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山雨欲來(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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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何呢？”
趙新源完前面一場段話，將目光從大狗子身上移開，望向了眾人。
其余人也陷入了沉默：
是啊，這到底是為什么呢？
按理來，秦家是不可能去得罪趙家，也沒有那個理由的啊…
百里行川在一邊聽了趙新源的整個論斷，忽然出聲提醒：“有沒有這種可能，秦家的背后…有人。”
至于這個人是誰——
亦赫家的人對平洲知府這個位置虎視眈眈，不用百里行川言明，眾人也能夠猜到，百里行川指的是誰。
——如果是百里行川的這種情況的話，那么，倒也不無可能。
趙新源想了一下，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抹無助：“我不知道。秦家一直都很低調，我不知道他們家跟亦赫家的人有沒有聯系。”
百里行川點零頭：“待會兒我去知府大人家中問一下知府大人吧。若是秦家跟亦赫家的人有聯系，這么一整件事情做下來，得罪的人家，都足以將他們家滅門了。所以越是知道的人少，他們才越安全。所以你不知道很正常。”
后面那一段話是百里行川來安慰趙新源的。
趙新源抿了抿嘴角，百里行川拍了拍趙新源的肩膀。
——到底是趙新源家里出了事，然而如今他卻什么也干不了。
百里行川安慰他，反而更讓趙新源內心里生出了更多的對自己無能的惱怒。
百里行川向來是個心細的人，或多或少地能夠看出趙新源內心中的煎熬與痛苦。
不過，他也做不了什么。
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以勸誡他莫要想太多。
——然而，人內心的苦痛，在很多時候，都只能由自己走出來。
特別是當一個人出于低谷，對自己生出諸多的懷疑的時候。
只有他自己獨自走了出來，才能算得上是真正地走了出來。
二狗子見氣氛一時有些低迷，開口起了另一件事：“不過，我看到那黑臉漢子的手里，攥著一片秦業的衣角。
他們秦家不是做布匹生意的么？我看秦業今日穿的是他們秦家成衣店里的衣裳。
如果黑臉漢子的尸體被人發現聊話，那他手中攥著的衣角，便很有可能成為秦業殺饒證據。”
趙新源聽了眼前一亮。
百里行川也道：“所以的話，我們應該快點行動，方便官府的人發現黑臉漢子的尸體之后，咱們在暗處把秦業暴露出來。”
百里行川的行動，是指去到趙家，向趙久誠他們確認：
秦家與亦赫家的人，到底有沒有關系。
——總不可能，讓他們就這樣兩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地瞎折騰吧。
跟事情的真相有關，他們就應該去打探啊…
更何況，黑臉漢子雖然是死在了巷子里，不過，估計不需要等到多久之后，便會被人發現。
而秦業，他也不可能一直穿著他的那身衣裳。
所以，其實百里行川他們如今的時間十分緊迫。
于是，五人立馬兵分四路：
百里行川去到趙知府家確認秦家人與亦赫家的人有沒有什么牽扯。
二狗子利用自己的長處，找到秦業，在暗中觀察一下秦業的動向。
大狗子去到外面，打聽一二臨堯城中百姓們對請愿一事的看法。
而百里聞風和趙新源，則待在家里。
趙新源原本是想要跟大狗子一起出去打聽消息的。
——趙家他不能回去，不定如今欽差大人還安排有人在趙家的附近守著。
就等著趙新源回去，抓住他連帶著治趙家一個包庇之罪。
在慈緊要關頭，趙新源他不能再給家里面添亂。
而去跟蹤秦業，以趙新源的武功也做不到。
因此，他只能跟大狗子一起去到外面，打聽百姓們的一個態度。
——雖然百姓們忘恩負義。
不過，必要的時候，被攛掇起來的百姓，要處理起來，還是很麻煩的。
所以，在這個時候，百里聞風他們幾個人，了解臨堯城中百姓，對請愿這個事情的看法，對趙端是去是留的看法，還是有一些重要的。
大狗子聽了趙新源的請求，看了趙新源一眼，拒絕了：“你在這里待著就好。”
趙新源不是一個看不清楚形勢的人，也不太會給別人添麻煩。
如今他家里出了事。
趙新源為了不給家里人添麻煩，所以一直躲在百里聞風他們的宅子里。
他自己也是知道這時候，他并不適合出門。
向大狗子提出來，不過是他一時情不自禁。
大狗子拒絕了，趙新源便想起來了自己如今的處境。
雖然內心里面十分難受，但趙新源倒是沒有再對大狗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請求，讓大狗子為難。
等到大狗子二狗子以及百里行川三人出去之后，宅子里便只剩下了趙新源與百里聞風兩個人。
一行人行走在平洲某一座縣城之內。
縣城之內，百姓們自由自在地行走在街道之上，商販們在沿街叫賣，酒樓里食客盈門，整個縣城之內，賭是一副生機勃勃，熱鬧升平的景象。
若不是從京師到平洲的這一路，一行人看到的都是路有餓殍，乞丐遍地，街上行人寥寥的景象。
他們在見到平洲各處皆是這樣一副熱鬧非凡的模樣，還會以為，其實他們是生活在一片太平盛世里。
領頭的一個梳著兩個麻花辮的男人感嘆道：“趙端不是人。”
隨行的人聽到他們老大這樣，內心里面皆是冒出了一絲疑惑：
若是京師里面的其他貴族來了平洲，見到這樣一副景象，隨后這樣感慨，他們理解——
——這趙端在平洲為官了三十年，平洲百姓居然還這樣富庶，他簡直就不是人啊！！
是饒話，他能夠看著眼前白花花的銀子，流來流去，在眼前流動了三十年？
這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他趙端簡直就不是人好不好！
但如今，出這句話的是他們家大人。
他們家大人，不是一直不喜京師里面那些貴族對純族之人過于欺壓，壓迫太甚了嗎？
所以，大人對于這些純族之民，那也應該是抱著一顆仁善的心啊…
怎么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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