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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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你手上拿著是什么？”
王彥和陸諫之蹲守在馬房，看著阿大鬼鬼祟祟地從百里軒的馬槽中把草料裝進袋子里想走，攔阻道。
“沒什么，我家少爺要我拿草料來喂馬而已。”阿大特意拿出袋子在王彥面前晃了晃說。
這個阿大還是很聰明的啊，這都被抓了個現行還如此淡定自若，謊話張口就來，看來他隨機應變和處變不驚的能力還是不錯的。
“真要我們明說嗎？”王彥再問。
“我不懂王彥你在說什么？我只是為少爺辦事，還希望兩位不要太為難小的。”阿大面不改色地說，眼球四處轉動。
“那你能把你手上的草料拿給我看看嗎？”王彥示意陸諫之從后面包抄阿大。
“難道王彥你還對這東西有興趣？只是我家少爺的東西我憑什么給你看。”阿大意識王彥和陸諫之的來者不善，再次把吳炎當擋箭牌。
“你說這是給你家少爺馬喂的草料？要不我去向你家少爺說說這下了藥的草料，問問他對自己的馬有何不滿？”王彥好整以暇繼續和阿大周璇。
而陸諫之這時已經悄悄走在阿大的后面，一個掃腿想直接把阿大撂趴下。
可惜阿大的反應也快，輕巧地躲過陸諫之的攻擊。
這時他也不再和王彥廢話直接把草料系在腰上，然后開始專心致志地和陸諫之纏斗起來。
王彥則在一旁悠哉地看著，對付阿大，陸諫之一人足矣。
相比之前那個所謂的“阿大”，這個阿大倒是真叫王彥刮目相看，他的拳腳功夫比那人好多了，也狠辣多了。
只見他一拳一腳都直接攻向陸諫之的死門，每招都凌厲帶風，似乎想致陸諫之于死地。
所幸陸諫之的拳腳功夫也不是蓋的，兩人纏斗差不多半時辰后，阿大落敗。
“子安拿著。”
陸諫之一只手肘卡住阿大的脖子，另一只手把阿大腰上的草料袋解開，袋子扔向王彥。
王彥結果草料袋，把里面的草料細細拿出來細細查看。
“三枝九葉草？阿大你拿這喂你家少爺的馬？要不我們去找你家少爺對質一下，看看他是否知道這事？”
三枝九葉草是小檗科淫羊藿屬植物，根狀莖粗短，節結狀，質硬，多須根。一回三出復葉基生和莖生，小葉3枚；其草藥主要有補精強壯、祛風濕、治陽wei、關節風濕痛、白帶等癥；也可作獸藥，有強壯牛馬性神經及補精的功效。
“別…，求你不要這么做。”阿大似乎很害怕吳炎，終于開口求饒，但眼神充滿不甘。
“為什么給百里軒的馬下藥？”王彥問道。
王彥記得他們是和吳炎有矛盾，也和之前的“阿大”打過架。
可是這個阿大，王彥和百里軒是從來未曾有過交集，怎么會對百里軒有如此大的仇恨？
更重要的是阿大的舉措明顯不是那吳炎授意的，王彥不明白這個阿大怎么會敢如此大膽想致百里軒于死地。
哦，忘記說了，圍場是阻隔深山的鐵圍欄王彥叫陸諫之查過是人為破壞的，因此那老虎才能進圍場。
“你還記得之前的“阿大”嗎？那是我三哥。我想致百里軒于死地就是想為三哥報仇。”阿大說。
“報仇？之前不過就只是打了一架，這也能扯得上報仇？”王彥不解。
她記得好像那阿大那時他們也沒有下死人啊，這也扯得上報仇二字？
“你懂什么？三哥惹了你們連累少爺被董山長鞭打了一頓，少爺回來后就讓人把我三哥打了100馬鞭后活活扔進狼狗鐵欄子當食物去了，我三哥是死無全尸的。”阿大激動大喊，雙眼噙淚，全身顫栗顯得痛苦不已。
“啊？這么狠？”王彥聽得這阿大的描述直接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說。
“那吳炎竟敢如此草菅人命？”陸諫之似乎也被其駭人聽聞的做法驚訝道。
“你們懂什么？你以為那吳炎像百里軒那么良善，還能容忍手下反抗他而還能放在身邊？你知道我們為什么都叫阿大嗎？”阿大痛苦地說。
阿大從來沒想到有一天自己的三哥會以那樣慘烈的死法死在自己的面前。
然而他卻不能為其求情、不能哭甚至連難過的表情都不敢表露，因為只要他那時表現一點點異樣，他知道他將和三哥一樣的下場，而他的后面還有千千萬萬個像他一樣所謂“阿大”的備選者。
那時的他不得不逼迫自己狠心、冷心和無情才能成為“阿大”作為吳炎的書童，從而帶著五弟茍活下去。
這時他已經豁出去了，再不尊稱吳炎為少爺，可能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吧。
“為什么啊？”王彥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測。
“因為吳炎那人記性差，他覺得身邊的人換來換去，每換一個都要重新記住新來的人的名字太難了，所以無論是誰在吳炎他身邊做書童，就永遠只有“阿大”這一個名字。”阿大有些咬牙切齒地說。
這時的阿大真像垂死的困獸，讓人看著也不忍極了。
“唉…”王彥長嘆一聲。
陸諫之沉默不語。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不幸，底層人尤甚。
“冤有頭債有主，你找那百里軒算賬這又算什么？”
王彥雖然對之前的“阿大”無感，可是他的死是吳炎親手造成，這怎么能賴在百里軒的身上。
這阿大是不僅要置百里軒于死地，還連王彥也算計上了。
試問主子出事，他身邊的書童哪有不被禍及到的？
這個阿大的用心不可謂不狠辣啊。
“要不是百里公子和吳炎打架以致于把事情鬧大，那董山長怎么可能向少爺執行院規？”阿大反問道。
在他心中如果是少爺教訓王彥和霍青松這樣的書童，董山長是不可能出面為他們鞭打少爺這樣的王侯公子的。
“呵呵，你怎么不說如果不是你三哥仗勢欺人也不會后來導致自己的悲慘下場？”王彥有些氣憤地說。
當時那樣的情況若是沒有百里軒和董山長到來，他和霍青松可能也就交代了。
真好笑他在為自己三哥喪命而悲痛，但對于同樣的書童性命就毫不在乎。
就那些公子哥和他親人的命金貴，難道別的書童的命就不是命？
王彥本來剛才還同情這個阿大的命運悲慘，可是現在她只想到一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三哥那時只是要少爺想教訓教訓你和霍青松，根本沒想要你們命，可我三哥卻為此送了命。”阿大大聲道。
在三哥死前特意來找過他，三哥說過那時只是想讓少爺教訓一下不聽話的兩人，沒想真要這兩人的性命。
可是自從少爺吳炎被董山長打后，三哥就知道他沒有活路了。
本來三哥可以逃跑，可能會被抓，可能也會真逃掉，但好歹有那么一絲生的希望。
可是三哥怕自己逃跑后，吳炎肯定會遷怒與他和五弟，而五弟尚年幼，帶著他們三人根本沒有逃走的希望，于是無奈下三哥放棄了生的希望保全他和五弟。
三哥最后走時他有些后悔地說若是當時忍了一時氣他就不會有如此悲慘下場的。
“呵呵…”王彥才不信這樣的說辭。
“你想向吳炎報仇嗎？”王彥直接了當問。
“怎么可能？你不知道少爺背后的勢力有多強大，而且我五弟還在少爺的手上，你覺得我敢輕舉妄動嗎？”
阿大其實不是沒想過向吳炎報仇，可是他想動少爺無異于飛蛾撲火——自取滅亡而已。
“有一句話說：生如螻蟻當立鴻鵠之志，命薄似紙應有不屈之心。阿大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她都能碰上穿越這種傳說中的事，還有什么不可能發生？
而且在古代若是碰上時勢大變，說不定能夠抓住時機，翻身做主人。
韓信、朱元璋等不久這樣？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也不外如此！
我們現代不是有句話說：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
“生如螻蟻當立鴻鵠之志，命薄似紙應有不屈之心。”阿大喃喃不斷重復這話。
慢慢地他的眼神變得清明堅定，仿佛心中已有宏圖大計！
“諫之，該你了。”王彥示意陸諫之該行動了。
陸諫之點點頭，放開阿大。
王彥走出去，方便他們兩人談話。
外面天空繁星點點，月亮卻是飽滿明亮如圓盤，北面北斗七星隱約可見。
王彥看著天空發呆，大約2個時辰過后，陸諫之和阿大出來了。
阿大走前眼神復雜地看了王彥，但未發一語離去 “走啦！”王彥笑著對愣愣看著自己的陸諫之說。
“你不問我們談了什么嗎？”陸諫之開口道。
“反正和我無關。諫之我雖然知道司馬嶷對你恩重如山，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有自己的人生。我不希望有一天看到你也死于非命。”
王彥一直覺得司馬嶷并非良主，怕司馬嶷大業成功的時候，王彥怕陸諫之會如韓信李善長他們一樣下場凄慘。
“如果有一天我死于非命，你會怎么做？”陸諫之問。
“你放心，作為朋友無論對方是誰，上天入地我定會為你報仇雪恨。”王彥毫不猶豫說道。
陸諫之是王彥來到這世界除了師傅唯一對她毫無保留好的人，王彥內心早已經把他當成摯友，愿意為之赴湯蹈火的那種知己。
“朋友？子安你也是我此生唯一的朋友。”陸諫之聽到朋友一詞，眼中有一批失落，但隨即笑的回應，只是他把這“唯一”二字咬得極為重。
“行，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吧。”王彥說道。
那百里軒還等著自己回去侍候了。
這年頭做個書童不容易啊，除了輔助主子學業，還要侍候其吃喝拉撒，王彥想著就覺得累。
“好的！”陸諫之點頭跟著王彥一同回到住處。：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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