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五:邪不勝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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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問：熟地黃的藥用價值是什么？十息之內作答。”
聽了霍圣的問題，許多人都下意識嘆氣，覺得這道題和前兩問比起來太簡單了，畢竟熟地黃是藥膳食材之一，會做藥膳的大食，基本都知道其藥用價值。
“難道是霍圣放水？”
“不可能啊，前兩問都沒放水，第三問怎么可能放水？”
“其實，其實我都知道…”考生們有的心中自己吐槽，有的低聲議論，都覺得這道題太便宜管事了。
馮監院和老者也都暗自蹙眉，霍圣是不可能放水的，那么為什么要出這道題呢？
管事松了口氣，強自鎮定下來，顫聲道：“滋陰補血，治肝腎陰虛。”
考生們紛紛頷首，心中也都是差不多的答案。
誰料，霍圣卻問了一句：“還有嗎？”
“還有？”管事登時就緊張起來，熟地黃的確還有其他作用，但藥膳價值主要是滋陰補血，至于其他，很少有大食會去記憶，畢竟大食不是郎中，全面了解藥效是郎中的事情。
“還有嗎？”根本不給管事思考的時間，霍圣再次發問，語氣明顯比剛才更重。
“還，還有…”管事本來就緊張，被霍圣催促，登時腦袋里亂成一鍋粥。
“還有嗎？”霍圣第三次喝問，語氣更加凌厲，嚇得管事滿臉都是冷汗，就好像大病了一場似的。
“我，我…”管事徹底被問傻了。
“秦羽你來答。”霍圣道。
秦羽抱拳道：“是，熟地黃滋陰補血，益精填髓，主治肝腎陰虛，腰膝酸軟，骨蒸潮熱，盜汗遺精，內熱消渴，血虛萎黃，心悸怔忡，月經不調，崩漏下血，眩暈耳鳴，須發早白。”
待秦羽答完，全場靜悄悄的，連喘氣的聲音都沒有，所有人都怔怔望著秦羽，原來熟地黃的療效還有這么多嗎？別說大食，換成郎中能全部說出來嗎？
劉燦表情愕然，他知道計劃徹底失敗了，可他無法相信，秦羽居然真的答了出來，區區束發少年，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怪物！”韓英低著頭喃喃道。
“你主攻藥膳？”霍圣只是隨口一問，即便秦羽答不全也沒什么，可他沒想到秦羽居然答的如此全面，即便食宮中專攻藥膳的大食也不過如此。
秦羽搖了搖頭：“有所涉獵而已。”
這回輪到霍圣沉默，足足過了五秒，霍圣才道：“你真的只有十五歲？”
“是的。”秦羽頷首，他總不能說自己穿越后身體縮小吧？再說到底是不是穿越還搞不清楚呢，當時在醫院他的確是死了才對。
“授業恩師是誰？”霍圣絕不相信秦羽是自學成才，擁有如此豐富的專業知識，沒有名師教導是不可能的。
眾人也都豎起耳朵，都想聽聽秦羽的師父究竟是何方神圣。
秦羽張了張口，他本想說是自己父親，因為他的手藝是在后廚學的，是在實戰中磨練出來的，可是嚴格來說，廚房中很多大廚都教導過他。
忽然，一張絕美女子的面容從眼前浮現，那謎一樣的雙眼，那微帶戲謔的笑容，都是如此清晰，仿佛刻在了骨子里。
“駱清顏！”秦羽用鄭重的語氣說了出來，雖然那個女人只比他大三歲，雖然沒教過他什么，雖然奪走了他的百味靈舌，但兩人之間的的確確舉行過拜師禮，所以嚴格來說，他的師父就是駱清顏。
“駱清顏是誰？”
“駱？大食世家有這個姓氏嗎？”
“沒聽過，你么誰聽過？”
“各大食宮中有姓駱的食圣嗎？都想想快想想！”得到駱清顏這個名字，眾人都開始絞盡腦汁回憶，結果沒有半點印象。
馮監院和老者相視搖頭，也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反正能確定是個女的。
秦羽原以為霍圣肯定沒聽過，畢竟駱清顏也是那個世界的人，可霍圣的意志卻明顯劇烈波動了一下，能讓半圣吃驚，其分量可想而知。
“霍圣…”秦羽霍然抬頭，難道…
意志波動迅速恢復，霍圣的語氣很平靜：“嗯，本圣也沒聽過。”
說完，平地狂風乍起，如一只巨手伸入子武院中，吹開房門卷起大量試卷返回門外，將試卷灑在地上，其中寫著秦羽名字的試卷自動飄了起來，上面大片漆黑的墨跡觸目驚心。
“天哪，那卷子怎么全是墨？是考試的時候弄灑了嗎？”
“不可能吧，誰會這么蠢？連硯臺都能弄灑？”
“咦，上面寫著秦羽的名字，那是秦羽的卷子，居然是秦羽的卷子。”
“墨跡把試題都染黑了，根本無法評等，難怪最后落榜。”
“恐怕沒那么簡單吧。”
霍圣道：“就是因為這張卷子，所以你判他落榜是嗎？”
管事顫聲道：“回，回霍圣，三，三輪考試都過才能，才有上榜的資格，他，他…”
秦羽看到自己的試卷，雙瞳驟然收縮，指著管事喝道：“你還敢污我，我記得當時出來后，你特意問了我的名字，然后立刻進考場轉了圈，這卷子是你弄污的吧！”
此刻他終于明白了自己被淘汰的原因，管事竟然第一輪就對自己下了黑手，即便后面表現再出色，成績再優異，都會因為試卷無法評等而落選。
眾人望向管事，眼中滿是鄙夷，身為考官居然忘考生卷子上潑墨，簡直可恥到了極點。
清風拂過污卷，上面的墨跡迅速消退，露出了試題題目和狗爬的答案：“字雖難看，卻無一錯漏，當為甲等。馮宇你可知罪？”最后一句語氣驟然轉厲，帶著壓迫靈魂的威壓。
管事再也支撐不住，叩首泣道：“只因我見秦羽交卷太早，覺得他驕橫狂妄，故而心生厭惡，便動了暗害之心，都是我的錯，我知罪，請霍圣懲罰。”
他不能承認受賄，不能供出劉燦，否則他全家老小的下場會比他還慘。
咚咚咚，磕頭的力量很大，頃刻間額上已是一片血紅，地上青石也血跡斑斑，許多考生都不忍再看。
秦羽朝劉燦望去，劉燦居然也在怒視管事，眼中鄙夷毫不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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