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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隨便養

六零年代好家庭_影書  :yingsx←→:

  單蝶琴平日里開得起玩笑,也喜歡撩漢子玩兒,所以很多人喜歡和她撩騷,因為她開得起玩笑,不會惱。

  沒想到今兒竟然發怒,不知道誰那么厲害,居然能惹她。

  莫茹沿著河底,割了很多野菜野草,順便還撿石頭,她放下一部分草做遮掩大部分用空間裝著,等把筐子割滿就拎著往回走。

  不曾想花被單還在那里呢,已經不哭了,而是一副待笑不笑的模樣盯著她。

  看花被單那副樣子莫茹還有點納悶,她還尋思這時候流行“婦女頂半邊天”,都是以齊耳發身體強壯能和男人一樣比賽干活兒的婦女為美,不會喜歡這種花里胡哨的女人呢。不過照目前來看,花被單顯然還是吃得開的。

  她感覺自己還是敬而遠之好,畢竟自己不擅長打架、吵嘴,所以打算繞路走。

  結果單蝶琴卻沒息事寧人的意思,看見莫茹過來,她隨口道:“傻妮,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這半天一筐草沒割滿,你這么好吃懶做,老周家可算瞎了眼要你這么個傻玩意兒浪費糧食。你過來我給你個好吃的。”

  莫茹瞪她。

  單蝶琴挑著眼梢笑,“我有糖,你要不要吃?過來我給你糖吃。”

  莫茹看傻子一樣看她,有些人不知道是不是過得壓抑,總想欺負傻子,以為傻子不懂事不會反抗可以讓他們為所欲為。

  單蝶琴用鐮刀劃拉草層,劃拉出一塊干牛糞來,對莫茹道:“來,給你吃大塊的牛皮糖。”

  莫茹:!!!我擦,他們都是這么欺負傻子的嗎?

  她剛想過去把那塊干牛糞撿起來塞花被單嘴里,就看著上方露出一個人影,她立刻后退。

  “嘩啦”一筐子土加牲口糞從上頭場里倒下來,跟下了一場雨似的,不偏不倚把單蝶琴潑了個正著,一個驢糞蛋子在她頭頂打了個轉沒站住,順著油光水滑的頭發滑下去。

  單蝶琴雙手抱頭一聲尖叫:“啊——哪個混蛋!”

  周明愈手里拎著土筐,站在那里居高臨下道:“哎呀,這是有人?我還以為黑乎乎一坨牛大糞呢。”

  單蝶琴氣得跺著腳罵,“你瞎了狗眼啊,看不見有人!”

  周明愈笑了一聲,冷冷道:“只有眼瞎的才把牛糞當糖給人吃,你欺負我媳婦兒不懂是不是?你信不信我摁著你吃下去?”

  “神經病!神經病!”單蝶琴又哭又罵的,一邊跺腳一邊抖頭抖衣服,她根本沒想到這世上還有男人竟然敢敢這樣對待她!這么不懂得憐香惜玉,這個混球、這個眼瞎的!

  莫茹一看老公給她撐腰,也懶得自己去懟花被單。

  周明愈已經跳下坡,“說了讓你在那邊等著,你怎么還去割草,小心累著。”他一手拎著筐子一手護著莫茹,“以后別出來亂走,小心村里有狗咬人,還有老巫婆拿大糞騙你吃糖,吃了就變成蝙蝠…”

  莫茹:…

  她發現周明愈比她還適應,擱以前他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來,她忍俊不禁朝他擠擠眼,讓他拉著自己的手上去。

  單蝶琴站的位置恰好看到她朝周明愈飛媚眼,分明就是個騷貨,哪里傻了?誰說她傻的?不是傻子為什么不上工?憑什么不上工賺工分?周明愈就是個瞎子,居然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瞎子,瞎子,活該你娶個傻子。

  她倒不是真喜歡周明愈,只是本性使然,喜歡看那些模樣俊朗身材健美的男人。加之自小環境讓她學會撒嬌耍嗲利用女性優勢獲取自己的利益,久而久之就享受男人圍著她轉為她服務爭風吃醋的感覺,若是有個不稀罕她的,她就受不了!

  所以哪怕現在社會變了,畢竟鄉下也不是學校機關干部等嚴肅的地方,她自是依然故我的。

  “真是個混不吝!二愣子!睜眼瞎兒!”她跺著腳喊,還尋思周明愈會回頭看她。

  周明愈本來就不是多有情趣的男人,前世工作都是一本正經,僅有的一點不正經也就是和莫茹了,前世就如此,現在也不會改變。

  莫茹就更沒有那種顧慮,她的關注點在吵架,跟周明愈上了岸朝著場走去,她道:“我得跟娘取取經,看看怎么跟人吵架,最好是先聲奪人。”

  周明愈笑道:“沒事,誰敢罵你我去塞他們一嘴牛糞,管他男人女人的,反正你是傻子我是混賬嗎,不怕。”

  莫茹撲哧笑起來,“你不用逗我,我一點都沒生氣。”只是從前的莫妮兒想必承受了不少譏諷吧,最好她真的不懂記不住,也就不會受傷。

  那邊場里的土坷垃已經敲完,現在繼續潑水、壓平。

  周明光正拉著碾子壓場,周老漢兒在一邊潑水、撒草木灰,然后碾子再壓過去,這樣來來回回要重復很多遍,直到周老漢滿意為止。

  要他滿意,那就是地面光滑如鏡,光腳踩上去會覺得太細膩生怕打滑,等干了以后還不能裂縫,不會把麥粒卡在里面,也不會起浮土弄臟麥子。

  曾經有人不服氣周老漢兒一個半大老頭兒了為什么還拿十分,而其他有些力氣大的青年也只能拿9分或者九分半,當時隊長周誠志就讓他們去壓場,“你們要是能把場壓好,以后你們就跟他一樣十分工。”

  隊里不是所有男勞力都拿十分工的。

  哪怕你力氣大,也未必,因為還要看技術,還得看你是不是全能,能不能干什么活兒。

  畢竟也不是天天挑水挑糞,也不天天鋤地的,除了那些還得打場、揚場,還得耕地等等,很多需要技術的。

  只有周老漢這樣的全能手,或者跟他差不多的,哪怕技術略差一點但能獨當一面的,才能拿十分。

  老周家的兒子被他訓練的個頂個中用,就算周明愈看似混,可他干活也是一把好手,否則也不會去了三隊出風頭,一下子就成為最能干的。

  莫茹看了一會兒,暗自慶幸自己來了這樣一個家庭,而不是那種好吃懶做整天雞飛狗跳的家里。

  她更慶幸有周明愈。

  周明愈拉著她,“正好這里有把鋸,咱們趕緊去鋸點柳枝。”

  這把鋸子是周老漢拿來割場里小樹的,還有順便修修要用的家什兒。原本修工具是生產隊保管員的活兒,可他修的不那么好用,周老漢兒就自己動手。

  莫茹讓周明愈把筐子和草帶上,拿回去喂豬,也不指望送到隊里去掙那點工分,自己家豬喂大了年底可以多賣錢。

  這可是一家最大的現金收入。

  他倆回到家,周明愈爬上那棵大柳樹,鋸了一些雞蛋粗的柳枝,兩尺到半米長,帶著柳條,順便還把被蟲子摳壞的一些樹枝都鋸掉,免得為禍更多。

  莫茹借著掩護大部分收進空間,周明愈看時間還早就去拿了一些工具。現在小的生產工具還沒收歸集體,依然歸個人所有,他們家還有鐮刀、鐵锨、大镢頭等工具。

  來到河邊,周明愈又在沿河的柳樹上鋸了一些柳枝,修剪枝椏也有利于它們發新枝條。

  他把這些柳樹枝用鐮刀修一下,留下有數的幾根柳條,剩下的都砍掉。然后在河邊溜達了一下,找了幾處比較陡峭、人們不會走下去的地方,挖坑把柳樹枝埋下去。

  莫茹:“真能活嗎?”

  周愈笑了笑,“當然,柳樹喜水不容易爛,在這里也容易發根。普通老百姓都是用柳樹做棺材板呢,不怕潮。”

  “這種栽法叫坐地柳,可是寶貝呢,這么埋下只要生根發芽,三年后能長到一掐粗。”他用兩手比劃了一下,“今年煉鋼也沒人會砍它們,來年春天它們長嫩芽的時候還能救荒,三四年以后就能當檁子為我們蓋房子出大力,豈不是寶貝?”

  莫茹驚喜道:“果然是寶貝。”總歸盡可能多做點事情,那就多一份希望啊。

  河邊土質疏松,二十來根樹枝他很快就埋好。

  栽完樹,兩人來到老屋前。

  周明愈先用步子把屋前屋后左右都測量一遍,又用一根棍子豎著測量了高度,在幾個關鍵位置都標上記號,估算著需要多少土坯等材料。心里對要蓋多大的房子,房基如何,戶型如何,哪里是廁所、小型養殖場、洗澡間等就有了初步構思。

  按照當下人的住房夢想,那就是有一座標準的四合院,正屋三間,各帶東西三間廂房,東南邊是一間帶門樓的大門,一間南屋當牲口棚,西南角是一間豬圈。

  要蓋起這樣一座標準四合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很多人都是先蓋正屋,然后慢慢地攢材料,三五年的添置三間,十年才能蓋起一圈來,很多人家十年都蓋不起那一圈。

  雖然他們現在沒有足夠的材料,但是不耽誤他要蓋小房子,他畢竟是正經土木工程畢業的學生,又是城建單位的高級工程師,自然會想別的辦法。房子有很多種,也不是只蓋磚瓦或者土坯房。

  他可以利用木結構原理搭建一間小房的木框架,上面蓋上秫秸編的箔,然后再用黃泥壓麥秸草,夏秋住一點問題都沒有。他們主要是在這里睡覺,吃飯要回家去,所以這里不需要太大,十個平方足夠,沒有磚石,他會盡量把木頭都用上。

  這期間攢材料,等秋收以后農忙結束,就可以請隊里的人來幫忙蓋正兒八經的屋子。

  村里人蓋屋子都是這樣的,先跟隊里申請,由大隊長和生產隊長安排,按照成分、年齡以及先進程度來排隊,等三秋大忙結束進入農閑的時候,就開始安排蓋房順序。

  到時候全隊老小出動幫忙,三間房屋最多三天就能完工,要是都像老周家男人這么利索,兩天就夠。

  莫茹聽了他的規劃心動不已,也出主意,“一開始我們不要院墻,不如多栽點棗樹。”

  桃三杏四梨五年,棗樹當年就換錢。

  為了熬過接下來那三四年,棗樹是最合適的果樹,它耐貧瘠不需要刻意打理,比其他果樹更容易成活。病蟲害之類的沒辦法,這時候農藥少,哪里都有,不過因為生態還沒遭到破壞,所以蟲害沒有九十年代那么多。只是想到接下來除四害興起,麻雀以及近親被大肆捕殺,到時候只怕害蟲會多起來,又是一個頭疼事兒。

  被她這么一說,周明愈也有了想法,“到時候我還得給你規劃一小片花園,不能只種菜,也要好看。”

  沒有女人能拒絕花兒,莫茹開心地仿佛看到了新房子,摟著他的胳膊要蹦跶兩下,“老公,我覺得我們的小日子很有奔頭兒!”

  周明愈趕緊按著她,“姑奶奶,你什么情況呢還蹦跶!”

  莫茹吐吐舌頭,“好啦,我四平八…哎呀,它踢我!”莫茹驚呼一聲。

  一上午胎兒都沒怎么動,她除了肚子大都沒別的感覺呢,沒想到這會兒它竟然踢了她一下。

  周明愈摸了摸她的肚子,果然時不時地鼓起一個小包,看得他覺得特別神奇,“一定是聽我們說要蓋新房住和我們一起激動呢,這個小東西,是個會享受的。”

  他單膝跪地把臉貼在她肚子上,“小東西,小東西,你好啊。”

  然后一個鼓包懟在他臉上。

  周明愈:“它踢我。”

  莫茹哈哈笑起來,“它開心呢。”

  周明愈小兩口則去后面夯地基,莫茹就玩得有點嗨,那十幾個平方的地基,都是她一個人夯的。

  周明愈差點懷疑自己存在的價值,千萬不要變成吃軟飯的,等她玩差不多就讓她歇歇,“媳婦,這里蚊子多,你再收點,到時候也應付交任務。”

  莫茹一聽也是,晚上這蚊子真是猖獗,直碰頭呢,她一招手就能收一堆,順便還去給自己扦插的那些植物人工降雨。

  水邊上樹多蚊子更多,咬人也格外厲害,她站在河邊就能收很多。那些蚊子被神秘力量驅使著,前赴后繼地送到她周圍來被收進去。她覺得就算不為了工分,能把蚊子殺掉也可以減少傳播病菌的,起碼還讓人少挨蚊蟲叮咬呢。

  所以除四害也是有一定意義的,只不要農忙的時候瞎折騰就好。

  倆人正忙活著,聽見村子里又開始嘟嘟地吹哨子!

  “神經病啊,明天還得上工,大晚上的不讓人消停!”莫茹停止收蚊子,去跟周明愈說話。

  很快,他們就看到村里有人點著火把出來,吆吆喝喝,甚至還有人敲鑼,“Duang,Duang”的聲音在黑夜里格外刺耳,能傳出去很遠。

  “趕緊的,把那些樹上的鳥窩都捅掉!”“那些老奸兒是雀盲眼,晚上看不見是瞎子,趕緊地敲鑼打鼓把它們吵起來!”

  有人拿了桿子去捅樹,還有人大聲呼喊著,果然就有棲身附近的鳥們被驚得撲棱棱飛起來。

  有的飛走了,而麻雀等看不清的就開始亂飛亂撞,很多撞在樹上或者屋子上,甚至自己撞死掉在地上。

  人們歡呼雀躍著,“這都是工分啊,撿起來,別落下。”

  有人看到周明愈小夫妻倆在夯地面,也跑過來,其中就有趙喜東。

  他朝著周明愈喊道:“大哥你干嘛呢,走啊咱們去抓老奸兒,這東西比耗子蒼蠅蚊子都好抓,抓一個就是一分呢。”

  周明愈看了他一眼,見他兩眼討好地看著自己,十分迫切的模樣。

  他對趙喜東本來沒有太壞的印象,無非就是想敬而遠之,可他居然踩著莫茹演戲,他就不喜歡。

  他自己都舍不的讓莫茹受委屈呢。

  “咱們不是一個隊的不適合一起干活,我這里還忙著呢你只管忙去吧。”周明愈直接把話說死,讓他以后也不用來找自己。

  趙喜東愣了一下,這可是他們在大隊長家里想出來的好辦法呢,自己想著兄弟讓兄弟得好處,周誠廉去修水庫不在家,他就來找大哥嘛,可周明愈居然和自己劃清界限?…這是怕自己賴著他沾光?

  他看了一眼打麻雀的大部隊,一晚上估計能打幾十上百!

  那是多少工分?

  難道自己會稀罕他周明愈給幫忙的那十分二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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