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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臣等正欲死戰……

  文豪1879:獨行法蘭西第207章臣等正欲死戰…_wbshuku

  第207章臣等正欲死戰…

  第207章臣等正欲死戰…

  圣誕假期在1月7日結束,索邦大學也在翌日迎來了開學日。

  冬日的寒風吹不散索邦文學院門口的熱鬧氣氛。

  萊昂納爾·索雷爾剛從馬車上下來,就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

  幾十名學生聚集在門口,一看到他,立刻自發地鼓起掌來,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早上好,萊昂納爾!”

  “《合唱團》太精彩了!”

  “你是索邦的驕傲!”

  問候聲此起彼伏,仿佛在迎接一位凱旋的英雄。

  每個人都想與他握手,或者輕輕撫拍他的肩膀。

  很快,一個熟悉的身影穿過人群,張開雙臂向他走來——是校長亨利·帕坦。

  帕坦校長聲音洪亮:“啊!我們年輕的俄耳甫斯!你終于回來了!”

  然后給了萊昂納爾一個結實的擁抱:“《合唱團》征服了巴黎,我的孩子!

  我帶著全家去看了,我的小女兒哭濕了兩條手帕!”

  周圍的掌聲和笑聲更響了。

  帕坦校長親昵地攬著萊昂納爾的肩膀,低聲道:“干得漂亮,萊昂納爾。不僅是為藝術,更是為理性。

  現在全巴黎都在討論教育,討論孩子!繼續下去,索邦以你為榮!”

  走進學院,一路都有人向他點頭致意。

  進入教室,阿爾貝直接把一堆報紙放在萊昂納爾的面前——

  《費加羅報》文化版稱《合唱團》中的插曲《夜晚》為“本年度巴黎最動人的聲音”;而結束曲《眺望你的路途》則是“每個法國人都學會的一首歌”。

  《小巴黎人報》在頭版刊登了一篇題為《法國孩子的好朋友——萊昂納爾·索雷爾》的長篇報道。

  文章詳細回顧了萊昂納爾的作品,并且指出,他的作品常常通過孩童的視角,或飽含對孩童命運的深切同情,而《合唱團》更是將這種關懷推向了高潮。

  文章最后總結:

  索雷爾先生用他的筆,為我們這個時代的孩子發聲,揭示了他們所處的世界,并寄予了無限的希望。

  他不僅是杰出的故事講述者,更是法蘭西未來公民靈魂的關懷者與塑造者。

  阿爾貝興奮地對萊昂納爾說:“1月4日的晚上,《合唱團》圣誕季的最后一場演出,費里部長是在我們家的包廂里看完的!

  你知道他對我父親說了什么?‘感謝您,為共和國發掘了這樣一位年輕的戰士!’

  他還說,‘這出戲就是擊潰那些反對教育世俗化的頑固派的最好炮彈!’

  哈哈,萊昂!這可是費里部長!人人都說,他今后可是會成為總理的人物!”

  聽到這里,萊昂納爾敏銳地捕捉到了什么:“今天議會也重新開始工作了?今天討論的法案是什么?”

  阿爾貝一愣,過了一會兒才回答:“費里部長要把教會徹底趕出法國教育,可能還要解散耶穌會…”

  塞納河左岸,協和廣場正對面,波旁宮,法國眾議院。

  儒勒·費里站在講臺上,每一句話都像敲錘子:“先生們!共和國不能,也絕不會,將下一代的思想交給一個效忠于外國勢力、公開宣稱敵視共和原則的修會——耶穌會!

  教育必須是國家的教育,是世俗的教育,是培養自由公民、鞏固共和信仰的教育!”

  他的話音未落,保守派席位上一片嘩然。

  第五代布羅意公爵,阿爾伯特·德·布羅意猛地站起身,臉色因憤怒而漲紅:“費里部長!您這是在褻瀆!是在摧毀法蘭西的道德根基!

  沒有宗教的教育,就是沒有靈魂的軀殼!您口中的世俗學校,培養的將是無所畏懼、無所信仰的虛無主義者,是社會的炸藥!”

  阿爾貝·德·芒唐緊隨其后,他指向天花板上繪著的宗教壁畫:“看看我們頭頂!法蘭西的歷史與信仰息息相關!你們要將上帝徹底逐出校園?這是何其瘋狂的念頭!你們這是在親手斬斷我們民族的根!”

  支持教會的議員們紛紛鼓掌跺腳,大聲附和,甚至有人激動地劃著十字。

  共和派這邊也不甘示弱,保羅·貝爾等人逐一上臺,猛烈抨擊教會對教育資源的壟斷和對科學精神的壓制。

  眾議院議長萊昂·甘必大雖然還沒有發言,但是他的陰影籠罩著整個議會。

  辯論變成了爭吵,爭吵又幾近變為謾罵…

  直到秩序一度失控,甘必大才不得不頻繁敲擊木槌,警告雙方。

  眾議院里的氣氛緊張得仿佛一點火星就能引爆。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儒勒·費里再次要求發言。

  他緩步走上講臺,臉上看不出喜怒,手中沒有拿稿紙,仿佛只是要即興說幾句。

  他聲音平靜,卻傳遍了會場:“先生們,我們爭論的焦點,似乎在于一點——

  沒有宗教的約束,我們的學校是否還能培養出有道德、有情感、懂得愛與善的公民。”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臺下那些面色倨傲的保守派議員。

  “對此,我本有很多理論和案例可以引用。但今天,我想換一種方式。

  我想請諸位回想一下,或者,如果還沒來得及,我懇請諸位務必抽空去看一看——

  目前正在法蘭西喜劇院上演的那出戲劇,《合唱團》。”

  會場響起一陣輕微的騷動和不解的低語。

  討論國家教育大政,怎么突然扯到戲劇上去了?

  費里沒有理會:“那出戲里,也有一所‘學校’,一所由教會人士管理的感化院。

  那里的院長,一位神父,堅信只有最嚴格的戒律、最嚴厲的懲罰,才能拯救那些‘迷途的羔羊’。

  他禁止一切‘無用’的情感,排斥一切‘軟弱’的藝術,比如音樂。”

  一些保守派議員似乎知道儒勒·費里要說什么,開始慌亂起來——他們想要發出噪音來阻止費里的論述,但是卻被議長甘必大嚴厲的眼神所阻止。

  臺上的儒勒·費里很快話鋒一轉:“一位普通的、甚至有些失敗的世俗音樂教師去了那里。

  他沒有依靠任何教義,沒有使用任何體罰。

  他只是相信美,相信音樂,相信孩子們內心深處對光明的渴望。

  他組建了合唱團,結果呢?——冰冷的規訓失敗了,而世俗的音樂和教師的愛心成功了!

  那些被認為無可救藥的孩子,他們的眼睛重新煥發了光彩,他們的心靈感受到了溫暖和尊嚴!

  先生們,這就是《合唱團》告訴我們的——道德的源泉,不在于對地獄的恐懼,而在于對人性美的追求!

  它存在于一首優美的歌曲中,存在于一位善良老師的鼓勵中,存在于共和國所要倡導的理性與博愛之中!”

  儒勒·費里目光如炬,直視著幾位保守派議員:“所以,請問反對教育世俗化的先生們,你們又如何能堅定地斷言,唯有教會才能掌握道德教育的鑰匙?”

  一瞬間,剛才還氣勢洶洶的保守派陣營,出現了一陣短暫的、尷尬的沉默。

  幾位議員張了張嘴,竟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反駁。

  他們說不出“那只是一出虛構的戲劇”這種話——因為這是在法國,藝術高于現實!

  否認藝術的力量,等于與整個文化精英階層為敵。

  何況《合唱團》的演出盛況他們也看到了——沒有人會蠢到否認這出戲劇的美妙和音樂的動人。

  最后,儒勒·費里更是說出了絕殺一句:“別忘了,《合唱團》的首演,觀眾把最熱烈的掌聲獻給了誰!”

  話音落地,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看向議長甘必大身邊一個空著的高座,那是屬于最高宗教代表的專座。

  原本巴黎教區總主教路易安托萬奧古斯坦·吉博,應該坐在那里的。

  但在議會開門前一天,他以身體不適為由,推辭了出席本次議案討論。

  德·布羅意公爵面色死灰,頹然坐了回去。:wbshuk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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