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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割肉賠償

六零年代好家庭_影書  :yingsx←→:

  周愈是個專心的人,開車的時候專心開車,聽她這話笑了笑,搖頭沒接話。

  “周愈,我說真的,我們離婚吧!”她不能生育,雖然他說有沒有孩子隨緣,并不強求,可她知道其實他非常喜歡小孩子。更何況,原本和善的婆婆因為這件事變得越來越尖刻,她已經不想再應付。

  當初結婚是覺得雙方家庭相當,大家都不是多事兒的人,相處融洽,現在既然不融洽,她一點都不想再委屈。

  周愈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聲音格外溫柔,“莫茹,我已經和媽說過了,我并不是非要孩子不可,我覺得現在挺好。要是她再因為這個難為你,我們以后搬去北方住,免得見面太多都為難。”

  莫茹咬著唇,周愈越是體貼她,她越是覺得難過,婆婆今日說“莫茹啊,也不是媽故意刁難你,周愈不知道有多喜歡孩子呢,他經常去福利院做義工幫忙照顧小孩子,每個月還會捐款給福利院,你知道不知道?你看,你一點都不知道,你根本不關心周愈,從處對象的時候你就只關心你自己,想著哪個色號的口紅好看,想著哪里的火鍋好吃…莫茹啊,我們周家可不需要一個只會索取不能付出的媳婦。”

  之前她說做試管嬰兒的時候,婆婆還是很高興的,現在知道她絕對不育試管嬰兒也做不出的,婆婆就直接拉下臉。

  雖然她從不會因為自己不能生育覺得低人一等,可她不想再和婆婆那樣的人打交道。

  當然,她也不會拐走人家的兒子,讓他們母子成仇。

  所以,最好的還是離婚!

  看她眼淚流出來,周愈有些慌神,“莫茹,我說的是真的。”他騰出一只手來想給她擦眼淚。

  就在這時候,對面車道的一輛大車突然瘋了一樣斜刺里朝著他們沖過來。

  莫茹意識里一片漆黑,她只記得大車沖過來的時候,周愈急打了一下方向盤把車子橫過去讓她避開撞擊。

  他甚至還迅速地撲向她,將她護在身下,然后就是猛烈的撞擊發生…

  然后呢?

  她竟然沒有一點那之后的記憶。

  她這是死了還是昏迷著?

  她在這里,那么周愈呢?

  “周愈,周愈!”她拼命地大聲喊叫。

  一遍又一遍地喊。

  “莫茹,莫茹,醒醒!醒醒!”有人推醒了她。

  方才只是一個夢?

  周愈!

  她剛要問,小腿傳來一陣抽搐,隨之是鉆心的疼,難道自己腿斷了?

  雖然疼得厲害,她卻不想做點什么,甚至覺得如此清楚鮮明的疼感是一種幸福。

  因為她聽到了周愈的聲音,那么猛烈的撞擊,她不覺得周愈會活下來,所以她不敢出聲回應,生怕周愈的聲音會消失。

  “莫茹?”兩只溫熱的大手摸過來,摸她的臉、身體,那樣熟悉得感覺讓她眷戀。

  莫茹緊緊地握住他溫熱的大手,“周愈,我腿抽筋了…”

  “來,我看看。”周愈沒顧得上去開燈,手摸下去,摸到一個高高隆起的肚子,嚇了一跳,“莫茹?”他想問你肚子怎么回事。

  隨即車禍的記憶洶涌而至,疼得他腦子針扎一樣抽了一下,卻還是摸到了她的小腿,幫她把腳扳過來,聽著她疼得哼哼了兩聲然后就沒聲了。

  “莫茹?”

  莫茹疼得厲害,卻咬著唇把哼唧聲忍回去。

  “周愈,咱們這是在哪里?陰曹地府,還是醫院?這醫院怎么這么黑,一點光都沒?”不但黑漆漆沒光,連個護士也沒。

  如果他們出車禍被送醫院,那她爸媽肯定會在啊。

  周愈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沒摸著,倒是摸出來他們不是睡在床上,而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像炕?

  難道真的是陰曹地府!

  “周愈,你、你說人死了真的會陰曹地府?那,那我們現在是鬼?”

  她順著周愈的手抹上胳膊、臉,熱乎乎的,鬼應該不是熱乎乎的?

  摸著摸著,她突然覺得不對勁了,雙手也被周愈給捉住。

  “媳婦兒,你往哪里摸呢。”

  “看來咱倆真是鬼了,你看你連衣服都沒。”她這樣說著卻沒有半點悲傷,反而開心道:“周愈,只要在一起,做鬼也好的,是吧。”

  周愈:“莫茹,那…你能告訴我,你懷了哪個的孩子?”

  咔嚓!

  又是一道雷劈來下,莫茹啊了一聲,下意識摸自己肚子。

  “啊啊啊,周愈,我真的懷孕了!”

  周愈:“你說,咱倆是不是穿越了?”

  莫茹:“你媽不會跟著穿吧。”

  周愈:…

  “怎么這么黑啊。”莫茹還是不踏實。

  周愈笑起來。

  莫茹捶他,“你笑什么啊,快想想辦法啊。”

  穿越穿到這么黑的地方,他們是被關起來了還是怎么了啊,伸手不見五指,陌生的地方,想想都很恐怖好吧。

  周愈一把將她抱住,低聲道:“我開心啊,難道你不開心嗎?”

  莫茹一想還真是,她也很開心啊,管他在哪里,能和周愈一起就很開心。

  周愈頭有些暈,摟著她躺下,“我們睡在炕上,還有被褥肯定沒事的。估計晚上呢,睡一覺等天亮再說。”

  莫茹接受了他們穿越這個事實,狂喜、激動、擔憂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莫茹根本睡不著。黑暗里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頓時有點心驚肉跳。

  “老鼠呢,沒事。”

  老鼠還沒事兒!莫茹差點跳起來。

  周愈熟練地學了幾聲貓叫:“喵嗚喵嗚”黑暗中窸窸窣窣的聲音居然果然沒了。

  這么靈?

  莫茹還是睡不著,大腦極度興奮,如果真的是穿越,那有沒有原主的記憶,她搜尋了一下,一無所獲。

  她問:“周愈,咱真的穿越了?”

  周愈嗯了一聲,讓腦子里那陣暈眩過去,隨之而來的就是一些原主的記憶。

  “那你有沒有原主的記憶?”她問。

  “你有嗎?”

  “我腦子里亂糟糟的。”莫茹擰著眉用力想,腦海里倒是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片段和臉,卻沒有完整的記憶,“沒有。”

  “那是因為你傻唄。”周愈笑。

  “你才傻!”莫茹在他懷里亂拱。

  周愈摁住她的頭,“你現在叫傻妮了,莫傻妮。”

  他居然有記憶!

  莫茹一通逼問,周愈告訴她,他是有一些記憶,但是還不習慣需要花時間整合消化一下。

  原身大名叫周明愈,今年17歲,莫妮兒16歲,莫家溝人,他們是去年冬初結婚的。

  莫茹:“周愈你變態,我才16歲就被你搞大肚子了。”

  “那是周明愈干的!”

  “周愈你有病,我是傻子你還娶我。”

  “那是周明愈干的!”

  “什么,你難道不想娶我?…喂…你…”

  片刻,“周愈,咱們有個孩子。我感覺這就是咱們的孩子,很親切。”

  出車禍死了,穿越了,恰好和老公一起,竟然還帶著一個球!!!

  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咱們還會有更多的孩子,起什么名好呢?要不就叫大毛,二毛,三毛,四毛,五毛…哎,五毛不好…”

  “喂!你想什么呢?”

  “想你啊,你不想我嗎?”

  突然,吱吱…窸窸窣窣的聲音又響起來,有什么噠噠地在她身邊跑動,隨即有東西爬上他們蓋著的被子。

  “啊——”

  莫茹沒忍住直接掀被子。

  “是老鼠!”周愈動作也快,猛地把被子甩過去將老鼠兜住讓它跑不了。

  外面有光亮起,傳來女人的聲音,“紅鯉子,怎么啦?怎么啦?”

  吱呀一聲,一個半百的農婦端著油燈進來,昏暗的燈光頓時把逼仄的屋子充滿。來人是周明愈的娘張翠花,“一晚上就聽你們吱吱啊啊了,這又怎么啦?”

  莫茹一張口差點叫大娘,忙改口,“娘,老鼠。”

  張翠花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你叫我啥?”

  莫茹愣了一下,難道應該叫大娘?

  周明愈給她解圍,“娘,快點!我逮著一只耗子。”

  張翠花一聽,麻溜地跳上炕,跟兒子倆人合伙一人攢著一頭被子抬起來大力地輪了幾下,趁著老鼠暈頭轉向的時候,張翠花飛快地打開被子拎著老鼠的尾巴“啪嘰”摔在窗臺上。

  莫茹徹底呆掉了,這都可以!!!

  在老周家不要想著和別人那樣攀比吃喝,攀比干活多少的,婆婆怎么安排就怎么干,你要是不滿就憋著。聽大娘幾個說閑話,張翠花從來都不是好相與的,嫁過來的時候就潑辣跋扈,那時候家里關系也復雜,要不是她,老周家好幾房還真是弄不利索。

  而周老漢兒就悶頭干活兒一直不管家里的事兒,結婚以后更是聽媳婦話讓媳婦兒說了算,久而久之,連他大哥家也都找張翠花討主意,更別說其他兄弟。

  這自然也助長張翠花的傲氣兒,越發覺得自己和那些就盯著雞毛蒜皮的老娘們兒不同,一般人看不上眼,一般事兒她不插言,可要是誰敢駁回她,那她可是懟天懟地懟得你痛哭流涕。

  可就算張翠花一身毛病,格外偏心小兒子,丁蘭英也挺知足的。

  自己在娘家吃不飽,哪怕干活和哥哥弟弟一樣多也要一直吃稀飯留干的給男人吃。現在她們妯娌和男人一樣,不像別人家男人吃干的女人喝稀的。而自己也不算勤快更不算手巧,可只要把活兒干了好壞的就那樣,婆婆也不會指桑罵槐,更不會給穿小鞋,比村里其他婆婆待媳婦,她覺得挺好的。

  除了對紅鯉子有點沒原則,言聽計從可能會惹禍以外,她覺得也沒大病。

  更何況現在紅鯉子看起來也改好了,那就更沒毛病。

  不過顯然張夠還轉不過腦子來,也就背后嘀咕當面從來不敢如何。

  要丁蘭英說張夠之前也好好的,并不和哪個攀比吃穿,自打莫妮兒不傻的這兩天,她發現張夠就有點露苗頭。昨天說崴了腳回來歇著,她就知道張夠耍心眼,她有心勸兩句又不大好開口,尋思也沒啥大不了的,有婆婆壓著呢。

  等周老漢兒和張翠花去了場里,就見兒子打著赤膊正在用夯具夯實地面,晌午天熱,他身上汗晶晶的,一身流暢的肌肉十分漂亮。

  張翠花開始心疼幺兒子了,“紅鯉子,你怎么自己弄呢,讓你三哥一起。”

  周明愈笑道:“我力氣大,做這點活兒一點都不累。”

  周老漢兒叼著尺長的煙袋鍋子繞了一圈看了看,道:“咱家也是好蓋個屋兒,等老四結婚老三和小五家再添丁口,家里住不開。”

  張翠花知道老頭同意了,“申請宅基地沒問題,這本來就是咱們的地方,就是沒有材料,木頭磚石的都沒有呢。”

  周老漢兒吧嗒著煙袋鍋子,“人工有隊上幫忙,那些材料,去問問大哥和四弟家,再問問隊長,能不能從隊里支點。”

  周明愈一聽他爺娘同意,立刻獻計獻策,“爺,隊里該咱家錢,不能抵材料?隊里也有成材的樹,還有存的秫秸…要是給口鍋也行啊。”

  張翠花一拍巴掌,抵賬好!省的年年被該那么多賬,“隊里從55年底就該咱們一些賬,也是該平平了,天長日久別到時候黃了。”

  周老漢兒吧嗒吧嗒煙袋,點點頭,“就這么辦吧。”

  那些工分根本拿不回來,一年年越欠越多,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的,既然拿不回來不如就用材料換。

  鐵家什兒可能沒,但是蓋房子的材料,還有生活用品,像缸、瓦罐、瓦盆這些,也可以要的。

  莫茹一聽心思也活動,要是有個大缸,可以腌各種咸菜泡菜咸鴨蛋的,她空間保鮮啊,放進去也不怕壞,可以一直吃!

  她尋思不能只要泥瓦盆,最好有釉面的,要是有瓷器更好,當然瓷器只是做夢了。

  這時候鄉下賣的基本都是泥陶瓦罐甕缸的,釉面都少,更別說細膩的瓷器了,家里吃飯的碗都是啞光粗瓷的,盛水的湯罐都是黑色泥瓦的,只有個咸菜壇子是例外釉面的,因為泥瓦的會被腐蝕。

  瓷器那估計只有大隊長家有了。

  見爺娘同意了,小夫妻倆干勁十足,莫茹又主動提出在家里幫著看孩子、做飯、喂豬、喂雞、管理菜園。她覺得這都是小意思畢竟有空間幫忙,可把張翠花給嚇一跳,一個正經人都忙活不完,她一個七歲腦子的傻子還挺著個大肚子,怕是有點懸。

  不過張翠花也沒說什么,讓她不要著急,孩子摔不著就行,先管做飯,別的都好說。

  下午日頭還老高的時候周明愈和三哥幫著周老漢把打麥場壓好,晾曬一下午明天就能用,周明愈就繼續去新家那里和莫茹倆忙活。

  日頭西斜的時候,周老漢兒叼著煙袋鍋子去找周誠志,兩人繼續去巡視他們二隊的小麥,觀察成熟狀況。

  周誠志是周老漢兒的叔伯哥哥,兩人年紀差不了倆月,從小感情就比較要好。日本鬼子進村那些年,大家互相幫襯拉扯建下了深厚的感情。不過這些都擱在心里和行動上,倆老頭兒從來不會掛在嘴皮子上。

  周誠志當二隊的生產隊長,周老漢兒就是他的鐵桿兒軍師,兄弟倆商量著怎么種地才能多打糧食,怎么記工分分活兒才能讓隊員少抱怨,方方面面沒少操心。

  周誠志得空的時候也沒少去麥地晃悠,對于自己生產隊那二百畝小麥的成熟狀況那是了熟于心的。那幾塊因為缺水干旱會先熟,那幾塊墑情好顆粒飽滿會晚熟幾天,麥收時候怎么安排錯開等等,心里都有數。

  轉了一圈,倆日常嚴肅的老頭兒臉上也有笑模樣。

  二隊兩百畝麥子成熟的情況不一,有早熟一些的有的還得等些天,這樣更好,免得一天熟了收不迭。蠶老一時,麥熟一晌,早上看著還發青的麥子一個毒辣的晌午之后可能就金黃一片,熟過就會爆粒子根本等不得。

  初十的時候周誠志就已經做過動員會,讓飼養員喂好牲口,各家把鐮刀磨快磨好,老娘們都不要走門子串親戚,好好給男人做點吃的養養膘,等麥收的時候要打一場硬仗。

  所以現在隨時都能號令隊員們開始麥收,不需要額外花時間準備。

  周誠志笑道:“今年大豐收啊,比往年起碼一畝地多收三五十斤,你看這麥穗,沉甸甸的。”

  周老漢兒點點頭,今年收成不好的麥地也比以往少,以往起碼有五之一的地幾乎絕收,干旱、蟲害、麻雀、缺苗、凍害等等,各種麻煩侵襲著這片土地,一不小心就容易絕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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