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船在前邊飛,飛行機甲在后面死死的咬著不放,胡憂、宋長矛、馬麗麗等人都站在電達顯示屏前,眼睛死死的盯著那上面的幾個光點。最前邊的那個光點是代表玉紅號的,而后面那五個光點則是代表飛行機甲的。而從光點之間的距離可以看得出來,后邊的飛行機甲正在不斷的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如果他們追上來,我們能打得過嗎?”宋長矛忍不住問道。算上這一次,他不過是第二次坐上玉紅號飛船,對飛船上的qíngkuàng都不是完全了解,相關的武器配制那就更是不清楚了。
“沒得打。”
胡憂還沒有開口,馬麗麗就已經先說話了。以她的身份,對玉紅號的了解不會比趙紅旗少,甚至還要在趙紅旗之上。
“這不過是一條最底等級的測試飛船,由于它本就不是戰艦設計,所以船上的武器配備幾乎可以說是零,而后面那五輛飛行機甲,算得上是當今世上最好的單兵作戰準備之一,在它們的面前,飛船完全沒有還手之力。”馬麗麗實話實說道。事實總是殘酷的,馬麗麗的話讓不少人心頭頓時一涼。
“那我們不是只有等死的份?”宋長矛瞪眼道。他怎么都沒有想到這才出虎容以為會有好日子活,現在什么都還沒有看著呢,新的危險又死命的急追而來。
“那也不見著就是必死。”馬麗麗就像那茶館的說書人,那嘴里永遠都沒有準話,總能在不經意間chūxiàn那風回路轉。
“我的姑奶奶,你這是要急死我呀,咱們有什么話不能一氣說完嗎?”宋長矛好在是心臟沒什么問題,要不然能直接一個跟頭栽在地上爬不起來。
“馬麗麗,你不要嚇人。”胡憂看不過去,開口道:“其實qíngkuàng并沒有馬麗麗說得那么糟糕。飛行機甲雖然戰力強大,但是他們的作戰半徑是有限的,只要我們都逃出他們的作戰范圍,他們也就沒有了用武之地。”
“這么說我們不是必死。”宋長矛長出口氣道。這飛船上別人死那是死一個兩個的,他們底火族一死那可是死一族呀,做為族長,他怎么能不著急。zìjǐ死不死的那是無所謂,fǎnzhèng也活了六十多年,就著是死那也不是短命,可全族人怎么辦。那是真正的斷香火呀。
“當然不是必死,要不然我們也用不著逃了。”胡憂淡然一笑。到這個時候,怕也只有他這個從天風大陸到武界二十幾年來都在生死邊緣徘徊的人才能笑得出來。
笑是有感染力的,看到胡憂的笑容,宋長矛不自覺的又更放松了幾分,感覺活下來的希望也更大了。
“對了,飛行機甲有戰爭半徑,我們這飛船會不會有燃料耗盡的時候?”宋長矛又想到了另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那自然是有的,不過這用不著擔心。飛船有zìjǐ的能量反應堆,它的飛船半徑足夠你忘記它的燃料問題。”
如果人生已經沒有活下來的希望,那也就不需要再去期盼,而現在。胡憂的話給了大家希望,那自然也就有了盼頭。
雷達還是那個雷達,光點還是那些個光點,胡憂幾人的目光依然在注視。但觀察的重點已經與之前略有不同。之前大家關心的是那被拉得越來越近的距離,而現在大家除了關心這一點之外,還會去不斷的計算飛船追逐的距離。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希望飛行機甲的極限作戰半徑早一點來臨,只要飛行機甲回轉,那么他們也就真正安全了。
“快看,那些飛行機甲有亮光,這是不是能量耗盡的前兆?”宋長矛個子不高,眼力到是很好,居然比胡憂還先一步發現飛機機甲的動作。
“那是它們要發動襲擊的前兆,所有人各自找地方保護zìjǐ,快。”胡憂大叫道。他已經和飛行機甲交過手,對他們的動作還是比較了解的。
“師伯,會不會有問題。”胡憂提醒了大家做好防護,zìjǐ則跑到趙紅旗的身邊,雖然大家在一個控制室里,但是趙紅旗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飛船的控制上,并沒有開過口。
“他們的能量應該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這是最后的一擊。”趙紅旗冷靜道。雖然他上戰場的機會遠遠比不上胡憂,但他從小在軍中長大,是經過專業培養的yōuxiù士兵,在面對危險之時,他知道應該怎么去面對。
“躲得過,我們就應該méi侍了,反之,那問題可大可小。”
這是趙紅旗給出的答案,非常不確定的答案,在這樣的qíngkuàng下,也沒有誰有給出確實的答案。
怎么才算是躲得過?
之前也許還有人在心里暗猜,而現在,用不著再去猜了,雷達上顯示出來的五道光束已經給出了答案。
宋長矛閉上了眼睛,他把命令交給了上天,趙紅旗松開了控制飛船的手,應該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已經不是個人能夠控制的。是死,是活,只能看天意。
馬麗麗、花玉辰幾個可不愿意還沒嫁人就死,可她們現在也沒什么太好的辦法。還能怎么樣呢,似乎能做的事不少,可是那么短的時間內,已經沒什么機會去做了。
děngdài吧,時間總能給出最正確的答案。敵人已經拿出了最后的招術,而他們只能祈求敵人的失敗。
失敗的對面不一定就是成功,不過對胡憂他們來說,飛行機甲最后一擊的失敗也就意味著他們的成功,成功者,自然是能存活下來,繼續享受美麗的人生。
“還沒結束嗎?”不知道過了多久,飛船里終于再一次有人開口。
“距離有些遠,我們也許還要再多等一會。”有人小聲道。
“后面的飛行機甲不見了,它們回去了!”有人的發現很振奮人心。
“我們的飛船尾部中彈。”有人的發現比較不那么讓人接受。
身后那要命的飛行機甲已經撤了,這算是好消息。可不好的消息是玉紅號飛船尾部中彈,老天保佑飛船避過了四發打擊,但最后的一發沒有能完全躲過。也許這也就是老天的公平性吧,完全躲過那自然是飛船méi侍,而沒能完全躲過則也算是給五輛飛行機甲一點小小的ānwèi。
“問題嚴重嗎?”胡憂的聲音不大,似乎怕聲音大了這飛船直接解體。這里可是幾萬米高的上空,飛船一但解體,但就算是胡憂都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說不好。”趙紅旗搖頭道:“我們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有被完全擊中,要不然也沒有機會在這里說話了。”
“那現在我們……”
“只想撐著,我想應該能撐到希望之城。”趙紅旗苦笑道。
胡憂點點頭。沒再說什么,因為這已經是他們唯一能做的。飛行機甲是回去了,可湯玉洋不可能就只派出五輛飛行機甲,在他們的身后,肯定還有更多的追擊部隊,一但停下來,那但是永遠都不要再想回到希望之城。現在這樣的qíngkuàng,就連趙紅旗都不能肯定飛船降落后還能不能再升空。
撐著,就還有希望。這似乎與人生是一樣一樣的。
飛船依然在飛行。但是所有人都能明顯的感覺到它已經沒有之前那么平穩,說不好什么時候就一頭栽在地上,把zìjǐ毀掉的同時,也毀掉這船上幾千條生命。
有人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有人是知道問題嚴重卻并沒有太多的擔心,總之飛船上幾千人怕就有幾千種的想法,人人都在默默的坐著,誰都沒有說話的興趣。
還有什么好說的呢。弄不好下一秒鐘就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
“還有半個小時。”趙紅旗臉上終于露出了幾份輕松。飛船中彈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個小時,雖然chūxiàn了這樣又或是那樣的問題,可總體來說qíngkuàng還算是挺不錯的。
“半小時之后我們能到達希望之城。對嗎?”宋長矛也再一次有了心氣。他預感著qíngkuàng應該沒有他們想的那么糟糕,十個小時都過去了,難道這最后的半個小時還頂不住嗎?
“是的,只要在著陸的時候不出問題,那就都不會有問題。”趙紅旗回道。其實早在五個小時之前,他們就已對完全遠離湯玉洋的勢力范圍,趙紅旗之所以沒有把飛船降落,考慮的還是著陸的問題。飛船帶傷著陸可是很容易發生危險的,而在不受控制的地域著陸那更是危險,想來想去,還是回到希望之城進行迫降的成功機會要更高一些。
“希望之城方面我已經安排好,不過我想應該是用不著他們的。”胡憂給趙紅旗打氣道。如果飛船降落之后真要用上救護隊,那問題可就不會小了。
“我也是那么想的。”
當雙腳再一次踩在土地上,就連胡憂都長出了一口氣。別看他已經是多次經歷生死,可危險這種東西,無論經歷過多少次都不可能會視之無物。之前飛船中彈,胡憂所表現出來的是絕對的鎮定,可他的心真的能完全放下嗎,就算是他能,但身體本能對危險的恐懼還是有的,比較他的心跳、他的血液就要比平常的時候快,那不是胡憂能控制的,那是身體的本能。
“我們還活著,活著真好。”馬麗麗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這還是她第一次經歷這樣的生命危險,沒什么經驗,也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對,還好最后擔心的事并沒有發生。
底火族人已經在歡呼了,今年對他們來說真是流年不利,不是全族被抓就是經歷全族死在一條船上的危險,也是應該好好歡呼的時候了,要不然誰知道以后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不得不說我們的運氣很好。只差一點點,如果再偏一點擊中的是反應堆,那我們當時就得全完,連之后的擔心都沒機會。”趙紅旗在查看過飛船的傷勢后慶幸道。
“這說明運氣還是在我們這一邊的。不說那些了,先回來大吃一頓再說。”胡憂哈哈大笑道。
能平安無事的回到希望之城,最高興的自然是胡憂了。雖然是花了那么大的力氣,經歷了那么多的困難,但結局總算還是不錯的。從今天開始,希望之城又多了一批新成員——底火族。胡憂真的很期待當以武器見長的底火族和以機械見長的天機族一起合作,會創造出怎樣的奇跡。
底火族的加入胡憂早晚都要公告天下的。但那并不代表胡憂會立時公告。經過與宋長矛的商議和綜合各方面的因素考慮,胡憂決定先秘密把底火族安排在兵工廠。
“宋族長,真是委屈你們了。”
“少帥不要那么說,你們全族的命都是你給的,而這么做又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考慮,我們感謝你還來不急呢。不多說了,我先上車,等到了地頭,我們再好好喝一杯。我們底火族可是有秘制的好酒。相信你一定會喜歡的。”宋長矛說著就鉆到了車里。因為底火族人數比較多,本身又比較容易暴露與長人的不同,胡憂只能調來貨車把他們運往兵工廠。貨車坐起來那可是遠沒有客車那么舒服的。
“好了,我們也上車吧。”胡憂看了馬麗麗一眼。因為玉紅號中彈的關系,維修那是無可避免的,在這期間,胡憂只能給馬麗麗另外完全住地。
“底火族果然是有好酒呀。”
一頓接風宴吃下來。胡憂已經有七、八分的醉意,要不是有紅葉在身邊,很難保證他是不是能zhǔnquè的回到家。
“你今天可是喝了不少。”紅葉給胡憂拿來一條熱毛巾。底火族那傳說中的秘制酒她也略嘗了一些,感覺在并沒有吹的那么神,而胡憂也不是沒有見過好酒的人,可喝成這樣還真是紅葉第一次見到。
“開心嘛。”胡憂呵呵笑道。正所謂酒醉人清醒,胡憂的心可沒有看起來那么醉。
“你是在放松zìjǐ吧,這一次遇上很多危險嗎?”紅葉還是很了解胡憂的。她知道胡憂今天在酒宴上的反常肯定是有問題,否則胡憂不會喝那么多。
胡憂點點頭道:“還是你了解我,知道嗎,那一刻,我真怕了。”
“我不是怕zìjǐ是死,我本就是個一無所有的人,死不死的對我來說,真不算個事,我是怕無法讓天風大陸回到以往的樣子,知道嗎,天風大陸本不應該是那樣的。”胡憂酒后吐真言。
一直以來,胡憂的心里都有一個結。武界這邊是什么qíngkuàng胡憂不管,但天風大陸那邊的被毀滅,在胡憂看來完全是他的錯。如果他沒有到過天風大陸,那風天大陸的次序也就不會因為他而發生越來越大的改變。所以無論是付出多大的代價,胡憂都一定要讓天風大陸回到正常的次序之中,那樣胡憂才有真正的安心。
“你呀,說你英雄吧,你很多時候那是真的英雄了得,可有時候,你的心又那么的脆,好好睡一覺吧,睡醒了,yīqiē就都過去了。”紅葉輕撫著胡憂的nǎodài,雖然胡憂什么都沒說,她也還是能理解胡憂心里的巨大壓力,扛在胡憂肩膀上的東西shízài是太多了,也就是胡憂,換了其他人怕是早就被壓垮了吧。
當胡憂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都已經亮了,清晨的新鮮空氣給人們帶來好心情,新一天的太陽正在升起,yīqiē都是那么的美好。
吃過早餐,胡憂直接就前往兵工廠,今天可是收獲的日子。現在胡憂的手里有一飛船的武器部件,又有底火族這武器專業家族,理應該獲得一批強大的武器。雖然從體形來看就能知道那些武器都不是單兵武器,除了加裝在飛船和城頭,普通的飛車都不可能配備得了,但那同樣也是胡憂需要的。
現在胡憂的手里有三座城,除去希望之城外還有紅蘇城和綠林城,這三座城的城防都是胡憂親自重新布置的,花費的精力那是不用說,但是效果并不是那么讓人滿意。三座城的城防都無法讓胡憂放心的真正原因也就是沒有更好的武器裝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手里沒貨,自然也就什么都干不了。
這一次如果底火族能為胡憂把那些飛船武器組裝起來,那么城防的能力就會大大的加強,胡憂也能正真的比較放心了。
“不是如果,是必須可以,胡憂為底火族可是已經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不是說好了所有的努力都必將會有回報的嗎?”
“少帥。”
宋長矛知道胡憂要來,已經早早的在這里děngdài著胡憂了。
“看過那些配件了嗎?”胡憂沒有過多的客套,直接問出了最為關心的問題。
“少帥你放心,我們底火族就是為武器而生的,新式的武器我們不敢說,那么千年前的東西,說句不好聽的,把就是我們底火族制造出來的,如果我們邊這都裝不上,那么我們就不配是底火族人。”
宋長矛的話說得非常的肯定,這樣胡憂的心情跟著也非常的好,總算是yīqiē的付出都沒有白費,如果這么宋長矛告訴胡憂他們不行,不知道胡憂會不會一口咬死他們。
“咱們可不能光說不練。”胡憂半開玩笑道。雖然他已經是完全相信宋長矛的話,可是在還沒有看到成果之前,他的心里多少還是有一絲擔心的。
“少帥請跟我來,我會為我們底火族證明的。”宋長矛信心十足,說到打仗他也往不行,但是要說到武器,他們還不行那可就算是白活了。
人活一世,總得有一手可能拿得上臺面的本事呀。
兵工廠今天來的不只是胡憂,劉伯度他們也來了,胡憂算起來是來得比較晚的,甚至連馬麗麗都來得比胡憂早。
“你可是遲到了。”馬麗麗不滿的哼哼道。她早一個小時前就已經到了,可是胡憂沒來,什么都沒有開動,她只能在邊上瞪眼。
“我們又沒有約定時間的,這不能算是我晚到吧。”胡憂呵呵一笑,和劉伯度幾個打過招呼,才對宋長矛道:“我們可以開始了。”
“好。”宋長矛重重一點頭,開始有條不紊的下令。現在整個底火族人都在兵工廠,自然不需要他這個族長親自動手,只要把命令下達,多的是人做事。
“那些配件明顯的都不大對號,你們準備怎么組裝?”劉伯度忍呀忍的,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了組裝那些配件,他可是已經找了不少的武器專家,可幾乎所有的專家都可能肯定把那些配件組裝起來就能得到完整的武器,可同樣的,沒有一個專家有辦法把配件裝在一行。
除非是硬改,可是硬改過的配件組裝出來的武器肯定已經和當初設計的不一樣,那真的還能用嗎?
宋長矛笑道:“其實說穿了也不是什么很神秘的事,你們組裝不起來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你們少了一個步驟,只要把那些配件按比例調整,或是說讓他們回到設計之初的形態,那不就成了嗎?”
“你的意思是說:那些配件者不是它們最初的形態嗎?”劉伯度似乎明白過來了。看來他們之前的思路并沒有錯,那些配件是需要改過才能用的,不過,應該不會是硬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