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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弱者相狩

第一百五十四章弱者相狩_我,地球唯一超能力者_網游小說_螞蟻文學第一百五十四章弱者相狩  第一百五十四章弱者相狩←→:

  納瓦利關閉了通訊對話。

  他看著電腦屏幕的熒光,揉了揉眼睛,嘆了口氣。

  隨開了瀏覽器,出現在首頁媒體欄目上的新聞,卻讓納瓦利的表情從漫不經心漸漸變得嚴肅,驚訝——然后是不可思議。

  “馬西普·塞那內斯養女茱莉亞,在洛杉磯街頭發起抗議游行,以針對‘馬西普·塞那內斯事件’的輿論浪潮!”

  納瓦利急匆匆地點開了新聞網頁,以及網頁下的直播畫面——出現在記者直播間的洛杉磯道路之上,數百個各種膚色的人舉著橫幅和標語在馬路之上游行示威著,正高聲叫喊些什么。

  而為首之人,在她落入納瓦利眼中的一瞬間,后者便已經認出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納瓦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然后立刻從電腦桌旁拿出手機,撥打了茱莉亞的號碼。

  洛杉磯市,維洛希斯五號大道。

  舉著橫幅的男男女女們一臉堅毅,在茱莉亞的帶領下高高地舉著標語或者是一張張寫有“protest”的白紙,在五號大道上前進著,數百人的行動令周邊居民人人為之側目。

  而茱莉亞就站在隊伍的最前端,昂首挺胸,帶領著不長不短的隊伍,壯節而行。

  毫無關系的民眾站在遠處的街道,拿起手機,對他們饒有興致地拍著照片,發在各路社交平臺上;記者們舉起攝像機,直播車和閃光燈詳細記錄下這條隊伍行進;就連警察也來到了附近——穿著FBI和LAPD制服的男人抱著胸,在隊伍的外圍若即若離地游蕩著,不懷好意地看向這邊。

  而茱莉亞,對此仿佛一無所覺一般,昂首闊步,看向前方,額頭上的幾綹頭發下滲出了些微汗水,而眼神卻如同石頭一樣沉著。

  她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紙板。

  “我們要正義!”

  “我們要真相!”

  “重啟凱瑟琳案調查!”

  “恢復馬西普·塞那內斯的名譽!”

  “撕破黑幕!這是上層白人的詭計!”

  在茱莉亞的引領下,身后的人們高聲呼喊著,幾百人的聲浪匯成震動了樓層玻璃的嗡鳴,讓一個接一個的居民也不由得好奇地從窗口中探出了腦袋。

  而就在行進的過程中,舉著紙板的茱莉亞感覺自己的口袋里傳來了震動聲。

  她微不可察地掏出了手機,看了眼——那上面已經有超過十條短信和幾十通未接來電,包括“團結街區”內的許多認識的人,還有特拉維斯的名字,不過他們在茱莉亞多次未接聽以后已經放棄了努力。

  只剩下一個人,還在鍥而不舍地對她撥打著電話。

  “納瓦利”。

  看到這個名字,茱莉亞的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

  閉眼,復又睜開。

  然后,她便再次選擇了“不接聽”,然后徹底關機,將其放回進了自己的口袋。

  步伐仍在繼續。

  而就在前方,數輛標注著“LAPD”的警車從街頭竄出,駛在了抗議人群的最前方——

  警車之上,十數名警察魚貫而出,警惕地舉起手槍,對準了茱莉亞以及其身后的示威者們。

  身后的隊伍一時間出現了些許停頓。

  但茱莉亞看著他們,毫無畏懼地舉著紙板迎了上去。

  就像是撲向礁石的浪花。

  五號大道一側的高級酒店中,一個可以居高臨下俯視五號大道全景,看到那里形形色色之人的房間內。

  特拉維斯握著手機,看著游行的人群在茱莉亞的帶領下前進著,微微瞇起了眼睛。

  特拉維斯的視力很好,甚至能看清每一個抗議者的面容,此時瞇著眼的他,從人群的頭看向為,一個個辨識著自己能認出來的對象——

  “菲奧娜·塞拉留斯,黑種人,丈夫是酗酒者,經常家暴,在馬西普的幫助下成功與丈夫離婚,并取得了一大筆賠償金…”

  “羅克·瓊斯,拉美裔人,在事業失敗之后意圖自殺,卻被馬西普救起,而且還被馬西普給予了生命的意義——投身于少數族裔的事業之中,改變這個國家的各種不公,從此全心全意地追隨馬西普·塞那內斯…”

  “奧多·李,黃種人,一對白人夫婦從龍國收養的孩子,但在他十歲的時候,卻被身為牧師的養父性.侵,而且想要去報案的時候還被養母阻攔了下來,從此生活惶惶不安之中…直到遇見了馬西普·塞那內斯,對方在談話和疏導中得知了內情,幫助李起訴了其養父養母,并更改了其撫養權利,可以說被馬西普從地獄中撈了出來…”

  “還有簡、奧克多、喬納森…”

  將自己所認識的人一個個數了個遍,特拉維斯最后的視線停留在了領頭者的身上。

  “——以及,茱莉亞。”

  他的目光緊緊地追隨著那個女人,后者的發絲在風中飄拂著。

  舉著紙板的她,毫無畏懼地沖向了警車。

  雖然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特拉維斯的嘴角還是浮現出了些許嘲諷的微笑。

  “這算什么?巔峰產生虛偽的擁護,黃昏見證真正的使徒?”

  馬西普幾十年親手幫助過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

  即使那其中的大多數聽信了網絡的主流輿論,成為沉默的一分子,或者是附隨主流同聲叱罵馬西普,但依然會有人愿意相信那個男人,追隨那個男人的遺愿走下去。

  而當這些人的聲音匯聚在一起的時候,也會形成一片海浪。

  只不過,馬西普所幫助過的人,大都身處底層,空有力氣,卻沒有辦法組織起來。

  然而,一旦真正有學識和行動力的人加入其中,事情便瞬間發生了變化。

  茱莉亞——就像他所猜測的那樣,果然成為了最尖銳的一把刀,將那些人聚集了起來,刺向了輿論的心臟。

  只是…

  特拉維斯靜靜地看著茱莉亞,看著她帶著人群的身影沖向了警車,眼中卻露出了憐憫的神色。

  “茱莉亞…無論你和我,都是這個國家真正上層眼中的一枚棋子而已。但與你不同的是,我有棋子的自我認知,而你卻以為可以翻盤。

  “…但是,一旦棋子想要走出棋手為他們規定好的道路,那么只會招來滅頂之災——馬西普會長是如此,你也是如此。”

  茱莉亞帶著人群沖到了警車面前,警察們舉槍與他們對視著,而茱莉亞寸步不讓地盯著他們,不斷地向前逼近。

  最前面的警察顯得有些狼狽,槍口朝天,鳴槍示意:

  “不要再靠近了,你們這是未經批準的游行!”

  “這是公民的自發集會!是我們憤怒意志的展示!”

  茱莉亞大聲地回應道,身后的人群也高舉標語,展現出猶如鋼鐵般堅決的意志,顯現出來的氣質有別于一般的集會。

  “就算逮捕我們,也別想我們放棄!”

  茱莉亞更逼近了一步,逐漸越過警察設置的障礙線。

  “如果要開槍的話,那就開槍好了!讓這個國家的所有民眾看看,我們的決心!也讓所有人看到這背后的黑幕還有骯臟的權力意志!”

  步伐毫無阻攔,越過了障礙線,已經到了直面警察的地步。

  人群宛如軍隊一樣不斷沖擊著防線,額頭流汗的警察們對視了一眼,良久,讓開了道路,狼狽不堪地貼在兩邊的墻壁上,任由人群從他們面前通過。

  示威者們驕傲地從他們身邊經過,每經過一個人,就會受到鄙視的視線,讓警察們的頭越來越低。

  而與此同時,示威的人群中,“勝利”、“勝利”的歡呼聲越發高漲,人們就像是驕傲的斗雞一樣齊齊涌出了路口,吸引來了越來越多的民眾拍照攝像,甚至還有些樂子人加入其中,讓游行的隊伍越來越長。

  “呼…”

  茱莉亞的視線一片空闊。

  越過了警察之后,再前面的道路,變得暢通無阻。

  盡管心底微微有著隱憂,感覺警察局維持治安的力度似乎過于軟弱,但箭在弦上——為了爭取洗脫馬西普罪名的機會,讓這個國家重啟調查,刺破這背后的黑幕…她早就已經做出選擇了。

  “馬西普叔叔…”

  帶領著人群,身后的人們越來越高漲的情緒也感染到了茱莉亞,她的心中洋溢著正義的興奮還有明朗的感傷——

  “…我相信,你也一定會支持我這樣做的吧?只有足夠吸引眼球,擴大關注,將我們的集會呼聲展現出來,才有可能改變這一切——”

  茱莉亞的思緒停留在了這一刻。

  停留在了陽光斜斜地照射下來,她姣好的面龐籠罩在陽光之中,無比明媚的時刻。

  因為就在這一瞬間。

  道路之上,傳來了幾聲槍響:

  “砰、砰砰——”

  不是從身后的警車那里。

  而是從斜對面的路口處。

  一個男人,白發蒼蒼的男人,拿著散彈槍,扣動了扳機。

  茱莉亞呆滯地看著他的面龐。

  男人的面龐。

  蒼老,疲憊,布滿皺紋。

  然而現在每一條皺紋之中,卻都填滿了憤怒。

  子彈襲來。

  還有那個拿著散彈槍的男人。

  他最后傳來的聲音。

  像是從地獄中發出來的,帶著火焰的聲音:

  “你們這群家伙,可恥的敗類…

  “——在我的女兒死了以后,居然還想要幫兇手脫罪!”

  身體重重地倒地。

  整個世界忽然失去了重量。

  眼前可見之物,都像是一張老照片般迅速地褪色,然后遠去。

  接著,所有的顏色和事物的輪廓,都從眼中消失了。

  茱莉亞睜大了瞳孔,大部分意識都已經定格在了這一瞬間。

  不過,最后的剎那,還有一些殘留的思緒在活動。

  耳畔迷蒙地響著紛亂的腳步聲、哭泣聲、爭吵聲,但是,都已經完全聽不清了。

  只是,卻莫名地回想起了幾年前的一個夜晚。

  那個時候,“團結街區”的總部里,收拾完資料,準備回家的茱莉亞看到最為尊敬的那個男人,正坐在窗邊,沉靜地看著月色。

  仿佛完全投入其中一般,靜靜地看著。

  但馬西普的眼神中,卻沒有任何欣賞美好事物的情緒——恰恰相反,其中充滿了沉重的空虛。

  直到茱莉亞叫了他一聲以后,馬西普才回過了神。

  “馬西普叔叔…”

  茱莉亞有些慎重地挑選著詞句,因為她擔心自己會不會不小心觸碰到這個男人許多年前的傷心事。

  但實在沒找到什么委婉的問法,所以她只能直白地道:

  “你為什么這么晚了還坐在這里呢?”

  “噢,茱莉亞。”

  馬西普仿佛被驚醒一般,眼中沉重的空虛迅速褪去,用一種飽含歉意的目光看著茱莉亞,微笑道:

  “我坐在這里…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茱莉亞追問。

  “嗯…”

  馬西普沉吟了一下,然后說道:

  “茱莉亞,你認為我們的工作,能夠解決這個國家的不平等么?”

  “當然不能——‘不平等’這種事情是沒有辦法解決的。但我們的事業至少能夠促進這個國家向好的一面發展——哪怕僅僅前進一步,也能在我們力所能及的范圍內,使我們影響下的社區更加貼合‘平等’的形態。”

  茱莉亞運用社會學的常識流暢地回答道,馬西普不由得微微一笑:

  “不愧是茱莉亞,說法非常清晰明確,很有氣勢。”

  這樣的贊賞并沒有讓茱莉亞滿意,她盯視著馬西普,好奇地問道:

  “難道…馬西普叔叔,你還有一些不同的想法嗎?”

  “怎么說呢…”

  馬西普又把目光轉向了窗外。

  仿佛是要逃避,又仿佛是要與之對抗一般,重新看向了月亮。

  “我只是偶爾會覺得…倘若這個國家是個賭場,像我們這樣的社會組織者就是為了牌桌旁的賭客——那么,無論21點落在了牌桌上的何處,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吧。

  “…畢竟,對于賭場老板來說,真正的勝負,其實早已注定了。”

  早該知道的…

  就是這樣的…

  這是他們永恒不變的套路。

  ——受害者永遠在自相殘殺。

  ——獲利者永遠在舉杯相慶。

  ——正義是權力妝點的白手套。

  ——而真正的英雄,從來就不存在。

  …這個國家幾百年的歷史里,像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變化過…

  …究竟要到何時…

  …才能改變呢…

  意識漸漸模糊。

  茱莉亞沉入了越來越深的黑暗中。

  最后,只剩下了絕對的冷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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