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紀元999年4月2日,帝國帝都江山元首府。
帝國元首府,聽名字氣派無比,實則就是處于帝國行政區內很普通的一幢三層高的樓房。
占地不過千余坪,比之帝國某些富有商民的大莊園還不如。
這也是帝國太祖在世時立下的規矩,帝國之首,民之所系,萬不可以一人奢侈成萬民傷悲。
而且,更在帝國律法里明文規定:任何個人及團體,在未經各級國民議會的批準下,不準動用帝國資產,為個人及團體牟利。
如此,帝國元首只能屈居“蝸居”也就再正常不過。
不過這府苑雖下,建筑的卻異常精致,畢竟千年來,帝國幾十代元首莫不住在這里,長期修葺完善下,到把這一方府邸營造出幾分異彩。
元首府,后花園內,帝國現任元首程驀正端坐在一方石凳上,手中拿著一張早上剛出版的《江山輿情,邊看邊發出陣陣冷笑。
“大人,趙院長來了。”元首府當值護衛輕聲提醒道。
“哦,快請。”程驀抬起頭,眼中出現幾分歡喜之色。
“不用相請,輝城自來。”一個一襲青衫,頭系青色發帶,氣如美玉的中年男子踱進了花園,順著碎石小徑,向程驀而來。
“飛瀾,你來的正好,快坐。”程驀展顏,命人拿過一張藤椅。
“無妨,我亦喜歡這石凳,坐之令人警醒。”趙輝城笑了笑,直接坐在了程驀對面的石凳上。
程驀一揮手,四周的仆役護衛悄然推下。
見四周無人,程驀臉色轉陰,呆坐那里,只是反復翻看著手中的輿情,半響無語。
趙輝城是極有耐心的人,見程驀不語,自在一旁看著滿園還很蕭瑟的春景,手掌輕撫,面如止水。
“飛瀾,江山城里已然鬧得這么大動靜,你這個元老就沒反應么?”程驀將輿情拍在面前石案上,問道。
“元老?我自覺正當壯年,何老之有。”趙輝城呵呵一笑。
“唉,飛瀾,你就莫這般模樣了,我怎么就從未看你焦急過呢?”程驀無奈道。
“沖之,你叫我來,就是為了對我說這些么”趙輝城忽然長身而起,面對帝國北方還有些冰冷的春風,傲然而立。
“飛瀾,我是真想聽的意見。”程驀懇切道,說著用手一拿那張《江山輿情。
“你自看,帝都各大學院的學生都自發上街游行了,無論是軍民、商民、工民、農民,紛紛聲援,國務院和議會卻還在互相推諉,軍部更是鐵齒銅牙一般,死不松口,今日諸葛宇華將昨天他們在國務院討論的邸報送了過來,已然是糊涂一片。難道就眼看這好大的江山淪落敵手么?”程驀越說越激動。
“沖之,我只對你說一句話:此時蟄伏莫輕為,待到春雷奮身起。”
“至于軍部,我自會去找關博文說,你是大人,更是我之兄弟。”趙輝城望著程驀,英俊堅毅的面龐上浮現出溫和的微笑。
趙輝城,字飛瀾,英國侯趙云之三十三世孫,性溫和內斂,不失剛烈。帝國國務樞密院監察長,江山陸軍高等學院院長,帝國飛虎軍團軍團長,帝國現任元首程驀結拜義兄。
帝國紀元999年4月3日,帝國川陜行省川渝路和陜西路交界的深山之中。
雷東風等人已在山路上奔走三日,只覺前后皆是蒼茫群山,翻過這座還有那座,若無熟悉這道路的王建堂的那些兄弟領路,怕是要迷失在山中。
至于王建堂,已經被雷東風撥給江筑英,畢竟江筑英一路奔襲,需要這個最了解情況的人來帶路。
“大哥,大嫂智勇雙全,又有李姑娘和荊明揚相陪,我想這世上能難住他們的不多。”張策見雷東風一直眼帶憂慮,忍不住勸慰道。
“正謀,你我離開學院也有兩年了吧?”雷東風忽然道。
“嗯,大哥已近三年,我卻有兩年了。”張策回答,心下雖然有些不明,但也禁不住回味起在江山陸軍高等學院那些值得回憶的年少時光。
“當年在學院,你還記得趙院長常說的話么?”雷東風又問,近來記憶融合,他已經想起很多事情,只是有些關鍵地方仍然很模糊。
“當然,院長說,即為軍人,就要以國為重,千難萬險都不足懼,唯不能失漢兵本色。雖千萬人吾往矣……”張策道。
“呵呵,想當年,你我二人被人稱之為學院雙驕,如今身在邊緣南,卻也心系國事,如若筑英不能功成,我自不會茍且……”雷東風神色堅毅。
“策自當追隨大哥。”張策凜然道。
“你卻不勸我再圖后世么?”雷東風笑道。
“大哥無大嫂不肯獨活,策無大哥,亦不肯偷生。更何況,如今我等是破釜沉舟,若不成,又有何面目再見他們?”張策亦笑道。
“很好,正謀深得我心。”雷東風撫掌。
其實,雷東風和張策這般外表親和,內心驕傲的少年人,在少年得志,卻中被陷害的現實下,遠走塞外的情況下,他們多少有些性情上的偏激。
帝國紀元999年4月3日,帝國川陜行省潼關,風陵渡。
“殺——”司馬南只覺得自己胸腔內的最后一絲氧氣都快被消耗殆盡,渾身酸疼無比,手執馬刀的胳膊已然抬舉不起,而最后那一個“殺”字喊出,整個人都覺得窒息起來。
但,身為一軍之長,司馬南知道,自己此刻絕對不能癱軟下去,盡管他已經近三天,三十六個時辰沒有合眼,盡管他已經指揮手下這些將士打退了敵人不下十次的進攻。
現在,司馬南已經徹底和連城下的馮塞卡耗上了。
三天,司馬南手下由兩個二級軍團的士兵拼湊的一萬五千余人,加上預備役軍民剩余的不足三萬人,硬是抵抗住了馮塞卡四萬多精銳的猛烈攻擊。
司馬南不能退,身后就是長安府,是近百萬的漢家百姓,更是一個漢家士兵堅持的最后驕傲。馮塞卡也不能退,臨戰前立下的軍令,和幾天來死傷慘重的戰斗,讓這個自負的條頓騎士明白了一個道理:對面的漢兵擁有超過條頓人的意志。
但,他不能退,退下去,迎接他的將是軍人最大的恥辱,被撤職,被遣返回國,然后終老在公國的某個城堡。
兩個都不能選擇后退的指揮官,兩方殺紅了眼的士兵,用鐵血在滔滔黃河與堅石冷璧間書寫著死亡的悲歌。
這是一個小人物的夢想——
不過是想安安穩穩做一個徹頭徹尾的紈绔子弟而已
可命運為什么偏偏不能遂了心愿……
陰謀不少,美女很多,主角不是小強,只是不會自虐擁有自己氣場的小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