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北原風云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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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營地除了外圍戒備的軍士，都圍在了篝火旁，有些發生魂爆的正在打坐感悟著靈力的變化，噼噼啪啪的篝火讓雪夜不算太寒冷，周哲在營地徹底安頓下來后便陪在了辛追的旁邊。林小二也魂爆了，只是這個家伙對于靈力的修煉一點也不明白，只是跟著周哲屁股后面亂轉。
“你魂爆了為什么不去感悟靈力？他們和這群人有仇，你怎么也那么憤怒？”
“嗯！不是憤怒，我是激動的，楊覺的辦法真有效，后腦勺一敲就完事了，前些天還以為劉大胡子不肯認真教我，沒想到騎在馬上練敲頭盔還真有用。我沒敢跟他們一樣坐著，戰場兇險，我怕就這么睡著了。”林小二的話讓周哲差點吐出血來，這孩子，怎么說呢！
“把手給姐姐！”真不敢相信這是個殺人如麻的殺手說的話，就像給小孩子打針一樣。林小二眼神有些懷疑，又看了看周哲沒有拒絕的表情，就慢吞吞的伸了過去，他可沒忘了這個打暈他兩次的女人。一絲靈力從心中的手中緩緩的輸入到了林小二的身體，如泥牛入大海，沒有一絲波瀾。
“真奇怪！”辛追皺著眉頭又伸向了周哲，也輸入了一絲靈力，結果相同。
“奇怪什么？楊覺早就說過我一竅不通，林小二什么情況，他魂爆了至少有一竅通了呀？”周哲不解。
“就是這點奇怪，你一竅不通靈力根本溝通不了你的靈魂力量，而林小二的，照理說應該能夠溝通靈魂的力量，只是靈力到了他體內便杳無音訊了。真是奇葩，廢材都廢的那么出類拔萃。”
“行了你！說說我就罷了，他還小，日子還長久著呢！”辛追看了看周哲，明明就是十七八歲少年一個，口氣老的像個混江湖的老手。
“周哥！沒事！沒事！我本來就比較笨，和你們在一起更顯得我笨了，我還是去找老魏！”林小二拿了一把吃食，離開了。周哲疑惑這家伙怎么去找老魏了，找老魏能找到自信？
“你在想什么？”周哲看著篝火旁默默不語的辛追，忍不住好奇。
“我在想你是怎么做到這一切的，又怎么敢這么做？”
“什么什么的。一點不明白。”
“你看！”辛追指了指周圍的篝火堆一隊隊的軍士把他們拱衛在中央，“你不過軍士身份，這群人卻把你當長官，在小木屋雖然聽你們說過一些，但實在是難以置信，即使陳元厚當年入龍泉關，若不是一干他父親的老部下和齊王的栽培，他也沒那么快建立威望。只能說你天賦異稟，但是毫不猶豫的救我這么一個人，你是傻缺了么？”
“無聊！女人就喜歡想太多。我現在巴不得你死的遠遠的。腸子都悔青了有用么？”周哲氣不打一處來。
“那你現在可以趁我不備殺了我，不是可以解決問題了？”
“哼！解決問題？我殺了你，那我更慘，那群門派還不得要找我要殘月九閃。我哪給他們找去，現編現寫么？”周哲恨不得吐口血以證郁悶。“還特么一個個說殘月九閃乃修靈界至寶不可獨享，真惡心！也不見他把傳家寶拿出來賣了請咱吃飯。”
“現編現寫，虧你想得出來，連我們家老祖宗都不知道殘月九閃的出處。不過他們夠惡心是真的。其實你也不差，人都被你殺了，東西被 你拿了，還要罵別人惡心。”
“我真的是奉楊覺的令誅殺細作，不過你那速度真快，這么好的身法，難怪都想把你捉回去研究研究。”
“楊覺有那么好心？我身上的傷便是拜他所賜。”
“他還能下令幫你料理尾巴算是夠意思了，要是我才懶得管，你讓他小情人差點把命都丟了，沒打你個半死算好的。”周哲語速很快，說完 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這種皇家秘事是不該亂傳的。
“小情人？公主？你怎么知道？”辛追一副你不說沒完的架勢。周哲反正說了一半了，索性也全說了，又是拿出凝神珠，又是拿青玉劍。
“哈哈！楊覺居然和李九陽有一腿，老娘不從他身上榨出油來老娘名字倒過來寫。”辛追眼中的笑意怎么看都是那么邪惡，周哲看著有些肝顫 “你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人家郎才女貌其實蠻般配的。你不會喜歡楊覺那瘋子吧？”
“我呸！楊瘋子那胡子拉碴的樣子，我才不稀罕。老娘就是想從他那榨點油水。”
“不是！你憑什么啊？人楊覺會給你好處！”
“告訴你也無妨，老娘要是參和，她李九陽就是想嫁，那也得做小，當年我和楊覺可是定了娃娃親的，你說呢？”周哲看著眼光狡黠的辛追都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唔！貴圈真亂！”
辛追照著周哲后腦勺就是一巴掌，結果這個動作立即引來一群軍士們憤怒的眼光，有些已經準備抽刀出鞘了。周哲趕忙擺手示意“沒事沒事，鬧著玩！”
“唉！我人多啊！我告訴你！別動手！”我周哲是慫么？是慫什么？好吧是的！我慫了。辛追打他還真不敢還手。所以周哲只能用手瞎比劃。
“這是真的，不過也就是當年陳元厚和我爺爺定的，現在可以拿出來用用罷了。真讓他楊覺娶我，他敢么？”
“不是吧！真這么狗血！你這么做要是李九陽知道了不好吧？”
“李九陽”辛追皺了皺眉頭“有點難處理，不過可以繞過她，單讓楊覺來處理。”辛追隨后對老魏那邊嘀嘀咕咕的林小二喊道 “小胖子，你到姐姐這來！”
老不情愿的林小二被辛追指使著趴著當桌案，然后就取根燒黑的的樹枝當筆，一塊狼騎的絲綢內襯當紙，寫起信來，洋洋灑灑寫了不少字，周哲時不時看看，大概就是追思兒時記憶，和婚約，還有現在生活困頓，每天柴米油鹽各種花銷，你如今攀上公主的高枝了，想必不缺錢，來拿點給我花花，不算你養小三，畢竟我們有婚約在前。
“哇！沒想到你干這種事這么在行？”周哲看了都感慨，這分明是一老手。
“嗯！半專業吧！有時候做任務附帶點灰色收入，天雄派就是，我偷了他們的至寶，還發覺了他們門主和門下弟子有私情，追殺歸追殺，反正又殺不死我，與其過去殺了他，不如拿這個和他要點錢花。都說了，灰色收入，不是殺人光明正大賺回來的。”辛追款款而談，震驚的周哲說不出話來，這是什么神邏輯，殺人的收入才是光明正大的收入，果然是彪悍的人生有彪悍的邏輯。
“那你這么些年能被稱為天下第一殺手，想必也有不少積蓄，怎么看你身上好像也沒多少銀子啊！難不成都換成靈液喝了？”
“我用靈液只是療傷，恢復身體，蠢材才會用靈液去提升實力。那樣的實力不過是繡花枕頭罷了。我錢藏起來當嫁妝不行？”
周哲豎起大拇指，你牛！
“雖然我號稱天下第一殺手，比我殺人多的比比皆是，只是我比較看質量，否則怎么能叫天下第一殺手。”
“好吧！為什么你和楊覺會有娃娃親？這事情真奇怪！”
“好奇害死貓不知道么？問那么多。以后會知道的，信拿去，回關了你給楊覺，他回信了你就在營地上掛上個黑色布條，我會來找你。”
周哲苦著臉，就知道，女人都是麻煩。但是也不好拒絕，要是她親自去送，鬼知道能惹出什么事來，他還指望回關后能無所事事的躺在院子里享受陽光呢！這回，哎！女人都是麻煩呀！
苦著臉的林小二被辛追一腳踹起來，天也快亮了，通報情況的斥候也傳回了不遠處楊覺的訊號，修整后繼續搜索，直到確定狼騎徹底北遁得龍泉關大帥的指令才可以回關，這也是意料之內，否則令出多門互有矛盾會讓基層軍官進退兩難。繼續搜索的王銳千人隊只是陸陸續續遇上過幾次前方通報的消息，小股的狼騎被滅了不少，斬獲頗豐。這讓周哲松了一口氣，情況正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
周哲此時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是慢吞吞的一路搜索過去，辛追也在軍陣中一同進退，一天下來除了偶遇幾只走錯方向的狼騎小隊，并沒有大戰。最后如法炮制，繼續找個人去樓空的小村莊修整。
三天時間，雖然無趣，但是周哲從辛追那里知道了修靈界的不少事情，算是惡補了一課。第三日的中午，再次下起了大雪，前方斥候匯報蒙格帶著幾百禁衛親軍從山豁口已經北遁，眾人才算送了口氣，自始至終不知是巧合，還是天意，沒有隊伍爆發過五百人以上的戰斗規模。不過據后來統計的數字，狼騎零散的小隊直接被殺的有三千余眾，可謂損失慘重。只是防守大山豁口的步兵損失有些慘重，往往被突襲，而后被屠戮殆盡，就像圍堵野獸缺口的人，在缺口處往往是困獸之斗，最為兇險。
“大帥的安排是對的！”聽到蒙格無功而返的周哲時不時觀望地圖，標注友軍位置，感慨而發。
“大帥安排一向都是對的！”王銳確信無疑。
“不是這么說。你看我們所有千人隊的位置。”周哲指了指地圖。并且把標注好的地圖遞給了王銳與眾百夫長。
“有什么不對么？”
“我們的距離開始很遠，越來越近，最后就算蒙格帶人攻擊，沒等打完，收到消息的騎軍便可以支援過了，蒙格的敵人會越變越多。”王銳 眼睛一亮。
“嗯！大帥就是大帥，原來就是防備蒙格拼死一搏，做困獸之斗。”
周哲知道，這就是陳大帥的算計，俗稱戰損比最優化，而不是殺敵最大化。這個平衡點的掌握才體現出他可怕的軍事水平，若是網再松一些，
也許戰損比會更大，但是放走的狼騎也會更多，起不到殺傷半獸人的效果，會讓狼騎輕松離開，甚至可能被蒙格反戈一擊吃到一兩個千人隊，而太過嚴密，便會造成困獸之勢，到時候可能會有更大的殺傷，但是損失也會無比慘重。：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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