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敵暗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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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子休走。”
“薛小謹，方興雨何在？”
林小二和杜霄從兩翼開始向著人群中段包抄過去的時候，天演道場的主力已經進入了秘境通道之中。
在聽到兩人的怒吼之后，更是人擠著人瘋狂的向著秘境通道涌去。可是，還在外面的玉劍山莊和玉虛派的弟子并不知道，能進去的人數量有限。
“咔嚓！”猶如一面鏡子破碎，最后的靈氣也消散在空中后，秘境通道關閉了。強敵在側，后路斷絕，玉劍山莊弟子和玉虛派弟子此刻真正的陷入到了絕望之中，林小二和杜霄兩人接到的命令都是突襲后方，留下更多的人。
現在，目的達到了，林小二一揮手，身后的段湘四厲飛以及一隊新銳軍便不再多加殺戮。但是杜霄不同，在他眼里，這些人都是殺他們父兄的仇敵，是仇敵，就應該去死，沖入人群的杜霄猶如狼入羊群，所過之處血火橫行。
中軍的推進在山頂陷入混亂之后便的更加迅速了，隊伍稀稀拉拉的拖成了一大溜。周哲看得直皺眉頭，這樣的破綻要是遇上對手絕對要吃一壺的。王銳也只能給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新銳軍本就成軍短，軍紀差，能做到集體沖殺頂住壓力已經不錯了。
看著被圍在當中兩千余玉劍山莊的男女老幼，周哲直皺眉頭，揮揮手朝向王銳 “能降則降吧！回頭交給關西海吧！”
“投降者免死。”王銳大聲把命令傳遞到了戰場的每一個角落，可是杜霄此刻已經殺紅了眼，帶著那十來個戰團成員不管不顧見人就砍。
王銳搖搖頭：“阻止他。”
林小二這才上去一把搶過了杜霄的刀，阻止了殺戮。
冷靜下來的杜霄臉色噙滿了淚水，幾乎半爬半跪到了周哲面前說道：“侯爺！他們的父兄殺了我父兄，他們沒有一個是無辜的，沒有一個。沒有。”
歇斯底里，帶著憤怒，帶著無盡的痛苦。
周哲嘆了口氣：“我知道，知道的。但現在他們已經投降了。”他的聲音有些無力，似乎不知道該怎么勸慰，可是心中，有所堅定。那人群之中，明明有些還是孩子，他們的父兄犯了錯，但他們還沒機會犯錯。
這么做，有些愧對杜霄，以及萬華閣死去的弟子，但也只希望杜霄能理解了。
王銳此刻已經安排人手收納俘虜打掃戰場了，玉劍山莊沒了，另外一邊的關西海收拾一個沒了爪牙的玉虛派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問題，而問題就在于，怎么找到天演道場的秘境了。
否則，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秘境之中的天演道場就是無敵的存在，因為他們只要在周哲調兵來之前開啟秘境便可以讓周哲疲于奔命。
周哲看出這一點，所以一臉凝重，期待著袁方兩位師兄拿定注意。
“要是有乾坤尋龍術就好了。”袁緣嘆了口氣：“秘境只是被特定的大陣封閉的空間，并非無根可查。距離越遠，開啟秘境消耗的靈氣就越多。從剛才的靈氣波動和離開的人數來看，方圓數百里，皆有可能。”
“這個范圍太大了。戚心的書里沒有定位的方式？”周哲皺眉。
“小師弟，你是不讀書，那本書里面東西是多，咱們能理解讀懂的暫時就那么多，你要不急，咱師兄先回京城把書給讀透了，保準第一時間給你找到。”方芳一副你眼高手低不學無術的鄙視表情。
周哲無奈搖頭，這個問題，確實是難解決，思前想后了半天，也沒想出個門道來。總不能一直在這晾著吧？
袁緣沉吟了良久提出了個想法：“與其在這空想，不如修整些時日。他們出現和消失的地點已經有過數次了，再多幾次，即使不用找，戚心前輩留下的秘法便能直接開啟他們的秘境了。”
“當真？”周哲眼前一亮，多點出現，連線找心中，這種事情和尋找連環殺手殺人犯差不多了。
袁緣點頭：“八成可行。”
周哲點頭，隨后略一思索后又給王銳補充了一條命令：“讓關西海和王運在拿下玉虛派的時候，一定要注意洛城的安全，特別是城內。還有，囑咐他們，五千人以下行軍必須散布斥候。還有。。。”
他把能想到的都說了一遍，這樣超乎以往認知的秘境讓整個戰爭的模式似乎都在發生改變。
試想，他們在秘境休息好了，然后幾名精銳直接進入洛城，打開秘境通道，大軍即刻便至，簡直猶如神兵天降誰能擋得住？而且，最可怕的是，他無法猜透這個天演道場還有什么不敢做，還有什么不能做的。
雖然不明白周哲的思維，但是不妨礙王銳去讓人傳遞訊息，王銳同樣知道秘境會對戰爭造成什么影響，比如北原的狼騎。若是有朝一日，他們也有足夠的靈石，豈不是可以是肆無忌憚的去橫掃一切？
沒過幾天，當關西海的消息傳回來了，他們成功的進了玉虛派的山門，連預想中的抵抗都沒發生，便已經占領了。因為玉虛派全員都不見了。
戰報同樣被交道了袁緣和方芳的手上，至此，他們的地圖上總共畫了四個點了，分別是，天演道場原本的山門，萬華閣的山門，玉劍山莊的山門，以及玉虛派的山門。這些都是天演道場曾經出現過，隨后又消失的地方。
“大致位置就在這了。不過小師弟，也頂多是大致。”袁緣指了指洛城以南的一片區域，依舊很大，但是至少，有了個大概。
周哲點點頭：“不等了，移師過去，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只要心里穩得住，他們就得抓狂了。”
方芳一臉疑惑：“為什么咱們穩得住？”
周哲解釋道：“他們搞出那么些陣仗，就是為了讓咱們捉不到他們，讓咱們知難而退，然后呢？”
“然后他們可以在河南道肆無忌憚的分割利益和勢力范圍。”幾乎是下意識的，方芳便想到了這個目的。
周哲點頭：“既然如此，怎么樣覺得讓咱們難呢？”
袁緣一臉難看道：“四處劫掠，制造混亂。把河南道攪和亂了，最好再把其他幾家門派都拖進來。到時候面臨多方壓力和實力，咱們的力量就顯得有些不足了。他們再渾水摸魚。想的真美！”
周哲笑了：“所以，他劫掠也好，制造混亂也罷！咱們只要在他們老家門口盯著，只要找到秘境所在，他們就死定了。”
話到最后，周哲一臉煞氣，這種隱世門派若是一直隱著，周哲還不一定拿他們有辦法。如今想要出世，那便得過他這一關，否則以打敗周哲為入世資格，那以后的大盛還能安寧么？
時間眼看已經是寒冬臘月，近一個月過去，周哲以及河西的駐軍在河南道扎根了近半個月。
這半個月以來，河南道幾乎是各地烽火，消息一條條傳到了洛城，施云階這個一把手大發雷霆，找了周哲若干次，都被周哲的親信們給擋在了外面。
現在的局面似乎成了熬鷹，周哲在等袁方兄弟找到入口，而天演道場，則是在給周哲不斷的制造壓力，最近的一次，甚至是帶人在洛城的糧倉點了一把火。不過好在王運及時補救，沒造成大的損失。
但也是這一次給周哲真正的提了醒，天演道場的人就是要千日做賊。
王運也好，關西海也罷，甚至于不少軍中的將士們都感覺到了壓力，誰也不知道敵人什么時候，在什么地點就狠狠的捅上一刀。
糧倉的大火點燃沒幾日，再一次，目標改變了，改到了關西海在洛城外的軍營里。
時間還是在半夜，天干物燥的情況下天演道場的幾十名弟子一路縱火，雖然最后也損失了幾人，但是河西軍的士氣損失不是一般的大。幾乎所有的營地都變得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以往，即使是對峙，還能看到敵人，現在，似乎是和空氣在對峙，這種無形的壓力讓整個軍營似乎都成了一個即將爆炸的火藥桶。關西海每日就光處理自己軍營士兵的斗毆便已經是焦頭爛額疲于應付了。
而更壞的消息則是，凌霄閣的商隊，在路過河南道的時候也被搶了，當即凌霄閣便派了執事來了河南道找周哲討說法。貨是馬大寶的馬隊承運的，丟的地方，還是周哲目前所在的河南道。葉炎的意思不言自明 “小年輕，你行不行？要不咱們也來河南道親自搞定那些劫匪，反正，咱們事先也有過約定，你們負責運輸，若是被門派給劫了，自然要自己找那些門派理論。”
周哲眉毛都要炸了，直接表示一定會嚴懲兇手，并且，承諾了這次運輸費用不收，若是丟了商隊的東西，全額賠償。這才打消了凌霄閣介入的想法，畢竟這蜜月期還在呢！
眼看自己就要穩不住，周哲無奈，恐怕，是要冒些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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