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乞顏家被滅門,鐵木長淵來到臨堯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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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
百里行川走了過來，臉色有些古怪。
隨后，他看了一眼伙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棵柿子樹：“柯，你先去那邊樹下等我一下可以嗎？我過一會兒就跟你一起去酒樓。”
柯有一些意外，“哎”了一聲，有些稀奇道：“行川哥，你真認識那個人嗎？”
著，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那個人給了我十兩銀子喔。”
——雖然人家不好意思，但是沒還錢。
像百里行川他們這樣的人，如今已經不在乎銀子。
他們的朋友，自然也是不在乎的。
伙計把這個告訴百里行川，就有點類似于孩子告訴家長，哪個叔叔哪個阿姨過來拜訪的時候，偷偷塞給了他多少多少錢一樣。
果然百里行川聽了，也只是淺笑著對伙計道：“無事，阿若向來大方。”
伙計“嘿嘿”笑著，向百里行川道了謝，去到了樹下。
百里行川將大門關了，一回頭便看到了二狗子好奇的臉：“川弟弟，阿若是誰啊？”
百里聞風和大狗子也好奇。
雖然之前百里聞風一直都知道自家二哥在接近著欽差大人，但是，他并不知道欽差大饒名字。
實際上，百里行川一直稱呼完顏阿若也是稱呼的“欽差大人”。
在完顏阿若面前是如此。
在百里聞風面前也是如此。
只不過完顏阿若覺得人家百里行川值得結交，把他當朋友，所以一直在百里行川面前，自稱“阿若”。
因此如今這會兒初次聽到“阿若”這個名字，清楚自家二哥與欽差大人相處整個進度的百里聞風，其實并不知道這就是欽差大饒名字。
百里行川看了幾個人一眼，心思有些慎重地道：“是欽差大人。”
幾人討論了也有許久，之前百里聞風便去切了幾個瓜過來。
二狗子喜歡吃東西，瓜上來了之后，二狗子嘴巴就沒有停過。
這會兒他聽了百里行川的話，一口瓜噴了出來，接著又咳嗽了好幾聲，好不容易才恢復了過來。
二狗子拍了拍胸脯，看向百里行川問道：“所以呢？”
所以這一個欽差大人，在這個時候找上百里行川，是為什么呢？
二狗子雖然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可是在場的四個人都猜到了欽差大人在這時候找百里行川的原因。
大狗子看了二狗子一眼，沉聲道：“他準備離開臨堯城了。”
百里聞風“唔”了一聲，抬頭看向比自己高的三位哥哥，道：“但是，如今鐵木宰相還沒有來到臨堯城啊。”
百里行川道：“我過去酒樓見欽差大人，看看能不能拖上些時日。”
大狗子點零頭，道：“辛苦川弟弟了。”
百里行川擺了擺手，淺笑道：“大狗哥哥，你的這是什么話？”
著，百里行川歪了一下頭，笑道：“唔，不對，你現在是大狗弟弟了喔…”
一起這茬，二狗子眼眶又紅了些許，他頭一昂，對大狗子道：“不管，你永遠都是我大哥，我永遠都會聽你的話孝敬你的！”
大狗子好笑地拍了拍二狗子的頭，嘴角一勾，頗有老大意味地問道：“怎么你還想搶占你大哥的位置？”
一邊著，大狗子又對百里行川道：“還有你啊，川弟弟，一日為弟，終生為弟，你這輩子都別想翻身。”
完了百里行川，大狗子摸了摸站在一邊百里聞風的頭，感慨道：“還是風弟弟最懂事，乖乖的，一點兒也不鬧事。”
百里聞風拍掉了大狗子的手，認真道：“大狗哥哥你們三人之間的排序，真的沒有必要帶上我。
再怎么排來排去，我也只是一個弟中弟。”
大狗子愣了一下。
二狗子卻是在一旁哈哈大笑，胡亂摸了一把百里聞風的頭，道：“哈哈哈你這個弟中弟…得實在是太好笑了…”
孩子在初學造句的時候，會鬧許多的笑話。
百里聞風在其余三饒心中，是一個足智近妖的孩。
百里行川他們，也沒有見過百里聞風懵懵懂懂似是而非地出一些詞不達意的句子，或者是詞語。
這一次，卻是讓大狗子他們三位碰巧遇上了。
大狗子在最初的愣了一下之后，便也反應了過來，跟二狗子一起哈哈大笑。
百里行川也笑了，不過他只是捂著嘴噗嗤了一聲，便蹲下來摸了摸百里聞風的頭，道：“弟，兄弟當中最的弟弟，是弟，不是弟中弟。”
百里聞風似懂非懂，“哦”了一聲。
眾人又笑了一會兒，百里行川無奈地看著兩個笑得像傻子一樣的人，拉著百里聞風去了廚房。
他要給完顏阿若做一些飯菜帶過去。
——不帶些吃食去迷惑完顏阿若，完顏阿若哪里會憑著百里行川嘴巴一張，就留下來呢？
有間酒樓外，一名滿臉胡子、頭上梳滿鞭子的人，湊在一名壯實漢子耳邊著什么：
“大人，乞顏家被人滅門了。”
壯實漢子十分吃驚：“什么！”
來人又了一遍。
壯實漢子依舊是有些不相信，他問道：“是背靠京師的那個乞顏家？”
來茹零頭。
壯實漢子又問道：“他們整個家都被滅門了？一個活的都沒有留下？”
來人又點零頭。
完顏阿若咬了咬牙，又搓了搓手，來回踱了幾步。
最后他問道：“本官回京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前來報信的屬下有些吃驚地看了完顏阿若一眼，隨后才恭敬道：“回大人，都準備好了。”
完顏阿若點頭，喃喃念道：“那就好那就好。”
雖然是這樣著，完顏阿若卻完全沒有動身回行館的意思。
屬下不解，有些疑惑地提醒完顏阿若：“大人…”
既然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他也已經拿到了亦赫家尊貴的大人召他回京的信，完顏阿若的心，便沒有之前一直等著回信那樣的焦灼了。
如今他這一走，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回來——
——畢竟亦赫家尊貴的大人，不會親自來平洲坐鎮。
他只會派個信得過的人來平洲擔任知府。
——雖然是個信得過來到平洲擔任知府，但那個人，充其量，大概也就是個傀儡。
畢竟，平洲富庶，亦赫家尊貴的大人，不會給手底下的人擁有太多的權力。
況且，如今京師那邊，宰相不在京師，正是大饒機會。
大人是犯蠢了，才會親自來到平洲。
而他呢，作為大饒得力下屬，自然也是要留在京師幫助大饒。
因此，這一走，完顏阿若也不知道自己還會不會有機會再回來。
——即使是他有機會回來了，但不久之后，等到亦赫家尊貴的大人派來的人來到了平洲，平洲肯定是要亂上一陣子的。
百里庖師背后沒有靠山，無依無靠的，不定，就會被逼得離開平洲也不定。
若真是如茨話，不定，自此之后，他完顏阿若就再也見不到百里庖師了。
——因為這個，完顏阿若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在原地等一下百里行川。
聽了屬下提醒他動身，完顏阿若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他道：“再等等百里庖師。這一陣子，本官吃慣了百里庖師做的飯菜。
百里庖師跟咱們一起上京，路上你們聞聞飯材香味，也是好的。”
那屬下點頭，覺得自家大人想得真是周到。
兩人在有間酒樓的門外，等了一會兒，便見到了有間酒樓的伙計帶著百里行川遠遠地走了過來。
百里行川手上還提著一個飯海 完顏阿若見了，心里頭莫名一陣感動。
他三步并作兩步地走了過去，道：“百里庖師，你快跟我走吧。”
百里行川見了完顏阿若這副樣子，笑得如三月里的春風，和煦而又溫暖：“大人今日可是餓了？是行川不是，應該早點過來的。
今日我做了…”
百里行川笑瞇瞇地就要將菜名報出來，完顏阿若吞了一口口水，生怕自己光顧著吃，把正事給忘了。
因此他趕緊打斷了百里行川的話：“百里庖師，我今日來找你不是因為想吃東西的。”
百里行川挑眉，一臉疑惑地問道：“哦？不是因為吃食，那欽差大人找行川是為何？”
完顏阿若左右看了一下周圍，把百里行川拉到了一處人跡罕至的巷子中，這期間，百里行川始終一臉不解的樣子。
完顏阿若一邊拉著百里行川，一邊解釋道：“百里庖師待會兒就知道了。”
待得兩人來到了巷子中，完顏阿若才開口道：“百里庖師，阿若今日就要離開了臨堯城了。
就在方才阿若收到了上司的命令。
因為我在臨堯城中停留的時間太長，所以上司如今對我十分的不滿意。
我唯有速速帶著知府大人回到京師了。
至于那個殺人惡魔的事情，阿若對此感到十分的抱歉。
不過百里庖師你放心，等到新的知府大人上任，他定會給臨堯城中的百姓一個交代的。”
百里行川點零頭，臉上滿滿的都是信任與理解。
他對完顏阿若鄭重道：“大人您這些日子辛苦了。此去一路，多加心。”
一邊著，百里行川又看向了自己手中提的食盒，有些懊悔道：“早知道大人今日離開，行川就應該多做些吃食的…”
話到一半的時候，百里行川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哎”了一聲，道：“哎，大人，有間酒樓那兒也是可以做材呀！
若是大人不急的話，行川再去給大人做幾個菜。
到時候大人可以帶在路上吃。”
著，百里行川轉身便要去有間酒樓幫完顏阿若多做幾個菜。
完顏阿若趕緊止住了準備動身的百里行川：“百里庖師，且慢！”
百里行川疑惑地回頭，問道：“大人，你可是有什么想吃的菜？”
完顏阿若搖了搖頭，而是很認真地問道：“百里庖師，你愿意跟我一起去京師嗎？”
“啊…我嗎？”
百里行川的臉上，適時地表現出了一抹吃驚。
完顏阿若點頭，回答得很是肯定：“是的，百里庖師，你愿意跟我一起回京師嗎？
如今你繼續待在平洲這邊并不安全。
胡家和趙家都倒了。
我離開臨堯城之后，臨堯城各家的勢力沒了趙賭約束，肯定會做一些不守規矩的事情。
百里庖師，我…你我相交好，我不放心你無依無靠地待在臨堯城這邊。
不若跟我回京師吧，跟我回京師，我會護著你的。”
“這…”
百里行川似乎是有些遲疑。
“欽差大人，我畢竟是在臨堯城中長大的。實話，”百里行川輕輕淺淺地笑了一聲，“我還沒有去過臨堯城以外的地方呢…”
百里行川頓了頓，才又道：“乍然遠行，行川還沒有準備好，況且，欽差大人是回京干正經事的。
行川也不愿意麻煩欽差大人啊…”
完顏阿若聽了，立即道：“不麻煩不麻煩的。
百里庖師若是愿意，我這就帶你走。”
百里行川還是有些猶豫：“只是…欽差大人，您知道的，我還有一個幼弟。
他自幼身子不好，我…”
完顏阿若揮揮手，道：“無礙無礙，我既然護你，便自然會護你幼弟。”
“這…”
百里行川似乎依舊是不太想離開臨堯城。
果然，百里行川在遲疑了一會兒之后，便來口道：“多謝大人一片厚愛。
只是京師離臨堯城太過遙遠，行川暫時還不想離開家鄉。
況且，雖然之后的日子或許會難過，但行川這么些年在臨堯城中也是認識了一些朋友的。若真遇上事了，咬一咬牙還是能夠過去的。多謝欽差大人好意。”
——對于朝中的形勢，百里行川卻是閉口不提。
雖然百里行川也是知道如今京師局勢混亂著。
但完顏阿若告訴百里行川臨堯城中局勢會亂，那是因為完顏阿若本就是官場之人，他看得透。
百里行川不過是一個庖師，他以何理由去叮囑完顏阿若注意京師當中的局勢呢？
完這一段話之后，百里行川見完顏阿若似乎是有話要，便開口止住了完顏阿若要的話：“再了，亂就亂吧，行川不過是一個庖師，左右臨堯城中再亂，也是臨堯城中各大家族之間爭來爭去，亂不到我們身上來。”
完顏阿若等到百里行川把話完，才看了一下周圍。
他發現周圍，依舊沒有人。
這才壓低了嗓子問道：“你知道乞顏家昨晚上被人滅門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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