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組合拳打在空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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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在河南道的這場劫案最終還是給凌霄閣傳回了消息，截殺的人，是劍宗。
而緊隨其后的，便是讓葉炎頭疼的一則來自京城的消息，齊王歿，疑似毒殺。
若是兩則信息只是獨立事件，凌霄閣大可高枕無憂，但是一前一后，再加上次日抵達的來自葉雖的建議和調查結果來看，事情就不是那么單純了，至少，這里面有針對凌霄閣的成分在。
葉炎和葉雖一樣，身居凌霄閣這樣的頂級山門，怎么會屈就去找一個莫名其妙的遲長青來解決問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我們的戰團在哪里。可隨之，他皺起了眉頭。難道一派的戰團要成為鏢師么？
想著如今商隊，長途跋涉數千里，不可能千日防賊，而且真的被盯上，恐怕是防不住。
飛鴿傳書雖然不保險，但是效率高，沒過多久，位于京城的葉雖就收到了消息 “與劍宗談判。”
葉雖一看。談判？
談那就談，反正是要談，哪怕先看看對方的路數也行。
劍宗的駐地就在凌霄閣駐地的斜對面，葉雖只是換了身衣服就過去了。
“葉執事。”守門的門下很客氣，似乎一早預料到葉雖會來一般，人進了就往里請，隨后奉上了茶水。
白執事一臉笑容：“葉執事大駕光臨，蓬蓽生輝。不知此來何時？”
看著虛偽的白執事這么客套的說話，葉雖心中冷笑，你還不知道？不全是你們干的？
葉雖拱手道：“前些日，我凌霄閣的商隊，在河南道被截了，商隊損失慘重，加持千萬兩糧票的貨物損失殆盡。不知劍宗可有耳聞。”
白執事一聽，一臉關切道：“這樣啊！我聽聞懸空最近在河南道買了好些土地，不少百姓流離失所，土匪流寇在所難免。凌霄閣當組建更多弟子押送商隊才是。”
葉雖冷哼一聲：“白執事，就不要在和我打馬虎眼了吧！你我兩家都是知根知底，何必明知故問。”
眼見葉雖沉不住氣，白執事呵呵一笑：“此言謬矣，白某可不知葉執事說什么。不過白某倒是有個建議，不如商隊一路北上，自南入我劍宗地界，由我劍宗弟子一路護送，經由山東道直達京城如何？”
果然，目標和當日遲長青給出的猜測一般無二，也如葉雖心中的盤算一樣，劍宗，就是想用商道拿捏凌霄閣。
葉雖壓著火氣問道：“就是不知道，若是走劍宗，這商隊的利潤？”
白執事哈哈一笑：“唉！提錢多見外，你我兩家即使近親，又是近鄰。若不這樣，二八，我們劍宗負責運貨，除卻運費，只要商隊利潤的兩層，葉執事，你看如何？”
看著白執事眉飛色舞的神情，葉雖心中不置可否，分層都想好了，還說不是你們干的？但這暗虧，也只能吃下。說齊王是劍宗干掉的，證據呢？別皮了，即使有證據，恐怕大盛朝野也不會傻到真為了齊王和劍宗打一架，通城被燒了就能說明一切。
葉雖抱拳一揖：“知曉了，我自會告知門主。”
白執事呵呵一笑：“靜等葉執事答復。”
“告辭！”葉雖一甩袖子，離開了劍宗的駐地。白執事呵呵一笑。
無奈，無力。這是葉雖出了劍宗駐地后的感覺。他當初就該一力建議門主大造海船，打通背上航線，這樣，凌霄閣就永遠不會受制于人。無論是周哲還是劍宗，其實他們給出方便的條件，甚至，是不賺錢幫助凌霄閣運輸，其實目的就是為了卡脖子。
只是這幾年，大盛朝局變化。要么是周哲需要，要么是劍宗需要，或多或少的讓凌霄閣在這段時間的商隊有驚無險，但現在，該怎么辦？真的向劍宗妥協？或者真去找那位叫遲長青的給指一條明路？
左右為難的葉雖，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齊王的賭場經營權，又不是所有權，給了就給了，算不上多大代價，萬一，有效果呢？
打定了注意，葉雖直接叫了車馬，往城南而去。
白執事的人，可就在斜對面，看著葉雖離開，便也跟了過去。這個時候，看看葉雖能拜哪尊大佛，也是博弈的關鍵。
到了城南，看著這一條曾經被稱之為京城禁區的街道葉雖恍若隔世。和當初前來的白執事一樣，葉雖也是心中念頭想起，莫非，是周哲的人？
葉雖提前下了馬車，一路走過，規制整齊的街道和小院子，只是如今，人去樓空。
“曇花一現，不提也罷。”
葉雖話音剛落，卻是一道門吱嘎一聲打開了。遲長青站在門口，而開門的大漢低調的退居一旁。
“葉執事，這曇花一現，可是指魔龍騎及忠勇侯？”
葉雖朝著遲長青拱拱手：“遲先生，又見面了。莫非遲先生是在預料我會來？”
遲長青搖搖頭：“只是準備出門，不想偶遇。葉執事想通了？”
這一份咄咄逼人，更讓葉雖覺得眼前人似乎和魔龍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雖然他想不出會是誰，但從他樣貌被毀就讓葉雖猜測，面前人絕對是魔龍騎的一員。會是誰呢？
葉雖笑道：“此來，正是和閣下商討，難道遲先生是準備在這里說么？一條街上，沒一個人影，猶如鬼蜮。”
遲長青讓開了身體，問道：“哦？葉執事還信鬼神一說？倒是奇聞。請。”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院子，院子還是原先的模樣，那墻角的兵器架子已經腐敗不堪，帶著灰蒙蒙的死氣。葉雖看了兩眼，皺起眉頭。
遲長青瞄了一眼，不動聲色說道：“葉執事，莫非是睹物思人，想起了故人？”
“似乎是想起了，但又覺得不真切。”
遲長青點頭：“此前，這是魔龍騎統領王銳的院子，我家主人把這院子暫時給我住。”
“王銳？”葉雖幾乎沒有思索便想起了那個高冷，不善言談的帥氣青年。再看看眼前這個人，他立刻排除了。
魔龍騎幾位首領，都是修靈界談之色變的名字，面前這個，必然不會是王銳，哪怕身高體型相似，但話語，可一點不少。
遲長青點到為止，笑道：“葉執事，言歸正傳，不知可否想好了？我家主人可是很期待賭場這么個來錢多，且來錢快的營生。”
葉雖心中苦笑，虎落平陽被犬欺，要不是不想被劍宗拿捏，何至于和一個勛戚門下說那么多。
“先生何以教我？”
遲長青一笑：“好說！凌霄閣為何不嘗試和河西的魔龍騎舊部聯絡？”
葉雖一驚：“愿聞其詳。”
“河西有煤鐵，有數之不盡的上好兵器，價值連城，而且，如今陛下已經頒布了圣旨。封劉茂盛為河西道駐軍統領。葉執事？與其受制于劍宗，不如和他們合作。皆時，他們有漕運船，河東如今更是成了乾坤門的盤中餐，和河西合作，是上上之選。而且，亦是有遠交近攻之便。”
“遠交近攻！”葉雖喃喃自語，摸著胡須，思忖著遲長青的話。
此刻已經不是考慮對面人什么身份的時候了，而是要考慮，凌霄閣的將來。
河西，有最好的武器，而且如今和乾坤門的關系似乎很是曖昧，壓的天行關的馮廣只能龜縮防守。
河東被乾坤門大肆掠奪財富，但乾坤門也要仰仗河西的漕運。若是真的和河西簽訂了商業契約，劍宗和凌霄閣過不去，那遭罪的會是誰？
當然是沿途一路烽火，不能安生種地乾坤和懸空兩家定然不會坐視不管。
“好一個遠交近攻。”葉雖喜不自勝，直言夸贊。
遲長青一擺手：“唉！我只是按照侯爺的吩咐做事。過獎，過獎。”
“蘇侯爺？”
“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畢竟，河西在皇上心頭，印象并不那么好？”遲長青悄悄這么一說。
葉雖明白了，搞的這么神秘兮兮，就是怕皇帝不待見。不過想想也是，京城里那些勛戚，表面上三呼萬歲，背地里墻角挖的還少么？葉雖哈哈一笑 “如此，一言為定。”
“啪！”雙掌相擊。
“駟馬難追。”
白執事還在胸有成竹的等著葉雖上門祈求之時，葉雖，已經差遣門下的人前往河西而去了。另一面，他回復了葉炎書信，建議道 “請郡主就藩，以控河南，聯乾坤門，以控河東。”
公主就藩，那么意味著，李安安可以以她封地護衛的名義招募軍兵，那凌霄閣的勢力毋庸置疑的可以伸到河南道保證商道，甚至鉗制懸空，讓他們一起給劍宗壓力。
至于聯合河西，便是漕運和河西的煤鐵，當然，還有通過河西，保證河東道的商路暢通。
葉炎看了葉雖的信哈哈大笑：“白重九，你這個老賊，還有什么招數？想鉗制我凌霄閣，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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