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開學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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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哥，信上寫什么呢？”司馬韻看著五哥看完信后臉上浮出笑容，于是好奇地問道。
五哥雖然經常以笑臉迎人，但那場面虛假的笑一看就沒有現在這般發自肺腑！
“沒說什么！”司馬嶷掩飾地說，繼而想到什么，板起臉來問：“倒是韻兒，我聽說你這些天老往宮外跑，這又是為何？”
“不說就不說，那我也不告訴你！”司馬韻臉上起了莫名的紅韻，眼睛微垂著，嘴上嬌聲道。
“韻兒，你知道你身為公主，言行舉止都是世人的典范，而且在宮中更是耳目眾多，行事需更加小心，知道不？”司馬嶷端起兄長的架子，對司馬韻循循善誘。
“知道啦，五哥！”司馬韻最煩聽這些了，臉上有些厭煩的神色。
這五哥也不比自己大幾歲，整天跟個老夫子似的就知道說教，真真無味極了。
哪像自己遇到的那位公子，溫潤儒雅，說話如春風拂面般讓人身心愉悅！一想到自己之前在宮外遇到的那位公子，司馬韻整個人就心神恍惚起來！自從上次一別，她便再也沒有見過那位公子，自己幾番出宮尋覓，都無從相遇，這讓她感覺很是惆悵。
“韻兒，五哥準備下午就去桐山書院了，以后五哥沒在，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小心行事，切莫著了有心人的道，知道嗎？”司馬嶷再次細心叮囑道。
這司馬嶷并不是溫柔的人，這輩子幾乎所有的柔情看來都給了面前這位妹妹了。
“五哥，這么快就要去書院啦？”司馬韻驚訝問。自己雖然有時候厭煩五哥的念念叨叨，可是想到宮中以后沒有五哥的日子很是不舍。
“不能再拖了，書院那邊已經催了好幾次了。”司馬嶷說道。
“都怪父皇，沒事叫你去那書院做甚？五哥你都快要行冠禮的人，還讓你去書院。哼，也沒見二哥他們去。”司馬韻為自己的哥哥打抱不平。
晉帝有6子，其中大皇子早年身亡，但皇帝對大皇子感情頗深，一直沒有重新為皇子們排位。目前皇宮以二皇子為長，司馬嶷位居老五，后面還有一個弟弟，是一位貴人所生，年齡頗小才不過3歲。
《禮記·曲禮》說“男子二十冠而字”，先民以男子20歲、女子16歲為成人的年齡門檻。然天子諸侯為早日執掌國政，多提早行禮。大晉也是考慮百姓現實情況，一般設定男子在1520歲的時候行冠禮，而皇家一般都是18歲行冠禮的，行冠禮后就代表正式成年，成年后便可正式成家立業了。
五哥早已在宮外建府，朝堂做事也已經好兩年了，這時候叫五哥去那勞什子書院，這明擺著給五哥難堪了！父皇偏心三哥他們，沒叫三哥他們去，這真是偏心的沒邊了，司馬韻忍不住為自己的五哥委屈。
“韻兒，父皇這么做自有他的深意，你該慎言！”司馬嶷見剛囑咐司馬韻要小心說話做事，這馬上便又口無遮攔起來，不由皺眉訓斥道。
“五哥，人家也是舍不得你嘛！”司馬韻拉著司馬嶷的手撒嬌道，嘴巴嘟嘟的，眼睛充滿著無辜。
司馬嶷看到這樣的妹妹，再想板起臉說教也不忍了，只得無奈寵溺說道:“韻兒，你心疼五哥，五哥心里知道。乖，這時候也不早了，早點回宮。一個姑娘家家的老往外跑，小心成妃找訓誡嬤嬤訓你！”
司馬韻不同司馬嶷，她是自德妃死后給成妃教養的。成妃雖然沒有淑妃那么常受帝寵，但在宮中也是向來頗得皇帝青睞，而成妃膝下只養司馬韻一女，故而才養出司馬韻這般單純、性直和驕橫的性子。
“好吧，五哥！以后你休沐的時候我再來看你。”司馬韻聽到訓誡嬤嬤不由臉一白，她是真怕了宮中的那些訓誡嬤嬤，所以人也變得老實起來。
“嗯！”司馬嶷點頭，然后送司馬韻離開。
“諫之，來你看看信！”司馬嶷送走妹妹后，把信遞給身旁的陸諫之。
陸諫之是16歲也就是前年由其舅舅幫忙行的冠禮！取字也是他舅舅幫忙取的！
陸諫之接過信認真地看著，當看到王彥被打的字時他雙眉緊皺，冰冷的臉上似乎凝結了一層冰。
“這小子安還真是不簡單啊，一去書院就鬧出這么大事來。諫之這下書院我們的人手幾乎被剔除得所剩無幾了。”司馬嶷笑道。
幾年未見，這小醫童一來就給他這么個驚喜，真是叫他不得不另眼相待啊！
“殿下，還需要我安排人手進去嗎？”陸諫之問道，一如既往面無表情。
“不用，雖然我們在書院的人手所剩無幾，其他世家的人也好不到我們哪里去。既然董山長親自坐鎮，想必想再安插人手會變得更難，書院嘛，就讓它簡單點好，這樣也蠻好！”司馬嶷說道，他現在對子安還是蠻感興趣的。
陸諫之站立一邊不再說話。
“今天什么時候開學典禮？”司馬嶷問。
“上午辰時。”
“準備準備一下，等會我們就去書院！”司馬嶷說。
“是！”陸諫之領命后想馬上去收拾東西，但又被司馬嶷叫住。
“派人暗中保護嘉柔公主，若是有異常情況隨時報告！”司馬嶷還是不放心自己的妹妹！
“好的，殿下！”陸諫之作揖告退。
書院那邊如今人聲鼎沸。
所有在院學子和其書童都聚集在主院里準備接下來的開學典禮，如今董山長還沒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聊天討論！
學堂是分大小書桌，大方桌是給學子學習用的，小的約莫只可放一張1/4折疊宣紙，再加一方硯臺便無任何位置了。
百里軒和王彥坐在靠右后面的位置，前方是劉治和青松，后面是明梓玉他們，左邊是趙賀和阿信他們。吳炎則坐在離他們遠遠的另一邊，他身邊的書童好像不是之前的阿大了，但王彥聽吳炎仍叫那人阿大，心里奇怪，但并未在意。有些人有某些怪癖不足為奇。
當然王彥不知道的是那新來的“阿大”一直在王彥沒發現處以仇恨的眼神望著她。
百里軒看著他要坐在一個大胖子后面心里很是不樂意，但王彥小聲和他劉治身材寬廣，坐他后面能夠夫子看不著，你可以好好干自己的事（睡覺，偷懶）；還有劉治課業看著也不好，對比下夫子會感覺你還不錯。…等等好處。
百里軒聽著反駁自己再怎么也比那胖子功課好，怎么能拿他和自己相提并論，不過嘴巴說著，人卻很自然地坐在劉治后面。
王彥笑笑一頓猛夸百里軒，百里軒這才不再叫喚，哼哼地坐下。
王彥第一次見到趙賀心里是有些失望的。
只見趙賀體形消瘦，高挺的鼻子，通眉長爪，長相頗為丑陋，不過二十歲頭上便已有些許華發。
不過王彥并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平淡地向其打招呼和道謝。趙賀也向王彥微笑點頭示意，便開始交談起來。
兩人相聊一會，王彥馬上對這李賀不由另眼相看，其才思敏捷，旁征博引，出口成章，真是讓人驚嘆！王彥見到這趙賀才知道什么叫人不可貌相！
“學子們，安靜，安靜！”學管用戒尺敲擊著桌面在講臺上大聲說道，而講臺上已經董山長不知已經坐了上去，此時一臉肅穆地看著下面學子。
可能在場學子都聽過董山長鞭打吳炎和百里軒一事，對董山長心里有了忌憚，因此一見董山長已經來到，便立馬坐回自己的位置，噤聲安靜下來。
“各位學子們，吾乃桐山書院的創始人董繼來，字載道，你們以后可稱呼我董山長。歡迎各位學子從五湖四海不辭辛苦來到桐山書院就學。”
董山長說完這話停頓了下來，看著下首的學子均露出不屑的表情，他也不惱，繼續以平穩的口氣道：“我知曉學子們均是身份顯貴，有些更是王孫公子，但既然來到桐山學院，就必須夠摒棄身份，虛心受學。在這里你們都是學子，以后在坐各位均是大家的同窗好友，切莫有高低貴賤之說，仗勢欺人之舉，否則吾必上達天聽，以院規懲處，若累犯者書院可直送廷尉，按國法處置。故吾希望各位學子們能夠謹記院規，認真求學。”
王彥心想這番敲打的好，查看那些貴子們臉色都有些異樣，王彥心里直笑。
“吾身旁站立者便是開元3年的狀元吳常善字景謙，特由當今圣上親批帶你們這屆國學。”董山長指著講臺邊的一位40來歲的中年男子說，他待董山長說完后，向前一步站了出來，向大家點頭示意后，便一臉嚴肅地退回原處。
大家聽到吳景謙的大名都震驚了，雙眼全部盯著他，飽含好奇和敬仰，然后大家開始接頭交耳起來。
吳景謙啊，那可是這大晉建朝后第一位狀元，而且連中三元的狀元，在讀書人心中可是豐碑級的人物啊。而且皇上的皇子們均是由吳景謙教導的，將來無論哪位皇子登基，他都是妥妥的帝師啊！這么輝煌的人生怎能不叫天下讀書人羨慕，看來圣上這回真是下了血本啊。
“安靜，安靜！”董山長示意學管維持紀律，待學子們再次安靜下來時，董山長接著道：“學院愛惜人才，知學子們均有書童一名，有些出身奴籍。但亦在書院陪同求學，因此吾特向圣上求得恩典，在三年學滿之時，會組織一次大考，學子和書童均可報名參加，屆時只要考中前十名者，無論是否奴籍，均可賜進士出身，入朝為官。”
董山長此話一出學堂頓時舉目皆驚，尤其是堂下30多名書童眼中泛光直瞪瞪地看著山長，喜悅之情不可言表。
要知道，這大晉正常寒門子弟要想出頭，都需得經歷科考。而身為奴籍的人是沒有資格上學考試的。這次奴籍子弟不僅能夠參考，而且考中前十竟然還能直接賜進士出身！
進士出身是何等的榮耀，這是身為奴籍的他們一輩子都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也是他們這輩子永遠抵達不了的高度。
董山長看到自己想要的結果滿意的撫了撫胡子，略看了下那些書童帶有希冀的眼神，繼續說：“時候亦不早了，學子們明天開始正式上課，上課時間和上課需遵守的規矩等會李學管會跟你們仔細交代，并會發放書冊供學子們閱覽。桐山書院每月月底均有2日沐休，因此學子們需得安心就學。”董山長說著便離開學堂，往內院走去。
王彥聽到董山長說的消息內心波濤洶涌的程度一點都不比別人少，和青松對了下眼，雙方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渴求。進士出身作為誘餌對于學子們的誘惑力都大，何況于學童呢！王彥聽著都有些心動，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子身份，否則爭上一爭倒也可以，甩了甩頭，順道甩去自己不該有的心思。
接下來李學管又上臺和大家講話一段時間，最后分發規矩小冊子才放大家回來。
后來大家各自散去，因著吳炎的關系，王彥不好和趙賀走得過勁近，便只簡單和其打完招呼便離去。
而王彥正想去關心一下青松傷勢如何，這百里軒直接把她拉走，不給她和霍青松任何說話的機會。王彥無奈地對霍青松攤攤手，跟著百里軒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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