冒著生命危險的。雖說村里人出村只要三天內趕回來,一般都不會有什么事,可也不是沒有不到三天就死在外面的先列,所以如非必要,村子里的人都是盡可能的不離開村子。
胡憂是在劉偉成帶人離開村子后才得知這么一個說法的,這樣他在敬佩劉偉成的同時,也陷入沉思之中。
今天是劉偉成離村的第二天,朱芳菲一早做好早餐卻不見胡憂下來吃,問了韋云峰和可龍廣運也不知道胡憂什么時候出去的,總之昨晚有回來睡,今天則沒見過他。
“跑哪去了?”
朱芳菲惦念著胡憂的去向,沒吃幾口就放碗去找胡憂。村子不大的好處就是找人比較方便,沒一會功夫,朱芳菲就找到了胡憂。這家伙居然井邊坐著發呆。
“干什么一大早的跑來這里坐?”朱芳菲拿出個包子遞給胡憂。
胡憂接過來拿在手里,并沒有吃,依然在那里傻愣愣的。
“你不會是在玩絕…食吧。”朱芳菲半開玩笑道。相識也有日子了,朱芳菲對胡憂也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胡憂不可能是那樣看輕生命的人,才會開這樣的玩笑。
“我在想劉偉成他們外出的事。”胡憂回道。
“你擔心他們買不到儀器?”
“不是,昨天你應該也聽說了,村里人外出,不一定都能頂三天不死。”
“那你是在擔心劉偉成?”朱芳菲再次猜到。
“不,我在想為什么會有人頂不了三天,而有些人卻會沒事。”
“也許是各人身體差異吧。”朱芳菲無法幫胡憂回答這個問題,只能依常理推測。
胡憂搖頭道:“我有查過資料,這些死在外面的人,都有曾經多次外出而平安回來的經歷,卻都是死在了最后一次。也就是說,這應該不是個體因素,而是其他的原因。”
“你懷疑是什么?”朱芳菲聽出點端倪,感覺胡憂思考的方向應該是對的。
“你還記得昨天劉偉成他們三個出去之前裝了很多水嗎?”
“你懷疑是因為水?”朱芳菲恍然道:“怪不得你一大早在這里坐呢。”
“嗯,我已經打聽過,這口水井是村子里唯一的水源,從村子存在那天起,它就一直存在著。而之前我們也分析村里村外的泥土,雖然查不出它們的差異,但可以肯定,它們是有分別的。”
朱芳菲皺眉道:“你懷疑這村子的古怪是泥土,而水里則有解藥,外出的人能三天不死,是因為這里的井水能有三天的解毒作用,而那些死在外面的人,是因為多次外出而沒事,放松了警惕,沒再喝村子帶出去的水,所以才會死的。”
“不錯,這正是我的設想!”胡憂拍手道:“沒想到你那么聰明,一下就幫我把整條線給總結出來。”
“那為什么外鄉人進村就會馬上死呢。”朱芳菲不由又想起了那只兔子。
“問你人問題。”胡憂道:“如果你一早就知道這個村子有問題,不是誤入而是專程來調查的,那你會不會吃這里的食物和水?”
“不會。”朱芳菲肯定道。
“這應該就是答案。”胡憂道:“他們進了村也就中了毒,沒吃這里的水就沒有獲得解藥,所以他們一出村就會死。”
“那他們為什么沒死在村子里?”朱芳菲不是拆胡憂的臺,而是這里面有太多的疑點,她不弄清楚是不會安心的。
“還是因為水,他們是沒喝村里的水,但你應該已經注意到,這村子的空氣濕度特別大,他們呼吸了這里的空氣,也就間接獲得了一定數量的解藥,那兔子之所以離開村子十米才死,是那里的空氣不再含有解藥成份。”
“這都是你猜的。”
“是我猜的,但我能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