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不在江湖好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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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空間內，分不清天地，入眼一片血紅，仿若天地被鮮血浸透，地面上龜裂出一個個巨坑，巨坑之中，血水蕩漾，腥臭的味道，充斥在空氣之中。
在那一個個巨坑周圍，累累白骨輕輕顫動，一具具骨架之上黑霧涌動，妖邪無比。
忽然，一具包裹在黑霧之中的慘白骨架忽然破土而出，眼眶之中火苗跳動，向著前方撲來，在他身后，一望無際的骨架都發出凄厲的慘叫，似哭似泣——
“不要！”
“參謀長你醒了？你沒事吧？”
曲比阿卓剛準備起床倒水，就看見范天雷直接從病床上翻了下來，當即將跑過來將一臉懵逼的范天雷攙上了病床。
“我沒事。”
范天雷使勁兒的揉了揉太陽穴，這才神色復雜的開口道。
嘎吱。
這個時候，病房門被推開，譚副司令快步走了進來，“你先出去吧。”譚副司令對著曲比阿卓道。
“是，首長！”
曲比阿卓點了點頭，然后起身離開了病房，并將房門緊緊的閉上。
“譚副司令。”
范天雷掙扎著想要下床，譚副司令急忙制止，道：“沒事的，你先躺著吧。”
“謝譚副司令。”
范天雷有點兒受寵若驚，他還從來都沒有過這種待遇呢，現在這還是第一次。
“你從李青云那里看到了什么？”
譚副司令坐在病床邊上，神色嚴肅的看向范天雷問道。
范天雷微微一愣，而后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無比，他的全身都直冒冷汗，身體都在不受控制的顫栗顫抖，幾次張嘴，都差點兒咬到自己舌頭，他的眼底滿是恐懼。
“先喝杯熱水，不急，慢慢來。”
譚副司令也不意外，曾經他們在伽馬邊境線抓到過一條漏網之魚，當時比范天雷情況還糟糕，他們只是逼著那個傭兵回憶了一次當時與李青云戰斗的場景，那個傭兵就嚇死了，所以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譚副司令知道李青云并不僅僅只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種厲害，很有可能，還有超越他們理解的能力。
只是這么多年，李青云沒再出手，也再沒有這種案例，他一直不清楚到底這些人看到了什么，經歷了什么。
咯咯咯——
范天雷雙手抱著水杯，只是因為雙手抖的太厲害，水杯一直碰到牙齒，一杯水還沒喝到，就已經灑掉大半。
譚副司令也沒說什么，只是起身走到窗前，看著那窗外街道上的車水馬龍。
足足半個小時過去后，范天雷才似乎是平靜下來一些，他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譚副司令道：“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他眼睛的那一瞬間，我感覺我就像是不存在了一樣。”
“然后，我看到了一片荒蕪的天地，不對，是一片荒蕪的世界，一片蒼茫死氣，到處都是血海血湖在沸騰燃燒，其中煮著一個個還睜著眼睛的腦袋，數不清的骨架還有殘肢斷臂在地上亂爬，腸子內臟遍地都是，有些還在蠕動，而我就是那其中的一具尸體——”
說到這里，范天雷臉色有些扭曲的捂著心臟，整個人看上去都極為猙獰。
譚副司令似乎早有準備，拿出一針鎮定劑直接打進了范天雷體內。
范天雷這才長舒了幾口氣，做了幾個深呼吸，表情慢慢的恢復正常。
“我給你說過，李青云我們理解不了，以后你對他了解的越少越好。”
“我們所知道的，都是他想讓我們知道的，他不想讓我們知道的，我們想知道，估計會死，所以以后別太好奇了，懂嗎？”
譚副司令沒敢再多問，他知道還有更加恐怖的事情，只不過范天雷不敢說出來而已，而且他也不敢問，因為范天雷很明顯潛意識已經進入了某種保護狀態，不敢再去回想之前都看到了什么。
他若是再問，估計范天雷會和五年前那個傭兵一樣，直接被回憶嚇死。
因為看到那些東西的時候，他們的意識會潛移默化，與看到的東西融合，接受能力會強大很多，而一旦脫離那種潛移默化狀態，在清醒狀態下回憶那些東西，就會因為太過恐懼無法承受而導致猝死。
“謝譚副司令提醒，以后我絕對不敢再多問了，說實話，我現在特別理解那幾個海選選手為什么會棄權了，而且他們受到的影響，應該沒我嚴重。”
范天雷苦笑著道。
他忽然能想通那些不怕死的雇傭兵為什么會各位懼怕李青云了，他也明白一個人為什么能鎮守祖國邊疆上百里邊境線數年，卻無一人敢逾越半步了。
那是一種超越了死亡數百倍的痛苦體驗，范天雷不敢再去回憶那種恐懼到窒息的感覺。
“他已不再江湖許多年，江湖上卻滿是他的傳說。”
譚副司令笑著感嘆了聲，而后有些慶幸的道：“這樣的人，多虧不是敵人，不然的話，這些年該絕望的，就不是那些雇傭兵，而是我們了。”
“譚副司令，我們不說這個了，現在幾點了？決賽開始了嗎？”
范天雷忍不住開口問道。
“決賽已經開始了，我讓曉琳陪他過去的，他不準備隱瞞軍方少將身份，所以這次決賽，跑男節目組應該不敢針對他，娛樂圈雖然病態，很多人看不起軍人，但是一個少將，卻還是能起到不小震懾作用的。”
譚副司令笑了聲道。
“他本來就沒隱瞞，直接穿著軍裝帶著少將肩章去的，只不過那些人狗眼看人低，不相信罷了。”
范天雷頓了下，緊接著冷笑著道：“不過得罪了李少將，這世界算是容不下他們了，決賽一結束，就是他們最后悔最恐懼的時間。”
“這些交給帝都李家去做吧，你現在好好休息，兩個小時后，去市中心接李青云到狼牙基地，坐直升機前往伽馬邊境線，今晚有任務。”
“是！保證完成任務！”
范天雷拍著胸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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