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明帝國境內,在地圖沒有標注的地方,居然有一個黑暗帝國的村子,如果不是親耳聽韋云峰說起,怕是沒人敢相信這是真的。<冰火#中文真算是聽韋云峰說得那么信誓旦旦,都還是不能相信真有這樣的事存在。
“胡憂,你怎么說?”朱芳菲才不去理會韋云峰和龍廣運的打賭,去或是不去,她只聽胡憂的,如果胡憂搖頭,那她也絕對不會同意去。
“左使,除了那個村子,這附近還有能加到油的地方嗎?”胡憂問韋云峰。說心里話,他對那么一個村子也挺好奇,但為了安全考慮,他還是不太愿意因為這小小的好奇心去冒險。
韋云峰搖頭道:“另說是一千里,這方圓兩千里之內,除了這個村怕也就只有我們這幾個活人,更不可能讓我們有油可加。”
胡憂嘆息道:“看來我們沒有選擇,只能到這個黑暗帝國的村子里去。不過我們得事先說好了,無論這個村子有多么出奇的地方,我們的目的都只是加油,加完油我們就走,什么都不要理會也都不要去管!”
“我認同胡憂的想法,現在是非常時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只是要加油而已。”
“同意!”
“我也同意。”
胡憂的提議到得大家一致認同,好奇心可以害死貓,也是能害死人的。誰都不想把小命丟在這里。
打定主意,認準方向,繼續上路。五百里在天風大陸是一個非常搖遠的距離,但是在擁有先進交通工具的文界,那不過是幾個小時的路程而已。
“看樣子,我們差不多要到了。左使,你之前來過這里嗎?”胡憂問韋云峰。在進村子之前,他想要了解多一些東西。正所謂進鄉隨鄉理。這樣什么都不懂的直直沖進去,很可能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說去過也不算去過。”韋云峰搖搖頭道:“記得那年天還是藍的。水還是綠的,而我還不是帝國的光明左使……”
“你這是要說故事還是怎么的。”龍廣運不滿的打斷道。
韋云峰翻翻白眼道:“簡單一句話:當年我不過是一個小兵,跟著當時的左使過來這里,不過我只是在外面等,并沒有進去過。”
“這么來說:你對里面的情況也并不清楚。”胡憂抓住重點問道。
“是的,我除了知道這里有一個黑暗帝國的村子之外,別的都不是很清楚。”韋云峰點頭道。
“你的膽子還真肥,這樣也敢帶我們來。”龍廣運哼哼道:“你就不怕陷在這里。有來無回?”
“我說龍廣運,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我似乎沒犯著你什么吧,干什么處處針對我?”韋云峰不爽道。
“我只是說事實。”
“好了,來這里是我們共同的決定,這也是我們唯一的辦法,既然都已經來了,那就要一起去面對。”
“不錯,哪怕它是龍潭虎穴,我們也要一起闖過。”
地平線隱隱的出現長長的天線和屋頂。隨著救火車的前進,它們變得越來越大,不是一間。是一片,一大片。
“這里居然真的有一個村子。”龍廣運再一次對比手里的地圖,從地圖上看,這里是一片空地,可眼前看到的,卻是一大片房屋。
是地圖錯了,還是眼睛錯了?
“這里的房屋很特別。”朱芳菲看著遠處的房屋道。
當然特別了,這里的所有屋子都是黑色的,能不特別嗎。怕也只有黑暗帝國的人。才會弄出這樣的房子。
“我們真的要過去嗎?”韋云峰突然問道。
“嗯?”胡憂奇道:“是你提起這里的,現在到了地頭。你又打退堂鼓?”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說。總之這里讓我感覺很不好。”
胡憂指指油表,嘆息道:“無論你的感覺再怎么不好,我們都已經是那過河的卒子,只能進不能退了。”
油表的指針已經將近歸零,那意味著這車已經沒有油了。五百里,坐車不覺得很遠,真要用兩條腿,那可是能走死人的。
事實上就在胡憂說話這會,車子已經在減速,油箱沒料,加上不油,只能依然慣性滑行這最后的一段路程。
車完全停下來的時候,距離那村子還有一段距離,得有兩、三里左右。胡憂試著再一條發動車子,已經無法再發動起來,接下來的路只能步行。
讓韋云峰和龍廣運相互攙扶,胡憂和朱芳菲先頭領路,此時已經是下午,勞作了一天的人們已經回家休息,瘋玩了一天的貓狗也沒了蹤跡,一路都非常的安靜。
終于,胡憂幾人來到了村口,這里有一棵對五、六人環抱的大容樹,想來應該是村口吧。
全黑的房屋近距離看感覺要更黑,像一只只可怕的怪獸匍匐著,隨時擇人而噬。
依然沒看到半個人,視線能看到的房屋全都是門窗緊閉,沒看見開燈,也不知道這里有沒有電。
“有沒有人呀,我們路過貴地,無奈車已無油,想求一些幫助。”胡憂在村口高聲叫道。
以胡憂的聲音,如果屋子里有人,那是應該能聽到的。可胡憂連著說了好幾次,也沒有得到回應,整個村子依然是死一般的安靜。
胡憂猶豫了一會,決定進村看看。這里有房屋,那就證明肯定是有人的。
村子的道路與別處沒什么不同,如果不是這里的房屋都是光明帝國絕對不會用的黑色系,那這個村子與別處也沒什么不同。
在進村之前,胡憂已經選定一間特別大的屋子。以胡憂的經驗,在村子里能住那么大間屋子的人,一般都是比較有地位的。這樣的人。比較說得上話。
“胡憂,你看。”朱芳菲扯了胡憂一下。
順著朱芳菲的手看過去,一輛越野車停在那里。有車。證明村子里肯定有油,也就說明這個村子有幫他們的能力。
胡憂點了點頭。敲響了房門。
“你找誰?”
門分左右,一個老者走了出來。現在雖然已經是下午,但太陽還沒有完全落山,老者的身體正好面對著陽光,這讓胡憂幾人心里暗松了口氣。能正面面對陽光,至少能證明他是人而非鬼。
“老人家,我們是路過的,由于道遠。又走錯了方向,車到貴寶地沒油了,不知道您能不能幫幫忙,勻我們一些油,讓我們能繼續上路。”胡憂客客氣氣的說道。
求人幫助,那態度一定要好,這是胡憂行走江湖多年學到的技巧。人嘴兩張皮,上嘴唇一碰下嘴唇,什么話都能往外說,說點好聽的。人歡喜自己也喜歡,說難聽的,大家都不高興。更不可能得到幫助了。
“你是光明帝國的人吧。”老者上下打量著胡憂等人,繼續道:“既然是光明帝國的,你們就應該知道規矩。”
“這……老人家,我們對這個真不是很懂,敢問有什么規矩?”胡憂硬著頭皮道。在進來之前,他已經問過韋云峰關于這方面的事,但韋云峰一無所知,龍廣運和朱芳菲也是才剛知道這里有一個黑暗帝國的村子,更不懂什么規矩不規矩的。問也是白問。
“真不懂?”老者笑笑道:“那我就告訴你也無妨,我們這個村是屬于黑暗帝國的。村子里的人也全都是黑暗帝國的子民,光明帝國的人。非請而入者——死!”
“這……”
胡憂幾人臉色都是一變。這村口可沒豎著牌子,進來就要死,那也太過了吧。光明帝國和黑暗帝國雖然并不交好,可也沒有戰事,兩國的民眾多多少少還是有交往的,怎么可以那么不近人情。
“大爺,你看……我們是真不知道的。”胡憂道:“我們并沒有惡意,只是想要些油料,然后馬上離開,大爺,您就行個方便吧。”
老者嘆了口氣,搖搖頭道:“這不是我行不行方便的問題,而是你們非請而入,就算是我,也幫不你們。”
“難道真的要死?”韋云峰忍不住插嘴道。因為談的話題并不怎么喜慶,他的語氣自然也就不是那么好。
“是的,必死無疑。”老都依然是不溫不火,似乎人命對他來說不過貓貓狗狗一樣的不值錢。
“我到要看看誰敢發我的命!”韋云峰那火一下就壓不住了。是他把大家帶到這里的呀,現在遇上這樣的事,他自然要負很大的與責任。
“韋云峰,你冷靜一些。”龍廣運扯了韋云峰一把喝道。
“就是,左使你不要激動,交給胡憂來處理。”朱芳菲也在一邊勸道。她已經看出胡憂是比較善于與人的交道的,讓他來與黑暗帝國的人交流會比較好。
“大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說法?”
看韋云峰已經被拉過一邊,胡憂這才繼續和老者交談。
是的,在胡憂看來,這就是交談,因為他并沒有在老者的身上感覺到殺意,所以他也沒拿老都當敵人看。
“你怎么看?”老者反問胡憂。
胡憂想了想道:“我們就算這非請而入者死是真的,那也不是貴村子里的人動手吧。”
胡憂會往這方面想,那是因為在光明帝國境內有黑暗帝國的一個村子已經算是很離奇的事,要這里的人對光明帝國敢見一個殺一個,那光明帝國怎么都不會忍得下這口氣,讓他們存在在這里。
“你很聰明。”老者贊賞道:“要你們命的確實不是我們村子里的人,而是這片土地。”
“怎么說?”
“這是一片被黑暗神詛咒的土地……”
聽老者的解釋,胡憂幾個這才明白。這片土地非常的奇怪,光明帝國的人只要走進這里,身上就帶上某種東西。一直在這里呆著沒事,一但離開。就會暴斃而死。
“這怎么可能,我年輕時和我的上司來過這里,當時我上司就有進過你們這個村,回去還活了十幾二十年才因為一場意外而死的呢。”韋云峰又忍不住叫道。對老者的話,他真是連標點符號都不相信。
“所以我說的是非請擅入者死,你那個上司應該是得到我們村里人邀請的,進來之前吃過我們特制的藥,所以才能活著出去。你要不信。只管出去好了,如果你能過那棵大榕樹而不死,別說是粙料,你要什么我都給。”
胡憂怕韋云峰牛脾氣上來,真賭氣去試,趕緊給朱芳菲和龍廣運打眼色,讓他們看著韋云峰,這才道:“這……大爺,那你能不能給我們一些那種藥?”
“沒用的。”老者搖頭道:“那藥只有在沒進村之前吃有用,進了村之后。就再沒有作用,吃與不吃都得死。”
“那貴村的人要不要不時吃藥?”胡憂繼續問道。
“我們不是光明帝國人,進來自然是不需要吃藥的。不過出去的時候需要吃,吃一次能頂三天,三天之內不回村,同樣會暴死。”
胡憂會看人,他相信老者說的是事實。而這個村子知所以會存在,怕也與這方面有關系。光明帝國的人來一個死一個,黑暗帝國的人能出去可時間不能超過三天,在這里的情況下,與其花大力氣把這里的人敢走。還不如留下他們做個路標,這樣就算再有人因為誤入而死。也能知道他們是為什么而死的。反正這里的人也不能久離,也不怕他們會做出什么破壞。
這是一個神奇又或是應該稱之為恐怖的村子。胡憂一行四行誤入,那是進得出不得,被困在這里。
怎么辦?
就算是胡憂,這會也抓頭。老者的話不像是在嚇他們,也就是說他們要是不相信,執意要出去,那很可能過了大榕樹就得死。那大榕樹確實是村口,這點胡憂是猜中了,可那沒什么好高興的。
“大爺,你看我們現在是走也走不了,住也沒地方住,不知道你能不能收留我們?”胡憂腦子急轉,現在擺在眼里的是先得解決吃住問題,總不能四人都睡大街上,要吃沒吃要喝沒喝的活生生餓死吧。
胡憂相信,只要活著,就一定能想到辦法。而要想辦法離開這個村子,那就先得活著。
“是呀,大爺,你就收留我們吧。我可以給你干活,我們都可能給你干活的。”朱芳菲瞬間明白了胡憂的意思,也轉過頭來救老者。
“我們也是。”韋云峰是有些不太情愿,可他沒傻到去賭那口氣。真要這么死了,只會被人笑傻子,不會有任何人稱他為英雄的。
“好吧,你們可以先住我家,不過說好了,得幫我干活。”老者考慮了好一會,這才答應下來。
其實老者也是聰明人,他看得出來這四人個個都功夫在身,真把他們給逼急了,不管不顧的來個狗急跳墻,怕不只是他會有事,這村子也無法再平靜。
“太好了,真是太感謝你了。”
得老都收留,胡憂四人算是暫時有了落腳之地。在胡憂的打聽下,知道了老者姓劉,是這個村的村長,不過他讓大家叫他劉伯就行。至于這個村的名字嘛,按劉伯的說活是不知道比知道好,反正那不重要。
劉伯家里還有兩間空房,一大一小,胡憂幾個商量過決定讓朱芳菲住小的那間,胡憂三個男人住一間。
簡單的收拾好房間,四人就開始他們在劉伯家的第一個活——做飯。
此時都已經快全黑了,誰的肚子還不餓呀。
“胡憂,你真相信這里是被詛咒之地?”韋云峰邊往灶里加柴邊問道。這里是文明,可遠離人群。沒有電,也沒天然氣,用的還是傳統的柴。
“我相信劉伯不是嚇我們。”胡憂負責炒菜。按說這活應該由女人來做。可朱芳菲對這方面可不怎么擅長,讓她炒菜。怕是得先做好沒菜吃的準備。現在他們可是被收留者,第一次做飯就做砸了,那可沒臉在人家這里呆下去。
“我就怕他不是嚇我們。”韋云峰道:“他不是嚇我們,那就是真的,那我們也就是真被困在這里,弄不好一輩子出不去了。”
“總會有辦法的,先不要那么激動。”胡憂笑笑道:“放松一些,世界也會更美好一些。”
“就是。這里的人困一輩子都不急,他們能忍,我們為什么不能。”朱芳菲直接就站在了胡憂一邊。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的她不但沒感覺有多可怕,反到是感覺很新奇。
“真是說不過你們,行,你們不急,那我也不急,呆著唄,大不了在這里住一輩子!”
“胡憂,你看。”洗完菜來到窗邊的朱芳菲有了新的發現。他們進村之時。整個村子一個人都看不到,而現在,街上出現了不少的人。甚至還能看到小朋友在快樂的玩耍。
“看來他們之前應該是在躲我們吧。”胡憂嘆息道:“我們初到陌生的地方會怕,他們初遇陌生人也會怕。”
“你說他們既然知道我們進來會被困住,為什么不在我們進村之前告訴我們,又或是把藥給我們呢?”朱芳菲好奇道。畢竟是沒經歷過太多的事,相對來說,她還是比較單純的。
“要一開始就吃,你會信?再說了,都沒見面,誰知道你是好人還是壞人?”韋云峰替胡憂把這個問題給回了。
人與人。動物與動物,都是天生以自保為上的。就像胡憂說的。這村子里的人也怕他們是壞人呀,不先藏起來。難道還要出來找死?
“我想可能還有另一個原因。”胡憂沉吟道。
“你覺得他們可能是有意放我們進來的?”這一次是龍廣運猜到了胡憂的心思。
“不錯,我想有這個可能。”胡憂點頭道。
“我明白了。”朱芳菲脫口而出道:“我們不想被困在這里,他們也同樣不想。他們有意放我們進來,那是想借我們的腦子來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出一個離開這里的法子。我們要是失敗,對他們沒多少損失,如果我們能成功,那他們也就不用一輩子困在這里。”
“果然聰明。”劉伯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廚房,正好聽到了朱芳菲的分析,激動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們,你們絕對不是普通的路人,你們擁有大智慧,說不定就是傳說中的救星。”
“劉伯,你在說什么?”胡憂不解的問道。
劉伯道:“在我們這里,一直有一個傳說:只時時辰到,詛咒就可破。”
“我們也希望都破咒而出,不過劉伯,你還是不要抱那么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往往也就越大呢。”胡憂半開玩笑道。他們對這里可還是一無所知的,要是全村都把希望放到他們的身上,而他們又對破咒無都為力,那對大家都很殘忍。
“我知道,你們也不是第一批闖入村子里的人。”劉伯搖搖頭道:“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好。餓了,快做飯吧,今天是你們來到的第一天,咱們一會小喝兩杯,就當是給你們接風了,希望有一天,能給你們踐行。”
“這也同樣是我們的心愿。”胡憂哈哈一笑道:“在此之前,怕還要多多打擾你和村里人了。”
“得了,咱們都不用那么客氣,怎么說,這也是老天的安排,要不是老天,你們不會來,我們也不會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