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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朕,要開始作弊了~

  穿越朱由檢,請大明赴死第106章朕,要開始作弊了_wbshuku

第106章朕,要開始作弊了第106章朕,要開始作弊了  萬歲山上。

  田爾耕跟在一名小太監身后,亦步亦趨,行走小徑上。

  腳下的石階堅實而冰冷,一步一步,仿佛踏在自己的心跳上。

  陛下終于喚他覲見了。

  ——就在王體乾被允許每日入宮參與批閱奏折以后。

  然而這趟覲見究竟是福是禍?

  田爾耕不敢猜,又忍不住要猜,然而越猜心里便越是沒底。

  畢竟新君登基以來,文官、內官全都風風火火,唯有對他錦衣衛,卻如同視若無睹一般,已是好幾日未曾過問了。

  沒有價值的人,難道會有什么好下場嗎?

  山上的楓葉已開始轉紅,星星點點,如血色浸染,在漫山的金黃與蒼翠之間,顯得格外觸目。

  風過林梢,帶來一陣簌簌聲響。

  林間深處,偶有呦呦鹿鳴,清脆的鳥啼聲不絕于耳,一派悠然自得的景象。

  然而田爾耕卻無心觀賞此等美景,只是默默拾級而上。

  終于,當他走出林間小徑,視線豁然開朗的瞬間。

  便見重陽亭中,一道挺拔的身影正憑欄而立,手中舉著一個黃銅所制的單筒千里鏡,眺望著遠方。

  那人身著明黃色的常服,身姿筆挺如松,正是當今天子,朱由檢。

  田爾耕不敢驚擾圣駕,悄無聲息地走到涼亭外,躬身侍立。

  過了片刻,朱由檢才緩緩放下手中的千里鏡,轉過身來。

  直到此刻,田爾耕才敢大禮參拜,額頭觸地,聲音因緊張而微微有些發顫。

  “臣,田爾耕,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朱由檢淡淡點頭。

  “謝陛下。”

  田爾耕站起身,依舊低著頭,不敢直視天顏。

  朱由檢沒有多言,只是從身旁的石桌上拿起一張紙,遞了過去。

  “你先看看這個。”

  田爾耕連忙躬身,雙手接過。

  紙上畫著十個奇怪的圖形,每個圖形旁都標注著一個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他心中正自困惑,朱由檢又遞過來一個冊子。

  “再看這個。”

  田爾耕接過冊子,翻開一看,只見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表格。

  表格以四個天干為一組,對應著一個漢字。如“甲甲甲甲天”,“甲甲甲乙地”…以此類推,似乎無窮無盡。

  他越看越是心驚,抬起頭,試探著問道:“陛下,此物…似乎是軍中旗語,但好像…更為繁復。”

  “有點眼力。”朱由檢點點頭,將那具千里鏡塞到他手中,“往南邊看,找到永定門。”

  田爾耕不敢怠慢,連忙學著皇帝的樣子,將千里鏡湊到眼前。

  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精神一振,他笨拙地調整著,在視野中搜尋著。

  片刻之后,他遲疑道:“陛下,是否是…城門之上有一隊人,正扶著一個奇怪的裝置,其中一人,似乎也舉著千里鏡?”

  “不錯。”朱由檢嘴角微揚,“高伴伴,發信號吧。田爾耕,你仔細看著對面的動作,記下他們發出的信號。”

  站在一旁的高時明應了一聲,走到亭邊,拿起一面令旗,對著永定門的方向,以一種特定的節奏揮舞起來。

  田爾耕心中一凜,他意識到,一場他完全無法理解的“考試”開始了。

  他趕緊將視線重新投向千里鏡。

  他的右眼緊緊盯著遠方城樓上那個奇特的裝置,左眼則飛快地掃視著手中那張畫著圖形的紙,試圖將那十個圖形和天干牢牢刻在腦子里。

  很快,永定門城樓上的裝置開始動了。

  幾塊木板在人的操控下,按照不同的組合翻動著。

  “是…甲。”田爾耕看清了第一個信號,口中喃喃道。

  他不敢有絲毫分心,全神貫注地盯著遠方。

  “甲…”

  “甲…”

  “甲…”

  “丁…”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田爾耕的額頭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

  這東西看起來簡單,但要在一瞬間分辨出木板的組合,并對應上相應的“天干”,著實考驗眼力和記心。

  統共過了近一刻鐘,城樓上的信號終于停了下來。

  田爾耕長舒了一口氣,卻又瞬間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猶豫著開口:“陛下,似乎…結束了。”

  “嗯,”朱由檢遞過那本密碼冊子,“你試著對照冊子,翻譯一下。”

  “是。”

  田爾耕接過冊子,開始查找。第一個是“甲甲甲甲”,他很快找到了對應的字——“天”。

  可當他試圖回憶第二個組合時,腦中卻一片混亂。

  方才太過緊張,只顧著記下單個的信號,哪里還記得它們的順序?

  他勉力拼湊,卻只得到一個莫名其妙的詞語。

  一瞬間,冷汗浸透了他的官服,他知道,自己搞砸了。

  他捧著冊子,站在那里,手腳冰涼,卻又不敢出聲求情。

  朱由檢看著他煞白的臉色,似乎覺得有些好笑,開口道:“是什么結果?”

  田爾耕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回…回陛下,是…天大平整。”

  “哈哈哈哈!”朱由檢朗聲大笑起來,“天大平整?倒也…不算錯的離譜。”

  他擺了擺手:“再試一次吧。高伴伴,你幫他記一下。”

  高時明躬身應是,取來了紙筆。

  又是一刻鐘的煎熬。

  這一次,有了高時明在旁記錄,田爾耕只需專注地辨認信號即可。

  當最后一個信號發出后,他整個人都長松了口氣。

  高時明將記錄遞了過來,田爾耕接過,與密碼冊一一比對。

  這一次,他終于長長地松了口氣,合上冊子,恭敬地呈給朱由檢。

  “陛下,這次是…天下太平。”

  “嗯。”朱由檢點點頭,心中已然有數。

  一個識字,但從未接觸過這套體系的正常人,在兩次之后,基本就能掌握。

  看來,這套光學電報體系,在大明確實有它生根發芽的土壤。

  (田爾耕靠恩蔭為錦衣衛,卻無法走進士登科路線,顯然不算頂尖聰明,但也絕非蠢笨。)

  “讓永定門的人回來吧。”朱由檢吩咐了一句,然后當先在涼亭的石凳上坐下,指了指對面,“田爾耕,你也坐。”

  “臣不敢。”

  “朕讓你坐,你就坐。”

  田爾耕不敢再推辭,小心翼翼地在石凳上坐了半個屁股。

  朱由檢揮了揮手,示意周圍的太監都退下,整個重陽亭,只剩下他、田爾耕,以及垂手侍立的高時明。

  氣氛,在這一刻陡然凝重起來。

  朱由檢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吹浮沫,卻沒有喝。他沉吟片刻,目光落在田爾耕身上,緩緩說出了一句話。

  “田爾耕,朕對你…其實有些失望。”

  完了!終究還是逃不過嗎?!

  田爾耕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剛剛放下的心瞬間被提到了九霄云外,他想也不想,立刻就要滑跪下去。

  “臣罪該萬死!”

  “先別跪。”朱由檢一擺手,制止了他的動作,“聽朕說完。”

  田爾耕僵在那里,跪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朱由檢的聲音不疾不徐。

  “你最近選派錦衣衛緹騎,整頓內部之事,朕看在眼里,尚算得力。”

  “但是,”他話鋒一轉,“諜報一事,實在令朕失望透頂。”

  “朕本想令你主掌對外諜報,與王體乾一內一外,共為朕之耳目。然你呈上的那份方案,空洞無物,陳腐不堪,朕的想法,只能作罷。”

  田爾耕的頭垂得更低了,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能鉆進去。

  “朕思來想去,或許也不怪你,根本上還是朕用錯了人,或許…是該換個思路了。”

  朱由檢幽幽一嘆,繼續開口。

  “錦衣衛,這三個字,在太祖朝時何其威風!帝皇親軍,飛魚龍服,巡查緝捕,權傾朝野。”

  “然,這么多年下來,錦衣衛在民間,又究竟是何等聲望呢?”

  田爾耕嘴唇發干,艱難地開口:“回陛下…早已…聲名狼藉,百姓聞之色變,視我等為…為國之惡犬,避之唯恐不及。”

  “是了。”朱由檢點點頭,“就是如此。可錦衣衛的名聲差了,朕的名聲,就會好嗎?”

  他站起身,走到亭邊,負手而立,望著山下的紫禁城。

  “天下無不視廠衛為皇帝鷹犬,緹騎所至,雞犬不寧。”

  “說起來,人人罵的是魏忠賢,罵的是閹黨酷烈。然而,天下人心如明鏡,他們真的只是在罵魏忠賢嗎?”

  “恐怕…是皇帝不敢罵,只能換了個人來罵罷了!”

  這番話,更是令田爾耕惶恐不堪。

  主辱臣死,關鍵是…主上的屈辱還是臣子帶來的,這就更加可怕了。

  “臣…臣讓陛下失望了。”然而田爾耕心中千言萬語,最終出口的還是只有一句蒼白無力的告罪。

  “這種印象,非一日之寒,乃是數十年積攢,不是一時可改,但卻又不能不改。”

  朱由檢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田爾耕,你的祖父,是故兵部尚書田樂,掃除青永,威震西北,史書之上,必有其名。”

  “朕且問你,你田爾耕,能夠和你祖父一樣,也堂堂正正地,在青史上留下一筆嗎?”

  “你能令‘錦衣衛’這三個字,一掃百年污名,重現太祖榮光嗎?”

  “你能令天下百姓,一聽錦衣衛到場,便知皇權蒞臨,妖魅一掃而空,而非抱頭鼠竄,如見蛇蝎嗎?”

  朱由檢的一問迭過一問,語氣逐漸高昂,如同洪鐘大呂,震得田爾耕心神激蕩。

  他頓了頓,語氣稍緩,卻更具力量。

  “朕能相信你嗎,故兵部尚書之孫,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

  這一刻,田爾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恐懼、羞愧、激動、以及一種被帝王寄予厚望的巨大榮譽感,交織在一起,沖垮了他所有的心理防線。

  他“噗通”一聲,雙膝跪地。

  “陛下!”他抬起頭,眼中竟已泛起淚光,“陛下以臣祖父激勵,臣…臣又非朽木,豈能無動于衷!”

  “臣田爾耕在此立誓,此生必為陛下重塑錦衣,澄清寰宇!若不能讓錦衣衛三字重煥光彩,臣愿提頭來見!”

  朱由檢靜靜地看著他,良久,才緩緩點頭。

  “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此事非一朝一夕之功,但朕,會一直看著你。”

  他一招手,高時明會意,將另一份早就準備好的冊子遞了過去。

  田爾耕接過,匆匆掃視,只見上面所說正是河南真陽縣之事。

  “陛下,可是要臣…出京緝拿此等國之蛀蟲,明正典刑?”

  “不錯。”朱由檢的語氣恢復了平靜,“朕登基以來,你也知朕的脾性。”

  “前塵往事,今后皆不必再提,朕只看你能否做事,能否…做好事。”

  “而這一件,就是你要做的…第一件好事!”

  他輕輕一點冊子道,又對高時明說道:“你與田爾耕一起,將駕貼安排明白,再點選清白旗尉,速速出京,務必將此事辦得漂漂亮亮。”

  “臣,遵命。”高時明點頭領旨。

  朱由檢走下臺階,親手將田爾耕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說道:“朕相信你能將這事做好。不要令朕失望,可以嗎?”

  田爾耕只覺得一股熱流從胸口直沖頭頂,他斬釘截鐵地答道:“陛下,臣,萬死不辭!”

  “哈哈哈,好!”朱由檢朗聲一笑,“那朕就拭目以待了。走吧,陪朕走走,難得上來一次,莫要錯過了這大好風光。”

  兩刻鐘后,永定門負責發報的那一隊司禮監太監和匠戶,終于氣喘吁吁地趕到了萬歲山頂上。

  “奴婢(草民)參見陛下!”

  “都做得很好。”朱由檢看著他們,臉上帶著笑意,對高時明道:“幫忙編撰冊子的司禮監諸人,每人賞銀十兩。參與此次試驗的,每人賞銀二兩。”

  眾人聞言大喜,紛紛跪下謝恩,山呼萬歲。

  待眾人退下后,朱由檢才轉頭對田爾耕說:“這,便是朕要交給你的第二件事了。”

  他指了指石桌上的那套“光學電報”設備。

  “如今,你心中可有眉目了?”

  田爾耕此刻心氣正盛,聞言立刻躬身道:“臣雖魯鈍,但方才演練之后,已有所思。”

  “大明幅員遼闊,通信不便。”

  “以遼東為例,自山海關至京師,近六百里,自關口至錦州,亦有四百里。”

  “如此三百里之遙,縱使用急腳鋪三百里加急,也需三、四日才能傳回軍情。”

  “臣觀此法,若能沿途鋪設高臺,日夜傳遞,或許…一日之內,便可盡知千里之外的軍情!”

  “不錯。”朱由檢贊許地點點頭,“具體時效,還需試驗。你如今可有推行此事的草案?”

  “臣心中已有腹稿,在陛下面前獻丑了。”田爾耕定了定神,條理清晰地說道:

  “其一,在定路線之優先。臣以為,當以遼東邊防為第一,宣府、大同、延綏等九邊各鎮為第二,京師至南直隸為第三,其余再做計較。”

  “其二,在選拔專職人員。當于軍中或匠戶中,選拔眼力優良、熟識文字、心思敏捷之人,加以專門訓練。”

  “其三,便是沿途修筑高臺。高臺之間需視野開闊,互為接應。具體間隔幾何,還需實地勘測試驗,方能定奪。”

  朱由檢聽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你…看過薛國觀那封京師修路的奏疏了?”

  田爾耕老臉一紅,恭維道:“臣看過之后,才知自己那份諜報方案寫得何等粗陋。陛下所創的公文新法,條理清晰,一目了然,確實可稱經世之法。”

  朱由檢對這低級的馬屁毫無反應,他沉吟片刻,說道:“你的思路大體是對的。朕再給你幾個方向,你一并納入考量。”

  田爾耕神色一肅,立刻躬身作傾聽狀。

  “其一,是持續改進。”

  “如今的法子,只是草創,絕非最好。”

  “無論是信號的設計,千里鏡的升級,還是傳遞的手法,都可改進。”

  “文人或許有更精妙的編碼之法,工匠或許有更精良的制造之術,乃至鋪兵,在日夜操持之中,或許也有奇思妙想。”

  “朕準備了一千兩白銀,專為此法優化所用。任何人,無論官民,提出改進意見,一經采納,皆有重賞。”

  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不要做萬事不易的蠢事。要記住,法與時移,事與世變,唯有不斷改進,方能立于不敗之地。明白嗎?”

  “臣,謹遵圣誨!”

  “其二,則是保密。”朱由檢繼續道,“此法雖快,然保密全系于那份編碼冊。”

  “后金在我朝間諜猖獗,過往塘報往來,他人不知哪份作用,是故不常下手。”

  “如今若用此法,只需收買幾名鋪兵,便可盡窺我朝機密。你要想辦法,加以防范。”

  “臣明白。”

  “其實,防不住也無妨。”朱由檢話鋒一轉,“待試驗之后,你寫一份清晰的方案上來,與內閣、司禮監一同議一議,何等信息可用此法傳遞,何種信息,則必須以傳統方式遞送,分級處之即可。”

  “更重要的是…”朱由檢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卻仿佛帶著一絲血腥之氣,“你要去找孫承宗,好好議一議。”

  田爾耕一愣,有些不解地抬起頭。

  朱由檢的笑容更深了。

  “兵者,詭道也。烽火可為信,亦可為疑。善用之,則千里之外,可決勝負。”

  “若有朝一日,那奴酋對我們的‘烽火訊報’深信不疑…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利用這個,給他來一次大的?”

  田爾耕恍然大悟,臉上浮現諂媚笑容。

  “陛下…深謀遠慮,臣…欽佩無地!”

  “哈哈哈!”朱由檢大笑,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朕等著你與你祖父齊名的那一天!”

  他轉身,意氣風發地一揮手。

  “走罷,下山!”

  一行人呼啦啦地跟著皇帝,向山下走去。

  走到半山腰,朱由檢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高時明不解,跟上前去,低聲問道:“陛下?”

  朱由檢沒有回頭,只是沉默地看著前方小徑旁的一棵老槐樹。

  那棵樹長得有些奇特,主干扭曲,枝丫斜出,姿態并不甚好看。

  片刻之后,他忽然一笑,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這棵樹,長得歪七扭八,不甚好看。”

  “回頭叫人…砍了吧。”

  (歐洲保留至今的發報站):wbshu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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