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也盤了出尖,莫紅貴居然站起身把辦公室的房門關心,%
張大官人這個郁悶,麻痹的,這難道想對胡茵茹圖謀不軌?不過轉念一想,光天化日之下,諒他一個國家干部也不敢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來,再說了胡茵茹也不是尋常女子,智慧超群不說,還學會了張大官人交給她的防身功夫,應付這種人應該綽綽有余。不過張揚在門外仍然支愣著耳朵聽著里面的動靜。別人聽不到,他可聽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退出去之后,胡茵茹這才向罰款通知書上掃了一眼,輕聲道:“八十萬!吳科長你可真敢要”。
吳紅貴笑瞇瞇道:“這是幫國家要的,我個人可一分錢的好處都不會落下”。
胡茵茹道:“吳科長,你知道的。我們工廠現在剛剛恢復生產,資金方面捉襟見肘,可不可以通融一下!”
吳紅貴嘆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是不講道理,上次我請胡總吃飯。為的就是談這件事!可胡總不給我面子,一直以來,我都很關照制藥廠的,可你也知道,人家老百姓向上面反映,我們必須得查,這一查查出了問題,身為一全部門主管。我的壓力很大,雖然我對胡總很有好感,可是個,人感情總不能大過國家的制度法規!”
胡茵茹淡然一笑,流露出的嫵媚風情讓吳紅貴呼吸不由得為之一窒。這吳紅貴也是個好色之徒,自從見到胡茵茹,他就驚為天人,對胡茵茹念念不忘,居然打起了胡茵茹的主意,身為環保局的相關主管,他有要挾制藥廠的地方,他曾經邀請過胡茵茹吃飯,可胡茵茹并沒有給他面子,那件事讓吳紅貴耿耿于懷。這次出手針對制藥廠,起因的確有周圍人舉報,可藥廠的排放是符合國家標準的,吳紅貴知道,不過國家標準是一回事,具體檢測又是一回事。超不超標還不全憑他一句話,吳紅貴在借著這件事向胡茵茹展示自己的能耐。
胡茵茹嬌滴滴道:“吳科長歇然這么有人情味,那么這張罪單是不是可以收回去啊?。
吳紅貴看到胡茵茹嬌柔嫵媚的模樣,心里癢到了極點,他借著去接罰單的機會,伸手去摸胡茵茹的皓腕。胡茵茹識破他的意圖把手又縮了回去,輕聲嗔道:“吳科長還沒有給我明確的答復呢!”
吳紅貴色迷心竅,他望著胡茵茹勾魂攝魄的美眸,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只要胡總對我有人情味,罰單的事情好說。
胡茵茹柔聲道:“吳科長的意思人家聽不明白!”
吳紅貴覺著口話燥:“今晚我請你去芙蓉樓吃飯,咱們單獨談!”
胡茵茹對這廝鄙視到了極點。卻仍然嬌滴滴道:“單獨吃飯?咱們孤男寡女的豈不是影響不好?我到沒什么,可吳科長是國家干部,您不怕別人說你啊?。
吳紅貴此時被胡茵茹欲拒還迎的態度弄得色膽從邊生,低聲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胡茵茹揚起那張罰單道:“這件事怎么處理啊?”
吳紅貴色迷迷笑道:“那要看你怎么做了?”
“你想我怎么做啊?”胡茵茹的聲音透著引人犯罪的味道。
吳紅貴又咽了口唾沫:“你明白的。
“你不說人家怎么明白呢?。
張揚聽到這里再也聽不下去,麻痹的,這還了得,一個環保局的科長居然想勾引我的女人,明知胡茵茹是故意撩撥吳紅貴,可張揚心里仍然是醋意大發,他一抬腳就把房門給踹開了,其實門沒有上鎖,壓根就沒必要用這么大的力量,這一腳把門鎖給踹壞了。
吳紅貴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自己又沒干什么?他冷冷道:“胡總,你們廠的員工也太不懂禮貌了吧。話還沒說完呢。張揚已經甩手給了他一個嘴巴子。敢犯他女人的,絕不會有好下場。
打吳紅貴這種級別的人物,張揚是不用考慮的。不但武力值遠勝于對方,而且官位級別也超他一籌。張揚一巴掌就把吳紅貴打得原地七百二十度轉圈,然后跌坐在沙發上。
胡茵茹看到張揚沖進來就知道他要出手,張大官人在氣頭上,說不定會把吳紅貴給打殘了,她慌忙上前攔住張揚道:“張主任,您犯不著跟一只癩蛤蟆一般見識!,
張揚瞪了胡茵茹一眼,心說老子的火氣還不是你給惹出來的?胡茵茹只是甜甜一笑,她變魔術一樣拿出一個袖珍錄音機,向吳紅貴晃了晃道:“我見過下賤的卻沒見過你這么下賤的,你以為手上有點權力我就怕你?我們的排污沒有任何問題。誰來查我都不怕,你剛才的話已經被我錄下來了,沒意見的話,我會送一份給環保局”。
吳紅貴的臉色青一塊紫一塊,他到現在還沒摸清張揚的真正身份,不過剛才那一巴掌打得是實實在在。到現在他頭腦還是暈乎乎的,眼前金星亂冒,對方的出手這叫一個狠字。
門外的幾個人都沖了進來,環保局的幾名工作人員看到吳紅貴被打。紛紛上前找張揚理論,其中一個忙著打電話報警。
張揚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真是不知死活啊,我本不想跟你們計較的”。
吳紅貴畢竟心虛,他看了看胡茵茹手中的袖珍錄音機,揉著被張揚打腫的臉龐,低聲道:“算了,回去再說”。
這時候轄區派出所的民警已經趕到了,幾名警察都認得張揚,這次前來出任務的副所長還是姜亮的同學顧峰,顧峰看到張揚在現場,就已經估計到這次糾紛跟他有關,不過這么多人在場,并不適合跟張揚打招呼。他威嚴十足道:“什么事啊?”
幾名環保局的上前去告狀,這也屬于正常心理,先下手為強,誰先告狀誰占心理優勢。
顧峰裝模作樣的向胡茵茹看了看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胡茵茹指著吳紅貴的鼻子道:“你問他!”
吳紅貴又羞又氣,捂著臉一言不發的向外面走去。既然他不愿意追究。轄區派出所也沒必要追查下去,反正也沒什么八月訴害。顧峰交代了幾向。就帶著警察離開。“?※
胡茵茹把眾人送走,反手將房門關上,卻發現張揚一腳把門鎖都給踹壞了,不禁嗔怪道:“你啊你,就是個急性子,這種小小不然的角色。我還是可以應付的
張揚咬牙切齒道:“怎么應付?你跟這混蛋打情罵俏我可全都聽到了!”
“我是騙他露出馬腳,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張揚一把勾住胡茵茹的纖腰,對著她嬌艷欲滴的櫻唇用力吻了下去。胡茵茹紅著俏臉推開他道:“這是在廠里,別亂來!”
張大官人在她玉臀之匕重重捏了一記道:“今天我非要好好教刮教記你”。
“誰怕誰?。胡茵茹嫵媚的勁兒讓張揚欲火中燒,可他也知道這是在胡茵茹的辦公室,而且辦公室的房門已經損壞,張大官人雖然膽大,可并不是一個色迷心竅的家伙。
此時辦公室的電話響了,胡茵茹在他臉上親了兩下,哄他放開手,去桌前拿起了電話,這個電話是市環保局局長耿啟超打來的,他充滿歉意道:“胡總啊,剛才的事情都怪我對手下的同志約束不嚴,他們沒有組織性紀律性。
胡茵茹格格笑了起來,打斷了耿啟超下面的話,輕聲道:“耿局長。我正奇怪呢,這環保局什么時候輪到吳科長當家了,他說我們排污不合格就不合格啊,國家標準還頂不過他一句話”。
耿啟超的態度很誠懇,今天吳紅貴去制藥廠找茬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吳紅貴剛剛調來沒多久,仗著自己有些背景,平日里目空一切,連他這個局長都不怎么放在眼里,耿啟超也早就看這廝不順眼了,不過礙于人情關系,一直沒怎么搭理他。誰成想這小子色迷心竅,居然打起了胡茵茹的主意,還帶人去制藥廠罰款,耿啟超知道他被打的事情之后,心里痛快,可也害怕因為這件事得罪了江城制藥廠背后的大老板顧佳彤,所以趕緊打電話聲明,這件事跟自己沒關系。耿啟超的聲音聽起來怒不可遏:“胡總,你放心,我一定嚴肅處理這件事”。
胡茵茹慢條斯理道:“你們那個吳科長真是給環保局蒙羞,他對我說的話我已經錄了音,有空我給耿局長送一份過去!”
耿啟超心中暗罵吳紅貴蠢蛋,你他媽想死自己去死,干嗎帶著我?
張揚走了過來,他從胡茵茹手里要來了電話,大聲道:“耿局長!”
耿啟超愣了愣,很快就聽出說話的是張揚,他有些詫異道:“張主任?。
張揚道:“我是張揚啊,剛才吳紅貴出言調戲胡總,讓我打了一巴掌。你幫我告訴那,今天這事兒沒完,以后只要讓我遇到他我見一次打一次”。說完張揚就掛上了電話。
電話那頭耿啟超拿著電話臉都綠了。在江城體制里混的誰不知道張揚這個人物的難纏,他抬頭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吳紅貴,重重掛上了電話。
吳紅貴小心翼翼的問道:“耿局,怎么說啊?”
耿啟超指著吳紅貴的鼻子罵道:“吳紅貴,你瞎眼了?知道誰打你的嗎?。
吳紅貴是真不認識張揚,他搖了搖頭。
耿啟超站起身道:“打你的是企改辦主任張揚,他說了,從今天開始。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吳紅貴打了一個冷顫,他升任科長沒多久時間,可張揚的威名也聽說了不少次,一直以來對這個江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副處充滿了好奇。可是始終無緣相見,想不到頭一回碰面就把人家得罪了,還挨了一巴掌,吳紅貴嘴上還很強硬:“企改辦主任怎么了?企改辦主任也不能隨便打人?”
耿啟超冷笑道:“你是科級干部吧?他在旅游局當科長的時候,就打過兩位旅游局的副局長!你表弟孫東強不是團市委書記嗎?你找他打聽打聽啊?”吳紅貴所依仗的就是團市委書記孫東強,孫東強是他舅舅家的孩子,從小跟著他們家長大。說是表親,實際上吳紅貴和孫東強的關系比親兄弟還親,孫東強在秦清去春陽當縣長后不久后接替了她的職務,擔任了江城市團市委書記,這其中借助了他岳父的影響力,他的岳父就是江城人大主任趙洋林。
吳紅貴對張揚有些害怕,可也不是很怕,他有今天全都靠著親戚關系。真實的政治素養很差,直到現在他還認為,你張揚有背景,我也有背景,你見我一次打我一次,也太囂張了。
張揚沒把吳紅貴這種小人當回事兒,火氣發泄完了也就算了。下午閑著沒事,和胡茵茹去南湖水庫看了看肖鳴批給他的那塊地,地方可真不位于小南湖北側,二龍山以南,山南水北,風水絕佳。
途中他把蘇小紅被檢察院帶走的事情說了,胡茵茹自從經過上次的走私車事件,看待問題比過去更加的全面,她冷靜分析道:“皇宮假日才是蘇小紅真正意義上的第一筆生意。過去她都是幫助方文南在打理,沒理由把她帶走,要找也是應該找方文南
張揚道:“我打聽過了,方文南沒事。可他就是不接電話,自從方海濤死后,我看他整個,人都變了。現在一門心思要把田斌給送進監獄。
胡茵茹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整天爭來斗去的煩不煩啊!”張揚在屬于他的那塊地上停穩了汽車,從這里到湖邊步行不到兩百米的距離。站在這片土地上,湖光山色盡收眼底。
胡茵茹道:“這邊環境很好。不過距離市中心還是有些遠,周邊沒有配套商業設施
張揚笑道:“想清靜就得遠離喧囂的城市!”
胡茵茹道:“真想清靜,你該去清臺山隱居!只可惜你是個閑不住的性子,讓你與世隔絕,恐怕不出三天就得憋死!”
張揚摟住胡茵茹的纖腰道:“有你陪著我,我憋不死!”
胡茵茹美眸瞥了他一眼,向前來到湖畔邊的草地上坐下,張揚靠在她的身邊坐了。胡茵茹偎依在他的肩頭,也只有在周圍寂靜無人的時候。地方才敢表現的和張揚如此親昵。
胡茵茹閉上美眸,仿佛睡去。
張揚低聲道:“我總覺著蘇小紅這次的事情很不簡單!”
胡茵茹夢囈般說道:“我來江城的時間雖然不長,可是我聽說一個,說法,好像她和洪偉基之間有些曖昧。”
張揚點了點頭道:“不錯,前些日子洪偉基還被人一封匿名信告到了省紀委,搞得十分狼狽,不過最后那件事也查無實證,不了了之。”
一陣秋風吹過,胡茵茹有些怕冷的將嬌軀緊緊偎依在張揚的懷中,仍然閉著眼睛:“假如蘇小紅和洪偉基之間的關系屬實,那么她接近洪偉基的目的就十分值得商椎,方文南和她的關系所有人都知道,作為一個男人,方文南能夠忍受她和洪偉基來往,除非是得到了他的允許,也許本來就是他要求蘇小紅去接近洪偉基。”
胡茵茹睜開美眸,流露出厭惡不屑的神情:“我越來越不齒方文南這種人了!”在胡茵茹看來,無論方文南對蘇紅的感情如何,他這種利用女人達到自身目的的行為都是極其齷齪的。
胡茵茹對事情的剖析提醒了張揚。他望著遠方平整如鏡的湖面,腦子里靜靜理順整件事的脈絡,如果胡茵茹的猜測是正確的,那么這個舉報者極有可能就是方文南,方文南對付洪偉基的原因不難想象,當初方海濤入獄的時候,他就想洪偉基動用自身的影響力幫助兒子取保候審。可洪偉基拒絕幫助,難道方文南正是因此而將兒子的死因歸咎到洪偉基的身上?如果真的如此,方文南的心理無疑是偏激的。
市委書記洪偉基靜靜望著方文南。他竭力控制著內心中的憤怒。
方文南表現的很冷靜,臉上沒有笑意,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敬意。剩下的只有冷酷和不屑,他手中的茶盞不停地顫抖,自從兒子死后,他的手就開始莫名奇妙的抖起來。最近變得越發嚴重。
洪偉基的目光落在他不停抖動的右手上,冷冷道:“你很緊張?”
方文南搖了搖頭,抿了一口茶。把茶盞放回桌面,茶盞落地時仍不可避免的發出連續的敲擊聲,他充滿嘲諷道:“應該緊張的是你!說吧。找我干什么?”他話中失去了以往對洪偉基的尊敬,這在過去是不可想象的。
洪偉基低聲道:“我知道你干了什么?我不明白,那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方文南望著洪偉基,他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可顫抖的更加厲害:
“我不在乎!這么多年來,我一直把你當成朋友,我甚至可以將心愛的女人讓給你,可你給了我什么?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你做了什么?”
洪偉基憤怒的看著方文南。
方文南冷笑道:“你只想索取。從不回報,這些上沒有任何人會永遠付出,我要讓你知道什么叫痛苦。我耍讓你體會到絕望的滋味。”
“你瘋了!”洪偉基望著方文南發狂的眼神,內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些害怕,他甚至后悔主動約方文南見面。喪子之痛已經讓方文南完全淪為了一個。瘋子。如今他的心中剩下的只有報復。和一個已經失去理智的人,沒有任何談判的必要。洪偉基站起身緩步離開了茶室。
方文南低聲道:“你會死的很慘!”
洪偉基停頓了一了腳步,然后很冷淡道:“只怕你沒那個本事!”
開發區企改辦報批后已經成立。企改辦主任肖林是開發區管委會主任肖鳴的侄子,他今年二十七歲,東江工學院畢業,幾年工作下來,還是取得了一定的成績,能力得到普遍的認可,否則肖鳴也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提升他。
張揚和胡茵茹看完他們的那塊地,順便去開發區大廈轉了轉,目的之一就是看看全改辦成立的情況。
肖林沒想到張揚會突然過來。對這位上級領導肖林是相當的尊敬,慌忙把張揚兩人請入辦公室,讓秘書小馮給他們泡茶小馮是個剛剛大學畢業的女孩兒,模樣恬靜說話也乖巧。
張揚接過她遞來的黃山野毛峰品了一口。笑瞇瞇道:“肖林,行啊;女秘書都配上了!”心說現在政府不讓配異性秘書,你一個小科長就敢這么干,膽子不小啊!
肖林端著一杯茶在張揚身邊坐下道:“張主任,我哪有那個資格,小馮是我同學的妹妹,是企改辦干事。我讓她平時幫我打打下手,可不是什么秘書!”
胡茵茹輕聲道:“女孩子挺漂亮的!”
肖林笑道:“張主任看著順眼就把她調到市企改辦去,讓她給你當秘書!”他可不是開玩笑。
胡茵茹笑道:“你這是考驗張主任的革命意志!”
張大官人笑瞇瞇道:“我的革命意志萬年青,絕對免檢!”
肖林和胡茵茹都跟著笑了起來。不過兩人心中都是絕對不相信張揚這句話的。
張揚詢問了江城仿織廠最近的一些情況。
開發區企改辦成立之后,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介入江城仿織廠的改革,肖林道:“現在江城仿織廠還沒有恢復生產,老廠區屬于文淵區。新廠區屬于我們開發區,市里也沒有明確具體的主管方,這就產生了很多的問題。”刪蘭;魚頭道!”眾件事我會向卜級反應,爭取早點把管理明洲引題明確下來,對了,這幾天仿織廠的工人有沒有鬧事?”
“那倒沒有,這次文淵區出手拿下了幾名坊織廠的領導,起到了一定的威懾作用,工人們老實了一些。倒是有人來區里問,都是詢問新廠什么時候能夠恢復生產說到這里肖林不禁又嘆了口氣道:“根據我們現在掌握的情況,新廠建成后會大幅度裁員,仿織廠的那幫工人肯定無法接受這一結果,搞不好正在醞釀發動更大的抗議呢
張揚微笑道:“這次一定要把坊織廠的問題解決了!這幾天天驕集團的總裁林清紅會過來考察,希望能找到一個徹底解決仿織廠問題的方法
這時候小馮走了進來,她向張揚笑道:“張主任,肖主任剛剛打電話來,請您去辦公室坐坐!”
張揚點了點頭,想不到肖鳴的居然知道自己過來了,他讓胡茵茹在企改辦等著,自己乘電梯來到開發區政府大廈九樓,開發區管委會主席肖鳴的辦公室。
肖鳴是個,注重風水的人,開發區大廈興建之初,他就專門找人看了這里的風水,還專門從南湖引了一條河在大廈正南,辦公室也學著市委設立在九樓五室,暗合九五之尊的意思,體制中打拼的人,又有誰不想升官?
張揚走入肖鳴辦公室的時候,肖鳴正在喂魚,魚缸里養著幾條普普通通的錦鯉,連魚缸的擺位也專門看過風水。
張揚來到肖鳴身邊觀賞魚缸里面游來游去的錦鯉。
肖鳴笑道:“錦鯉很漂亮,又好養活,等你的房子蓋好了,我送你一池錦鯉”
張揚笑道:“肖主任想讓我前程似錦”。
肖鳴微笑道:“無論我想還是不想小老弟前程似錦已經注定了”。他來到水池前洗凈雙手,邀請張揚在花梨木沙發上坐下,他的辦,公室再積不大,裝修也十分普通。不過一桌一椅的擺放都很有講究,書架內放著不少易學書籍,肖鳴覺察到張揚對書架的興趣,不禁笑道:“我閑著沒事的時候隨便看看!老弟,今天怎么有空過來?”
張揚道:“剛去南湖看了看你批得那塊地,途徑開發區大廈,去企改辦看看情況”。
肖鳴道:“肖林還年輕,做事不妥的地方你只管狠狠批評”。
張揚笑道:“他很能干,我對他印象不錯!”他可不是當肖鳴才這樣說,他沒有討好肖鳴的必要。
肖鳴道:“我聽說你已經入圍了今年江城十佳青年?”
張揚笑瞇瞇點了點頭,心中還是有些得意的,這可是一個不小的榮譽。嘴上卻謙虛道:“入圍而已,最后還得看投票結果。”
肖鳴笑道:“入圍了肯定會當選,我看沒什么問題,開發區方面我會讓肖林去多動員幾家企業”。
張揚覺著肖鳴很會做事,很多時候。自己不用說出來,人家就知道應該怎么做,這樣的眼皮活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夠修練出來的,難怪左援朝會對他如此親近,這和肖鳴很會揣摩他的意思有關。
體制里的事情肖鳴要比張揚清楚,張揚輕聲道:“我聽說江城十佳青年的票選第一名會入選省十佳!”
肖鳴看了張揚一眼,笑道:小老弟,你野心還不怎么今年打算來個連中兩元?把江城十佳、平海十佳全都搜括囊中?”
張揚笑了笑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肖鳴道:“據我說知今年保的是團市委書記孫東強”。
張揚皺了皺眉頭道:“已經內定了嗎?。
肖鳴笑道:“上面的事情,不好說”。他看出張揚對名譽的渴望,可孫東強也是有背景的人物,人家自己是團市委書記,岳父還是江城市人大主任,市委常委趙洋林,市里也基本定下來了,今年報上去的省十佳青年人選就是他。肖鳴也了算張揚的脾氣,這廝要走動了念想,很難勸他打消主意。
張揚道:“不是票選第仁才有資格入選省十佳青年嗎?”
“按照過去的規程應該是這樣!”
張揚笑道:“你覺著我有希望票選第一嗎?”
肖鳴焉能聽不明白,張大官人這是讓他幫忙拉票呢!他點了點頭道:“開發區這邊我會盡量多動員動員”。
張揚道:“我再去做做文淵區方面的工作!”
肖鳴啞然失笑,他看出張揚對名譽熱衷,可沒想到他會這么熱衷。有句話他并沒有點明,市里已經基本定下來孫東強的省十佳青年了。這件事很難改變。不過人家既然愿意折騰,自己也沒必要過問,幫他在開發區多拉點票就是。
安語晨這次前來江城是陪著爺爺一起過來的,安志遠的身體狀況已經很差,為此安家動用了私人飛機,雖然安家的財力雄厚,可過去一直沒有購買私人飛機,這次為了滿足老爺子臨終前返鄉的心愿,才購買了
張揚專程去江城機場迎接了安老。安老已經無力說話了,躺在擔架上被推出來,向張揚伸出枯干的手晃了晃,算是打了個招呼。這次安老的大兒子安德銘也陪同前來,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有他的妻子和兒子。
安語晨和安德銘的新家庭之間顯的十分陌生,把安老送上商務車之后。她沒有陪同父親一起上車,而是來到張揚的吉普車內坐下,把一個紙袋扔到張揚懷里:“送你的”。
張揚拉開看了看,里面是一件意大利名牌皮衣,他笑道:“這才乖。懂得孝敬師傅了”。
安語晨瞪了他一眼:“開車!”
張揚啟動汽車,跟著前面的商務緩緩行進,他從反光鏡內看到安語晨臉色不好,輕聲道:“怎么?身體不舒服?。
安語晨咳嗽了一聲:“有些著涼,吃過藥了
張揚點了點頭道:“上次你四叔過來的時候,我和他商量過,紫霞觀條件太清苦,上下不方便,我讓上清河村的劉支書在村子后面準備了一個院子,很清靜,水電都通了,房間也專門裝修過,讓老爺子去那里住吧”。
安語晨咬了咬櫻唇,美眸之中隱約泛起淚光:“張揚,你看我爺爺還有沒有機會?”
張揚搖了搖頭,安志遠屬于陽壽已盡,自己就算醫術再強,也無力回天。
安語晨其實早就明白爺爺這次是在劫難逃,如果張揚有辦法,他肯定不會束手旁觀的。她嘆了口氣。無力道:“爺爺走后,這些上再也沒有值得我牽掛的人了!”
張揚笑道:“傻丫頭,還有你爸!”
“他有他的家庭,我不想干擾他的生活”。
“還有你師父我啊!”
安語晨看了看他:“我不需耍你的關心!”
“就是不需要也別說出來,太傷人自尊了”。張大官人抗議道。
安語晨被他的表悄逗笑了。
如輕聲道:“這兩天我四叔他們,還有家里的親戚都會過來,你看我爺爺還能熬多久?。
張揚低聲道:“不會超過五天!該準備的趕快準備吧!”
安語晨眼圈兒紅了,她望向車窗外。一片枯葉翻轉著從車寄旁飄過。這些上她和爺爺的感情最深。再過幾天,這至親的人就要離開自己遠去了。
張揚打開音樂,試圖舒緩車內憂傷沉悶的氛圍。
安語晨伸手又把收音機給關了:“將來如果我死了,你幫忙把我葬在爺爺身邊!”
張揚愣了一下,他想起安語晨不幸的命運,直到今天,他還沒有徹底治愈安語晨絕脈的辦法,上次雖然強行打通了她的部分經脈,可是這畢竟只是權宜之計,用不了太久的時間,她還會重新面臨危機。
“你不答應?”
張揚搖了搖頭:“丫頭,你長這么大,還沒嘗過做女人的滋味,死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安語晨被張揚說得面紅耳赤。嘴唇動了動,醞釀了好久方才罵了一句:“滾!”
把安家幾個人送到上清河村住下。張揚又給安老針炎了幾下,雖然改變不了他的命運,至少可以讓他恢復少許精神,不至于捱得這么痛苦。
安老恢復語言能力之后的第一句話就是:“德銘,好好對待妖
安德銘握著父親的手重重點了點頭。
安老望著張揚,有些吃力道:“張揚又見面了”
張揚笑道:“是啊!您老好好休養。我還等著你爬青云峰呢”。這句話任何人都知道是假的。
安老嘆了口氣道:“這輩子沒希望了骨灰可以上去。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去,安老已經看透了生死,他低聲道:“落葉歸根。生在清臺死在清臺,我愿足矣,”
張揚不想打擾安老休息,悄悄退出門來,看到上清河村村支書劉傳魁帶著兩名小伙子送來了一些青菜肉食,劉傳魁讓人把東西送進廚房里,叼著早煙來到張揚面前:“怎么樣了?”
張揚道:“沒幾天了,給你添麻煩了”。
劉傳魁嘆了口氣道:“有啥麻煩的。他也是清臺山人,就算沒有你們上級領導的任務,鄉親之間幫忙也是應該的!”
安語晨也從里面走了出來,她把一個裝著五萬塊錢的皮包遞給劉傳魁:“老支書,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劉傳魁根本沒有接皮包的意思。他吧嗒了兩口早煙,面露不悅之色:“咋個。意思?你是把自己當外人,還是把我們都當外人?”
“沒有,我只是覺著要給你們添麻煩”
“屁的麻煩!你們雖然有錢,雖然去了香港,可身上還留著咱們清臺山的泥土味兒,知道回來,就是清臺山的孩子,咱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做點事還要給錢嗎?”
安語晨心中十分感動,劉傳魁雖然說話粗魯,可心里卻是火熱赤誠。難怪爺爺在臨終之前還堅持回到這里,他要葬在這里,只有在這里他才能有回家的感覺。
劉傳魁看到安語晨眼圈紅了,以為是自己說話語氣太重,嘆了口氣道:“閨女,我這人說話就這樣,你別跟我一般見識,你們雖然去了香港。可咱們清臺山誰都沒把你們當外人,山里人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可我們知道鄉親永遠是鄉親,走得再久,相隔的再遠,這塊土地不會改變”。
安語晨含淚點了點頭。
張大官人把劉傳魁拉出院子:“我說老支書,你不煽情能憋死?”
“騙牛狷馬我都會,就是不會煽情”。
張揚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此時看到遠處老道士李信義穿著灰布道袍晃晃悠悠走了過來,這倒不是他消息靈通,聽說安老要回來,這兩天他每天都要下來看看,到底是骨肉親情,看來李信義的修為還是不夠。
張揚向李信義笑了笑,也只有他清楚李信義的秘密:“道長!來給安老祈福啊?”
李信義點了點頭道:“我答應過安先生,等安老回來的時候,要幫他算算!”
劉傳魁和老道士也很熟,打了個招呼,帶著自己的人走了。
張揚把李信義領到安志遠床邊,安德銘對張揚帶來一位道士頗感好奇。不過他以為這是內地的風俗習慣。也沒有多問,李信義只說他幫安老看兇吉的時候不能有外人在場。于是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安志遠這會兒的頭腦還算清醒。他望著李信義道:“道長有何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