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風陵渡的那段黃河的堤岸下有一禁溝,長約10幾里,溝底因長期山水沖刷,形成約30幾米長的坡道,為抵御西方聯軍,漢兵在禁溝南岸黃河大堤的高處夯筑了12座土臺,每座周長約3公里里、高16米。由于土臺南部邊緣與潼關城墻基本相連,稱之為“十二連城”,并以左右各六作為標記。(此段描述大部與現實不符,各位萬勿計較)
正是這十二座土臺,組成了帝國再潼關前的第一道防線,這些漢兵也可以源源不斷從潼關直接抵達高臺,也就是所謂的十二連城。
正是依靠這種巧妙的布置和不屈的斗志,帝國的漢兵生生抵抗住了近十倍敵人,連續七日的攻擊。
放眼望去,黃河大堤下那條10幾里長的禁溝,幾乎已經被尸體和血水填滿。
早已分不清敵我。
條頓重裝步兵團一登陸,并不著急馬上開始攻擊,排頭的近千人,先將盾牌插在了岸邊的沙灘上,頂著箭雨,掩護后邊兵力登陸。
司馬南一看,知道若能敵人完全順利登陸,士氣必定要大受打擊。立刻組織手下開始沖鋒。
其時,登陸的條頓重裝步兵不過一千余人,而且條頓重裝步兵編制里并無弓箭兵的配置,所以司馬南立刻組織了三個營的兵力發起了沖鋒。
“殺——”腳踩著已經被鮮血染紅的沙灘,雙方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
一邊是要奮力立足,為后續兵力爭取空間的條頓重裝步兵。
一邊是要保家衛國,為身后袍澤爭取生存權利的漢家步兵。
精鋼打造的鎧甲撞擊上了竹制的輕鎧,雙手闊劍對上了制式馬刀。
奮武軍作為二級軍團本無這么多馬刀,但由于已經失陷的中都龍陽,是帝國有名的兵器制造基地,為抵抗西方聯軍,同時也是不留給敵人軍械,中南行省督守李長林在西方聯軍攻占中都前的幾天,將庫存的馬刀和弩箭大部分都分發給了奮武軍。
這也是奮武軍能夠抵擋敵人進攻這么多日,不落下風的一個原因。
闊劍的鋒刃與馬刀的鋒刃相交在一起的時候,發出了酸澀的磨牙般的聲音,接著,就是刀鋒入骨的沉悶音符。
奮武軍雖是二級軍團,但因駐扎中都,訓練上不必十大軍團差,司馬南更是帝國千年前一代兵法大家司馬懿之后,深得祖上真傳,訓兵極嚴,整個奮武軍除了沒有一支能拿得出手的騎兵外,論步兵,不必任何一支軍團差。
此刻,在與西方大陸最強大的步兵,條頓重裝步兵團的對抗中,這種嚴格訓練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
在人數上,雙方目前差距無幾,但條頓重裝步兵團倉促立陣,主要的軍官又還在河中心的船上,一時間根本沒有組織起有效的抵抗,攻擊層次極其混亂。
反觀漢兵,三人一組,五人一隊,在小范圍內,處處占據上風。
而且這些活下來的漢兵也不是第一次和眼前的重裝步兵們交手了,知道自己的手中的這種百鍛精鋼馬刀,如果力道用的巧妙,完全可以劈開對方身披的重甲。
條頓重裝步兵手中的闊劍雖然看起來極其駭人,但招數反復就是那么幾招,劈、掃、砍,在身穿輕甲的漢兵的靈活躲避下,根本無法造成致命傷害。
再加上漢兵是由上而下的沖鋒,一時間剛剛登陸上岸的條頓重裝步兵節節敗退,狼狽不堪。
“一鼓作氣,將他們趕下河去!”帶隊的漢兵步兵團長喝道。
河灘上的漢兵變得更加兇猛,刀砍,腿踢,甚至在失去了武器后,就死死抱住對方,一起滾下河去。
那如罐頭一般的鐵甲,讓掉下河的條頓重裝步兵根本沒有辦法浮起,直接沉入了河底。
“這些異教徒都是魔鬼!”一個條頓重裝步兵的嘴里胡亂叫著,手中闊劍已經被馬刀挑飛,竟然直接揮舞著巨大的盾牌,一時到也讓身邊的漢兵不能近身。
一個身材瘦小的漢軍就地一滾,身子閃過對方盾牌的攻擊,手中馬刀閃過一道寒光,斬在對方的膝蓋后部。
那條頓士兵慘叫一聲,向前跪倒,旁邊的一個漢兵立刻抓住機會,一刀斬下對方頭顱。
第一批次登陸上岸的條頓重裝步兵漸漸失去了斗志,唯有那股強悍的條頓人的堅韌還在支撐他們苦苦堅持著。
不過,當初登岸的一個千人大隊,如今能站立的卻已經不足三分之一。
而此刻,河中船只上的馮塞卡如石頭一般的臉上已經浮現出幾分怒意。
“蠢貨,帶隊的曼寧是做什么吃的?傳令兵,難道你沒有告訴他我的命令,就地防御,不要與敵人糾纏么?”
“萬夫長大人,非是千夫長大人無能,而是漢軍太狡猾,他們根本不正面沖擊,而且他們的小范圍分割戰術是在厲害,就連軍團大人都沒有找到好的辦法來對付。”一個參謀小心的勸道。
“來人,將那些武器用上,也叫漢人吃吃他們自己武器的苦頭!”馮塞卡冷哼一聲,命令道。
“是”身后一眾士兵掀開了布置在船頭的一塊黑布,黑布下是一副十幾米寬,七八米長,形若鷹翼的武器,上邊昂揚著一枚進二十米廠,寒光閃閃的弩箭。
這正是帝國目前最先進的武器——床弩。
作為帝國冷兵器的極致,床弩只在帝都江山的兵械廠內定量生產,負責床弩各道工序的工匠更是工民和軍民的混合身份,嚴禁退出軍籍。
而西方聯軍得到的這十幾具床弩,卻是帝都江山在大約三個月前運抵中都龍陽的,本意是想在龍陽軍械廠開展床弩的生產。
結果二十多日前,中都淪陷,這些床弩來不及毀掉,就落到了西方聯軍的手里。
值得慶幸的是,懂得床弩生產的工民并沒有隨床弩一起抵達龍陽,按照計劃要在年中的時候,才會從江山軍械廠轉出一部分工民至此。
否則,這床弩的制造技術就被西方聯軍學去了。
如今,為了配合今日攻打潼關,何塞給馮塞卡配備了五臺床弩,擱置于船頭,現在終于露出猙獰的面目。
“瞄準”馮塞卡下令道。
“可是,大人,岸上還有我們的士兵!”
“我說瞄準就瞄準!”馮塞卡石頭一樣的臉上冰冷無比。
“是……”幾個士兵將巨大的床弩對準了岸邊還在撕殺的人群。
馮塞卡舉起右手,又狠狠的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