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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道家養生派也有話說

  穿越朱由檢,請大明赴死第111章道家養生派也有話說_wbshuku

第111章道家養生派也有話說第111章道家養生派也有話說  乾清宮內,香爐里升騰的青煙裊裊,帶著一絲寧神的檀香。

  朱由檢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將整個身子癱在了寬大的龍椅里,持續了數日的緊繃感,終于在此刻尋得了片刻的松弛。

  日講上的唇槍舌劍,看似是他一時興起,實則是他籌謀多時的結果。

  自打黃立極提議重開日講的那一刻起,一個大膽的計劃便在他心中悄然成形。

  這七日,他除了批閱奏疏、校閱勇衛營以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研讀儒家經典。

  當然,所謂的研讀,其實是全然功利的。

  畢竟他只需找到一個切入點,一個發問點,卻不是真要依靠這什么儒家經典來治國。

  來自后世的他,自然有自己的屠龍之術。

  這幾天,他到底都干了什么?

  一是拆解、解構了程朱、心學的主要觀點。

  一張張用毛筆繪制的思維導圖,將理學、心學的源流、核心概念、乃至歷代大儒的觀點演變,都梳理得清清楚楚。

  (假裝有圖,真給我7天我真能畫出來,我學習速度賊強,可惜我沒有7天…)

  這還不夠。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能不能打贏,不止看自己強不強,也要看對手弱不弱。

  他讓高時明帶著司禮監將翰林院三十幾人內閣三人的浮本都搜羅出來,又整理了他們的出身文章、師承淵源。

  終于確定,山中無老虎哈哈哈哈!

  黃道周、劉宗周這兩個他后世熟悉的儒學大師不在。

  馮從吾、孫慎行這種他以前不認識,但確實是這個時代的頂尖大儒也不在!

  這才是他膽敢發起這場小規模進攻的根本原因!

  畢竟他可不想真的陷入一場純粹的經義泥潭,那不是帝王該做的事。

  他要的,是“問”,而不是“辨”。

  朱由檢端起御案上的茶盞,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滑下,驅散了些許疲憊。

  他抬眼看向一旁靜立侍奉的高時明,這位司禮監掌印太監,從頭到尾都只是安靜地看著,仿佛置身事外。

  一個念頭忽然從朱由檢的心底冒了出來,帶著幾分考校,也帶著幾分惡趣味。

  “高伴伴,”他放下茶盞,聲音里帶著一絲笑意,“朕在日講上提的那個問題,你怎么看?”

  “為何朱熹要取理,陽明要取心?”

  高時明微微躬身,臉上帶著一貫平和的微笑。

  “臣不精儒學,不敢妄談圣人大道。”

  “但臣于道家養生之說,略有心得,請以道家之言,為陛下試解此惑,或可觸類旁通。”

  “哦?”朱由檢頓時來了興趣,“道家?這倒是有趣了,你說來聽聽,朕洗耳恭聽。”

  在他的淺薄認知里,道家無非是太極生兩儀,陰陽調和之說,這與儒家的心理之爭,又能有什么干系?

  高時明緩緩開口:

  “《黃帝內經》有云:法于陰陽,和于術數。說的是人欲調養身心,需順應天地自然之理,缺則補之,盈則泄之,不可偏廢。”

  “陛下請看,”他伸出一只手,在空中虛虛一握,“譬如一人,體虛畏寒,則需以溫補之藥石調理;若另一人,內火燥熱,則需以清涼之方劑降之。藥方本身并無絕對好壞,對癥者,即為良方。”

  朱由檢靜靜地聽著,目光微凝,他隱隱明白了高時明的意思,卻沒有打斷。

  高時明繼續道:“程朱取理,如以外界天地為準繩,求的是一個放之四海而皆準的‘規矩’。這好比是為迷途的旅人,立起一座高塔,畫好一張輿圖,讓他們有路可循,有法可依。此為‘從外而內’,以天地之理,澄清本心。”

  “陸王取心,則是求從內而外,相信‘心即理也’。這好比是有人深陷泥潭,四肢無力,即將絕望。此時給他一張再清晰的輿圖也無用,唯有激發他心中求生的意志,讓他自己生出力量,才能掙脫束縛。此為‘從內而外’,以本心之力,感應天地。”

  說到這里,高時明微微一笑,看向朱由檢。

  “所以,若給迷途之人說陸王心學,讓他自己去悟,他恐怕只會更加茫然;若給泥潭之人講程朱理學,讓他遵守規矩,他只會感到更加絕望。南轅北轍,莫過于此。

  高時明躬身一禮,聲音清朗。

  “所以,程朱與陸王,在臣看來其實并無高下之分,也無絕對的是非對錯。”

  “關鍵在于,為政者要看清,如今天下,究竟是‘迷途’者多,還是‘深陷泥潭’者眾?是該立下規矩以正人心,還是該激發意志以求自強?”

  “更進一步說,是幾分迷途,又摻雜著幾分泥潭。”

  “學者求真,所以辯論不休,欲窮盡世間真理。”

  “帝王求用,則需因時而動,擇其善者而用之。”

  “治國,便如調和陰陽,順時而為,順勢而動。圣人之言,亦是因時而發,時移世易,執一言以概天下,無異于刻舟求劍。陛下以為然否?”

  “彩!”朱由檢忍不住撫掌贊嘆,“好一個學者求真,帝王求用!”

  高時明卻笑著搖了搖頭,退回原位:“陛下謬贊。道家之說,終究偏于出世,講究順其自然,無為而治,終非治世之學。臣不過是拾人牙慧,為陛下解悶罷了。”

  朱由檢沉默了片刻,心中卻是思緒萬千。

  他是真的被驚艷到了。

  猜中他的心思并非難處。

  但高時明這番話從道家出發,縱然對“心理”之說不甚到位,卻切切實實講出了自己的一番道理。

  儒、道、釋三家,能在中國歷史上各自璀璨,流傳千年,看來果然各有其精妙之處。

  不過,如今連一個以道家為本經的太監,都能給出如此精辟的見解。

  那么,翰林院里那些派別各異、立場不同的文官們,他們又會呈上怎樣一份答卷呢?

  想到這里,朱由檢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有趣!亂一點也好,只要亂在眼下,而非亂在江南,那一切還算可控。

  他沉吟片刻,對高時明吩咐道:“這樣,你傳朕的旨意。朕今日所問,讓翰林院所有官員,一體作答,將各自見解寫成冊子呈上。”

  “另外,三日后的日講,翰林院全體參加。”

  高時明聞言,立刻提醒道:“陛下,若如此,原先的川堂,恐怕就容不下了。”

  朱由檢點點頭,

  “那就改在文華殿。”

他頓了頓,補充了一句  “另外,旨意要說清楚——”

  “此次人數雖多,但仍是日講,而非經筵。”

  高時明心中頓時了然,拱手領命。

  日講,是君臣問對,略偏家事。

  經筵,是朝廷大典,卻是國事。

  這位年輕的帝王,果然治大國,如烹小鮮啊。

  對了,這句話,可也道家之言啊。:wbshuku

飛翔鳥中文    大明王朝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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