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阿爾布谷三人來到完顏阿若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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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聽百里行川這樣說，本來有些猶豫的人，立馬便同意了。
而且，本來完顏阿若便把酒樓的事宜，交給了百里行川負責。
眾人在剛開始的時候不同意，不過是怕到時候百里行歘甩鍋給他們。
這些皰師不是跟達日阿赫一樣沒有眼色的人。
他們在完顏阿若的府上，待了也有二十多天，在這二十多天的時間里，這些人自然是能夠看出來，完顏阿若對這純族之人的重視。
若是酒樓生意不景氣，完顏阿若是肯定舍不得怪罪那純族之人的。
這樣的話，也只能讓他們其余的人過來背鍋。
眾人想到這些，所以才在剛一開始的時候不同意。
不過后來，聽到百里行川做下的承諾，這些人沒了顧慮，就算是生意不景氣，完顏阿若也怪罪不到他們的身上，并且，他們還能夠從中得到清閑…
其實，人類的本質便是惰。
能夠得清閑，這些人自然不會想要反過來倒過去的折騰。
跟眾人說好了之后，百里行川又看了一眼達日阿赫，對達日阿赫說：“達日皰師，是這樣的，行川想了想，花開幾枝不能只有行川做的炒菜。
達日皰師以前在花開幾枝頗負盛名，食客來了，總會想要吃花開幾枝酒樓以前的飯菜，所以，若是客人點了花開幾枝以前的飯菜，就麻煩達日皰師了。”
達日阿赫皺了皺眉，他懷疑百里行川是故意在針對他。
如今又不是在完顏阿若的府邸，況且，達日阿赫也有十多天沒有見到百里行川。
對百里行川自然是沒有什么感激或者說是敬重。
相反的，因為達日阿赫提前從完顏阿若府上離開，他沒能學會百里行川的炒菜。
達日阿赫后來想了想，總覺得自己虧得要死。
這廚藝，原本就是百里行川應該教給他的。
后來出了些意外，達日阿赫沒能學會，那這廚藝，就是百里行川欠他的。
對于虧欠了自己的人，達日阿赫他自然沒有什么好語氣。
因此，他聽了百里行川的話之后，“哼”了一聲，不客氣道：“百里皰師，你什么意思啊？你們的炒菜，賣那么貴，哪里會有什么人過來買？
到時候，來酒樓里吃飯的人，不還是都來吃我做的菜。
那么多人，我可做不來。
怎么，你們做炒菜的，輕輕松松不需要做多少活，就能夠拿到薪錢。
我跟你們的薪錢是一樣的，我卻要累死累活？”
百里行川笑笑，對阿日阿赫說：“達日皰師先別急，行川過來，是想問問達日皰師的意見：
如今酒樓里的炒菜，皆是兩道菜賣五兩銀子。
所以行川想過來問問，達日皰師做的菜要不要也提一下價格？”
達日阿赫斜眼覷了百里行川一眼，眼中帶著十足的不信任：“我說，百里皰師，你莫非是想要酒樓倒閉嗎？
我平常做一桌子的飯菜，才二兩銀子。
如今你讓我兩道菜，就賣五兩銀子？”
你這是想錢想瘋了吧？
百里行川聽了，也沒有被達日阿赫不遜的語氣侵犯到。
而是似乎在腦海當中想了想，隨后才對達日阿赫笑道：“那么，這樣的話，價錢你定，到時候告訴掌柜的一聲就行。
唔…這個月的話，達日皰師你只要賣出一百五十道菜，就可以領這個月的薪錢，怎么樣？”
一個月一百五十道菜，一天才五道菜，這不算多。
達日阿赫聽了之后有些吃驚，問百里行川：“此話當真？”
百里行川點頭，一臉誠懇道：“當真。”
達日阿赫看了百里行川一眼，又見了百里行川身邊對他一臉信服的眾人。
最后，達日阿赫嘟囔了一聲：“唔…那好吧。”
于是，花開幾枝酒樓的皰師便分為了兩派。
一派，只有達日阿赫一人，賣花開幾枝酒樓以前的飯菜。
價格照舊。
另一派，則是除了達日阿赫之外的皰師，賣百里行川教他們的炒菜。
兩道菜賣五兩銀子。
花開幾枝酒樓剛開始賣炒菜的時候，京師當中的人并不看好。
酒樓的小二，甚至還被脾氣暴躁一點兒的客人，嚇哭過好幾次。
因為一些兇神惡煞的客人，他們聽說花開幾枝隨便兩道菜，竟然要賣五兩銀子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是狡詐的小二背地里使壞，想坑他們的錢。
直到后來掌柜的也出來解釋，這些人才作罷。
至于他們懷疑這家店是一家黑店之類的，倒是沒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京師遍地貴族，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開黑店開到京師來呢？
若是那些開黑店的，不長眼，訛上了不該訛的人，輕則當場喪命，重則家破人亡。
——沒有人敢在京師開黑店。
只不過，因為這條街都是阿爾布谷的地盤，所以，在這條街上活動，來花開幾枝酒樓吃飯的人，大多是阿爾布谷的手下。
他們也知道這酒樓背后的東家，是完顏阿若。
雖然他們在酒樓里的時候，沒說什么。
但在背地里，都懷疑完顏阿若那個膽小鬼是不是沒錢了…
有的人本著做好事的想法，點了兩道菜。
結果…
哎，不說了，一說就是他這個月沒錢了…
好可憐…
這年頭，好人沒好報啊。
他不過就是想做點兒好事…
為何、為何！他的錢就沒了！
月底的時候，時不時來花開幾枝酒樓吃飯的人，看著自己干癟癟的錢袋，再看向花開幾枝酒樓的時候，便一臉的幽怨。
——這樣的情況不在少數。
并且，花開幾枝酒樓的飯菜，迅速在官員、文人們當中傳了開來。
因為，最開始去花開幾枝酒樓吃飯的人，便是阿爾布谷的一些屬下，完顏阿若的一些同僚。
以及在朝露街花樓里面流連的文人。
阿爾布谷帶著賀臨淵幾人去完顏阿若府上的時候，花開幾枝酒樓的名聲還沒有完全傳開來。
不過是吃過的人都說好，第二天又接著去吃，沒吃幾天，便把自己一個月的月奉給吃完了…
自己沒錢了，啊，但是人家還是想吃啊。
于是沒得辦法，這些人便慫恿著身邊的好友過去吃。
等到身邊的好友，也把月奉給吃沒了，于是，這兩人再一次把魔爪伸向了其他人。
——花開幾枝酒樓的炒菜，便是這樣傳開的。
可以說是伴隨著花開幾枝的傳開來，它是每一個傾家蕩產之人的噩夢…書屋 這日是完顏阿若的休沐。
赫十三他是過去感謝百里聞風的。
沒道理選一個完顏阿若當值的日子過去。
因而，阿爾布谷他們過去的時候，完顏阿若正在府邸內。
百里聞風也待在府邸。
不過，如今花開幾枝酒樓剛開始推出炒菜，百里行川一時脫不開身。
每日都要待在花開幾枝酒樓。
辰時去，酉時歸。
完顏阿若的朝食晡食啊啥的，自然是趕不上時間來給他做。
不過，因為百里行川教府上的皰師也有些時日了。
因此，完顏阿若府上的皰師，做那些炒菜，也是做得有模有樣。
啊，就是完顏阿若不知道為什么，吃著有些不是滋味…
不過，行川如今正是關鍵時候，完顏阿若也不好過去打擾他。
拘著行川給他做飯菜啊啥的。
因此，他只能十分委屈自己地吃自家府上的皰師給他做的飯菜。
吃著吃著，完顏阿若開始無比懷念當初的自己。
哎，當年的自己，到底是怎樣大口大口吃下自家皰師皰師做出來的飯菜的啊…
在吃不到百里行川飯菜的許多天，完顏阿若一個大大咧咧的糙漢子，硬是學會了感春傷秋…
阿爾布谷帶著人過來的時候，完顏阿若正坐在書房當中，四十五度角眼含憂慮地仰望天空。
這天休沐，完顏阿若事不多。
他正在考慮著，要不要去花開幾枝酒樓吃飯…
如今是夏末，飛鳥的遷徙，還要再過一段時間。
因此，在白日的時候，天空當中極少的見著飛鳥。
完顏阿若看著天空的時候，暗自下決心：
若是十息之內之內，天空當中，沒有飛鳥，他便去酒樓找行川！
然后，十息之后，一個下人在門外喊他：“老爺…”
完顏阿若心情好，因為在之前的十息當中，他沒有見到飛鳥，反正也要準備動身。
聽了下人在門外喊他之后，完顏阿若便親自走到了門口，問：“何事？”
下人道：“小亦赫大人來了。”
一句話，完顏阿若心中有些驚奇：
亦赫家尊貴的大人，如今到他這里來做什么？
不過，完顏阿若也沒有多想，讓下人前面帶路，便去了大堂當中。
這時候，阿爾布谷已經在大堂當中。
完顏阿若見到阿爾布谷，也見到了賀臨淵和赫十三，便猜到了阿爾布谷來這兒的目的。
他先是向阿爾布谷行了一禮，隨后又向賀臨淵和赫十三打了一聲招呼。
再之后，才問阿爾布谷：“大人此行來是？”
阿爾布谷沒有回答完顏阿若的問題，而是笑著看了赫十三一眼。
赫十三立馬走了出來，朝完顏阿若行了一禮，道：“赫十三此次前來，特意感百里小大夫救命之恩。”
完顏阿若眼帶一絲微妙地看了赫十三一眼。
——他倒是沒有想到，小弟那普普通通的止血藥，竟然真的能夠把赫十三給救過來？
雖然之前他是聽說了赫十三已無大礙，身體正在恢復著。
然而如今，真見到赫十三上門來道謝…
完顏阿若他心底里面莫名其妙冒出來一股心虛…是真么回事？
完顏阿若摸了摸鼻子，對赫十三道：“十三大人客氣了。小弟他不過是一個小孩兒，哪里有什么醫術。
十三大人身體能夠恢復過來，全依賴十三大人您身體好。”
赫十三對于完顏阿若的話十分不贊同，皺了皺眉頭。
不過，他也知道完顏阿若沒有惡意。
更何況阿爾布谷還在旁邊。
阿爾布谷身邊親近的人，像姓赫的暗衛，以及賀臨淵這樣得寵的幕僚，他們都知道阿爾布谷對完顏阿若有多偏心。
因而，赫十三知道完顏阿若說那話沒有惡意，便也只是皺了皺眉頭，低著頭用聽不出情緒的語氣，對完顏阿若道：“完顏大人過謙了。若不是百里小大人，恐怕十三如今也不能站在這兒了。”
確實，赫十三在百里聞風給他治療之前，便已經在床上躺了一個月。
流了一個月的血。
而百里聞風給他治療的時間，又用了一個月。
若是百里聞風的治療沒有什么用的話，估計，流了兩個多月血的赫十三，肯定要死。
“唔…這個…”
完顏阿若想了想，還沒想明白，便聽到阿爾布谷對他說：“阿若，你去把那小孩叫過來吧。
當初他答應給十三看病的時候，可是說了，診金需等到十三身體好了之后再給。
如今十三身體好了，正好你去把他叫過來吧。”
阿爾布谷這樣一說，完顏阿若立馬便想起來這一回事。
當時，完顏阿若并不覺得百里聞風能夠解赫十三身上中的毒。
因此，百里聞風沒有收阿爾布谷的診金，完顏阿若還覺得，小孩兒雖然愛鬧事了些，有點兒不知道天高地厚。
但到底是知道什么能收，什么不能收。
如今，阿爾布谷再說起這事兒，完顏阿若瞧了莫名其妙就好了的赫十三一眼，心里頭有些無奈。
最后還是依了阿爾布谷的話。
——反正，這時候，亦赫家尊貴的大人，應該是不會當著他完顏阿若的面，做對百里聞風不利的事情的。
完顏阿若點了頭之后，便低頭過去吩咐了下人把百里聞風叫過來。
待到下人離開之后，完顏阿若才對阿爾布谷順嘴提了一句：“唔…對了，大人，行川他去了花開幾枝，如今不在府里。”
阿爾布谷聽了完顏阿若的話之后挑了挑眉。
如今賀臨淵還不知道大狗子的身份，不過，他的人之前查到了大狗子、二狗子是跟著鐵木長淵一起離開的臨堯城。
而那大狗子、二狗子，又跟百里兄弟關系匪淺。
之前賀臨淵回到京師之后，忙著了解他離開的這兩個月之內，各個游牧貴族之間，發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至于他在平洲查到的那些東西，比如說，漳州的事情，或者說是有間酒樓那三個皰師的事情。
賀臨淵都沒來得及去管。
漳州那邊的事情，是阿爾布谷交給了其他人。
而有間酒樓那幾個皰師的事情…與那些純族之人相關的事情，賀臨淵在手里頭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的時候，自然是讓他們先靠邊站。
因而，他手里頭的事情還沒有忙完的時候，一時間，竟然差點兒忘了住在完顏阿若府邸的這個皰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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