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男人。”
“啊?!不是女扮男裝?”
“不是。那確實是個男人。”
“哇!好漂亮!”
“果兒對著為夫贊揚別的男人,為夫可是不大高興。”
“誰說我贊揚他了?我就是說他漂亮而已。”
“說起來,赫色圖氏也挺漂亮的。”
“…哼!”
“呵呵…走吧。”
“喔。”
唐果很崇拜夫君大人的眼神。
這么遠從哪兒看出來的?
她咋沒看出太子身邊的美人哪兒有雄性特征?當然,她觀察得不夠仔細、眼光不夠犀利也是有的。
喂喂!那個誰,離太子那么近,很曖昧哦!雖然在亭子里,可也算公眾場所,讓人見了影響不好!
咦?難道是故意曖昧給皇帝看的?有陰謀!
帶著N多疑惑,唐果跟皇帝轉戰下一處,珍珠泉。
皇帝并沒有不悅的跡象。唐果先還擔心,后來被珍珠泉清雅迷離的美景吸引,把這茬兒忘記了。
當晚中秋月圓,皇帝在駐蹕之地賜宴山東名流。除了文化名人、賢人舊臣之外,還有去年捐巨資賑災的商人。
士與商同列,還是這種重大場合,十分罕有。守舊御史事先曾上折子勸諫,又有酸儒抵制,不過皇帝決定的事,絕不會改變。
當夜,賜宴名單上的人全部到齊,并沒出現“稱病”不到的情況,全了皇帝的面子。
太子和八、十二、十四皇子自然要跟著老爹一起出席宴會。
幾人周旋其間,揮灑自如。一個個風度翩翩、談笑風生,讓名人們好一頓贊美:多么英俊瀟灑、學識淵博、尊貴平易的皇家好青(少)年!
皇子們的質量太好了!
賓主盡歡,興盡而散。
宴畢,八皇子禩“微醺”。回到住所見八福晉郭絡羅氏赴宴未歸,不知咋回事,色心大發,與端茶的侍女媚兒成其好事,留下一段“風流佳話”。
后果是醒來之后發現那媚兒長得忒磕磣,溫文爾雅的禩因此漲紅了臉又煞白了臉。
事情當然不會就此結束。
你是在用這丑女人侮辱我么?!媚兒…嘔!
對上正牌福晉嘲諷、憤怒的眼神,八貝勒懊惱得想撞墻;
八哥好有興致哦!這么…特別的女人也下得去手!(當然,俺們都知道這里邊有事兒,比如這么丑的女子是怎么混進行轅做侍女的。不過八哥你和這女子春風一度是事實啊!)
被倆弟弟似有若無的小眼神一掃射,禩各種無地自容。
唉!年輕人到底是輕佻些。風流沒什么,只不該錯把無鹽當西施,鬧得天下皆知。
這是名士大儒們在惋惜。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南巡隊伍里的女人們都在暗里熱火朝天的侃這個八卦。
八貝勒以其異于常人的審美觀,為廣大群眾提供了新的YY素材。
更因有心人的暗里操作,這八卦跨地域傳送,在濟南繞了一圈,飄飄悠悠進了京城。一路上驚得N多人瞪起了眼珠子。進了京又讓諸皇子噴了茶、嗆了口水。
御舟之上。
“你不管啊?”唐果給皇帝按摩了頭部,用梳子將他頭發重新梳好。
“皇子王孫們的風流韻事年年都有,我管這個做什么?”皇帝輕巧的好像鬧緋聞的不是他兒子。
唐果繞到他身前,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看,皇帝異常淡定,她啥也沒觀察出來。
唐果沒法兒,在人家眼皮上親一下:“你厲害。”
皇帝“撲哧”一笑,摟住老婆的腰,“傻瓜,你想想,咱們上午在趵突泉‘偶然’遇見礽與男子曖昧相對,晚上禩便出了這么一件事,哪來那么些巧合?人家兩人你來我往、不亦樂乎,我干什么這會兒阻止?”
“我也知道不是巧合。不是怕你心里難受嘛!再說,你不在意皇家的臉面啊?”
皇帝把老婆安置在自己腿上,淡淡笑道:“現在傳出風流名聲的是老八,并不是太子。我不在意。老八若是能做個風流王爺,也是好事。而且…至少那侍女是個女人。”
陛下你真幽默。
“這只不過是礽、禩過招的一個小縮影罷了。你沒見著的奇怪事兒多著呢。一家和睦?皇家父子兄弟,有皇位擋著,永遠也不可能用這幾個字形容。我也不奢求那個。他們倆在斗,旁人也在因為各種原因斗心眼兒。現今也就十三、十四兩個小的,還算好些,其他那些,遠不是表面上那么友愛。只要他們不超過我的底線,不影響我的革新大業,便去斗好了。”
“哦。那要是超出你的底線,影響到革新,怎么辦?”
“褆。”
“…明白了。”
超出底線的,直接出局。
御舟駛出山東,奔江蘇。
“殿下,張泉兒已處理了,酈素緣那兒奴才也把事兒跟他說明白了。”
“嗯。”太子礽眼望河水,并不回頭,“禩那邊如何?”
“恍若無事。八福晉也不再生氣了,倒是恨上…”
“恨上孤?”太子冷笑:“說到底,也不過是個蠢女人!孤只是把禩給孤下的藥還給他而已。”
“殿下,奴才不明白,為何放了那酈素緣,他可是…”
勾引了您哪!要不是您事先有防備,沒真把張泉兒端來的茶喝下去,可就…
太子一個眼風兒瞟過來,制止了屬下的腦補。
“說起來,真正有資格恨的,倒是那酈素緣。這是老八他們做的孽,孤不背這個黑鍋。還有那個叫媚兒的丫頭,讓人好好護著,別讓誰給害了。”
“殿下仁慈。”
礽扯扯唇角:“孤沒那么好心。孤是不想讓老八忘了這事兒。若是那媚兒能生個一男半女的,更好了。不是把避子湯換了么,讓大夫仔細著。”
屬下:“…”
禩給他二哥一美男,他二哥還他一丑女,加上古代加強版偉哥助興,終于有人中招。隨著御舟離開山東,這一出大戲暫且告一段落。
舟行兩日,到了淮安。
淮安是漕運總督部院所在地,皇帝在這兒有很多事兒要干,停船,入住。
淮安名勝也不少,唐果閑來無事,只管換了衣服到處閑逛。
吳承恩故居也在這里,可惜這個時空沒有憑票參觀這一項,唐果也只好在外頭瞧兩眼,滿足一下好奇心就算了。
殊不知,她在那兒看景兒,另有人在看她。
“怎么樣?這次見到她本人了,更有信心了?我沒騙你吧?”
“哼!”
“你那是什么表情?蘇靈韻,你到現在還沒弄明白自己的身份么?那個范健是什么樣子,上回不是讓你仔細瞧過了?你最好乖乖的,不然,他的今日,便是你的明日!”
“唐眉,樓下的那個是你姐姐,你真狠毒。”
“得了吧,蘇靈韻,你充什么善男信女?事到如今,你除了按我說的做,還有別的路走嗎?哈哈哈…其實說句心里話,我倒真想看你這張臉變成范健那個模樣!也算是提前看看唐佳氏的下場!咯咯…”唐眉似是想到高興之極之事,笑個不停。
“是么?那真是白費了你的心思。你們花大力氣找了好幾年,好不容易才找著我這么一個合適的,你主子可舍不得讓我變成那個樣兒!你若實在想看,自己每日多吃些丹藥便是。”蘇靈韻微笑道。
“你!”
“對你主子來說,我如今比你有用的多。記住,賤人!”
唐眉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的看著蘇靈韻轉身離開,無計可施,踢桌子泄憤。
“姑娘,這樣好嗎?”芍藥低聲道。
“傻丫頭,眼下你家姑娘我,便是那奇貨可居中的‘奇貨’,若是不想成為第二個蘇可休,被當成別人的墊腳石,就得好好打算。唐眉算什么東西,也敢對我吆三喝四的?別理會她,咱們到天水樓去。他們愛跟就跟著好了。”
“是,姑娘。”
天水樓。
禵今日無事,跟老爹報備了,興致勃勃的跑出來玩兒。
他在淮安當地,也算有個親戚——他親嫂子烏拉那拉氏的幼弟明安隨軍駐扎在此。
今兒就是明安領著他在淮安城里溜達,到了飯點兒,又在天水樓請他的客。
禵和他十三哥因為年紀在那兒擺著,加上被老爹身邊的超自然現象震懾住,基本沒啥心思,所以比誰都輕松。
有吃有玩兒,今兒他過得很快樂。
吃完了飯和明安一起下樓,轉過樓梯,見幾人從對面過來上三樓去,禵反射性腿一軟,幾乎要行下禮去。
“兒…”
到底還是沒跪下去,猛然間剎住了。盯著人家背影猛瞧。
明安一愣,也向那一行人看過去,只看見幾個男子的背影。但那幾人身材瘦小,走路另一樣,看著倒像是女扮男裝。
“十四爺,怎么了?十四爺?”
“啊…”禵回神,“認錯人了。咱們回吧,天兒晚了。”
禵回到行轅,想了想,轉到了側門,正趕上唐果的車駕過來。
禵在馬上看是孫九和車夫坐在外頭,心下又是一跳。
趕緊下馬避讓,行禮問安。
“兒臣給唐佳夫人請安。”
“免了。禵,你也才回來啊?”唐果在車里問了一句。
“回夫人,是。兒臣到天水樓去了。那兒的湯包做的最好,您沒去嘗嘗?”
“天水樓?我還沒來得及去呢。從吳承恩故居那邊兒過來,車夫說不順路,明天去好啦。這會兒了,不多說了,趕緊回吧。”
“是。”
唐果的車駕先進了行轅,禵站在門口發了半天呆。
爺許是喝多了酒,眼花,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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