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恭喜啊。浪子回頭金不換。這回你可是苦盡。”鄰居們一起向王大嬸祝賀。王大則一一把抓起胖送來的野果子。往大伙手里塞。歡喜跟什么似的。
胖子心里也頗有些不平靜:王二子其實也沒啥太大的毛病。但是在這個時代。就被看是浪子。這就是時代的差。
同時心里也盤算好了。等從省城回來。就把王大嬸和老爺子接到靠山屯。干點力所能及的活計還是可以的。
這個王二愣子。真可氣。家里這種情況——該把老娘和爺爺接啊。估計是這小子怕別人有意見。畢竟。胖子的`司暫時是按照勞動力來分配工資的。
“胖同志。快進屋吧。還沒吃飯吧。我這就給你做飯去。”王大都不知怎么忙好了。
胖子原打算不在這里飯。結果心里一感動。也就留下來。進屋的時候。他這才發現窗下也有一個木頭槽子。看樣子。里面也養著蚯。
“嬸子也養蚯蚓啊?”胖子忍不問了一句。
王大點點頭:“二愣子被廠開除。也沒了工。就靠他爹那點撫恤金過日子。聽說養挺賺錢。就花三十塊錢買了一份。”
子心里咯噔一下子:三十塊錢對這個家庭來說。那絕對不是個小數目啊。
屋子里的家具很簡單。最值的估計也就是那個舊的半導體收音機了。王爺爺拉著胖子在炕邊上坐了。老爺子七十五。耳不聾≯不花。身子骨還真硬朗。
“王爺爺。劉鐵蛋不是也在跟前啊?”胖聽劉鐵蛋說過。他們兩家就是鄰居。
“那小子。更不是東西。俺家二愣子就是跟他學!”老爺子一聽劉鐵蛋。氣就不打一處來。
胖子嘿嘿兩聲:“老爺子現在劉鐵蛋還跟二愣子在一起。不過倆人都變樣了。這回。我也去劉鐵蛋家瞧瞧去。別家人以為他失蹤了呢。”
“就他那德性丟家里都不帶找的。”老爺子嘴上雖然這么著。不過還是領著胖子出屋。胖子在他的后面。偷偷摸摸拎出一籃子蛋。
鐵蛋家跟王二愣子家就隔了五六家住的是兩間房看樣子比王二愣子家里條件要強很多。
“王爺爺來了。”一個十八九歲大姑娘從屋里迎出來。打開大門。然后親親熱熱的挽住老爺子的胳膊一雙水靈靈大眼睛好的瞟了胖子幾下。
“二姑娘。你爹在家不這個是你哥單位的領導。你家看看。”老爺子想當然的把胖子當成領導。
鐵蛋的妹子眨眨睛。心里納悶:“俺哥早就被單位開除了啊。再說這個胖子穿的跟農村人一樣。也不像個領導樣?”
不過。她還是回頭喊了一聲:“爹。來客人了。”
屋里正響著收音機。而且一路響出來。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的漢子走出來。手里托著個半導體:“王大伯。好咱爺倆喝點。這——”
胖子呵呵一笑:“是靠山屯的。我們屯成立個野菜加工廠。專門往日本出口山野菜——”
“啊——你是野菜廠的!”二姑一聲驚呼:“我們廠長都說了好幾回了。說是靠山屯有個野菜廠。產品能出口創匯呢。對了。我在醬菜廠上班。”
胖子點點頭:“現。你哥就在我們的野菜廠上。因為工作忙。沒時間回來。正好我進城。過來告訴一聲。免的家里惦心。”
“啥玩意?!”中年老爺們手里的收音機差點摔在的上。在手上顛了兩下。然后抱在懷里:“你——你說鐵蛋子在你們野菜廠。”
“對呀。俺家二愣子也在那。”老爺子也給胖子打證明。
“不會。不會的鐵蛋子是廠子開除又蹲過笆籬子的人。誰還能搭理他。”中年人一個勁搖頭。滿不能置信的樣子。這時候從屋里走出一系著圍裙的老大娘。一邊用圍裙擦著手。一邊問:“鐵蛋子有消息。是不是又被公安局給抓起來了。真是作孽啊。怎么生養了這么一個不省心的啊。”說著說著。淚就流下來了。
“媽。別瞎琢磨了。這回是好事。你記的我跟你說過靠山屯的野菜廠吧。我哥現在在那上班呢。人家廠子的領導來咱們家看望來了。”二姑娘現在看胖子。也的是領導。看看人家那身板就像。
“他爹。不會是做夢吧?”劉大顯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劉大伯看看胖子。然后使勁點點頭:“人家的領導都來了。還能騙你咋的?”
“哎呀——我的鐵蛋子啊——”劉大娘立刻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用圍裙在臉上亂抹:“俺跟他操了三十多年心啊。天天盼著他有出息。可就是不爭氣啊——”
哭聲很快就把左鄰右舍都嚷嚷出來。大伙都過來
嫂子。別難過了。孩子要是不爭氣。咱們也沒招啊—子是不是又進局子了。這回又犯了啥案子”
胖子一腦門子白毛:這人可千萬別犯錯誤啊。
二姑娘連忙唧唧喳喳的給大伙解釋:“俺娘是高的。我哥有出息了。靠山屯野菜廠當上了工人。人家單位領導這不是都來慰問了嗎。”
大伙都一臉狐疑的著胖子。有點不信。胖笑呵呵的從蛋籃子底下摸出幾袋薇菜絲:“這是劉鐵蛋叫我給大伙捎回來的。都拿著嘗嘗新鮮。”
這下子人們都相信了。這時候的人實惠啊。一家了一袋:“鐵蛋子這小子還真有出息。以前凈劃拉我們各家的東西。偷著往出賣。這回孝敬給我們的。一定要收著。”
劉大伯滿面春風。臉上子里都是笑紋:“胖同志。快屋里坐。晚上就在這吃。還有王大爺您也別走了咱們一起高興高興。”
老爺子急了:“那不行。俺家兒婦都準備伙食了這樣吧。你跟我走吧。”
劉大伯自然拗不過王爺爺。收機放進屋里。后拎著兩瓶山西酒出來一起去了王大家。子拿出幾個咸鵝蛋。叫李大嬸切成兩半。又用大蔥炒了一盤雞蛋。王大把一直都沒舍吃的一條臘肉也拿出來。燉了點豆角端上桌子之后上面一,油泡。滿屋子飄香。
話說咸臘肉這東西。燉豆角有味一般人家都是款待貴客的上燈菜。那時候買豬肉么隨便。平時想吃也不一定能買到以。臘肉就成了夏天難的食。
劉大伯把珍藏的酒打開一瓶。屋子里面立刻酒香彌散。胖子吸溜了一下鼻子。心里暗叫一聲:“好酒。時候都是貨真價實。沒有假酒呢。看起來有必要的話。應該多弄點珍藏起來。嘿嘿。反正有的方。留著慢慢喝唄。而且價也都不貴。”
剛要動筷。二姑娘端著倆盤子進來。一盤子花生米。還有一盤子糖柿子。也都是下菜。
王大嬸也把二姑娘住。伺候酒桌。二姑娘心思靈巧。也想多聽聽哥哥那邊的事。也就留下來給大伙倒酒添菜。
劉大伯端起酒:“胖同志。你看我們光顧著高興了。還不知道你貴姓呢?”
“俺叫黃良。你們叫我胖子就成。嘿嘿。”胖子捏著小酒盅。心里也挺高興。當初把王二子和劉鐵蛋招攬過去。算是對了。
“小黃啊。俺當了一輩子工人。不會說啥。就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吧。我們兩家。為這倆孩子可都沒少操心啊。可是咱這孩子不爭氣啊;今個聽你這么一說。這心里老敞亮了。來。我們敬你。”
劉大伯眼睛里有淚光閃動。一揚脖。一盅酒就干了。王老爺子別看年歲大。喝酒也不含。使勁點了幾下光頭。也把酒干了。然后向胖子亮亮盅底:“這酒喝的最高興。俺這輩子。沒準還能看著孫子娶媳婦呢!”
胖子當然更不能差樣。吱溜一口。酒盅就見底。二姑娘在旁邊抄著酒壺。笑盈盈的給桌上這三輩人滿上。后又叮囑說:“王爺爺。高興歸高興。這酒也別多喝。您老這年不能跟年輕人比。”
“唉。你要是俺孫女就好嘍。可惜二愣子沒這個福分。”老爺子平時脾氣倔著呢。不過二姑娘的話還真是言聽計從。說起來。二姑娘小時候天天都是二愣子領著玩。兩家本來還想結親戚呢。只是王二愣子那幾不著調。這事才一直沒提。
胖子一看二姑娘臉上變的紅撲撲。也就瞧出點意思。心里暗笑:沒準這事還有希望呢。浪子回頭金不換。換個媳婦也挺正常。
幾盅酒下肚。話匣子打開。劉大伯就問:“他們小哥倆在廠子都干啥活呀?”
胖子正夾了一根豆角子放進嘴里。豆角是油豆角。沒柴火。燉的也爛乎。里面臘肉的味道很濃。叭幾之后。看到二姑娘也一臉關切的望著他。這才回答說:“子里的那些機器。都歸他們兵維修。天天從早忙到晚。要不早就回來了。”
“好。好。干活不死人。就怕一閑起來。游手好閑就惹是非。”王爺爺總結的很具體。
“黃大哥。那我哥他們都在飯?”二姑娘也紅著臉問。
“嘿嘿。他們基本上是在我家吃。說起來你們都不信。倆人都把酒戒了。現在干活雖然累。但是吃的飽睡的香。人都胖了呢。”胖子實話實說。一點不用掖著。話說王二愣子和劉鐵蛋脫離了以前的環境。又受到靠山屯淳樸民風的熏陶。確實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等我們串休的時候。一定去看看。”二姑娘說完。咬著嘴唇。看樣子是下了很大決心。()(→)選擇您常用的網絡收藏夾點擊收藏《小地主》2008白馬書院上海曉童科技發展有限公司《網絡文化經營許可證》文網文[2008]028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