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改變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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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我好幾個月不回來？”黃憶株冷下臉，拍開鹿西凝手，上下看了女兒好幾眼，見她沒瘦也沒黑，好像沒受什么苦，眼底的擔心稍稍放下。
“說好十幾天回來，卻一個多月才回來，要不是天天打電話，我和你爸都以為你失蹤了。”
“說吧，這么久沒回來，到底是干什么了？”
黃憶株沉著臉，話音剛落，臥室門打開，鹿振斌從臥室走出，看到鹿西凝臉上閃過一抹笑意，又立刻板著臉。“還知道回來？”
“出去玩就應該定好計劃，什么時候去、什么時候回來，那都應該定好的，怎么可以說變就變？”
鹿振斌臉上帶著不認同，看鹿西凝平安回來卻很高興，“吃飯沒？這么晚才回來是不是沒吃東西，讓你媽給你做點飯去。”
黃憶株立刻站起來，還有些埋怨的看鹿西凝，“一出去就那么久，連錢也沒拿多少，給你錢你也不要，真不知道你在外面怎么活的。”
“沒吃飯吧？趕緊起來，我去給你煮點面條，餓死了吧。”
鹿西凝嘿嘿一笑，緊忙說：“我沒餓著，可就是想媽媽做的飯了。”
“外面的飯菜再好吃，都比不上我媽做的，媽媽我愛你”她抱著黃憶株，使勁往她身上蹭。
黃憶株雖然生氣，也架不住女兒撒嬌，埋怨幾句就過去了。
面條煮好，鹿西凝吃完，鹿振斌深吸口氣，看她把筷子放下才說：“今天你們學校就開學了，我跟你們導師打過招呼。”
“你明天去好好跟導師說一聲，我看他有點不開心。”
“吃完飯就早點睡吧，有什么事明天放了學再說。”
“爸，我有點東西給你。”鹿西凝端坐好身體，拿出自己銀行卡，很鄭重的說：“爸，這是我賺到的第一筆錢，給你和我媽買點東西吧。”
“出門不是去旅行了嗎，怎么還能賺到錢？”鹿振斌有些驚訝，誰家還在上學的孩子出門不都是家里花錢，他們家孩子沒拿多少錢出去，回來竟然還給他們帶錢，除了驚訝還有些擔心，“你干什么去了，這錢是怎么賺來的？”
鹿西凝坐直身體，知道自己拍視頻的事情父母不認可，但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她看著鹿振斌，歲月已經在父親臉上留下了痕跡，那痕跡無法消除，她只能讓父親少操點心，才能老得慢一點。
“爸，我們來聊聊吧。”
鹿西凝一本正經的說：“我在鬼屋兼職八個月，是因為你和媽媽不認可我拍視頻，覺得那個賺不到錢、不是長久之計，希望我找一個正常點的工作。”
“當初去鬼屋的時候你們也不太同意，覺得鬼屋那種陰森森的地方不適合女孩子去，我就應該去干辦公室文員這種輕松的活，但因為只是兼職，你們也就同意了。”
鹿振斌點頭，黃憶株也收拾好碗筷坐了過來，聽到鹿西凝這么說，她語重心長的說道：“凝兒，不是爸媽不同意，是真的不適合。”
“鬼屋那種陰森森的地方多嚇人啊，你又是女孩子，陰氣重，萬一再招點什么回來…”
“媽，21世紀了，你別總信這些，我不是好好的嘛。”鹿西凝無奈的抿下唇，繼續說道：“不管怎么樣，我去鬼屋干了半個月，賺到2700。”
她和穆沐是暑假工，工資相對低一點，更何況她們提前離職，鬼屋老板沒扣錢就已經很讓鹿西凝感動了。
“我和穆沐就拿著這兩千七出去旅行了，路上我們見到很多事情，也認識了很多人。”鹿西凝見母親張嘴，急忙說道：“那些都是很正直的人，我和穆沐有分寸，不會和壞人交朋友。”
“我想說的是這筆錢，這是我和穆沐拍的那個短視頻，那上面可以直播，這是我們直播賺到的錢。”
“直播？”黃憶株眼睛瞪大，她雖然思想觀念守舊，可也知道直播是什么。
但是在她印象里，直播的都是一些穿著非常清涼的女孩子，在里面又唱歌又跳舞，這是絕對不能忍受的事情！
“鹿西凝你張能耐了，竟然敢出去偷偷直播，你是想氣死我嗎？”
“媽，我說的直播跟你想得不一樣，我是做游戲直播，連臉都不用露的那種。”鹿西凝急忙拿出手機，找到一個游戲直播點開，遞給父母看。“就是這種，別人看我打游戲，覺得我玩的好就給我打賞，我就能賺到錢。”
看里面的主播都不露臉，黃憶株稍稍放心，她狐疑的看著鹿西凝，“你會打游戲？”
“看別人打游戲有什么開心的，竟然還有人給錢。”
“那些給錢的肯定都不安好心，他們一定是想先跟你打好關系，然后再接近你，你可不能相信他們啊。”
“媽媽，他們只是單純的粉絲，都沒見過我、也沒有我的聯系方式，更不可能找到我。”鹿西凝抿下嘴角，認真的說：“現在這是一種很流行的趨勢，時代也和以前不同了。就像改革一樣，這是改革刮起來的一個新潮流，我不抓住這股潮流，以后看著別人富起來了，我只能干瞪眼。”
黃憶株閉上嘴，心里滿是不認同，卻不想在女兒剛回來的時候就和她吵架。
鹿振斌微微皺眉，想了下說道：“這么說你和穆沐在外面的花費，就是靠這些打賞了？”
“嗯，可以這么說。不過爸爸，我們只做了一場直播，只是試驗一下，并沒有每天都直播，也不會因為這個耽誤學習。”鹿西凝乖巧聽話的模樣，讓鹿振斌稍稍放心。
可舊觀念印在腦海里，也不是那么容易改變的，鹿振斌沉聲說：“上學的時候玩玩也就算了，等畢業之后就好好收心，趕緊找個正經工作。”
“我和你媽都不用你管，我們有退休工資、有養老保險，不能給你添麻煩，你就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上個一兩年班就找個人結婚，然后早點把孩子生下來，趁著我們還能動，還能給你帶帶孩子。”
鹿西凝低頭，眼底劃著滿滿的無奈。父母是尊重她的，希望她能過得好一點，想把他們曾經走過的錯路都替她鏟平，能讓她的人生一帆風順。
可父母的觀念太守舊，認為女孩子不用賺太多錢，有個安安穩穩的小工作就可以，最主要的還是應該相夫教子。
“爸，那樣的生活…我不太想過。”
鹿西凝咬唇，墨染的黑眸如同黑寶石般，閃耀奪目。
她看著鹿振斌、黃憶株，很認真的說：“那種相對安穩的生活或許很好，可我現在還年輕，還想闖一闖。”
“我不會做出格的事情，只是想做自己喜歡的工作，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你們…像我這么大的時候，也有一腔熱血吧？”
鹿振斌沉默，黃憶株卻搖頭：“我可沒有，我在你這么大的時候都嫁給你爸了。那時候父母說什么我們就做什么，可沒有你這些小心思。”
“媽媽，要是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還會愿意聽姥姥的話嫁給爸爸么？”
黃憶株忽然也沉默了，眼中有一絲茫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們會給你選一個適合你的人。如果你有自己喜歡的也可以領回來，只要孩子認干、對你好，那我們也沒意見。”
鹿西凝搖頭，聲音雖然不大，卻很堅定，“我不是在說婚姻，我是想說人生。”
“現在時代不一樣，以前看起來很穩固的鐵飯碗也似乎不那么好了。有很多銀行職員、公務員都選擇轉行，現在沒有哪個職業是鐵飯碗，只有最適合自己的職業。”
鹿西凝再次將銀行卡往前推一推，低聲說：“媽媽，我如果真按照你說的去找一個普通的辦公室文員，一個月三四千便已經很多了。”
“一年到頭都賺不到五萬塊，除去生活花銷幾乎所剩無幾。”
“這張卡里有35萬，是我那次開直播賺到的打賞，夠我賺七年了。”
黃憶株一愣，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張卡：“這里有多少錢？”
“35萬，是那場直播獲得的打賞。”鹿西凝怕父母不信，把手機后臺調出來給她們看。“其實那次一共賺了70萬，但平臺要收一半，所以我只有35萬。”
“什么平臺，竟然還要收一半？！”黃憶株愣住，他們家里倒是不缺錢，可也不富裕，女兒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錢著實讓兩人驚訝。
“這么多…都是你做那什么直播賺來的？”
“嗯，對，直播了大概兩個小時吧，就賺到這么多。”鹿西凝認真點頭，“媽，現在時代確實不一樣了，咱們不能用以前的眼光看世界。”
“要不你先給我一年時間，等一年之后咱們再討論？”
父母觀點守舊，不是一朝一夕養成的，也沒辦法在一朝一夕之內改變，所以鹿西凝做好了打長久戰的準備。她先為自己爭取一年自由時間，利用這一年慢慢改變父母。
“這個…我還有點不相信，你沒做啥違規的動作吧？”
“就直播打游戲就能賺到那么多錢，我怎么不信呢。”
見母親沒一口拒絕，鹿西凝就笑了，“媽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開直播，雖然不一定還能賺到這么多，可能讓你看一下啊。”
“現在就能直播，用什么？”
“用手機就行，很簡單的。”說著，鹿西凝就要開直播示范給黃憶株看。
鹿振斌咳一聲，打斷她們，“時間晚了，凝兒剛下飛機，明天還要上課，先讓她好好休息，等以后有時間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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