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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低調發財

六零年代好家庭_影書  :yingsx←→:

  周愈是個專心的人,開車的時候專心開車,聽她這話笑了笑,搖頭沒接話。

  “周愈,我說真的,我們離婚吧!”她不能生育,雖然他說有沒有孩子隨緣,并不強求,可她知道其實他非常喜歡小孩子。更何況,原本和善的婆婆因為這件事變得越來越尖刻,她已經不想再應付。

  當初結婚是覺得雙方家庭相當,大家都不是多事兒的人,相處融洽,現在既然不融洽,她一點都不想再委屈。

  周愈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聲音格外溫柔,“莫茹,我已經和媽說過了,我并不是非要孩子不可,我覺得現在挺好。要是她再因為這個難為你,我們以后搬去北方住,免得見面太多都為難。”

  莫茹咬著唇,周愈越是體貼她,她越是覺得難過,婆婆今日說“莫茹啊,也不是媽故意刁難你,周愈不知道有多喜歡孩子呢,他經常去福利院做義工幫忙照顧小孩子,每個月還會捐款給福利院,你知道不知道?你看,你一點都不知道,你根本不關心周愈,從處對象的時候你就只關心你自己,想著哪個色號的口紅好看,想著哪里的火鍋好吃…莫茹啊,我們周家可不需要一個只會索取不能付出的媳婦。”

  之前她說做試管嬰兒的時候,婆婆還是很高興的,現在知道她絕對不育試管嬰兒也做不出的,婆婆就直接拉下臉。

  雖然她從不會因為自己不能生育覺得低人一等,可她不想再和婆婆那樣的人打交道。

  當然,她也不會拐走人家的兒子,讓他們母子成仇。

  所以,最好的還是離婚!

  看她眼淚流出來,周愈有些慌神,“莫茹,我說的是真的。”他騰出一只手來想給她擦眼淚。

  就在這時候,對面車道的一輛大車突然瘋了一樣斜刺里朝著他們沖過來。

  莫茹意識里一片漆黑,她只記得大車沖過來的時候,周愈急打了一下方向盤把車子橫過去讓她避開撞擊。

  他甚至還迅速地撲向她,將她護在身下,然后就是猛烈的撞擊發生…

  然后呢?

  她竟然沒有一點那之后的記憶。

  她這是死了還是昏迷著?

  她在這里,那么周愈呢?

  “周愈,周愈!”她拼命地大聲喊叫。

  一遍又一遍地喊。

  “莫茹,莫茹,醒醒!醒醒!”有人推醒了她。

  方才只是一個夢?

  周愈!

  她剛要問,小腿傳來一陣抽搐,隨之是鉆心的疼,難道自己腿斷了?

  雖然疼得厲害,她卻不想做點什么,甚至覺得如此清楚鮮明的疼感是一種幸福。

  因為她聽到了周愈的聲音,那么猛烈的撞擊,她不覺得周愈會活下來,所以她不敢出聲回應,生怕周愈的聲音會消失。

  “莫茹?”兩只溫熱的大手摸過來,摸她的臉、身體,那樣熟悉得感覺讓她眷戀。

  莫茹緊緊地握住他溫熱的大手,“周愈,我腿抽筋了…”

  “來,我看看。”周愈沒顧得上去開燈,手摸下去,摸到一個高高隆起的肚子,嚇了一跳,“莫茹?”他想問你肚子怎么回事。

  隨即車禍的記憶洶涌而至,疼得他腦子針扎一樣抽了一下,卻還是摸到了她的小腿,幫她把腳扳過來,聽著她疼得哼哼了兩聲然后就沒聲了。

  “莫茹?”

  莫茹疼得厲害,卻咬著唇把哼唧聲忍回去。

  “周愈,咱們這是在哪里?陰曹地府,還是醫院?這醫院怎么這么黑,一點光都沒?”不但黑漆漆沒光,連個護士也沒。

  如果他們出車禍被送醫院,那她爸媽肯定會在啊。

  周愈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沒摸著,倒是摸出來他們不是睡在床上,而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像炕?

  難道真的是陰曹地府!

  “周愈,你、你說人死了真的會陰曹地府?那,那我們現在是鬼?”

  她順著周愈的手抹上胳膊、臉,熱乎乎的,鬼應該不是熱乎乎的?

  摸著摸著,她突然覺得不對勁了,雙手也被周愈給捉住。

  “媳婦兒,你往哪里摸呢。”

  “看來咱倆真是鬼了,你看你連衣服都沒。”她這樣說著卻沒有半點悲傷,反而開心道:“周愈,只要在一起,做鬼也好的,是吧。”

  周愈:“莫茹,那…你能告訴我,你懷了哪個的孩子?”

  咔嚓!

  又是一道雷劈來下,莫茹啊了一聲,下意識摸自己肚子。

  “啊啊啊,周愈,我真的懷孕了!”

  周愈:“你說,咱倆是不是穿越了?”

  莫茹:“你媽不會跟著穿吧。”

  周愈:…

  “怎么這么黑啊。”莫茹還是不踏實。

  周愈笑起來。

  莫茹捶他,“你笑什么啊,快想想辦法啊。”

  穿越穿到這么黑的地方,他們是被關起來了還是怎么了啊,伸手不見五指,陌生的地方,想想都很恐怖好吧。

  周愈一把將她抱住,低聲道:“我開心啊,難道你不開心嗎?”

  莫茹一想還真是,她也很開心啊,管他在哪里,能和周愈一起就很開心。

  周愈頭有些暈,摟著她躺下,“我們睡在炕上,還有被褥肯定沒事的。估計晚上呢,睡一覺等天亮再說。”

  莫茹接受了他們穿越這個事實,狂喜、激動、擔憂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莫茹根本睡不著。黑暗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頓時有點心驚肉跳。

  “老鼠呢,沒事。”

  老鼠還沒事兒!莫茹差點跳起來。

  周愈熟練地學了幾聲貓叫:“喵嗚喵嗚”黑暗中窸窸窣窣的聲音居然果然沒了。

  這么靈?

  莫茹還是睡不著,大腦極度興奮,如果真的是穿越,那有沒有原主的記憶,她搜尋了一下,一無所獲。

  她問:“周愈,咱真的穿越了?”

  周愈嗯了一聲,讓腦子里那陣暈眩過去,隨之而來的就是一些原主的記憶。

  “那你有沒有原主的記憶?”她問。

  “你有嗎?”

  “我腦子里亂糟糟的。”莫茹擰著眉用力想,腦海里倒是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片段和臉,卻沒有完整的記憶,“沒有。”

  “那是因為你傻唄。”周愈笑。

  “你才傻!”莫茹在他懷里亂拱。

  周愈摁住她的頭,“你現在叫傻妮了,莫傻妮。”

  他居然有記憶!

  莫茹一通逼問,周愈告訴她,他是有一些記憶,但是還不習慣需要花時間整合消化一下。

  原身大名叫周明愈,今年17歲,莫妮兒16歲,莫家溝人,他們是去年冬初結婚的。

  莫茹:“周愈你變態,我才16歲就被你搞大肚子了。”

  “那是周明愈干的!”

  “周愈你有病,我是傻子你還娶我。”

  “那是周明愈干的!”

  “什么,你難道不想娶我?…喂…你…”

  片刻,“周愈,咱們有個孩子。我感覺這就是咱們的孩子,很親切。”

  出車禍死了,穿越了,恰好和老公一起,竟然還帶著一個球!!!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咱們還會有更多的孩子,起什么名好呢?要不就叫大毛,二毛,三毛,四毛,五毛…哎,五毛不好…”

  “喂!你想什么呢?”

  “想你啊,你不想我嗎?”

  突然,吱吱…窸窸窣窣的聲音又響起來,有什么噠噠地在她身邊跑動,隨即有東西爬上他們蓋著的被子。

  “啊——”

  莫茹沒忍住直接掀被子。

  “是老鼠!”周愈動作也快,猛地把被子甩過去將老鼠兜住讓它跑不了。

  外面有光亮起,傳來女人的聲音,“紅鯉子,怎么啦?怎么啦?”

  吱呀一聲,一個半百的農婦端著油燈進來,昏暗的燈光頓時把逼仄的屋子充滿。來人是周明愈的娘張翠花,“一晚上就聽你們吱吱啊啊了,這又怎么啦?”

  莫茹一張口差點叫大娘,忙改口,“娘,老鼠。”

  張翠花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你叫我啥?”

  莫茹愣了一下,難道應該叫大娘?

  周明愈給她解圍,“娘,快點!我逮著一只耗子。”

  張翠花一聽,麻溜地跳上炕,跟兒子倆人合伙一人攢著一頭被子抬起來大力地輪了幾下,趁著老鼠暈頭轉向的時候,張翠花飛快地打開被子拎著老鼠的尾巴“啪嘰”摔在窗臺上。

  莫茹徹底呆掉了,這都可以!!!

  莫茹笑道:“這么貪心,要什么自行車啊。”

  她的空間有集裝箱那么大但是要更高一些,里面空蕩蕩的,四壁硬邦邦挖不動不像能種東西的樣子,她的人也進不去,估計也不能養殖活物。

  雖然如此夫妻倆也高興得很,周愈吧唧親了她一口,“老婆最棒,儲物空間已經極好,咱不太貪心。有了這個空間,以后我努力種田攢糧,你把糧食藏在里面,再饑荒的年月也不怕。”

  莫茹還為周愈沒個異能有點失落呢,周愈道:“你是咱家財政部長,當然要落在你身上。”

  莫茹又高興起來,摟著周愈的脖子歡喜道:“老天爺對我們太好了,咱一定要好好過日子,不能辜負老天的厚愛。”

  “那是。”周愈把燈吹了,摟著她躺下,“媳婦兒,今兒好像是周三吧。”

  莫茹:…她一直說周愈有些古板沒情調,就是以為夫妻房事他都周三、周五、周六!

  好幾年不待破例的,簡直了!

  “我現在可是孕婦,你看這大肚子,不定幾個月了呢。”

  “估計快七個了吧。”親了她一會兒,周愈自然也不敢真做什么就摟著她睡了。

  莫茹依然睡不著,在腦子里規劃緊急任務,一年、五年、十年的宏偉藍圖。

她從周愈這里得來的信息,加上小時候聽外婆、奶奶們講的故事,綜合起來前途簡直一片黯淡  比如說從五/八年八月開始,人民公社把自留地收回,大煉鋼鐵,要趕英超美,家家戶戶的鍋、鐵器全都要“捐”出去,連墻上的一個釘子都要被拿走,更別說是大小鍋。這就導致家里沒法做飯,又要求家家戶戶把糧食全都集中到大隊里去吃大鍋飯。

  與此同時,因為很多地方的產量“越來越高”,糧食從畝產一千斤到上萬斤幾萬斤,很多地方雖然沒有那么多,也開始放開肚皮大吃大喝,吃了兩個月的干飯以后就開始喝稀。

  而因為浮夸虛報,上頭的征購糧指標也越來越高,比如畝產也就是一百三四十斤,非要報個三四千斤。征購糧加上附加稅,比重是產量的百分之十五到十八左右。被浮夸風這么一搞,征購糧雖然降到百分之十,可基數太大全部產量也不夠交的,所有余糧、口糧都被交上去。數量還是不夠,最后連種糧、應急糧、牲口糧也被搜糧隊搜走。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有些基層干部不肯虛報太多,也就是翻倍拉倒,卻被扣上瞞產的帽子,要求反瞞產私分,大批搜糧隊沖進農戶家里,翻箱倒柜,所有的地窖、炕洞都要被搜過,一粒糧食也別想藏下。還有各種大會,要求獻愛國糧,給這個獻禮那個獻禮,如果沒有糧食甚至連破棉襖里的棉絮都被掏出來。等反/瞞產風過去以后又來了四/清,搞了一茬又一茬,直到六三年生產才開始好轉,然后就到了六六年。

  當然,這些事情在不同地區有不同體現,也不是所有地方都那么兇殘。

  可莫茹不敢大意,萬一攤上一點點兇殘就足夠他們萬劫不復的。

  她也聽奶奶和外婆等人說過,饑荒的時候真是樹皮、草根能吃的所有東西都填進肚子里去,甚至有人吃煤塊、白土!瓜菜代就是這時候造出來的名詞,可糧食都沒的吃,哪里來的瓜菜?有點地當然是種高產糧食而不是種虛頭巴腦的蔬菜,這時候誰還管營養?

  瓜菜代,其實就是把去掉玉米粒的骨頭曬干磨碎,還有豆莢、地瓜葉、地瓜蔓、玉米秸芯、甚至是麥秸、稻草秸等,全都上磨磨碎,加上少量的豆面、高粱面、地瓜面攢成窩窩,吃進肚子里哄肚子飽而已,根本沒有任何營養。

  所以都得了浮腫病,最后很多人死去。

  餓死的自然也不少,外婆說她家鄰居好幾家都絕戶了,她的小弟弟就是餓死的。不過奶奶家里倒是還好,不會有外婆家那么慘,至少奶奶家雖然全家挨餓卻沒有一個餓死的,估計跟他們家后來吃供應糧也有關系。

  “小孩也跟著吃地瓜葉、地瓜蔓、花生秧子…沒營養哄肚皮的東西,吃了拉不出來,肚子脹得跟石頭一樣…”

  她小時候還很天真的問為什么不抓魚吃,為什么不上山采蘑菇抓野豬。

  外婆皺紋縱橫的臉上已經沒有悲傷,“孩子,不是所有地方有山有水,咱們老家那地方,沒有山也沒有大水泡子,好年頭都春旱秋旱的,真要是遭罪的時候,河里的癩蛤蟆都吃光。螞蚱鬧災的時候,窗戶紙都被啃光,小孩兒也有被啃了的…”

  外婆沒說的更恐怖的事情她無意中聽別人說過,聽完后整個人都不好了,她覺得那種事情只有古代才會發生。

  所以,她后來竭力避開那段時光,很少去觸及,卻不曾想自己竟然穿越到這里來。

  她不想餓死!不想餓得浮腫病!不想吃瓜菜代!不想吃地瓜葉便秘脹破肚子!

  她要吃飽,吃細面,吃蔬菜,吃水果,吃肉!

  所以,莫茹你要加油,為了能吃肉吃面,你也要努力啊!

  她大腦轉得飛快,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么辦。

  搜糧食,就把糧食想辦法收進空間里,各種糧食尤其是大豆可以補充蛋白質吃了不會得浮腫病,必須要藏足夠量。肉類也要弄一些,沒有肉身體也撐不住。還有蔬菜水果,能夠補充各種維生素的,都要收藏一些。

  最好還得預備一些熟的應急,因為后來鍋也被收走,誰家要是敢冒煙,就有人進來把鍋搗爛收走。

  鍋當然也要想辦法藏一口,最好藏幾個小鍋子。

  還有家家戶戶的樹也都被砍走去煉鋼,要是這樣的話,最好能提前把家里的樹也找個借口砍掉收起來。

  外婆還給她講過,在有些地方沒有山和樹林子,大家都缺少燒火草,最后雖然還有點糧食卻沒有火做飯,萬般無奈之下只能鍋里煮地瓜干底下燒地瓜干,想也是剜肉一樣的。

  所以她還得想辦法儲存柴火!對她來說一根柴火都是好東西,都可以攢起來!

  婆婆的決策真是英明至極,如果她必須每天上工,哪里有時間做這些事情?

  “勾勾嘍!”雄雞一唱天下白,這是天亮了。外面傳來公雞打鳴,母雞下蛋咯咯噠以及餓了咕咕咕的叫聲。

  莫茹一個激靈醒了,趕緊睜開眼看看周圍,還是黑乎乎的秫秸屋笆,煙熏火燎的土墻,又沉又舊的棉被…真的是穿越了,不是做夢!

  周愈天還沒亮就起了,當時親了親她讓她繼續睡,他去挑水幫張翠花澆菜園。

  莫茹摸著自己的肚子,又試了試自己的空間,嗯,還是那樣,沒有變大也沒有消失,東西收放自如,很好!

  她哼著小曲翻身起來,看到窗臺的時候臉色變了一下,趕緊爬出被窩找自己的衣服穿上。

  舊得發灰的紅棉襖,下面的棉褲也是黑色的,都補丁摞補丁,她身上只有破舊的背心和褲頭,連襯衣襯褲都沒有,只好穿光棉襖棉褲。

  雖然外面天亮起來,屋里還是昏暗得很,尤其地面是夯實的泥土更黑乎乎的,她低著頭沒找到鞋子,只好扶著炕沿拿腳在地上來回劃拉,終于找到自己的鞋…草鞋。

  她發現雖然沒有莫妮兒的記憶,卻憑空認識一些東西,比如那煙熏火燎的屋笆是秫秸(高粱秸)綁起來的,這草鞋是棉的叫蒲襪,是蒲子編的,里面還墊了一些軟和草,就靠這個挨了一冬。

  雖然心理上還沒徹底適應,但這身體不是什么嬌貴的,對貧窮已經很習慣,所以莫茹也不難過。

  她盡量讓自己整齊一些,開門出去,外面是堂屋也是廚房,當地人叫當門。

  堂屋因為東西多,顯得更加逼仄。左手邊是一個黑色的瓦缸,帶著一條條的瓦楞紋,缸上蓋著個高粱桿釘的蓋墊,上面放著個葫蘆瓢。右手邊是西間的鍋灶,隔著一步遠又是東間的鍋灶。北邊后窗關著,下面緊挨著一個到她胸口的大缸,估計里面裝著糧食。大缸過去是一張黑色的桌子,底下有擱板,放了碗盤等餐具,用一塊藍底白花的布簾子遮著。旁邊還有一個樹墩子,上面放著一個圓形菜墩兒。

  鍋灶和風箱那里墻上也釘了一些木楔子,搭著擱板之類的,上面掛著筷子筒、插著刀鏟子、掛著勺子笊籬等炊具。灶臺后面還放著黑紅色的大肚罐以及一個鋸了嘴的大肚葫蘆,不知道裝著什么。

  整個屋子都是煙熏火燎的,墻角掛下長長的黑灰,隨著風一吹就在那里晃啊晃的。

  她找了一圈沒發現什么可以讓她藏起來的。

  看來想要不動聲色地藏糧食和家什兒,她只能和周明愈分出去?

  分家?!

  她才清醒就要分家,不知道婆婆會不會掐死她,這么光榮艱巨的任務,要交給周愈同志。

  原身有倆好朋友,在他穿來之前那是鐵三角,一個叫周誠廉,一個就是趙喜東。

  趙喜東比周明愈小個月,個子卻小一大截,看著跟十三四似的。因為又干又瘦,皮膚還白,像個大姑娘,哥倆叫他豆芽菜。趙喜東還有個外號是別人給他起的,叫秤砣,說他個子不長都是心眼子墜的。

  趙喜東家是三隊的,家里兄弟姊妹六個,他爹娘貪便宜偷懶耍滑也是出了名的,大大小小一家子綁起來都不頂老周家一個男勞力掙的工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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