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曲意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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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荇走后，顯陽殿又進了兩個丫鬟分別叫墨畫和翠玉，桃瑤不喜歡給她們改了個名字，胖一點的叫芍藥，瘦點的叫澤蘭。
名字是根據中藥名字取得。
桃瑤不知道這兩丫鬟是哪個安插來的人，可既然進了她顯陽殿，叫的名字自然要隨她心意來。
如果她們不老實，桃瑤相信林嬤嬤會教會她們什么叫規規矩矩的。
從暗室一事后，司馬嶷每次來桃瑤這，她都笑臉相迎，司馬嶷說東她絕對不說西，反正毫無原則迎合。
一句話你高興，我就高興，大家就高興。
時間長了，司馬嶷暗暗有些后悔，甚至開始懷念當初那個充滿菱角的子安。
只是任司馬嶷再折騰，桃瑤都不接招，隨他意思陪他折騰，久而久之兩人都疲憊不堪。
司馬嶷覺得無趣就廣開后宮，去折騰其他人了。
于是后宮進了不少嬪妃，又有好幾個給他懷了種。
司馬嶷可以說是多子多福了。
其中有一位是䜣王從民間找來進貢的，長得膚如凝脂，唇紅齒白，舉手投足盡是風情，很受司馬嶷寵愛，不到一個月就封為蓮貴妃。
此舉措引來朝野所有官員不滿，幾乎彈劾之聲絡繹不絕，而桃瑤這也不得安寧，后宮那些妃嬪組團請自己去勸諫。
提出的理由無非是妖女誤國，祖宗規矩…等等，自己身為皇后應有勸諫義務。
但桃瑤才不上當，她采取閉門謝客以應對，隨那些嬪妃鬧騰去。
自己躲在顯陽殿看看書，吃燒烤，和下面宮女組局打麻將，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幸福。
只要司馬嶷不來找她，她也絕對不會管他，兩人各玩各的，各自安好就好。
司馬嶷這人狠啊！
對于朝堂上和后宮那些反對聲，他采取的也是啪啪啪打幾個巴掌給一個棗的方式。
據說霍相帶頭反對，就被司馬嶷一貶再貶，最后差點就去鬧到守黃陵去了，而敏貴妃幾乎貶到了俢儀位份。
兩人見勢頭不對只能低頭認慫，司馬嶷見好就收，把敏貴妃封回來了。
而霍相就慘了，司馬嶷以左相已經任免不宜隨意罷免為由，只給霍相提到了尚書左仆射，與當初的丞相官位不可同日而語。
而如今的左丞相是賢妃蘇娉婷的父親。
后宮其他人看著這驚心動魄的貶升，紛紛不敢再反對了，生怕因為自己連累娘家地位。
要知道自己宮里地位也是需要靠娘家扶持才能站穩的。
因此，蓮貴妃位置倒是穩了。
司馬嶷后來又納了不少的才人，充容，其最高位份也只給了昭媛，畢竟妃位及以上都滿了。
這日桃瑤拉著白雪、妍若和芍藥繼續在顯陽殿里打麻將。
林嬤嬤在一旁唉聲嘆氣，她已經徹底對桃瑤放棄改造了。
誰叫桃瑤不再是曾經毫無地位的小白兔，而是一國之后，林嬤嬤可是再也管不住她了。
雖然她管不住，但還是忍不住為之嘆氣。
“澤蘭，澤蘭快來，你看看本宮這手牌是不是前所未有的精彩啊！”桃瑤喜不自勝道。
她手里現在可是大四喜，這牌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娘娘真厲害！”澤蘭看到牌眼睛一亮，不禁為之喝彩。
“大四喜胡牌，88翻，來來來，給錢后繼續！”桃瑤把牌一推，眼睛賊亮賊亮，一副葛朗臺的樣子簡直讓人無法和她的身份聯想在一起。
“娘娘，奴婢一年的月錢都輸進去了，奴婢不打了！”
芍藥膽子大一點，輸得也最慘，她實在玩不起了。
“是啊，娘娘你太厲害了，奴婢都輸慘了，奴婢也不想玩了。”妍若跟芍藥的樣罷工。
“娘娘，我能不能也不來了啊？88翻，奴婢真沒錢了。”連一向最守規矩的白雪也忍不住拒絕再來。
“啊？都不來啦？”桃瑤無語了。
自己的牌癮剛起，怎么就都不來啦？
桃瑤看了看自己身邊一小堆的銀子，她非常不舍的把它們推出去，“要不你們拿回你們的銀子，我們繼續？不打錢的，輸了刮鼻子就好？”
白雪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對自家皇后娘娘都十分地無奈。
天啊，誰來解救她們啊？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皇上有旨讓您去御花園一同賞蓮。”明祿及時地出現傳話讓白雪三人感激不盡。
明祿看到白雪三人齊刷刷感激地看著他，明祿臉一紅，心撲通撲通地跳，他想：今兒這是怎么啦？她們怎么那么看自己？
“啊？”桃瑤有些厭煩不想去，“明祿，要不你去回皇上的話說本宮偶感風寒去不了啦？”
“這？”明祿看著滿面春風的皇后娘娘，為難道：“皇后娘娘你就別為難奴才好不好？”
皇上現在的脾氣可是誰也不敢違逆啊，明祿怕自己有命去傳皇后娘娘的話，沒命回來啊！
“算了，算了。妍若替本宮換一身素色衣服！”桃瑤有些心煩意亂地隨意推著牌道。
“是，皇后娘娘！”妍若迅速起身，從屋里拿了當初梁才人送來的蓮花布匹做出的襦裙給皇后穿上。
桃瑤看都沒看直接帶著白雪和明祿趕往御花園。
到御花園時，司馬嶷正摟著蓮貴妃在涼亭坐著，蓮貴妃拿著葡萄親手剝皮喂食司馬嶷，兩個人的樣子親昵得很。
“臣妾參見皇上！”桃瑤行禮。
“見過皇后娘娘！”蓮貴妃漫不經心說著，躺在司馬嶷懷里頭都沒動一下。
而司馬嶷也沒說她不是。
“皇后請起！來人給皇后看座。”司馬嶷好歹沒讓桃瑤跪太久，自己還沒打算廢后，這點面子還是要給她的。
有宮人端了把座杌放在桃瑤身后。
“謝皇上！”桃瑤絲毫不介意，坦然坐下，無聊地掰著手指數數，也不鳥司馬嶷。
蓮貴妃沒想到這皇后竟是一點都不吃醋，對自己所做的挑釁行為也絲毫不為所動，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皇后風范嗎？
“皇上，臣妾素聞皇后琴棋書畫無一不通，臣妾想就此見識見識皇后的琴藝。臣妾想有皇后曼妙的琴聲在，這滿池的荷花怕是會盛開的更好了。皇上，你覺得呢？”蓮貴妃嬌滴滴地道。
一國之母要舍下身段為自己這個貴妃彈奏，我倒要看看她是否還能如此鎮定？
“皇上，臣妾就吹笛還行，要是彈琴的話，怕滿池的荷花要就此枯萎了。”桃瑤趕緊出聲。
雖然音樂是相通的，可琴藝她真不佳。
真要讓自己彈琴，到時候出丑的可不止損了自己面子。
白雪和明祿恨恨地看了眼蓮貴妃，對自家主子的遲鈍和妥協更是恨鐵不成鋼。
主子，你是皇后啊！哪有皇后給妃嬪獻藝的道理啊？
“皇后那你就吹一曲吧！”司馬嶷點頭。
桃瑤點頭，站起來隨手就從腰間掏出陸諫之給的玉笛吹了起來，聲音如溪水潺潺般悅耳動聽。
只是司馬嶷盯著那玉笛臉色卻越來越黑。
“微臣參見皇上、皇后和蓮貴妃，微臣有要事啟奏！”
說曹操曹操到，陸諫之不合時宜地打破了這一局面。
“愛卿有何事？”
司馬嶷嘴巴接過蓮貴妃遞過來的葡萄，看著涼亭下的皇后和陸諫之感覺口里葡萄怎么有點酸。
“是關于元宵刺客一案，皇上您看？”陸諫之看著桃瑤和蓮貴妃遲疑。
后宮不得干政，他覺得皇后和蓮貴妃應該回避。
“皇上，要不臣妾告退？”桃瑤收起笛子，迫不及待想溜走。
此時回去還能繼續打幾局，她才不想在面對司馬嶷和陸諫之這尷尬的場面。
“皇后和奉喜留下，其余人等一律退下。”司馬嶷道。
“皇上？”蓮貴妃嬌滴滴拖長聲音，語氣中充滿不滿。
“退下！”
司馬嶷面無表情，語氣堅定，仿佛剛才沉溺于溫柔鄉的并不是他似的。
蓮貴妃也被司馬嶷的變臉嚇了一跳，愣了一下，嘟著嘴帶著丫鬟無奈離去。
桃瑤無奈坐回原位，明祿他們竊喜離去。
“諫之，說吧。”
“回皇上的話，微臣查到刺客是淑貴太妃那邊的人。”陸諫之回。
“哼，真是自找死路。奉喜，去圣華殿傳朕的旨意，先帝托夢于朕說在地下甚是想念淑貴太妃，朕特命淑貴太妃自盡，死后葬入黃陵。”司馬嶷毫不留情說道。
圣華殿是太妃們的居所。
桃瑤繼續掰手指并不發表意見。
陸諫之聞言也是一臉冷漠。
“是，皇上！”奉喜遵旨離去。
“諫之，朕今日接到不少彈劾你的奏折，說你大興刑獄，采取刑訊逼供手段，暴刻殘忍，兇狡貪暴，國之元惡。”司馬嶷哂笑著，斜眼瞧著的卻是桃瑤。
可桃瑤可沒給半點回應，繼續沉溺于掰手指的大業中。
呵呵，司馬嶷你自己那逼供手段可一點都不下于諫之，你怎么還好意思說別人？
“皇上明鑒，微臣只是依法辦事，絕無半點越矩之處。”陸諫之跪下叩首。
“愛卿為人剛正不阿，心不藏奸朕是知道的，只是剛則易折，愛卿有時候為人處世還需講情理二字，畢竟法不外乎人情。皇后，你覺得呢？”司馬嶷點名桃瑤。
“皇上說得對！陸大人一心為公，天地可鑒。然雖法不容情，但法不外乎情，有時候還需變通一二，否則下場怕和郅都、張湯之流一般無二。”
桃瑤有模有樣說著，司馬嶷的臉卻越來越沉，眼里的寒冰似刀子呼呼呼地往桃瑤這邊射來。
對了，郅都和張湯都算是好酷吏，也都是動了某些人的奶酪被皇權害死的。
“皇上，您說臣妾可有說錯？”桃瑤笑瞇瞇地繼續不怕死地笑瞇瞇反問。
“呵呵，皇后所言極是！陸愛卿可要聽進皇后的勸言，切莫辜負皇后的一片苦心。”司馬嶷冰冷冷地聲音讓周圍的氣溫都下降好幾份。
“對對對，皇上圣明。”桃瑤嘻嘻點頭，繼續折騰自己的手指，瞧也沒瞧陸諫之一眼。
“皇后，朕和陸愛卿有政事要商，你先退下吧！”司馬嶷眼不見為凈開始趕人。
“皇上，臣妾告退！”桃瑤行禮后頭也不回快速離去。
陸諫之看著那毫不留戀的背影只覺得心下澀然。
司馬嶷則冷眼旁觀心里倒是痛快了不少。
“娘娘，你這么快就出來啦？”明祿和白雪在外面等候，看到皇后娘娘總共也沒比他們多留幾分鐘就出來了，感覺甚為奇怪。
“走吧，走吧！趕緊回去，這地方有晦氣，待久了怕命不長啊！”桃瑤笑著道，腳步可一點都未停歇。
“皇后娘娘，剛才蓮貴妃也太過分了，你怎么就一點都不反抗呢？”白雪小跑跟著好奇問。
“狗咬你一口，難道你還咬回去？”桃瑤撇撇嘴道。
“嗯，娘娘說的真棒！”明祿喝彩。
“白雪，蓮貴妃哪里人啊？喜歡什么啊？”桃瑤突然問。
“蓮貴妃好像是京城人士，因為父親好賭把她賣去圻王府的。可是最奇怪的是，蓮貴妃雖名字有蓮字，可最喜歡的花卻是金菊，其他的奴婢也就不了解了。”白雪回話。
“傲骨迎霜，花之君子也，不錯不錯！”桃瑤點頭，然后拉著白雪，“白雪趕緊吧，繼續去開局，今日玩個痛快！”
“啊？”白雪在錯愕中被桃瑤拉著飛奔回顯陽殿。
而明祿聞言更是目瞪口呆，在風中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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