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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我害怕

不要物種歧視_影書  :yingsx←→:

此為防盜章  楚余捂臉,覺得這個新上來的妖族是個傻子,就算真有白骨精晚上開出租,哪有露出本相的?城市里四處都是監控頭,明天各大平臺就要出現“震驚,骷髏竟然開出租賺錢”這些標題了。

  “這還是我第一次打出租車。”符離看著車窗外被雨幕籠罩的路燈,“挺有意思的。”

  雨越下越大,出租車在闖過一個紅燈時,符離皺眉道:“有句話說得好,叫寧等三分,不搶一秒,闖紅燈是很危險的行為。”

  “沒關系,我等下會做更危險的事情。”畫皮鬼很久沒有遇到這么傻的妖怪,嗤笑道,“開快點,才能早點送你回家。”

  “可是我連地址都沒告訴你,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

  傻瓜,因為他要宰了你啊!楚余在心中無聲吶喊,可是在符離上車那一刻,不知道畫皮鬼用了什么邪門術法,他現在沒法張開嘴說話。

  車像一支飛馳的箭,很快開出市區,停在廢棄的建筑工地上。畫皮鬼沒有開車門,他轉頭看了眼楚余,五爪銳化為刀,閃著森森寒光。

  “兄弟。”

  一只瑩白如玉的手輕輕拽住了他的手骨:“我看后座這位乘客,功德加身,又有靈性,是走正道路子的妖修,動手是不是過分了些?”

  “因為老子走的是邪修路子,”畫皮鬼冷笑,“你別急,等我吃了這條魚的內丹,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我們妖界有規矩,不食已開靈智的生物,為惡者除外。”符離沒想到他人生第一次嘗試著搭出租車,就遇到這種殺妖現場。他不過是一覺睡醒,看了《新聞聯播》才發現世界已經日新月異,就想出來體驗一下人類的生活,怎么老遇到這種殺人殺妖的事情?

  難怪以前那些名士詩人都愛歸隱田園,原來是因為人間界的破事實在太多了。

  “滾開!”畫皮鬼懶得跟符離廢話,反手就想取楚余性命,指尖暴漲,眨眼般的速度,便到了楚余胸口。

  咔擦。

  就在楚余自己死定了時,他胸前的指節盡數折斷,化為一節節指骨掉車里。

  “找死!”畫皮鬼大怒,斷掉的手臂重新長了回來,他顧不上楚余,飛身撞出擋風玻璃,返身向符離襲來。

  在符離眼里,這白骨精動作慢如蝸牛,法力更是低微至極,以前住在他洞府門口的麻雀精都比他出息。輕輕松松地捏住白骨精刺來的骨刀,飛身一掌,白骨精的骨架頓時四散開來,化作了一堆碎白骨。

  坐在后座的楚余捏著自己的脖子,眼睛大如銅鈴。

  符離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看了眼身后擋風玻璃已經全部碎掉的出租車,只好拉開車后座,與楚余擠在了一塊兒。

  眼見符離坐過來,楚余嚇得抖了抖,屁股往旁邊車門旁挪了挪。

  三清爺爺在上,他只是一條在千年道觀中化形的陰陽魚,雖有觀氣辨形之能,但也只有這點本事了,連轉發他本體照片轉運都做不到。

  雨越下越大,雨水從前座流到后座,很快就濕了座底。

  “你還有親戚朋友嗎?要不要我幫你發了千里傳音,讓他們來接你?”符離見這條魚嚇得不輕,十分熱心的提出要幫忙。

  楚余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你中了禁言術?”符離這才發現楚余沒法說話,這條魚的修為究竟有多低,這種小術法也能對他奏效?

  解開楚余身上的禁言術,符離道:“行了,把你親朋的住址與名字告訴我,我幫你傳音。”

  “不、不用了。”楚余縮著脖子,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機,再偷偷瞄了一眼符離,見他沒有反對自己的動作,才撥通了老大的電話號碼。

  打完電話,楚余越看越覺得符離有些眼熟,仔細一想,這不是那個在醫院門口撿飲料瓶的小妖嗎?那時候他竟然還好意思同情人家日子過得不容易,現在想起來真有些臉紅,他哪那么大的臉?

  伸出腦袋看了眼外面那堆幾乎碎成渣的白骨,楚余對符離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這只畫皮鬼手段十分陰狠,并且詭計多端,若不是前輩,今日晚輩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畫皮鬼?”符離詫異,“原來只是個鬼修,我還以為是白骨精。”

  楚余干笑:“一般的畫皮鬼,只能借人類皮囊才行走于世,這只畫皮鬼修為高深,已經淬煉出骨架,即便沒有人類血肉皮囊支撐,也能行走于世。”

  “就靠那一拍就碎的爛骨頭,還敢在世間行走?”符離開始懷疑自己,或許對“修為高深”這個詞語有什么誤解。

  “前輩修為如此高深,為何…”楚余想問,為什么過得如此落魄,不過他害怕惹怒對方,然后一掌啪嘰拍他身上,所以說的十分委婉,“為何生活如此低調?”

  再次聽到“修為高深”四個字,符離沒有絲毫被恭維的感覺,他很隨意的回答:“從出生開始,我一直生活在小山里面,偶爾聽山里其他妖怪提起過外面那些妖王的故事,不過因為修為普通,一直沒有出過山。平日除了修煉就是睡覺,多年前出了點事,洞府沒了,我不敢去搶其他大妖的地盤,就找了個深山老林睡覺。”

  “您睡到什么時候才醒的?”楚余覺得這個妖怪活得真夠枯燥了。

  “三年前。”符離對這個新社會還有些不適應,“我偷偷在人類家里看過《新聞聯播》,知道外面社會已經不一樣了。”

  楚余:…

  看了《新聞聯播》就敢出來混社會,這膽子大得讓一般妖修都羞愧了。

  “您活了這么多年,手頭總該有些好東西,可以賣了換些錢。”楚余想,這樣也不用撿塑料瓶賣了。

  “不行,這樣怎么能有白手起家的成就感。”符離搖頭,“更何況我那些東西也不值錢。”

  楚余:…

  一個妖怪還講究什么白手起家,這是有毛病吧?

  半個小時后,車里的水已經漫過了腳背,符離蜷腿坐在位置上,有些懷疑道:“你的朋友真要來接你?”

  早知道這么久都不來,他就不坐在這里傻等了,不就是起了貪便宜的小心思,想搭順風車嘛,怎么就這么難?

  楚余往窗外看了看:“應該會來吧?”

  正說著,就有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男人走到車頭前,透過碎掉的擋風玻璃看著他們倆。

  “老大!”楚余看到莊卿出現,腰直了,脖子也不縮了,也不怕外面的雨水淋濕他的衣服,拉開車門就跑了下去,“老大,真不好意思,大半夜的還把你叫出來。”

  莊卿看了他一眼,往后退了一步,擔心他身上的雨水濺到自己身上:“車油費一百五。”

  楚余:“好…”

  莊卿看著車里的符離,問楚余:“他救的你?”

  楚余羞愧的點頭。

  “我覺得他更適合做我的助手。”

  “那我呢?”楚余問。

  “你可以去撿飲料瓶。”莊卿大步走到車門邊,隔著車窗對符離道,“符先生,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了。”

  符離把車門打開一條縫,對莊卿道:“勞駕,把傘移過來一點。”

  莊卿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不過還是把傘微微移了一下。

  符離趁機鉆出車門,躲進了莊卿的傘底,身上的雨水沾了幾滴在莊卿袖子上。莊卿低頭看著自己名牌襯衫上的幾滴雨,表情萬分冷漠。

  楚余扭開頭,裝作自己什么都沒看到。

  “走吧。”莊卿聲音冷得幾乎要掉出冰碴子。

  三人走了幾步,莊卿停下腳步,轉頭看了眼廢棄的出租車與那堆碎骨,抬頭看了眼天空,忽然閃電亮起,兩道落地雷劈下,出租車與碎骨灰飛煙滅,旁邊的花花草草卻沒有受絲毫影響。

  符離贊嘆道:“莊先生好修為。”

  “不及符先生返璞歸真。”

  符離手臂不小心撞過來,莊卿袖子上又多了一道水印。他眉梢微微一動,“符先生有沒有把衣服送過干洗店?”

  “沒有,我衣服很便宜。”符離扯了扯身上的襯衫,“這件只要三十塊,不用干洗。”

  “我這件襯衫干洗費會員價六十八。”莊卿面無表情開口。

  “啊?”符離眨了眨大眼睛,半晌后頓悟,“莊先生,你可真有錢。”

  莊卿沒有理他,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符離跟著蹭進車后座。他抬頭,在車頂上看到了幾枚切割完美的鉆石,在路燈的燈光折射下,發出迷人的光芒。

  符離伸出手指頭,想摸一下,就一小下。

  不過手還沒伸出去,他就看到莊卿正扭頭看著自己,神情嚴肅。。

  有錢人的癖好真奇怪,居然能想出在車里鑲鉆石的方法炫富。

  “別苦撐了,血都吐了有一碗,站著不累嗎?”符離回頭看張柯,指了指旁邊的石階,“坐著不好?”

  坐你妹啊?命都快沒有了,還坐?

  張柯被氣得又吐出一口血,這種小妖怪究竟知不知道什么叫危險?正這么想著,突然對面的邪妖變手為爪,鋒利的爪刃自襲符離的胸口,速度快得他連“啊”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下一秒,他就覺得自己一輕,皮帶被什么東西勾了起來,等他回過神時,人已經在圍墻上站著了。

  “人類這邊的規矩是講文明,樹新風,一言不合就動手,不太符合規矩。”符離拎著張柯,就像拎了個小雞仔。張柯低頭看了眼腳下松松垮垮的圍墻,不敢隨便動彈,萬一造成圍墻垮塌,他回去要挨批的。

  算了,這個時候能回去挨批,已經是人生幸事了。想到這,他用手背抹了一下嘴邊的血,從懷里掏出一堆符篆,對符離道,“你去叫幫手,我在這里攔著他。”

  符離瞥了眼張柯手里的符篆,現在的人類不僅字體簡化,連符篆都簡化了嗎?怎么都不畫全,這還能剩下多大的威力?

  難怪人類現在的口號是科技興邦,就修真界這種畫符還偷懶的行為,真發生什么大事,也靠不上他們。

  “我沒幫手,”符離把張柯往圍墻外一扔,居高臨下地對他道,“你去叫幫手,這里我頂著。”

  “都別走。”朱厭見這兩個人類竟然視他為無物,飛身上前,直取符離命門。符離見他過來,一個燕子翻身下了圍墻,單手抄起張柯,“算了,我們還是一起逃吧。”

  剛聽到逃字,張柯剛張開嘴,就被灌了一嘴的風。他感覺自己就是符離身上的掛件,被拎著蹦來跳去,速度快得他差點吐出來。

  這個符離,本體是兔子,蹦得這么快?

  每每在邪妖快要追上他們時,符離就剛好躲開邪妖的襲擊,張柯從剛開始的驚呼連連到后面的沉默不言。耳邊是呼呼刮過的風聲,頭頂是皎潔的彎月,張柯從未像這一刻般不懼生死。

  就在張柯以為符離會繼續跑下來時,他停了下來,把張柯扔在了地上。

  張柯趴在冰涼的地上,抬頭看了眼四周,背后是一條不太干凈的小河,四周是塊荒地。很好,他們兩個死在這里,至少有一個好處,至少不用引起普通百姓的恐慌。

  “跑啊,怎么不跑了?”

  邪妖聲音不太好聽,還帶著地方口音,在這個時候,張柯腦子里想的竟然是,這一定不是本地妖。

  “朱厭,不好好窩在你的小次山,跑出來干什么?”符離一揮手,朱厭頭頂的帽子就掉在了地上,露出他白乎乎的腦袋,一張似人的臉,長在白毛腦袋上,說不出的可怖。

  張柯聽到“朱厭”這個詞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這不是存在于傳說中的妖怪嗎,居然真的存在于世間?

  朱厭沒有想到現在竟然還有人認識他,他瞇眼盯著符離看了好半晌,確認自己沒有見過這個妖怪,當下怪笑道:“知道是我,你還敢跑?”

  在神話故事里,朱厭是有名的兇神,妖類見之則逃。張柯作為修真界人士,自然也聽過有關朱厭的傳說,現在他也不動彈了,準備換一個舒服的姿勢等死。

  “善于奔跑的不是你嗎?”符離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似乎在很認真的跟朱厭討論問題,“難道這些年過去,你連自己的本性都忘了?”

  符離這句話,讓朱厭想起了當年被上古大妖欺負得東躲西藏的日子,當下暴喝道:“你究竟是誰?”

  “我不過是個無名小妖,只是恰巧聽過朱厭大王的故事而已。”符離低頭看了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張柯,摸了摸衣兜里的見義勇為獎金,決定自己還是要做個知恩圖報的好妖。

  “人間靈氣渾濁,大王為何舍小次山不顧,來這里食人?”

  “小次山,哪還有什么小次山!”朱厭暴跳如雷,“我不過是去海上云游些日子,回來小次山就被兩腳獸給挖空了,連本王的赤銅白玉床都沒有放過!”

  符離低頭看張柯,張柯捂臉沉默,這不關他的事。

  “兩腳獸毀我的領地,我吃他們的心肝,天經地義。”

  “我看這事跟這個人類也沒關系,要不你給我個面子,這事就這么算了…”

  “給你面子?這些年在本王面前討好賣乖的小妖不少,像你臉皮這么厚的還真沒見過。你算什么東西,也敢讓本王給你面子。”朱厭譏諷道,“反正兩腳獸害本王沒了底盤,我就要吃他個痛快!”

  “本來吧,我覺得這事是人類有錯在先,我替人類賠償你一些東西,你安安穩穩躲進深山就算了。”符離挽了挽襯衫袖子,“可是你這么不給我面子,我就不太高興了。”

  “哈哈哈哈哈。”朱厭只覺得萬分可笑,“你一個微末小妖,本王便是不給你面子,你又能如何?”

  張柯看到符離突然原地彈跳起來,他還沒看清對方的動作,朱厭就被揍飛了出去,掉進污水河里,發出巨大的聲響。

  大、大佬?

  “拿著這個,把他捆上來。”符離把一條鞭子塞到張柯手里。

  張柯接過半舊不新的鞭子,頭也不回地沖進了污水河里,沒過一會兒就把朱厭綁了上來。看了眼乖乖跟在身后的朱厭,張柯忍不住懷疑,這真是傳說中的兇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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