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參謀部幾百米后,拐過一條街路,遠離了西方聯軍指揮部,荊展發現了路邊墻壁上刻畫的聯系暗號。看來安邦已經聯系上了羅蘭,這暗號明顯是剛剛畫上去的。
順著暗號,荊展帶著里奧貝拉三人左拐右拐,見到了羅蘭的一個手下,又在他的帶領下抵達了一個院落。
安邦正焦急的坐在門口的青石上,等待著幾人。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叫幾個兄弟有沒有尾巴跟著,如果有,格殺勿論!”荊展道。
“喏!”安邦忙去布置。
“荊大人,你還是那么小心呢。”羅蘭嬌笑著迎了出來。
“這女人是誰?真美!”里奧貝拉三人心中暗想。
“帶他們三個下去休息,好生對待,不許刁難!”荊展叫人先將里奧貝拉三人帶下
“情報準備的怎么樣了。”荊展面無表情,問。
“準備妥當了,今夜我想摧毀。龍城的軍械場,你能配合我么?”羅蘭附耳道,又是一陣嬌笑。
“此事先擱一擱,我覺得咱們內部。有奸細”荊展卻不回答,直接道。
“奸細?”羅蘭神色一凜。
“西人怎么防御如此緊密?一個的村寨,竟然有如此多的駐軍?難道說有奸細透露了咱們的行蹤?”張策俯在一片荒草中,用千里鏡遙望著遠處不斷來回巡邏的西方聯軍軍營,自語道。
此刻張策身穿一身緊身的灰色短衫,臉上擦著一。些泥土,全無那個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嗯,西人忽然調動如此頻繁,而且巡邏密度最少加。強了十成,絕對是嗅到了什么……這些巡邏隊中的騎士不太對哦,怎么像被道哥殺死的那些家伙?”雷東風正趴在他的身邊,口里咬著一根枯草,眉頭微皺。
只見巡邏隊中,有三個身材壯碩的男子,雖然穿。著普通,但看氣勢和四顧的眼神,落在雷東風這樣的高手眼里,就是很強大的威脅。
再仔細看,千里。鏡中這三人的胸前都有一個暗金色的十字架,雖然不甚清晰,但雷東風還是認出,當日在黃金沙漠的冷翡翠里,要刺殺張老大的那個所謂圣騎士,衣服上也有這么一個暗金色的十字架,按照老道林清平的說法,這是西方家庭直屬騎士——圣騎士的標志。
“若是那些人,到的確有些麻煩,這些家伙武功到在其次,但極善隱匿行蹤,一旦殺之不及,令其逃遁,若只是去報信到遂了我們的心愿,就怕如吊死鬼一般拖在我們身后,不斷騷擾,后患無窮。”張策也是眉頭一皺。
“這些家伙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這種小村寨,這附近的反抗軍強大道這種程度么?”雷東風不解道。
“大哥,我們離開潼關出發的事都有誰知曉?”張策問。
“應該無人知曉才對,當日我等出兵是隨大軍正大光明渡河而去,悄悄離開主隊。而且,司馬學長業已派人假扮我,只說我偶感風寒,正在軍中調養,不應該有人發覺啊。”雷東風心里很有些郁悶,看似周密的一件事情,如果真被西人探知,那自己的奔襲行動就等于失敗了一半。
刻意叫敵人知道行蹤,牽著敵人的鼻子跑是一回事情;被敵人實現摸到動向,被敵人追得四處亂竄絕對是另一回事情。
“嗯,現在看,西人只是加強了戒備,并沒有四散偵騎,而且就算有人泄密,西人也不能這么快反應過來。若說暴露,到很有可能是荊明揚的動向被西人獲知了,或者是奔雷軍哪里有了什么動向。”張策分析道。
“那好,就按照先前的計劃,我們這邊盡量把動靜鬧大,吸引西人的注意力,為荊明揚制造機會。既然敵人無心插柳,那么卻正好利用這點,把這些所謂的高手全部殺掉,到時候不怕西人不急,就算阿爾斯忍耐得住,教廷那里也必然斥責……”雷東風思索了一會,笑道。
“正和我意。”張策也笑道。
“如此,先回去,天黑后將這個寨子端掉,再留下一些痕跡,引西人來追。”雷東風決定道。
“雷小子,怎么樣,需要道長我出馬不。”老道林清平見雷東風和張策等人回來,竟然主動請纓。
一旁的龍將卻不滿的盯著雷東風,越發覺得眼前這個黑大個對自己根本沒有自己的主人關心,隨便就將自己教給面前這個猥瑣的老道手里。
“道哥,還真需要麻煩你,一會天黑后去前邊西人駐扎的村寨詐門。”雷東風拍了拍龍將的大腦袋,笑道。
“何須詐門,我晚上想辦法潛進去,殺死衛兵,將大門打開便是。”老道笑道。
“道哥,我和正謀剛才觀察時,發現那伙西兵中有幾個帶隊的騎士,氣勢非常,胸前繡有十字架,很像你在冷翡翠殺死的那勞什子圣騎士。”雷東風道。
“這些西方老鼠又鉆出來了?卻是難辦,老道我一對一,一對二都有信心取勝,但若再是三個,未必能將他們全部留下,如果萬一再有其他的人,就需要雷小子你自己解決了。”老道何等機靈的人物,瞬間明白雷東風是想將這幾人全部留下來,不留后患,否則不用管他們,直接殺過去,憑三千漢兵精騎的戰斗力,也足夠占領這個臨時營寨了……
“嗯,所以需要道長把他們引出村口,我們隨后以強弓勁弩射殺,然后大軍趁勢掩殺,那些家伙再厲害,也難敵千軍萬馬,而且某也正想會一會這些家伙。只要他們一死,再亮出李驚濤的名號,剩下的士兵向不投降也會膽喪。”雷東風笑道。
“我難道就那么恐怖?”一旁的李炎問。
“當然。”迎接他的是幾人肯定的眼神。
帝國紀元999年4月8日黃昏,帝國中南行省靈寶城前崗村。
村如其名,前有一道高出平地的橫崗,為防止漢兵利用這橫崗,西軍在上邊建設了一個瞭望用的平臺。
從村口可以清晰的看見瞭望臺上的動靜,而瞭望臺上的西方聯軍士兵,若手拿帝國江山出產的千里鏡甚至可以在天氣晴朗的日子看到幾里外的動靜。
當然,一則這幾日多霧,二則千里鏡即便在帝國也是師團以上的軍官和偵騎營才會配備的軍用物資,而且帝國嚴格限制出口,發現有挾帶者殺無赦,最主要的是千里鏡所需的琉璃鏡片,需要純度很高的玻璃精細打磨才能制造出,而這項技術只有帝都江山軍械廠的工匠才有掌握。
因此,從千里鏡發明而出,西人想盡辦法也沒有仿制成功,只能依賴不要命的走私商人帶過來幾具。
此刻,瞭望臺上,兩個西方兩軍士兵正抱著胳膊,將長劍收在身前。此刻,天已經擦黑,萬鳥歸林,又因為戰火蔓延,道路上已經連鬼影都瞧不見一只,也難怪兩個西方聯軍士兵半倚在欄桿上閑聊。
“休斯,那邊有動靜?”一個士兵忽然指著遠處道。
“別疑神疑鬼的,埃爾頓,再過半個時辰就換崗了,別給自己找麻煩。”那個叫休斯的士兵不滿道。
“的確有人過來了。”埃爾頓站起身。
“他的,什么人這么不長眼睛,這時過來,莫不是漢人的探子!”休斯氣憤道。
“站住!”埃爾頓舉起馬燈,照向已經有些昏暗的路面,沖來人喝道。
“叫你家道爺何事?”來人一搖三擺,偏生速度奇快,幾十米的距離幾息間就到了
“你是什么人?”那埃爾頓兵卻也認得這漢人是道士打扮。
“貧道云游四海,偶然至此,這位小兄弟面善的很,你下來,我給你算上一卦。”來人正是老道林清平。
“胡扯,埃爾頓,你和這家伙說什么,我看他就是漢人的奸細,這幾日大人們不正在尋找漢人的奸細么,把他抓起來送去,還能領些賞錢,即便無賞錢,我看這人穿著還算富裕,殺了他定能搜出點好東西來。”那個叫休斯的西方聯軍士兵輕聲道。
“這樣不太好吧,明月騎士可是嚴禁隨意捕殺漢人的。”埃爾頓有些猶豫道。
“明月騎士?他是福爾斯王國的萬夫長,又不是我們撒克遜人的女王,為什么要聽他的?西斯頓公爵都說過,福爾斯人是不可信的,你聽我的,沒錯。”休斯不滿道。
“嗯,那個漢人,你站住,你給我算一卦,算好了,我給你錢。”這個埃爾頓也不是好人,而且頗有一點小聰明,故意拖住林老道。
但他們哪里知道林老道聽力極佳,他們兩個的算計早就知曉,但林清平藝高人膽大,渾然不懼,笑著站在哪里。
心中卻想:“兩個龜孫子吃了熊心豹膽,連你家道爺都敢算計,難道不知道老道我最擅長黑吃黑么?”
“你,站著別動,我是撒克遜公國第三步兵大隊的伍長杰夫。休斯,我們奉聯軍中南行省統帥部的命令在此執勤,現在我們懷疑你夾帶有違禁物品,趕快舉起手來!”埃爾頓和休斯兩人從瞭望臺上爬了下來,到了路上,一走近老道身邊,就長劍出鞘,對準了林清平的脖子。
而遠處村口的西方聯軍士兵,也看見了兩人爬下瞭望臺的舉動,卻沒人理會,這種下臺勒索來往漢民的舉動他們早就見怪不怪。
“兩位莫非是想給我隨便編排給罪名,送到你們長官哪里去邀功?”林清平身形故意往那高崗后退了退,好像有些害怕的模樣。
休斯和埃爾頓立刻逼近幾步,卻沒發現幾人的身形正好被那前崗遮掩住,村口的士兵已經看不見他們。
黑夜即將籠罩大地,兩個貪婪的西方聯軍士兵卻沒有發現死亡的逼近,老道冷笑著看著這兩個西方聯軍士兵,心中殺機升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