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陸諫之的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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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彥一出門便看到陸諫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這邊，神色焦急。
陸諫之看到王彥一臉慘白地走出來，上前擔憂地問：“子安，王爺和你說什么呢？怎么你看著臉色這么差？”
王彥看了看陸諫之，想露出笑卻怎么也笑不出來，只能長嘆一聲：“諫之，恭喜我吧，我可能馬上就要成為司馬嶷的側妃呢。”
說完她就感覺未來無望得很！人生兜兜轉轉，沒想到還是逃不過命運的捉弄，落了穿越必與皇家牽扯不清的老套情節！
她好想問司馬嶷你到底喜歡我什么，我改還不行嗎？
天底下的美人這么多，以司馬嶷的身份想要什么得不到，為何偏偏看中自己？
自己明明那么普通好不好，身上也沒那2兩肉，真不至于司馬嶷對自己這么煞費苦心啊？
“這怎么可能？”陸諫之這下臉色乍變，話下意識脫口而出。
王爺什么時候看上的子安？
“造化弄人，我亦希望這只是一場夢，可惜這是真的。”王彥有氣無力道 通過陸諫之的反應，王彥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測沒錯，陸諫之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子之身。
可惜他們終究是有緣無份！
曾幾何時她也想過若是哪天自己走不動了，膩了想安定下來的時候，那時司馬嶷可能已經上位，陸諫之全身而退，說不定他們會有結成連理的一天。然而今日司馬嶷今日的出現，讓這種可能瞬間化為泡影。
對的人，不對的時間，終究是天意弄人啊！
“諫之，我先回去了，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去處理。”王彥道。
天殺的司馬嶷連讓自己和小云他們過個年的時間都不給。
就只剩不到7天的時間，她和小云他們又要長久分離。
想到這，王彥就覺得對不起小云和小風。
在冀州時，她沒能好好和小云他們過個好年，而如今分離四載，好不容易團聚，她又沒機會跟小云他們好好過個年。
王彥無語看來這年真和他們較上勁了，就是不讓他們有一年安生。
“你放心，我馬上去見王爺，定求他收回成命。”這次陸諫之決定不再懦弱，他想以自己手上的把柄賭一把。
“諫之，但愿你成功！”王彥沒有掩飾內心的厭惡感，懨懨道。
雖然知道陸諫之成功的機會渺茫，但他第一次主動站在自己這邊，王彥自然不會勸阻他。
再說要是諫之萬一能成功，最大的受益人是自己，這種好事王彥怎么可能拒絕？
當然這種機會渺茫得很。
“等我！”陸諫之決然走進書房。
“參見王爺！”陸諫之一進門后就跪下行禮。
“諫之，賬本呢？”司馬嶷負手在后，并不看陸諫之。
這次他奪了諫之的心頭愛，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愧疚的。
只是他這人寡情得很，能讓他喜歡的東西和人少之又少，難得碰到一個，他自然不會放過。
至于諫之，大不了自己日后賜給他十個八個美人作為補償吧。
“請王爺放過子安！”陸諫之堅持著，不肯交出賬本。
這賬本是和子安在尤犀幄密室發現的，里面有尤犀幄賄賂王爺那一派官員的證據。
可以說若是他把這賬本交上去，王爺將損失一大半的支持者。
就是因為知道這賬本的重要性，陸諫之才敢在王爺面前提條件。
“諫之，你這是在威脅我？”司馬嶷聞言，回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陸諫之不怒反笑，嘴角微揚，雙眼笑意蕩漾，濃如杯盞中琥珀色的佳釀，卻隱隱透著寒意。
好，真好！
自己一手培養的屬下竟為了一個女人三番兩次背叛自己，如今為了她還想威脅自己？
司馬嶷想看來自己是養了一個白眼狼啊？
他心里對陸諫之起了殺意，但面上卻絲毫未曾表露。
“屬下不敢，求殿下放過子安！”陸諫之深沉著頭，不敢看司馬嶷，可內心對王彥的情讓他堅持著不肯讓步。
自他10歲時被唯一的舅舅救出并把他放在殿下身邊教養，他就一直把殿下當成今生唯一的主子。
他也從沒想過會有自己威脅殿下的一天，可是今天為了子安他卻這么做了，他內心煎熬萬分。
只是自己已經走出這一步，便無回頭路可走，如今只能他硬著頭皮一條道走到黑了！
“諫之，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看來你是深受陸廷尉的真傳啊！只是你說要是本王參奏柳侍中勾結外族，從中謀利，不知那冀州柳氏結局將會如何？”司馬嶷坐到旁邊的杌子上，好整以暇看著桌子上的頭顱，聲音微冷。
如果選擇子安，柳氏族滅，將來子安若知道真相，怕子安也會在愧疚當中度過半生。
可是如果選擇柳氏，他與子安將再無可能，子安亦將失去他一直追求的暢意人生。
選擇保全柳氏還是保全王子安，無論選擇哪個對于陸諫之都是相當的艱難。
“諫之，你可要想好了！柳清源在子安的心中地位你應該清楚，如果她要是聽到柳氏族滅的消息，吾相信她不會坐視不管，更何況吾聽說那柳沐云也上了柳氏的族譜…”
司馬嶷敲擊著桌面，“嗒嗒”的聲音如催命的符紙，每一聲都讓陸諫之心痛如絞。
“王爺，這是屬下從尤犀幄房里搜出的賬本，還望殿下過目。”
良久，陸諫之從胸前拿出賬本遞上，做出了人生最難得抉擇。
“哼，諫之，今日本王對你失望透頂，還望你今后好自為之！”司馬嶷接過賬本看都沒看，就用火折子把賬本燒毀。
他養了一幫廢物手下，這種事情都得讓自己親自出馬？
也就是自己目前暫時還要用那群廢物為自己做事，否則依他的脾氣早就把他們全部處理干凈，哪還會受今日之迫。
若哪日自己榮登大位，為大晉未來著想，這群蛀蟲他必棄之。
陸諫之是他最看好的能臣，為了培養他，自己也算是煞費苦心。
沒想到本該成為自己日后的肱骨之臣，今日卻反手給自己一刀，這教訓不可謂不深刻。
司馬嶷心里有滔天怒火，只是這怒火更多來源于對自己訓人不善的失敗。
這種錯他絕不會再犯！
“屬下永遠會站在王爺這邊，請王爺放心！”
陸諫之聽到司馬嶷的話，本就慘白的臉此時已是血色盡失。
他知道自己今日所為越了司馬嶷的雷池，可是他仍然渴求司馬嶷的原諒。
“陸少監，本王在此還給你一個警告，王子安以后就是本王的人，你以后記得斷了對她的心思。若是被我發現你還對她存了什么不該有的心思，做了不該做的事，你應該知道你的下場會是什么。”司馬嶷給出最終警告。
他可以動別人東西，可是若有人敢動他的東西，他必讓對方懂得什么叫悔不當初。
“屬下…不敢！”說出這句話，陸諫之再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心痛。
只是這一次比當年面對母親被逼死，妹妹死在自己身邊時來得更加讓他絕望，仿佛他生命的光就此消失，他將永墮黑暗！
“哼，你明白就好！”司馬嶷拂袖離去！
王彥在外面看著臉色鐵青的司馬嶷出來，趕緊低頭作揖，司馬嶷卻未再理他，給手下示意讓其善后的眼神便徑直離開。
其手下心領神會后去屋里把頭顱放進木盒帶上，清洗一番后才離去，尤府又恢復到之前的死寂。
王彥對著其后吐了吐舌，呵呵，看來他被陸諫之氣得不輕。
活該！
王彥心里暗爽！
只是不知道陸諫之對他說什么呢，使得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司馬嶷竟然氣成這樣？
陸諫之呢？怎么還不出來？
王彥好奇看了看書房那邊，許久沒有見到陸諫之身影她擔心地走了進去。
只見陸諫之跪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諫之，你沒事吧？”王彥擔憂地問。
他們是吵架啦？陸諫之有那膽子？她在書房外也沒聽到吵架聲啊？
“子安，對不起！我沒能說服王爺！”陸諫之道，聲音微沉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他何止沒有說服王爺，他也把王爺對他的信任盡數丟失。
從今天過后他終于可以徹徹底底做自己希望的純臣，只是這其中付出的代價卻讓他不可承受。
“諫之，我知道你盡力了。真的，這不怪你。”
王彥想拍拍陸諫之的肩膀以示安慰，可陸諫之卻仿佛能夠看到她的動作一樣，身子微側，這躲避的動作愣是讓她認清現實。
以后她是景王的側妃，身份有別，她與陸諫之必須保持距離，否則對誰都不會有好。
王彥收回手，苦笑一聲道：“諫之，你早點回去吧！我也先走了，望我們再見還是朋友。”
說完王彥有些頭重腳輕地離開。
而陸諫之聞言猛地反身抬頭，眼睛近乎貪婪地看著王彥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肯移動片刻。
陸諫之在心里默念：子安，對不起！
月上枝頭時，頂著凜冽的寒風她終于走到了家。
不是司馬嶷小氣不讓她馬車送她回來，是王彥自己推辭了。
以后這種自由自在行走的機會可能都少了，現在還是多珍惜這種時光吧！
“王子安，你還知道回來啊？”小來坐在門前揚長脖子看著前方，當看到王彥時，臉上露出喜悅笑容，但馬上繃住了臉，下頦抬得高高的，故作生氣道。
“小來，這是我家，我當然要回來了。你把大家叫到院子來，我有話要說。”王彥拉著小來進了院子，直接在院子里的藤杌躺下。
“子安哥哥，是發生什么事了嗎？”小來這才看到王彥難看的臉色，自覺地不再鬧騰。
“乖，去把大伙叫出來。”王彥說完就感覺累極了，閉目養神著。
小來仿佛意識到什么，悄悄去通知大伙過來！
王彥感慨人生聚散終有時，歷來煙雨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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