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蘇格蘭…大馬戲團?_文豪1879:獨行法蘭西__筆尖中文 霍華德·文森特上校聽完帶隊警探的詳細匯報后,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他幾乎要氣笑了:“舞臺?布置好的場景?也就是說,我們是被一個蹩腳的三流畫家和某個混蛋給耍了?”
警探無奈地回答:“目前看來,是的,上校。現場沒有任何證據表明發生過命案。
墻上的字是顏料,戒指是道具,粉筆輪廓顯然是后畫的。
房主斯坦·默多克收錢跑路,是關鍵人物,但目前下落不明。”
霍華德·文森特煩躁地揮揮手,讓警探離開。
他感到無比棘手——如果立刻再次發表聲明,堅稱一切都是人為制造的騙局,與蘇格蘭場無關,公眾會相信嗎?
在《血字的研究》連載造成的狂熱氛圍下,這種聲明很可能再次被解讀為掩飾。
但如果什么都不做,流言只會愈演愈烈。
就在這時,秘書埃弗里又小心翼翼地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埃弗里的表情既有急切,也有擔憂:“上校,關于目前的局面,我…我還有一個想法。”
霍華德·文森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說吧,但愿這次你的‘好主意’不會讓蘇格蘭場徹底變成一個馬戲團。”
埃德加·埃弗里咽了口唾沫:“上校,既然我們已經確認那里沒有發生命案,現場的一切都是人為布置的。
那么,堵不如疏——我們何不…利用一下這個現場?”
霍華德·文森特挑了挑眉:“利用?”
埃德加·埃弗里越想越覺得自己的主意高明:“是的,我們可以選擇幾家信譽較好、影響力大的報紙記者…
對了,再挑選幾位在現場的普通市民,讓這些人在我們的人全程陪同下,進入空屋內查看情況。
讓我們的人當場向他們指出,墻上的‘血字’是顏料,地上的輪廓是粉筆畫,戒指是道具…
讓這些‘見證人’親眼看、親耳聽,確認這里只是一個精心布置的惡作劇現場,根本沒有發生過里的情節。
然后,通過這些記者和市民之口,向公眾澄清事實。
這樣得來的‘真相’,豈不是比冷冰冰聲明更有說服力?”
霍華德·文森特沉默了,CID(刑事偵查局)成立不過兩年時間,怎么處理媒體輿論還缺乏經驗。
埃德加·埃弗里的這個提議,確實有點出乎他的意料,如果操作得當,或許真能扭轉輿論…
他權衡再三,目前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被動等待只會讓蘇格蘭場更加狼狽。
霍華德·文森特最終下定了決心:“好吧,埃弗里,就按你說的辦。這次你給我盯緊了,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
挑選的記者和市民必須謹慎,陪同的警探要選最穩重、口才最好的!馬上就進行!
我要讓那些被沖昏頭腦的人,親眼看看所謂的‘血字之謎’是多么可笑!”
埃德加·埃弗里見建議被采納,頓時精神煥發“是!上校!我一定辦得妥妥當當!”
七月二十九日下午,陽光勉強穿透倫敦上空的陰霾。
桑默利巷的空屋前,氣氛比前一天更加熱烈。
在警察的嚴密控制下,一小群被選中的幸運兒,包括《泰晤士報》、《每日電訊報》的記者,以及幾位自稱是《血字的研究》忠實讀者的銀行職員、教師和商店老板…
懷著激動不已又忐忑不安的心情,在一位高級警督的帶領下,跨過了那道神秘的警戒線,進入了空屋。
埃德加·埃弗里親自在現場督陣,不斷對陪同的警探使眼色,示意他們按計劃行事。
警探們盡職盡責地開始講解:
“墻上的紅色字跡,經過驗尸官鑒定,不是血液,而是某種特制的紅色顏料,模仿了血液流淌的效果…”
“地上的這個白色人形輪廓,是用粉筆畫上去的,顯然是為了模仿中死者的姿勢…”
“這枚戒指,材質普通,沒有任何佩戴痕跡,更像是一件道具…”
然而,警探們很快發現,他們的講解幾乎成了背景音。
進入現場的記者和讀者們,根本無心聆聽這些“掃興”的解釋。
他們的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完全沉浸在了一種“角色扮演”的狂熱中。
“看!這個角度!福爾摩斯當時就是站在這里觀察尸體的!”
一個戴著眼鏡的教師模仿著想象中的偵探,用手比劃著。
“戒指滾落的位置!這一定暗示了兇手和死者之間的關系!”
銀行職員掏出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和鉛筆,煞有介事地記錄著。
“顏料?我不信!警探先生,我看這就是血液!”
《每日電訊報》的記者一邊拿著本子,一邊反駁警探的解釋。
他們甚至開始自發地“推理”起來:
“兇手選擇在這里作案,一定是因為這里偏僻!”
“這是德語‘復仇’的意思,說明兇手可能是有德國背景,或者想嫁禍給德國人!”
“只看屋子是不夠的,我們還要去外面看看,看看有沒有可疑的腳印!”
警探們試圖將他們拉回“現實”,但他們的努力如同泥牛入海。
這些被選中的人,與其說是來尋求真相的“見證者”,不如說是來親身參與一場大型沉浸式戲劇的“演員”。
他們更愿意相信自己是“華生醫生”,正在協助偉大的福爾摩斯勘查現場,而不是來聽蘇格蘭場宣布“游戲結束”的。
陪同的高級警督看著眼前這群陷入集體臆想的人,臉上寫滿了無奈和絕望。
他看了一眼站在門口、臉色漸漸發白的埃德加·埃弗里,忽然有些幸災樂禍…
第二天,倫敦各大報紙的頭版并沒有出現蘇格蘭場期望的“真相大白”。
《每日電訊報》的標題干脆是:《深入“血字”現場:神秘氛圍濃重,疑點重重未解!》
《泰晤士報》的報道相對克制,但也在細節描述中暗示警方解釋未能完全令人信服,并詳細記錄了現場“福爾摩斯迷”們的各種推測。
而那些小報更是極盡夸張之能事,將記者們在現場的“推理”和“發現”添油加醋地報道出來,仿佛他們真的找到了命案發生過的鐵證。
公眾讀到這些報道,非但沒有被“澄清”,反而更加興奮。
蘇格蘭場允許記者和讀者進入現場的行為,本身就被解讀為一種“默認”;
而記者和讀者們在現場模仿福爾摩斯進行推理的趣聞,則讓整個事件增添了幾分荒誕又迷人的色彩。
“連《泰晤士報》的記者都覺得警方說法有問題!”
“看,真正的偵探愛好者都能看出現場的奧秘!”
“蘇格蘭場這是沒辦法了,才想出讓外人進去看這一招吧?結果反而露餡了!”
流言在酒館、俱樂部、咖啡館和家庭餐桌上傳得更兇了。
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名字被提及的頻率達到了空前的高度。
貝克街21B的窗戶下,雖然人少了些,但仍有不死心的人在守候。
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即將在明天發售的《良言》雜志下旬刊。
整個倫敦,乃至整個英國通的讀者,對《血字的研究》最新連載的期待,都被這場荒誕的大戲,推向了沸騰的頂峰。badaoge/book/144458/5468988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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