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憂越說越激動。他也是一個年輕人,也同樣有年輕人的血性。回想起天災時那慘烈的場面,他真有些管不住自己的嘴。
蘇門達爾靜靜的聽著胡憂的話,胡憂說到激動的時候,他也跟著不時的點點頭,卻一直沒有打斷胡憂的意思。
胡憂說著說著,猛然收住了嘴,凡事適可而止,今天的話已經夠多了。在說下去,反而會起到反作用。
“未將年紀尚輕,不知天高地厚,一時口快,還請將軍贖罪。”
蘇門達爾搖搖手道:“嗯,你先下去吧。”
“是。”胡憂臨出來之前,偷偷瞄了蘇門達爾一眼。可惜這老狐貍臉色不慍不火,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胡憂本以為自己回被帶回剛才那個房,與朱大能他們匯合,沒想到,卻被傳令兵帶到一個房間里。
“你就先在這里休息,軍機樓乃軍事重地,隨意走動者,殺無赦!”
傳令兵扔下這么一句話就走了,胡憂看他那張臉,像是被人暴過菊一樣,也沒敢再多問什么。
“殺無赦!好有氣勢的一句話。”胡憂發現,自己很喜歡這句話。
這房間里有床,有桌,有茶,有水,環境還挺不錯。胡憂四處看了一下,在桌前坐下來。
“蘇門達爾這是什么意思呢?軟禁?我似乎還不夠這個格吧。這個老狐貍,查小爺的底,還故意問這么多事,肯定有什么目的。我可得小心一些。
還好當時偷的是江南州的身份證明,兩地遠隔千里,查證不便。不然的話,說不定還真會出什么紕漏。
任它風高浪急,我自不動如山。現在唯有靜觀其變了。”
胡憂喝了口茶,合衣在床上趟下來。
“唉,長這么大,還沒有睡過這么好的床,讓我試試再說。高床軟枕,還真是不錯。嗯,如果紅葉在就好了,這床滾起來,一定很爽。”
“對了,不知道有沒有人在暗中監視我。”想到這,胡憂從床上跳起來,小心的在房中四處查看。最后確定沒有被監視,這才安心了一些。
“睡覺時間還早,看會書吧。”
胡憂在拿書的時候,猛的想起那個從林克身上得來的玉盒。到手這么多天了,一直沒什么機會,都還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呢。
又一次把房間查看了一遍,胡憂從戒指里把那個玉盒拿出來。
“讓我看看老帝皇到底送什么給蘇門達爾。”
玉盒略比巴掌大一些,通體碧綠,自成一體,上下無字,什么也沒有寫。
開口之處,密封著防止他人私開的火漆,火漆上有三世帝皇巴倫西亞的金印。胡憂可不管他加蓋的是誰的印,身上的刀箭在見蘇門達爾的時候,已經被收上去了,胡憂從戒指里拿出把匕首,小心的把玉盒給弄開。
“嗯?”
看到玉盒里的東西,胡憂愣住了。
玉盒里一個金屬制做的人手型的東西,像是一件工藝品,也可能是一件武器。胡憂發愣的原因并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因為他在這東西上,看到了是換日弓一摸一樣的花紋,也就是那些神秘的疲門文字。
“飛天爪。”
胡憂把東西從玉盒里拿出來,仔細的辨認著上面的字。
通過上面的那些疲門暗字,胡憂知道了這個東西的名字叫做飛天爪。飛天爪和換日弓一樣,也同樣以花紋的形勢,詳細的記錄著它的用法。
胡憂按著上面的說明,按動幾個隱藏的機關,飛天爪無聲無息的松開,由一塊合整在一起的整體,變成了一個像扯線木偶式的人型手。胡憂試了一個,通過尾部的制作端,可以讓這個手作出和人手一樣的動作。
“真是精巧啊,通過尾部這條絲線,用好了,這就是一個加長的第三支手呀。可惜這個控制起來,很有些難度。對了,試試那個看看。”
胡憂想著,從戒指里拿出雪里紅蛇,試著把兩樣東西合成一體。沒想到,雪里紅的尾部突起,剛好可以很完美的鑲嵌在飛天爪把手部。由于雪里紅特殊的延展性和可控性,居然可以通過雪里紅來控制飛天爪的動作,這比用絲線控制要容易很多。
這一發現,讓胡憂大喜過望。他一直都知道這雪里紅蛇鞭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只是卻都沒有發現讓它發揮功能的辦法。只用來當鞭子用,真是太可惜了一些。現在能與飛天爪這么天衣無縫的配合,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看我把那邊的茶杯拿過來。”胡憂坐在床上,把飛天爪給甩出去,用蛇鞭控制飛天爪的動作。
因為還不怎么熟,胡憂控制得有些吃力。不過飛天爪還是抓住了杯子。
胡憂得意的剛想把杯子抓過來,‘啪’的一聲,整個杯子被抓成了粉碎。
胡憂跳下床就跑向桌子邊,吃驚的暗道:“我的娘,這東西也太鋒利了吧,這要是抓在腦袋上......”
胡憂把脖子一縮:“殺人于無形呀。”
胡憂這時才意識到,這個飛天爪和雪里紅蛇的組合,是一件殺人的利器。雪里紅蛇身的最大可控延伸長度是十多米,也就是說,如果這東西練好了,胡憂可以利用飛天爪隔著十多米殺人,不,按飛天爪的設計用法,應該是可以用它在三十米內,做任何人手可以做到的事。
神奇,真是太神奇了。
歡喜的拿在手中擺弄了好一會,胡憂把飛天爪藏好,趟在床上,思考著另一個問題。隨著換日弓和飛天爪的先后到手,這讓胡憂不得不正視另一個問題——
從換日弓和飛天爪的設計工藝和獨有的疲門暗記花紋,以及用料來看,它們完全是同一個時代,同一批人,甚至是同一個人所制作的。那么這個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件這樣的寶貝,它們又分別是什么,如果都把它們全部收集起下,又會怎樣。
還有,是誰制作了它們,上面又為什么都會有疲門獨有的暗記文字,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還有誰能看得懂這上面的文字,誰會使用它們。
一個問題變成了許多的問題,胡憂每一個問題都想要解開,但是到目前為止,每一個問題,似乎都沒有答案。
蘇門達爾再次接見胡憂是在第三天的下午,這次接見的地方不是后花園書房,而是軍機樓的主樓議事廳。
“未將見過軍團長大人。”
“嗯,胡憂呀,這幾天住到還好嗎?”
蘇門達爾放下手中的筆,來到偏坐的木靠椅。
“來,坐坐。”
胡憂半邊屁股坐在椅子上:“謝大人關心,軍團長這里好吃好喝,未將住得很好。”
蘇門達爾道:“嗯。你入伍之前,應該上過學吧。”
胡憂回道:“小人家境不是太好,年少時,跟老師學過些字畫,沒正式上過學堂。”
“嗯,這樣啊,那么你有沒有興趣去上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