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托比,才是真正的專家!_文豪1879:獨行法蘭西_穿越小說_螞蟻文學 第330章托比,才是真正的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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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萊昂納爾為了《雷雨》在巴黎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倫敦卻因為《四簽名》的連載掀起了軒然大波。
《良言》雜志1881年3月下旬刊的連載,將情節推向了一個小高潮。
夏洛克·福爾摩斯與華生醫生在謝爾曼那里,找到了那條貌不驚人卻嗅覺無比敏銳的混血獵犬——“托比”。
萊昂納爾用生動的筆觸,描繪了托比追蹤著木餾油的氣味,帶領福爾摩斯和華生一步步逼近那個裝著木腿的嫌犯。
…托比毫不猶豫地沖了出去,我們緊隨其后。
它那矮壯的身軀在昏暗的街燈下靈活地穿梭,鼻子緊貼著地面,發出急促的嗅聞聲。
它那條短尾巴興奮地快速搖擺,像上了發條的節拍器。
它時而在一處柵欄旁停留片刻,仔細分辨氣味的方向;時而沖過積水的洼地,濺起渾濁的水花。
但它的目標始終明確——那獨一無二的木餾油氣息。
福爾摩斯低聲對我說:“看啊,華生!這才是真正的專家,它的世界里只有氣味和追蹤,心無旁騖。”
這段對托比精彩絕倫的描寫,立刻在讀者中引發了巨大的反響。
起初是贊嘆與喜愛。
在一家咖啡館里,一個年輕職員拍著桌子贊嘆:“上帝,這托比真是太棒了!比蘇格蘭場的警探可靠多了!”
他的同伴附和道:“瞧瞧它那專注的樣子!我敢打賭,全倫敦的警探加起來,也比不上這一條托比!”
他一邊說著,一邊模仿著托比嗅聞的動作,引得周圍一陣笑聲。
俱樂部里,紳士們撫摸著膝頭趴著的寵物犬,代入感比普通人更強一些。
有人饒有興趣地比較著:“我的‘威士忌’也是條好獵犬,但恐怕沒有托比這么神奇的鼻子。”
一位老紳士搖了搖頭:“關鍵在于訓練,親愛的朋友。福爾摩斯懂得如何利用它的天賦,而我們的蘇格蘭場…”
很快,這種對托比的喜愛和贊賞,在口耳相傳和報紙評論的發酵下,逐漸轉向了對蘇格蘭場效率低下的調侃和質疑。
《每日新聞》在一篇輕松的社會評論欄目中,半開玩笑地寫道:
…既然使用經過訓練的獵犬追蹤特定氣味,在狩獵活動中已有數百年的成功歷史,為何在我們龐大的大都會警察部隊中,卻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點?
難道識別并追蹤罪犯,比追蹤一只狐貍或野兔更為簡單嗎?或許,蘇格蘭場的先生們應該向那位咨詢偵探的四條腿助手取取經。
這篇文章開了頭,其他報紙紛紛跟進,有的嚴肅探討警犬在刑事偵查中的潛在價值,有的則極盡諷刺之能事。
《帕爾摩報》的諷刺漫畫專欄刊登了一幅畫:
一條神氣活現、戴著獵鹿帽的獵犬正循著氣味飛奔,身后是一群穿著制服的警察卻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
標題是——《倫敦真正的偵探是…?》
街頭巷尾,酒館茶肆,民眾們也樂此不疲地加入了這場“趣味討論”。
“要我說,早該用狗了!那些警察就知道設路障、盤問路人,效率低得讓人著急!”
“我叔叔在鄉下當獵場看守,他的狗能追蹤三天前的足跡!蘇格蘭場要是有這本事,那些強盜早就上絞架了!”
“嘿,說不定下次我們去蘇格蘭場報案,得自帶一條獵犬才行!”
這些議論聲中,帶著善意的調侃,也夾雜著長期以來對警方破案效率不滿的情緒宣泄。
“蘇格蘭場的警探還不如一條狗”的說法,不脛而走,成了這個春天倫敦市民口中最時髦的玩笑話。
這股風潮自然也吹到了蘇格蘭場內部。
刑事調查局的年輕警探們,在午餐休息時也難免竊竊私語。
一個剛入職不久的警探低聲說:“說真的,用狗追蹤…這想法其實不壞。
有些現場氣味很雜亂,如果有條像托比那樣的狗…”
旁邊的同僚緊張地看了看四周:“噓!小聲點!想讓文森特上校請你去辦公室喝咖啡嗎?
我們現在是全民笑柄了!”
霍華德·文森特上校的辦公室里,氣氛確實不太愉快。
秘書小心翼翼地將幾份刊登了相關評論和漫畫的報紙放在他的辦公桌上。
“上校,外面的輿論…對我們不太有利。”秘書謹慎地選擇著措辭。
文森特上校掃了一眼報紙上的漫畫,沒有像往常那樣爆發,只是揮了揮手:“知道了,出去吧。”
他從抽屜里拿出幾迭早就準備好的文件,又抽出一迭紙,開始撰寫一份報告。
報告的內容,他已經了然于胸——畢竟那個法國佬在辦公室里和自己聊了那么長時間…
獵犬托比的爭議還帶著些許玩笑性質,而《四簽名》最新連載中的另一個內容,則引發極為激烈、嚴肅的爭論。
萊昂納爾在《四簽名》中,深刻地描繪了英國在印度殖民統治的陰暗面。
他尖銳地揭示了這些財寶來自于對印度王公財富的掠奪,以及殖民者在動蕩中趁火打劫的貪婪。
在原著當中,這部分直到最后一章才通過瓊諾贊·斯茂的陳述得以呈現。
但就像新版本的《血字的研究》那樣,這個版本《四簽名》中,財寶來歷是在解密過程當中被一點點挖掘出來的。
福爾摩斯找到的新線索,讓讀者知道了這筆財富來自于1857年印度士兵起義。
萊昂納爾描繪了印度民眾如何遭受的殘酷鎮壓,以及英國士兵如何將本不屬于他們的巨額財富據為己有。
“那根本不是戰斗,那是一場屠殺,火焰吞噬了房屋,街道上流淌著鮮血,不分兵士和平民…”
“有個還沒斷氣的家伙,拖著半截身子,還在往前爬,腸子拖在后面;他旁邊是個孩子,可能只是好奇跑出來看,額頭正中一個黑洞,眼睛還睜著…”
“反抗者被圍困在城堡里面,幾門重炮轟擊持續了一整天,直到里面再也聽不到像樣的槍聲,士兵才進去。那里已經不能算是個‘地方’了。一個錫克教徒,靠著半堵塌掉的墻坐著,看上去完好無損,但輕輕一碰,他就整個垮了下去,里面已經被震成了漿糊…”
“圍城久了,好幾口深井都被填滿了,不是石頭泥土,是尸體。男人,女人,孩子…像廢棄的貨物一樣被扔下去,層層迭迭,把井水都堵住了。上面幾層的已經腫脹發黑,蒼蠅像烏云一樣盤旋…”
這些描寫,將殖民掠奪的殘酷赤裸裸地展現在英國讀者面前。
寶藏不再是冒險故事中浪漫的象征,而是沾滿了被殖民者的鮮血與痛苦的贓物。
英國的報紙一下就坐不住了。: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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