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霧,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其實小飛覺得,之所以有人喜歡鐵與血,就是因為麻木的生活需要激情,就是這樣,用鐵的冰冷蘇醒,用血的火熱燃燒:)
越是自負之人,往往在經歷打擊后,越是偏激、自卑。
端木拓此刻的心情便是如此。
如果,他不夠聰明,或者如端木秋那般甘愿渾渾噩噩的度過一生也就罷了。
偏偏他還是一個從小歷經磨難,苦心經營,有那么一點野心的人。
此刻,多年苦修凝成的驕傲,在端木秋的言語下,竟然輕易的崩塌了,端木拓的心多少有些難抑的悲憤。
端木秋話已然說到這種程度,以端木拓對他的了解,和他與自己的厲害關系,自然知道這些話就算不全是實情,但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而且,以他的聰明,以前因為一心向上攀爬,有些忘乎所以,但今日細想之下,卻明白了許多。他雖自負,但卻深知自己這張狂的性格很多人都恨之入骨,甚至很為家族里的人所詬病。
“五弟,我且問你,當年我和蒙戰決斗,卻馬失前蹄,這件事情又是如何?”端木拓冷聲道。
“這,四哥,你就是太較真,有些事……”端木秋看了看端木拓,無奈道。
“好了,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端木拓面色不再悲憤,反而露出一絲冷笑。
“你不殺我?”端木拓忽然轉向蒙戰。
“你我雖是敵人,但你可見我蒙天裂說過假話?”蒙戰道。
“好,蒙戰你是條漢子,既然端木成一家對我不仁,那我也就沒什么好說的,你想要我做什么吧?”端木拓牙關緊咬,狠聲道。
“四哥,你真想背叛家主?”端木秋問。
“家主?他為我鋪路便是家主;他阻擾我向上,就是敵人。”端木拓冷聲道。
“好了,這些話你先不用講,你若能幫助我們除掉端木成,自然不會虧待你。”蒙戰道。
“除掉端木成?”縱然已經下定決心幫助蒙戰等人,但端木拓還是一驚。
“你們憑什么和他作對?就憑你們幾個人?哦,是了,定是劉仁則在背后指使你們?可你們要知道,劉仁則手里的力量是比不過端木成的。”
“放心,我們自然不是去送死。端木成的力量不過是在軍營里,而且玄武軍未必都是他的人。”蒙戰冷笑道。
“嗯,看來今天鬧事也是故意的了,你們是不是想讓我拖住講武堂里那營藤甲軍,好不能回救端木成?”端木拓索性完全看開了。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其實你若不是一直有心障,對敗于我耿耿于懷,今日貿然前來,我未必能擒到你,端木拓,希望這次你是真心幫我們。”蒙戰嘆息道。
“說這些話有什么用,我端木拓一再敗在你的手下,也不算冤枉,他日有機會我自當和你再挑戰,今日我卻也是為幫自己,反正我在玄武軍也沒什么出頭之日了……”端木拓并不在意蒙戰的嘆息,語氣里卻有了一絲落寞。
“大人,后邊敵人追趕甚緊,你切速退,我來抵擋。”玄武軍血衣隊的隊長端木玉石道。
“好,分你五十騎,攔住后邊追兵!”端木成看著講武堂的方向。
只見背后實十幾騎殺氣騰騰,當頭幾人已經沖進不斷后退的血衣隊后陣。
而更遠處的講武堂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倒是另一端的跑馬場軍營里號角不斷,看來救兵馬上就要發出。
“端木拓,你究竟在干什么,難道那些軍官生就能把你的一營藤甲軍全部纏住么?!”端木成心急如焚。
不提端木成心下焦急,這邊血衣隊隊長端木玉石帶領五十騎迎向追擊而來的雷東風等人。
雷東風并沒有帶上沐雨那些手下,他只帶著一直跟隨自己的那近二十名漢兵精騎,銜尾而追。
因此,端木玉石并沒有重視雷東風等人。
在他看來,自己帶著五十多騎兵,數量上將近對方三倍,應該能將這些不知死活的刺客當場擊殺。
而雷東風和江筑英馬前的血衣隊奮力阻攔,卻根本無一合之將,不斷被挑下馬。
雖身穿藤甲,但雷東風的冷鋒雙戟,和江筑英的風行槍卻專往敵人沒有鎧甲保護的位置刺去。
戟戟奪命,槍槍見血。
望著自己的同袍一個個慘死,端木玉石被刺激的雙眼通紅,大喝著帶領手下沖向雷東風等人。
不足百米的距離,快馬奔馳轉眼即到,端木玉石手中大斧開山一般直劈而下。
“你這黑廝力氣到蠻大。”雷東風一戟架開端木玉石大斧,雖不是硬抗,卻也感覺手心一麻。
“草,你這樣黑,還說別人?”端木玉石眼見自己全力一斧被眼前的黑大個接住,已經很是惱怒,更可氣的是這人明明也是黑不溜秋,竟然還敢取笑自己,真是豈有此理。
雷東風卻是哈哈一笑,雙戟同出,直搗端木玉石前胸。
端木玉石卻也算個豪杰,也不回檔,大斧繼續橫掃而去。
想來是依仗自己兵器長,可以先行將雷東風掃下馬來。
“夠膽!”雷東風贊了一句,忙收戟回身,生生錯開對方大斧。
那邊,江筑英已經帶著其余漢兵殺進敵人對中。
五十多騎血衣隊騎兵,又哪里能是如狼似虎的漢兵精騎的對手,尤其當頭的是江筑英這般的煞星。
自從黃金沙漠的密室里,取得英國侯趙云的風行雙槍,和那春風十八槍的正式槍法,江筑英一直勤加練習,加上她本身就是不世的習武天才,自小又得到某位明師的指點,很快就將曾經修習過的不完整的春風十八槍與現在修習的完整版融會貫通。
正如江筑英自己所言,這風行雙槍,可合二為一,更可以分為而,春風十八槍更是重速度與狠辣,簡直是為她而生一般。
這種完美的契合,對于旁觀者來說,就像是一場視覺的盛宴,槍如游龍,帶起一蓬蓬鮮艷的血花,深褐色的藤甲卻抵擋不住死亡音符的穿行。
但對于不幸成為江筑英敵人的玄武軍來說,這盛宴就是極致后的死亡,一切的抵抗,在那雙冰冷的長槍前都那么不堪一擊。
而即便有僥幸從江筑英槍下逃脫的血衣隊騎兵,也轉瞬就被隨后跟上的漢兵,手中閃亮的馬刀,將好大的頭顱斬落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