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兵第七十八章,殺不盡(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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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周一,期盼周末的到來,忽忽
雷東風此次出兵,一則是為吸引出西方聯軍駐在龍陽的主力,好為在敵人大后方的荊展制造機會。二則卻是在保存自身實力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的消耗阿爾斯的精銳。按照原計劃,李炎的任務就是將阿爾斯引到獅頭嶺十五里外的某處,那里,雷東風和老道的伏兵和從反抗軍那里借來的人馬將趁勢突然殺出,盡最大可能的殺傷敵軍。
在消耗掉阿爾斯所帶來的步兵和大量騎兵后,雷東風等人將撤退向西北,將阿爾斯剩余的軍隊引向燕北行省邊境,在與荊展匯合后,再想辦法讓阿爾斯和奔雷軍打上一仗,他們好趁機收復中都龍陽。
此戰,雷東風本就沒打算一戰而成,完全消滅阿爾斯的主力,只要能最大限度的消耗他的兵力即可。但同時,也要最大限度的保存自己的實力,尤其是這些騎兵,幾乎是雷東風手里的全部精銳。
潼關哪里還有剛剛投誠的獨孤浩云手下的四千多騎兵,但正如段義臣對拓跋宏川所言,雷東風還沒有對他們徹底放心,不敢輕易使用。
所以,一旦在這里損失掉所有的騎兵,尤其是李炎若再有失,那雷東風未來組建大騎兵的設想將受到極大的打擊。
更何況,雷東風已經視李炎.如兄弟一般,怎么能眼看他身陷險境,最后力戰而亡呢?
所以,雷東風最初制定的這個計.劃說起來很簡單,但在兵力緊缺的前提下,幾乎步步都如走鋼絲般危險。
而每一個危險來臨的時候,都.需要有一個人、一支隊伍充當誘餌。
然而,此刻情形卻仿佛有些偏離本來的軌道,而且.雷東風發現自己已經無法全盤掌握現在的局勢。
說到底,雷東風只是一個平凡人,雖然帶著超越千.年的見識超越而來,但畢竟在那分時空他只是一個騎兵連長,雖然自己用功加上愛好,研究過一些經典戰例軍事知識之類,但熱兵器時代的規則畢竟不能完全套用在冷兵器時代。
而且,古代人真的不是小雷想象中那般簡單,如.張策、李若曦這樣的智者,又如曹乾龍、劉仁則這樣的政治高手,哪一個不是目前的雷東風難望其項背的存在。
最主要的是,雷.東風從龍城這一路行來,雖然也經歷了某些坎坷,也在不斷成長,但畢竟時日太短,而且有些事情上運氣成分更大一些,所以難免起了一些輕視之心。
尤其是對西方聯軍的輕視。
甚至在某一段時間內,雷東風的潛意識里,都會想:“西方聯軍不過如此,將領驕傲愚笨,士兵貪生怕死。”
但哪想到,這次獅頭嶺下的伏擊戰,雷東風在算計阿爾斯的同時,卻也被阿爾斯算計在內。
也正是從這一次開始,雷東風再不敢小覷天下英雄。
此刻,雷東風心急如焚,老道林清平那邊的消息卻遲遲沒有過來,如果林清平不能順利達到,那等待李炎的只能是全軍覆滅的下場,也許僥幸能逃脫幾個,但這樣的結果不是雷東風想看到的。
他是頭狼,要做的就是指揮狼群將獵物狠狠咬傷咬殘,并在獵物反撲前安全撤離。
“孫得勝,你帶偵騎前邊開路,一定要小心,遇到西方聯軍的斥候騎,格殺勿論!”雷東風對孫得勝道。
“喏!”孫得勝帶著十幾個偵騎飛奔而去。
“阿爾斯一定還在和李驚濤糾纏,以驚濤和狂瀾飛騎的能力,支撐到我們趕到還是可以的,但同時道哥他們也必須趕到,才能保證下一步撤退計劃的實施,否則李驚濤必然陷在這里,我又有何面目去見暮彤姑娘?”
很快,孫得勝快馬親自回來稟報:“軍團,李炎師團長正指揮人馬與阿爾斯的前鋒撕殺,阿爾斯已經開始對他進行包圍,不過因為地勢的原因,現在合圍還在進行中。我們剛抓到一個舌頭,他說阿爾斯以為我們還在和條頓重裝步兵團撕殺,因此并無防備。”
“很好,全體弓弩上弦,準備沖陣!”雷東風喝道,恨不能立刻跨越這山巒阻礙,沖到阿爾斯身前。
乞伏羅連在手腕上的彎刀如暗器一般飛出,李炎猝不及防,手臂被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驚怒之下,李炎手中的鑌鐵長槍將已經力竭的乞伏羅的整個右側身軀刺了個對穿。又順勢將乞伏羅一百多斤的身體用長槍挑起,那身體壓得鑌鐵長槍都微微彎曲。
此刻乞伏羅卻還未死,睜著眼睛死死盯著下邊的李炎,嘴角鮮血不斷涌出。
看到這一幕,剛剛從半昏迷狀態中醒來的拓跋宏川大叫一聲,口中吐出一口鮮血,再次昏迷過去。
“李炎,你快放下乞伏羅。”段義臣怒道,一向冷靜示人的讓,此刻緊握陌刀的雙手竟然微微顫抖。
別看這乞伏羅只是一名團長,但乞伏氏一族卻是鮮卑望族,更是段氏一族的有力支持者。而這乞伏羅卻正是乞伏一族現任族長乞伏恒遠的小兒子。
更主要的是,段義臣是喝著乞伏羅母親的奶水長大的,和乞伏羅猶若親兄弟一般。
段海德、段義臣兄弟早年失父喪母,段海德身為長子,為支撐家族,忙于俗物,后來更醉心于權術,就將年幼的段義臣托付給了一向與段氏一族交好的乞伏氏一族。
那乞伏羅的母親可憐段義臣從小孤苦,將他視作親生一般,乞伏羅也將段義臣當親哥哥一般看待。
甚至可以這樣說,段義臣對乞伏羅和拓跋宏川這樣自幼在一起長大的伙伴,比對那個忙于權術、無暇照顧自己的大哥段海德的情感要深厚的多。
此時,眼前乞伏羅被李炎一槍挑起,段義臣肝膽俱裂,卻知道自己此刻不能上前,否則他這個主將若再被氣勢正盛的李炎一槍戳死,軍心必亂。
他必須等,等李炎氣勢低落,等李炎那被乞伏羅飛刀所傷的傷口惡化,他才會上。
“若不事先中箭,與這廝打個平手,支撐到阿爾斯到來,卻能做到,可惜……”段義臣使勁拽了拽捆綁胳膊的繃帶,看著遠處被李炎挑在槍上的乞伏羅,心下悲憤交加。
李炎看了一眼段義臣,又看著此刻還未身死,雙目圓睜、一聲不吭盯著自己的乞伏羅,心下也暗自敬重這鮮卑人卻是個硬漢,如此劇痛卻還可以堅持。
要知道,這種被人穿透身體的情況,昏迷是很容易的選擇,但乞伏羅卻全憑一股氣血堅持住,實在是難得。
再想想剛才的拓跋宏川,和身體中箭,當場拔出的段義臣,李炎心里卻有了幾分感慨。
想到這一點,心下微動,這個堅如磐石的漢子忽然將長槍下放,將乞伏羅輕輕甩在了路邊草叢之上。
乞伏羅此刻已然不能走動,仰躺在地,手腳不斷抽搐著,顯然是劇痛之下、渾身無力,若再不搶救,肯定必死無疑。
幾個鮮卑騎兵看了李炎一眼,見他面沉如水,壯著膽子縱馬上前搶回乞伏羅,李炎也并不阻攔,任他們將乞伏羅帶回本陣。
“段義臣,我李炎行事講究一個光明磊落,戰場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行非常手段也是必須。所以,盡管乞伏羅飛刀傷我,我今日卻不殺他。但,段義臣,你的命,卻要給我留下!”李炎冷聲道。
“這才是大英雄的所作所為。”一時間,無論是漢兵亦或鮮卑騎兵,對李炎都生出一股敬佩之情。就連段義臣也微微動容,目光復雜的看著李炎。
說完,李炎大喝一聲,縱馬向段義臣沖去。
此刻,他身后漢兵騎兵大部卻還在和乞伏羅帶領的士兵糾纏,只有百余騎親衛緊緊跟隨,護在李炎左右。
“殺——”段義臣此刻再無先前之冷漠的模樣,猛然舉起陌刀,不管傷勢如何,他此刻都要再戰李炎,這是對一個強者應有的尊重,也是對自己‘月夜之狼’名號的尊重。
“閣下,段義臣大人已經帶軍將李炎包圍,那李炎正與段義臣大人對戰,并無繼續逃竄的跡象,而且他已經受傷。”一個鮮卑斥候拍馬來到阿爾斯面前。
“受傷了?很好!并無逃竄的跡象,這卻是為何?雷東風,你難道想學我,讓李炎拖住我,好吃掉我的步兵么?”阿爾斯暗想,心下卻有幾分凝重。
不過,他轉念一想,雷東風滿打滿算不過幾千人馬,怎么可能在自己回援前吃掉一萬多步兵?
“那李炎不過千余騎,就算他是絕世勇將,現在又有傷在身,我就不信一刻鐘內擒他不住!”阿爾斯想道這里,不再猶豫,催促大軍加快速度,向李炎所在的位置趕去。
不到五分鐘,阿爾斯帶領的騎兵就已經追上了段義臣的騎兵,至于陣中剩余的幾千羅丹輕裝步兵和少數的幾百名條頓重裝步兵都被留在了后陣,隨后趕來。
“什么?這些漢兵如此善戰?”等到阿爾斯率領的福爾斯王國高盧騎兵團的輕騎兵,也就是歸屬于他自己的明光騎拐過彎路,映入他們眼簾的場景,叫這些高盧輕騎的精銳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只見前方的中南大道,是附近少有的一片平地,在大約近千平米的長條戰場上,布滿了折斷的刀槍,殘值斷臂,無主的戰馬正站在路邊哀鳴不止。
“修羅場啊,我主保佑,愿他們得上天堂!”幾個西方聯軍士兵忍不住在胸前劃著十字,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