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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薛云卯和察哈爾禿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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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云卯對鐵木長瀚說話不客氣。

  ——他以前就沒有客氣過。

  畢竟,薛云卯以前把鐵木長瀚是當做一條繩上的螞蚱的人。

  鐵木長瀚行事不規矩,惹了禍,薛云卯以后的日子肯定也不好過。

  ——畢竟他新來的上頭,肯定沒有鐵木長瀚這樣好說話。

  既然事情都關乎薛云卯的安危。

  那么,薛云卯對鐵木長瀚有一些行為不贊同的時候,他自然不會軟軟糯糯任人拿捏地提出來。

  他就是要阻止鐵木長瀚這樣做。

  或者說,他就是要鐵木長瀚那樣做。

  薛云卯也并不覺得,他這么做,會讓鐵木長瀚沒面子,會因此記恨上他。

  ——畢竟,若不是他阻止,鐵木長瀚這個殘暴狠毒、滿腦子都想著殺人的蠢貨,指不定連命都保不住。

  他薛云卯完完全全是在救鐵木長瀚。

  鐵木長瀚不領情也就罷了,還會記恨上他?

  這鐵木長瀚莫不是腦子壞掉了吧?

  而這一次,雖然說,薛云卯對鐵木長瀚說話不客氣,是因為他被鐵木長瀚的人綁住了,心中有氣。

  但,正是因為在過往薛云卯一次又一次地“救”鐵木長瀚的過程當中,薛云卯完完全全地把鐵木長瀚當成了自己人。

  這會兒,他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來臨。

  只顧著自己生氣。

  他生氣了,面對的又是一個“自己人”鐵木長瀚。

  手動不了,可不就直接動上了嘴?

  但凡薛云卯對鐵木長瀚有一絲絲地警惕,也不會察覺不到一點兒不對勁。

  這會兒,早就想著該怎么逃脫了。

  ——當然了,就算是之前,沒有察覺到不對勁,這會兒,薛云卯被木十四一下踢到了地上。

  并且,木十四的那一腳,踢得極重。

  薛云卯都被踢得吐血了。

  接著,薛云卯又聽到那身后的人說道:“大膽,竟然敢對知府大人不敬!”

  ——若是往常,薛云卯早就一躍而起,上去給木十四一個大耳刮子,然后吐一口唾沫,罵道:“放屁!你算個什么東西!”

  但是,如今,一來是,薛云卯被綁著。

  而且,就算是薛云卯沒有被綁著吧,木十四的那一腳,也踢得他暫時爬不起來。

  暫時爬不起來的薛云卯他有些懵。

  而且,這時候,他也醒悟了過來。倒在地上的薛云卯,也沒有去看他后面的木十四。

  而是艱難地抬頭,看向了前方的鐵木長瀚,問他:“鐵木…長瀚,你…你什么意思?”

  薛云卯的內臟有點兒疼。

  因此,他抬起頭說話,其實還是很費力。

  ——木十四一個下人,暗衛,或者說侍衛。

  沒有他主人的示意,哪里敢對薛云卯動手?

  薛云卯又不是第一次對鐵木長瀚出言不順。

  難不成之前跟在鐵木長瀚身邊的人,都對薛云卯的舉動無動于衷。

  只有這個面生的侍衛,他是新來的,所以比較耿直?

  怎么可能呢?

  薛云卯以前好歹被鐵木家的人選做門生。

  除了他武功不高,眼睛瞎了一點兒,其他的事情,薛云卯一點就透,聰明得很。

  因此,這個侍衛對他下手,并且還如此不留情面。

  薛云卯趴在地上,吐了一口血,立馬就想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木十四之所以會動手,也確實是收到了鐵木長瀚的眼神示意。

  畢竟如今薛云卯都要被推出去擋槍了,鐵木長瀚他實在是沒有必要再來聽薛云卯的這些污言穢語。

  他聽了不舒服,自然是要讓薛云卯受點兒教訓。

  見了薛云卯終于是有些反應過來。

  自己跟他解釋起來,也不用那么費勁。

  鐵木長瀚笑意盈盈地對薛云卯繼續了他之前說的平洲的情況:“平洲那邊發生了許多的命案。

  死掉了許多的乞丐少年,和六個勛貴子弟。”

  “所以呢?”

  這件事情,薛云卯也聽過。

  平洲知府還因為這件事情,被帶入了京師。

  ——不過,乞丐少年那些,薛云卯倒是不知道。

  平洲知府趙端,被押入京師的原因,好只是因為那六個勛貴子弟。

  鐵木長瀚跟他說這件事情做甚?

  這跟死牢又有什么關系?

  薛云卯正疑惑著,就聽到了鐵木長瀚對他說:“鐵木家的人查出來,臨堯城死掉的那些乞丐少年,以及死掉的那些勛貴子弟,跟我們漳州死囚有關。”

  鐵木長瀚說“鐵木家”的時候,其實是帶著一種很梳理的態度。

  不管是鐵木長淵,還收鐵木長津,或者是鐵木家的其他人。

  都被鐵木長瀚統稱為了鐵木家的人。

  他其實不愿意叫到那些人的名字。

  不過這些,薛云卯并沒有發現。

  ——他本來就對平洲那邊的事情,以及京師那邊的事情不了解。

  聽了鐵木長瀚的話,只覺得吃驚:“什么!這…”

  他停頓了一下,才有些求證似的對鐵木長瀚說:“這怎么可能…”

  “這怎么可能”一句話說出來。

  薛云卯也知道了鐵木長瀚的打算。

  果然,薛云卯的話音剛落。

  鐵木長瀚便一臉正氣,以及滿面怒容地對薛云卯說:“哼!你還好意思問我?

  漳州的死牢,不是一直都是你在管嗎?

  平日里,你偷偷放一兩個要死的人出去,我也便不管。

  不承想,你竟然把那些身強力壯的人放了出去,讓他們跑到平洲那邊去為患了?”

  薛云卯死死地盯著鐵木長瀚,語氣也沒有了之前的吃驚與懵逼與生氣,而是不起波瀾道:“鐵木長瀚,你的臉呢?漳州死牢的人你沒碰過?你想甩鍋給我?”

  鐵木長瀚被薛云卯這樣用冰冷的語氣質問了。

  也沒有當一回事。

  而是裝模作樣道:“你可別給我戴帽子啊,死牢一直都是你在管。

  過幾天欽差大人就過來了。

  到時候我會帶著你一起入京。”

  “我呸!鐵木長瀚你這個沒心沒肝的畜牲!

  你不得好死…”

  鐵木長瀚掏了掏耳朵。

  于是,薛云卯便被木十四又踢了一腳。

  這一腳,直接把薛云卯踢得暈了過去。

  人暈過去了,自然也就沒辦法開口說話了。

  鐵木長瀚吩咐木十四:“把他帶下去吧。

  這些天,給他吃點兒蒙汗藥或者讓他容易感到倦怠的藥。”

  木十四應了一聲“是”。

  便拖著薛云卯下去了。

  ——以薛云卯的那脾氣,這些天,他肯定是要氣不過。

  鐵木長瀚把薛云卯控制住了。

  但是,不會把他關到死牢。

  也不會讓薛云卯受刑罰。

  ——畢竟皇帝圣旨上說的是讓鐵木長瀚入京。

貴妃攔都沒有攔住。千書吧  也不好表現得太過。

  所幸,鐵木長瀚早就想好了退路。

  ——他都動了鐵木家的嫡子。

  若是沒有個退路,鐵木家的人還不直接把他給弄死了?

  反正,當年的那件事情,鐵木家的人在一般情況下,是根本不可能往外說的。

  所以,鐵木長瀚只要不讓鐵木家的人,抓到他在那件事情上動手的證據。

  鐵木家的人,便根本沒有理由對他動手。

  ——反而,會因為他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就算是他在漳州這邊做的事情,不甚光彩。

  鐵木家的人也不會來找他的麻煩。

  如今鐵木長瀚要入京面圣。

  他自然是不能把一個慘兮兮的薛云卯帶到朝堂之上。

  所以,鐵木長瀚并沒有將薛云卯送去監牢。

  并且,還因為薛云卯這脾氣:

  他知道了鐵木長瀚的打算之后,又被鐵木長瀚關在一間屋子里面,不得出去。

  肯定會每天每天地罵鐵木長瀚。

  ——鐵木長瀚倒不是怕薛云卯每日里罵他,覺得那些話難聽,他聽了心里不舒服。

  一個被他推出去擋刀子的人而已。

  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罵罵他過過嘴癮。

  但是,若是這薛云卯整日里整日里地罵鐵木長瀚,飯也不咋吃,然后氣大傷身啥的,把他自己的身體給弄出病來了。

  那鐵木長瀚可就不樂意見到了。

  ——畢竟,若是薛云卯病了。

  那到時候,他們從明奉城去到京師,行路艱難。

  他們這一路上,肯定要吃不少的苦。

  若是薛云卯拖著重病的身子趕路,死在了半路…

  鐵木長瀚他就虧大了!

  因此,為了薛云卯能夠順利地到達京師,鐵木長瀚可不能讓薛云卯如今,便把身子給氣壞了。

  自然,最好是給他喂幾包蒙汗藥,或者是讓他身子容易感到倦怠的藥。

  他身子虛弱,就沒啥力氣生氣了。

  每日里,除了吃,便是睡。

  這樣把身子養著最好…

  木十四把暈了的薛云卯帶到了一處房間。

  之后,便去了神醫那兒要了一些鐵木長瀚所說的藥。

  ——其實木十四是不太想去神醫那兒的。

  不僅不想去,并且他還有點兒厭惡那惡心人的東西。

  ——木九如今過得十分痛苦。

  木九算得上是鐵木長瀚的養子。

  事實上,從木一到木二十,他們都是鐵木長瀚的養子。

  按理來說,鐵木長瀚對他們是要寶貝一些的。

  他們的地位,也確實比其他人要高一些。

  然而,木九落到了神醫的手頭上之后,便得到了好一頓磋磨。

  如今木九的樣子,木十四都不敢去看。

  他只恨極了那個叫做神醫的惡心巴拉的玩意兒。

  快走到神醫住處的時候,木十四忽然想到:

  木十一一直沒有消息。

  木三木四那邊傳回來的消息說木十一很有可能死了。

  這件事被突然想起來之后,木十四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同樣心情不好的還有察哈爾禿禿。

  本來他再過一日,就能夠坐著馬車到明奉城。

  在馬車上的時候,察哈爾禿禿還在內心房中暗自嘀咕:

  也不知道那明奉城當中,有沒有街市。

  街市上有沒有客棧…

  說實話,雖然說察哈爾禿禿他來漳州這邊,是為了接手鐵木長瀚的錢財。

  所以,按理來說,他應該是恨不得馬不停蹄地趕到明奉城,知府的府邸,見鐵木長瀚——那個錢袋子。

  但是…馬不停蹄,那也得有這樣一匹馬啊…

  如今,在不久之前,察哈爾禿禿還坐在馬車里。

  其實察哈爾禿禿是不太想要坐馬車的。

  因為他們游牧男兒,哪一個不是在馬背上奔跑的?

  但,唉,如今游牧民族,已經從北方草原那兒,搬來了中原。

  以前他們的祖先,在草原上跑馬的時候,那草原上的風大得很。

  而且天氣也沒漳州這邊這般熱。

  祖輩們在草原上騎著馬跑來跑去的,還吹著風,別提多舒服了。

  但察哈爾禿禿到了漳州這邊之后,才坐了半天的馬,就中了暍…

  好不容易找到一處驛站,那時候察哈爾禿禿差點兒去掉了半條命。

  然后一行人就在條件極差的驛站里面,休整了許多天。

  察哈爾禿禿在那環境極差的驛站里面,他還拖著病體,又沒得什么好吃的…

  他察哈爾禿禿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那一段時間,察哈爾禿禿都要打起了退堂鼓。

  在心里頭暗暗發誓:

  只要他身體好了,他就立馬回京師。

  再也不待在這個鬼地方受苦了!

  ——啊,當然了,察哈爾禿禿其實也就心里面想想。

  人的貪心,是隨意戒不掉的。

  有的人,在溺水的時候,明明只要丟掉手中的金子,去抓一塊浮木,就能夠得救。

  但是,人家偏偏要抱著他的金子沉入水底…

  就像對神發誓的烏鴉。

  不過是為了應驗他心中所想。

  等到神滿足了烏鴉的愿望,烏鴉轉身,便忘了自己答應給神的供奉…

  而察哈爾禿禿暗暗發誓:

  若是他身體好了,便立馬離開這個鬼地方。

  也不過是因為,他怕自己真的死了。

  所以,等到察哈爾禿禿身體好了之后,他便立馬又動身啟程往明奉城趕。

  ——畢竟他是欽差大人,奉的是皇帝的旨意。

  要帶入京的也是一個壞事做盡的賊人。

  他這全都是在做好事啊!

  怎么能夠因為自己身體有了一點點不適,就半路退縮了呢?

  至于他要貪圖的鐵木長瀚的錢財…

  啊,那不過是順便的。

  在這些大事面前,他把鐵木長瀚的錢財據為己有這種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于是,這樣想著的察哈爾禿禿,又踏上了前往明奉城的路。

  不過,這之后,他坐上了馬車。

  ——當然了,其實這么個大夏天,漳州這邊又十分的熱,他即使是坐馬車,也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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