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野外訓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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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梁州到冀州要穿越巴蜀。巴蜀自古便以地勢險峻、山路崎嶇著稱，因此并不能通馬車。就算后世李白也是對巴蜀曾賦詩《蜀道難》一首，就可以知道巴蜀之地多難走了。

　　王彥和柳清源只能徒步翻越這巴蜀的崇山峻嶺。在山中穿山越嶺可能將耗時3月之久，除了中途能夠遇上些偏僻小村落能有正常休息，其大多時間都要在山中度過，一路風餐雨宿，其艱辛不言而喻。

　　進山的第5天上午，王彥趁著休息時，趕緊看看自己的腳底，果不其然又生出好幾個水泡，王彥望著腳底的水泡，有些憂郁。王彥想等到出山的時候自己的腳該磨出老繭了吧？唉，一想到這王彥不由唉聲嘆氣。

　　“彥兒，為師現在教你些野外求生技能，現在從爬樹開始。你看好哦。”柳清源說完便對著旁邊的不大的梧桐樹摩拳擦掌，蓄勢待發。自從王彥改名后，柳清源為突現其親密性，經常就“彥兒”“好徒兒”稱呼王彥，王彥也好無奈，但是只能隨這師傅叫。

　　待王彥望看過去的時候，只見柳清源師傅他后退幾步，然后一個箭步往梧桐樹下奔跑，跑到樹下后手腳并用，身形矯健“唰”的一下直接竄上了最上邊的稍微粗的枝干上。待王彥抬頭望去時，柳師傅已經穩穩地坐在樹干上正微笑地看著自己。

　　看到此景，王彥驚訝地不由目瞪口呆，心想：師傅這該不會是猴子投胎轉世的吧？

　　“彥兒，趕緊上來。”柳師傅坐在樹干上居高臨下地朝冬雪招手。

　　“啊？師傅，你這是？”王彥疑問，身體也并未行動起來。開玩笑，這么瘦長的樹，她能爬得上去才怪！就算爬上去，那么小的枝干看著也不像能坐兩人的樣子啊？想到這王彥心里有些發毛，她才不做那傻事呢！

　　“此處距離下一個村子還有一百多公里，今后我們好幾天都要在這山上度過，我的好徒兒你打算每天都睡地上？要知道現在正值夏日，地上蛇蟲鼠蟻不少，而且要是碰上猛獸，我的好徒兒你覺得你我哪個能打得過？還是趕緊上來吧，安全為上！”柳師傅笑笑解釋。

　　“師傅，徒兒覺得這樹上蛇蟲鼠蟻也不少吧？而且萬一睡覺翻身掉下來這不死也得半條命吧？更重要的是萬一碰上下雨打雷閃電，我覺得我們變成烤豬的可能性會更大的。所以師傅我們還是在地上將就將就便好！實在不行我們去旁邊的更大一些的榕樹上吧，好歹也看著更安全些！”王彥還是站在樹下一動不動，仰望著這高聳的樹吞了吞口水極力說服柳師傅。這樹上睡覺也不見得安全吧？她是自問沒有古墓小龍女的本事，實在不敢把身家性命往上賭。

　　柳師傅見到一臉害怕兼嫌棄的徒弟，不由得笑得更大聲，但還是不改初衷，繼續催促“瞧你那出息樣！趕緊地，為師都上來了，你這年紀輕輕的還這么磨蹭。以后還怎么跟著我走南闖北啊？”

　　“師傅……”王彥想撒撒嬌，但看著柳師傅一副不容置喙的模樣，有些認命地把衣服扎緊，緊抱大樹開始攀爬起來。

　　當王彥費力爬到一半時，樹開始搖晃起來，冬雪大驚，雙手死死地抱住大樹，抬頭望去只見柳師傅他在樹上猛烈地搖晃樹干，樹因此左搖右晃的十分厲害。

　　“師傅，趕緊停停手！徒兒快掉下去啦！這拔苗助長不用這么心急啊，小心苗兒直接折了！”王彥真的是嚇得肝膽欲裂，抱住雙樹的手更加用力了，同時大呼柳師傅停止搖晃，聲音隱約帶有哭腔了。

　　王彥雖然心里明白這是柳師傅要磨練她呢，只是她想能否找些循序漸進的方法，這一下子方法也太猛啦吧？王彥感覺自己正在生死邊緣不斷徘徊，這也太考驗人心跳啦！

　　“我的好徒兒，果然聰明！只是以前我師傅也這么教授的我！為師也只是照葫蘆畫瓢，目前也想不出其他方法，徒兒你就再加點油，限定你半小時爬上來吧！”柳清源看到王彥猜到自己的意圖也就直接說，但他又馬上爬上更高一層枝干開始以更大力度劇烈搖晃起樹來，不大的樹隨著柳清源的搖晃，左搖右晃幅度之大，王彥真怕怕一個不小心師傅就把樹給搖斷了。

　　柳清源是游方郎中，平時經常上山采藥。而采藥有時需要攀爬陡峭的懸崖峭壁，另外攀爬途中有時會遭遇強風，所以很多時候不僅需要一個強健體魄，還需要很強的攀巖本領以及身體平衡能力。這個方法真是前任師傅交給自己的，不過沒有柳清源這般搖晃樹干的環節罷了！搖晃這個方法是柳清源新想出來的，他覺得這是能夠加強攀爬能力的一項有效的鍛煉方式。不過這只是柳清源的一時心血來潮，順便試驗自己新收的徒弟，想看看效果如何。可憐的王彥，就這么成為了柳清源的試驗品。

　　“師傅！”王彥繼續哀怨地叫，試圖喚起柳清源的同情心。

　　但柳師傅不為所動，又加大搖晃的力度。

　　王彥見實在說服不了自家師傅，只能無奈地緊緊抓住樹干，在趁著柳師傅晃的程度稍小的情況下借機往上攀爬，力氣耗費之大直累得王彥不一會兒便有些氣喘吁吁。

　　待真的爬到柳清源的相同高度時，時間差不多已經過去約有兩個小時了，王彥累的大汗淋漓，氣喘吁吁地說不出話來。

　　“徒弟啊，這體力不行啊，還需加強鍛煉啊！連師傅這么個老頭都比不過，唉還得加把努力啊！”柳師傅語重心長地拍了拍王彥的肩膀故意說，臉上卻止不住的笑意。

　　“師傅。”王彥說著又開始大口喘氣，頭上的汗水也跟著往下滴。待氣息平穩后，王彥以請求的口氣和師傅繼續打商量。

　　“師傅我真覺得我們應該換種方式鍛煉，這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師傅，你覺得呢？”王彥話說完，眼飽含希冀望著柳清源。

　　“乖徒兒，我覺得這方法蠻好的！萬一真掉下去了，這不是還有為師嗎？為師治療這斷手斷腳的能力還是不錯的。”柳師傅繼續調侃，無視王彥聽到他的話一副快哭的表情。

　　“師傅算你狠。”王彥頓了頓良久惡狠狠地說。

　　“別磨蹭了，趕緊下來，我在前面的譚邊等你。還有其他項目了，所以抓緊時間。限你半小時下來啊。”柳師傅說著就特麻溜地下樹了。

　　“蒼天啊…”王彥奔潰地大叫，雙眼卻瞟見柳師傅已經飄然遠去的背影，不由的又是一陣目瞪口呆。

　　誰能告訴自己，這有恐高癥怎么下樹？王彥望著下面，遲遲不敢邁動自己的雙腳。心中也在疑問：自己是怎么爬這么高的？

　　再次望了望下面，王彥緊張地心噗噗直跳，頓時感覺自己的腳也有些發軟！王彥踟躕著、猶豫著、遙望著和內心掙扎著，但到最后看著實在是無人能幫自己，只能繼續小心翼翼地、慢慢地和心驚膽戰地下了樹！腳再次踩在結實的地上時，王彥才有種重回人間的慶幸。但她沒有多做耽擱，回了神定了心便邁著虛浮的腳步立馬往河邊走去。

　　待柳清源看到王彥走來時，臉上有著塵埃落定的放松表情，繼而露出頗有滿意的神態。這徒弟果然是可造之材啊，柳清源暗想！

　　“師傅！”王彥走到柳師傅的身邊，眼神堅定。

　　這一路走來，王彥想了很多，柳師傅對自己有再造之恩，如今看來是真的想栽培自己，即使方法奇怪，但她不想讓柳師傅失望！

　　“會游泳嗎？”柳師傅指著旁邊的深潭問。

　　只見山頂水奔涌而下，匯于潭中，濺起層層水花。潭中水雖清澈不已，但潭底深不可見。碧綠的深潭，看著讓人不敢造次。

　　“略懂，但并不精通。”王彥在21世紀的現代社會學過游泳，但也只限于在游泳館里游，這山中深潭游泳卻真的從未嘗試過？這是現代人的現狀，除了農村孩子，誰沒事會去大山里游泳？而且就算想去，城市的孩子可能也找不到路。王彥怔怔地望著這深不可見的潭水心中不由地暗暗發沭。

　　“既然會游，就下去好好游個痛快吧！”柳師傅大手一揮略帶豪邁之氣，但說完就徑直走開。雖然相處已久，他很多時候會模糊王彥的性別，但終究自己徒兒還是個女娃。這男女有別，柳師傅還是適時需要避嫌的。

　　“啊，這么簡單？”王彥驚訝，話脫口而出。同時心大大地松了口氣，畢竟之前爬樹真的耗費不少體力，如果真的再有強大訓練，自己難免力不從心。

　　看著柳師傅走遠，王彥四下再望了望，確定真的沒人，便不再拘著自己，開始歡喜的脫衣。全部脫完后，王彥慢慢地渡到潭邊試水，待感覺氣力恢復后，便開始在淺水處表演自己的狗刨式游泳。當然中央深水區王彥是暫時不敢游過去的，她還想留條命繼續享受脫離奴籍后看這好山好水的日子。

　　痛痛快快地洗好后，王彥感覺整個人變得神清氣爽！之前的疲憊也一掃而過，精力感覺比之前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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