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獨法:東京奇幻日常_影書 :yingsx←→:
社團活動結束后,星野紗織非常大方地將那本輕送給青澤。
她在很多事情上都是典型的三分鐘熱度,一旦興趣轉移,便很難再撿起來。
唯一能讓她始終保持著不減熱情的,大概就只有對“哲學家”這一身份的執著。
青澤自然也不會和她客氣,道謝后,便將書放入公文包,然后塞進摩托車前的籃子里。
他插上鑰匙,擰動油門,駕駛著小摩托駛離長藤高中。
傍晚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夕陽的余暉將東野公寓老舊的墻體染成溫暖的橘紅色。
他如往常一樣停好車,拎著公文包走進公寓樓。
在樓梯口,他遇見一對正嬉笑著走下來的夫妻。
見到有人,他們的笑聲才稍微收斂了些。
青澤注意到,這對夫妻臉上都帶著些許傷痕,看來是剛動過手。
但他們此刻的笑容卻又如此自然,仿佛什么矛盾都沒往心里去。
這一對,還真是床頭打架床尾和的典范。
青澤心里覺得有些好笑,向兩人點頭致意后,便側身走上樓梯。
回到三樓,他剛擰開門鎖,一陣熟悉的“嚶嚶”聲便立刻響起,一團毛茸茸的土黃色身影熱情地湊到腳邊,使勁搖著尾巴。
“好啦好啦,讓一讓。”
他稍微用了點力氣,才把過于興奮的大黃從門口擠開。
都說好狗不擋道,可他養的這家伙,似乎格外喜歡用身體擋住主人的去路,以此表達它的思念。
反手關上門,他將公文包放下,拿出手機播放一首舒緩的輕音樂。
隨后系上圍裙,開始準備今天的晚餐。
他從冰箱里取出食材。
首先是一袋田螺,這是他非常喜歡的美食,但因為吃起來麻煩,以往很少制作。
現在不同了,以他如今對口腔肌肉的強大控制力,只需要輕輕一吸,田螺肉便能被百分百地吸出來。
爆炒田螺的香味很快在廚房彌漫開來。
接著,他又做了干炒田雞。
這道菜同樣是他鐘愛的美味。
田雞肉質鮮嫩無比,口感可與魚肉媲美,卻又沒有那么多煩人的細刺。
雖然青澤也喜歡吃魚,但不得不承認,處理魚刺確實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他將幾道菜陸續端上桌,然后坐在餐桌前,一邊拿起那本輕繼續“閱讀”,一邊享用著晚餐。
晚餐結束后,青澤擼了擼愜意趴著的大黃,便返回自己的臥室,關好門,打開燈。
他沒有浪費時間,直接發動了幽影咒縛的魔法。
整個人讓陰影拉入地板。
下一刻,他通過陰影跳躍,出現在距離公寓不遠處的友瀨公園。
身影從一棵大樹的陰影中緩緩浮現。
他當即發動群鳥之眼。
一股無形的精神力自眉心擴散而出,精準地掃過公園樹梢上一個烏鴉巢穴。
巢內的五只烏鴉眼神瞬間變得呆滯,隨即齊齊振翅,如同受到無形指揮般沖向已被暮色籠罩的天空。
青澤再次沉入陰影之中,開始對標簽的搜尋。
今天的運氣似乎比較一般。
烏鴉群飛出新宿區西南面,青澤依舊沒有發現任何標簽的蹤跡。
他不再耽擱,心念一動,將烏鴉們收回陰影之中。
隨后,他借助電車在地面投射出的陰影,僅僅花費八分鐘,便從新宿區來到世田谷區。
他之所以沒有總在固定區域活動,是出于謹慎的考慮。
如果頻繁在新宿及周邊幾個區犯案,很容易被警方鎖定活動范圍。
而將范圍擴大到整個東京二十三區,則能有效增加警方排查的難度,更好地隱藏自己。
青澤從不盲目高看日本警視廳的辦案能力,但也不會過于輕視他們。
保持行動上的不可預測性,總歸是明智之舉。
到達世田谷區后,烏鴉們再次從陰影中鉆出,如同忠誠的偵察兵,繼續在夜空中充當青澤的眼睛。
而他則繼續潛藏在車輛的陰影中,隨著影子移動。
片刻之后,其中一只烏鴉傳回的視野中,終于捕捉到一個醒目的藍色標簽。
落難騎士 頂著這個標簽的男人躺在冰冷的土地上,鼻青臉腫,幾乎看不出原本的相貌。
身上的衣服沾滿塵土,嘴角和胸前還有已經干涸或尚未凝固的血跡。
他雙眼緊閉,呼吸微弱,整個人躺在那里,如同一盞即將油盡燈枯的殘燭。
旁邊,有兩個男人正揮動著鐵鍬,在一片庭院空地上賣力地挖掘著土坑。
他們所在的庭院屬于一棟頗為氣派的日式傳統宅邸。
不遠處,一方人工水池在昏暗的月光下,反射著破碎而冰冷的微光。
青澤立刻操控著烏鴉俯沖下去,同時自身也瞬間跳躍到其中一名挖坑者投射在地面的陰影之中。
“呱!”
寂靜的庭院里,突然響起一聲嘶啞而滲人的烏鴉啼叫。
正在埋頭挖坑的大崎岳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身軀一顫,不耐煩地扭頭望去。
只見旁邊的樹枝上,不知何時停了一只通體漆黑的烏鴉。
它那雙在夜色中泛著猩紅光澤的眼眸,正冷冷地盯著他。
“去、去!滾一邊去!晦氣的東西,再不滾小心老子把你烤了吃!”
大崎岳厭惡地揮手驅趕。
他并不信奉天照大神,自然也不認為烏鴉是什么神鳥。
作為信佛的人,他只覺得烏鴉是不祥的征兆。
大晚上碰上這玩意兒,準沒好事。
他罵罵咧咧地收回目光,卻發現同伴不知何時停下動作,呆呆地望著他…
或者說,望著他的身后。
“喂!你小子發什么呆?別偷懶!趕緊給我使勁挖!”
大崎岳低聲呵斥道。
挖坑埋尸并不像電影里演的那么簡單。
很多埋尸案最終暴露,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兇手沒有能力挖一個足夠深、足夠隱蔽的坑。
畢竟一個人想要挖一個即使下大雨,也不會被沖開,不會暴露的坑,無疑是非常吃力。
“狐…狐貍…”
同伴的臉上瞬間被極致的驚恐占據,嘴唇哆嗦著,結結巴巴地擠出讓大崎岳心臟驟停的字眼。
“喂!你、你別開這種玩笑!”
大崎岳的聲音也開始發抖,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你他媽告訴我,那個兇名傳遍整個東京,殺人不眨眼的最強劍豪,現在就站在我背后?!”
“撲通”一聲,同伴直接嚇得癱軟在地,褲襠處迅速洇濕了一片。
這絕不是在開玩笑!
但大崎岳多么希望這只是一個惡劣的玩笑。
他如同生銹的機器般,一點一點地扭過自己脖頸。
視線中,一抹凄艷如血的刀光,如同暗夜中乍現的閃電,精準地掠過他的脖頸。
他甚至沒感覺到疼痛,只覺視線一陣天旋地轉,隨即看到一具無頭的身體向前噴涌著溫熱的液體,然后…
他的腦袋“咚”地一聲掉進他們剛挖好的土坑里,意識隨之沉入永恒的黑暗。
鮮血如同噴泉般從頸腔向前潑灑,濺了癱坐在地的同伴滿頭滿臉。
那人嚇得魂飛魄散,張大嘴巴,一聲尖叫還沒來得及沖出喉嚨。
青澤手腕一翻,刀鋒自上而下,如熱刀切黃油般,精準地將他的頭顱從中線劈開。
紅白之物混雜著涌出,兩人的鮮血汩汩地流入那個尚未完工的土坑,瞬間將其底部染成一片刺目的暗紅。
青澤面無表情地一甩刀鋒,粘稠的血液順著光滑的刀身被甩落,濺在旁邊的泥土上,竟巧合地形成點點梅花狀的圖案。
他收刀,邁步走到那個頂著落難騎士標簽的男人身邊,蹲下身,低聲問道:“喂,聽得見嘛,你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他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憑借超乎常人的感知,他能清晰地“看”到這個男人體內多處器官已然破裂,心跳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
顯然,他已經沒救了。
青澤能做的,只能是在他生命最后的時刻,幫他完成遺愿。
“我…我想復仇…!”
齊藤彥從喉嚨深處擠出模糊不清的囈語。
他的意識早已模糊,支撐著這具殘軀沒有立刻死去的,唯有那股滔天的恨意與不甘。
必須向那群毀掉他一切的畜生復仇!
為他慘死的妻女報仇!
曾經的齊藤彥,擁有一個平凡卻幸福的小家。
他和青梅竹馬的妻子經營著一家溫馨的面包店,還有一個可愛的女兒。
生活雖不富裕,卻充滿了甜蜜。
然而,這一切都在南川組的組長南川健也某次“光顧”了他的小店后,徹底粉碎。
那個惡魔看上他溫柔美麗的妻子。
之后,便是地獄。
他的妻子被強行注射違禁藥品,被迫沉淪。
連他年幼的女兒,也未能幸免于難。
他去報警,卻被警察敷衍了事,甚至認為是他的妻女自愿染上那些惡習。
南川組與此事毫無關系。
最終,承受不住身心巨大創傷的妻女,選擇自我了斷,永遠離開了他。
她們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
齊藤彥也從未有一刻責怪過她們!
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南川健也那個畜生!
他今晚試圖拼命,拿著刀去找南川健也。
可結果呢?
他甚至沒能靠近對方,就被其手下打得半死,像條野狗一樣被扔在庭院。
他不甘心!
他想要復仇!
齊藤彥不知從何處爆發出最后的力量,猛地伸出手,死死抓住了青澤的手腕。
那力道之大,完全不像一個瀕死之人。
“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他布滿血污和淤青的臉因極致的怨恨而扭曲變形,顯得異常猙獰。
青澤平靜地點了點頭,輕聲道:“既然你有這樣的覺悟,那我就成全你。”
他空著的左手掌心微光一閃,那片之前收起,帶著狂化藥劑標簽的薄切紅燒羊肉瞬間出現。
他將其迅速塞入齊藤彥口中。
齊藤彥幾乎是本能地咀嚼了兩下,咽了下去。
下一刻,一股狂暴到難以形容的灼熱能量,如同火山噴發般在他體內轟然炸開。
這股熱流是如此兇猛、霸道,仿佛要將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每一段基因鏈都徹底摧毀,然后再以一種野蠻的方式強行重組。
“啊啊啊啊啊!!!”
齊藤彥發出一聲完全不似人類的痛苦咆哮。
他的身體內部傳來一連串令人牙酸的“噼里啪啦”的骨爆聲響。
原本一米七左右的身軀,如同充氣般急速膨脹、拔高,瞬間突破兩米三。
周身的肌肉瘋狂賁張隆起,將破爛的衣物徹底撐裂,膚色也轉為一種如同燒紅烙鐵般的深赤紅色。
他猛地睜開雙眼,眼眸中已看不到絲毫人類的理智,只剩下野獸般的瘋狂與暴戾的血色。
“什么動靜?!”
宅邸廊道的轉角處,一個聽到動靜前來查看的組員剛探出頭,就看到庭院內那尊如同從地獄爬出的赤紅色巨人,以及站在旁邊,臉上戴著那標志性狐貍面具的身影。
月光下,那張狐貍面具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狐…”
他只來得及吐出一個字。
化身赤紅巨人的齊藤彥,遵循著毀滅的本能,直接抓起地上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手臂肌肉虬結,猛地向前一擲。
“砰!”
石頭如同出膛的炮彈,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精準地轟擊在組員的臉上。
他的鼻梁骨瞬間塌陷下去,面部骨骼碎裂,鮮血從扭曲的五官中飆射而出。
他連哼都沒哼一聲,便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殺!殺光!!”
齊藤彥的腦海中,僅存的最后一絲理智也被無盡的瘋狂所吞沒。
他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怒吼,如同一頭發狂的犀牛,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宅邸內部發起沖鋒。
“狂化藥劑還真是如名字一樣,能將人徹底變成一頭只知殺戮的狂戰士啊。”
青澤低聲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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