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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最初的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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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牧今夜來找岳飛,自然不是因為吃酒懷舊,他想知道北玄武的具體去向,起碼在岳飛這里得到一些線索。

  雖然北玄武安茹親王對眼下的大局沒有太多的牽扯,可作為一名武道宗師,堂堂大光明教的北玄武王,安茹親王的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再說了,蘇牧與安茹親王亦師亦友,乃是患難之交,當初還是不打不相識,個人情誼只深不淺,又怎能看著他杳無音訊?

  而第二個原因則是,他需要穿越大半個遼國疆域,從古北口出長城,完成趙劼交給他這個不可能的任務,單憑他和扈三娘雅綰兒三人,根本就不可能。

  就算加上他精心挑選,一路上又不斷進行魔鬼訓練的一百皇城司精銳,也不太可能順利穿越遼國的領地。

  岳飛和徐寧等人是打草谷練兵的發起者,他們的收獲也最大,他們對遼國境內的地形地貌和路線最是了解,他們的斥候甚至已經開始越過幽州。

  也正是因此,無論童貫還是種師道,更多的是將岳飛楊挺等人的這幾個營團,當成斥候團來培養和使用,而非當成破敵的尖兵和先鋒。

  這也是他們為何丟下軍功人頭,心急火燎先將探察到的信息復制到沙盤上的原因。

  作為斥候團,情報永遠是他們最大的戰功,也是他們最大的戰場。

  岳飛等一干營團如此熟悉北面的地形和路線,蘇牧自然要借助他們的斥候游騎,只是對于他的任務,卻沒辦法明說,甚至于離開軍營,他都必須要找一個適當的理由。

  而想要從童貫的手里頭,將岳飛等幾個營團中的人,借走一部分,難度也是不小。

  如今借口倒是現成的,他可以推脫說要去尋找北玄武安茹親王,順便打探敵情,如果不是遼國境內發生了大事,安茹親王絕對不會這么久不回營,這樣的理由,想要獲取童貫等人的相信,其實并不難。

  難就難在他的秘密任務,無論是童貫還是曹顧,都不能夠泄露出去,昨夜他跟岳飛等人泄露了一絲天機,已經是冒著極大的風險了。

  可想要獲得岳飛等人的支持,就必須要讓他心里有個底,否則他們連為了什么而賣命都不知道,實在太過冤枉。

  再說了,這一次穿越遼境之旅,必定兇險萬分,說是在刀尖上跳舞都不過分,畢竟深入腹地,更是深入敵后,實在太過冒險。

  蘇牧也曾經想過,借助這些大焱斥候,反而會引來遼國和那些北地漢賊的注意,若自己只帶著扈三娘和雅綰兒,說不定還能夠無聲無息地潛伏過去。

  但計劃的后半部分,他需要有人給他打掩護,更需要有人為他鋪開一條后路,否則他跟扈三娘和雅綰兒,都將有去無回。

  于是他來找岳飛,說話就需要非常的精確,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該說的能說多少,能說到什么地步,這就急需考量了。

  然而蘇牧也是沒想到,在他見到岳飛之后,兩口酒下肚,趁著徐慶還沒回來,就將整個秘密任務連同他的計劃給和盤托出了!

  這甚至把蘇牧自己也嚇了一跳,只是他看著岳飛,已然不是在看當初的那個白衣小校。

  經歷了這段時間的戰場磨礪和洗禮之后,岳飛雖然年紀仍舊尚輕,但已經開始初露崢嶸,大將風范已經開始絲絲縷縷地滲透出來。

  更重要的是,他那種獨一無二的個人魅力和氣質,已經開始逐漸成型了!

  個人魅力和氣質這種東西太過復雜,解釋起來有些費力,只能說有些人或許并沒有為你做過太多讓你感動的事情,甚至很多時候他跟你之間并沒有太深的交集。

  可當你心里有疑惑了,就覺著他是最好的導師,當你心里有陰郁了,你會覺著他是最好的傾訴對象,當你有困難了,你會想要找他問計,因為你相信他一定會有辦法。

  所有的這一切,是因為他的個人魅力和氣質影響到你,讓你知道,他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當然了,值不值得信賴和能不能信賴是兩碼事,可即便蘇牧這等謀而后動的性子,在與岳飛簡單交談了幾句之后,便選擇了徹底信任岳飛。

  直到蘇牧離開岳飛的營房之時,他才自嘲地搖頭苦笑,自己之所以如此信任岳飛,除了看到他的飛速成長,除了與他之間的兄弟情誼,更多的怕是后世關于武圣岳飛的記載和傳說了吧。

  其實早在杭州之時,當岳飛出現在焱勇軍之中,被蘇牧偶然相識之后,蘇牧便心頭激蕩,這可是流芳百世的民族大英雄啊!

  所以當你面對這么個人物的時候,還有什么不信任的?

  就這般想著,蘇牧慢慢地往回走,以致于漸漸亂入了一條昏暗的小徑。

  這里是營區的一處校場,平日里用作操練,北地干燥,大雪并不多見,如刀的寒風將地皮都刮了一遍,塵土早已飛揚,露出平坦而結實的地面。

  蘇牧突然回過神來,這一刻仿佛天地都陷入了死寂,而后他聽到了細碎的腳步聲。

  蘇牧的雙眸微微瞇起,校場的那一頭,無邊的黑暗之中漸漸走出一個人影來。

  這人身材高挑,背后是一柄堪比身高的長柄,雖然穿著黑衣,但這人卻沒有蒙面,雖然是篤定了蘇牧不會認得他。

  事實上他一直以岳飛的智囊自處,好幾次戰役也都只是在后方運籌,并沒有太多親自上陣的機會。

  可岳飛很清楚,若單純談論武藝,自己都不是這個老四張憲的對手。

  他跟張憲是過命的交情,張憲不似徐慶,他家里頭的生活條件不錯,也喜歡讀書,甚至已經過了取解試,明年就能參加大比。

  可聽說岳飛入伍之后,他便一直搜尋岳飛的消息,而后終于確定了岳飛所在的營部,毅然決然地投到了岳飛的麾下。

  他是岳飛的發小,從小便羨慕著岳飛,雖然岳飛的家境并沒有他家好,雖然岳飛只比他大幾歲。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隨著兩人交情越來越深,他對岳飛的羨慕漸漸變成了佩服,而后變成了崇拜。

  岳飛當初入伍之時,他便勸阻過岳飛,甚至為此跟岳飛爭論了很長時間,差點因此鬧翻了臉。

  可當岳飛入伍,如同泥牛入海無消息之后,他又擔心牽掛起來,緊著托關系,四處打探岳飛的消息,而后還是決意跟了過來。

  他并不擔心有人會殺掉岳飛,如果是這樣,岳飛也就不配得到他的崇拜了。

  他擔心的是,像蘇牧這樣的人,會影響岳飛的品性和氣質,讓岳飛變得不再像以前那個岳飛,會讓岳飛離他心目中那個形象越來越遠。

  他跟徐慶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和王貴更是沒有太多的共通之處,他們之間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岳飛的結義兄弟,他們都愿意為岳飛去死戰。

  一直沒有顯露過自己武功的張憲,為了確認蘇牧對岳飛是否有害,終于還是坐不住了。

  蘇牧也是無可奈何,這里是岳飛的營團,敢如此明目張膽背著兵刃四處晃蕩的,自然不可能是外來的人。

  有了徐慶的前車之鑒,蘇牧也就變得坦然了許多。

  “有事?”

  “想請教一番。”

  “動口還是動手?”

  “先動手,打不過再動手。”張憲沒有任何隱瞞,因為他知道,遇上蘇牧這樣的對手,什么花招都只是徒勞。

  蘇牧對于張憲的坦白感到非常的贊賞,跟這樣的人打交道,無論是打架還是談話,都應該是讓人舒坦的一件事情。

  于是他呵呵一笑:“可以。”

  張憲暗自吸了一口氣,而后取下了背后的包裹,如同捧著一件傳家寶一般,慢慢將包裹里的兵刃取了出來。

  事實上這也確實是他家的傳家寶貝,連他那一身好武藝,都是家傳的絕技。

  而為了練就這一身好功夫,又不想讓人知曉,他只能白日里讀書,夜間才跟著老父親苦練,這十幾年來,在這門家傳絕技上,他已經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了。

  蘇牧的雙眸微微瞇起,但見得張憲拖出一把長柄武器來,竟然是并不多見的斧槍!

  這柄幾乎與張憲身高一般長的斧槍少說也有五六十斤,沉重的木柄,百煉精鋼打造的斧刃,斧刃的前頭還有一個三角棱形的精鋼槍頭。

  整個斧槍線條極其筆直流暢,讓人一看就知曉是不可多見的神兵利器!

  斧槍雖然結合了斧和槍的長處,但對使用者的要求也是極高,斧刃增強了長槍的殺傷力度和寬度,但也使得長槍更加的笨重,使得長槍失去了靈動和輕盈。

  而想要將斧槍舉重若輕耍得像長槍那般出其不意,又需要使用者擁有相當大的力量和巧勁。

  這種合二為一的兵刃,最是考驗修煉者的恒心和毅力,沒有個十年八載,拖出這樣的神兵利器也只能是送菜。

  但很顯然,蘇牧從張憲的臉上,看到的是絕對的自信,看到的是他與那柄斧槍之間如同親密袍澤一般的默契。

  仿佛張憲抓住斧槍的那一刻,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若說先前他只是個高大儒雅之人,有些溫吞,可端起斧槍之后,他便展現出了西楚霸王那般的壓迫感。

  這種武器的特質在他的身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寶劍是屬于文士儒將或者女俠的,而大刀則是行走江湖的莽夫氣質,長槍則是沙場征戰的百戰悍將。

  每一種兵刃,都擁有最適合它們的舞臺,和最適合他們的施展著。

  在蘇牧看來,斧槍是霸氣之中帶著貴氣,他是帝王身邊的儀仗,是王者尊嚴的捍衛者。

  而通過這柄斧槍,蘇牧如同猜到徐慶的身份一般,很快就猜出了張憲的目的。

  未來的日子里,如果蘇牧無法改變歷史,那么岳飛會死于風波亭,而這個手持斧槍的張憲,成為了拒絕出賣岳飛,與岳飛長子岳云一起被判棄市,被當街拉肋而死的忠義之士,流傳千古。

  對于這樣的人物,蘇牧自然是懷著至高的敬意,他反倒很想跟張憲好好聊一聊,即便不能改變大焱的歷史,說不定能夠通過張憲,改變岳飛的歷史軌跡!

  不過如同他答應張憲的那樣,在交談之前,他們終歸是要分個高下的,因為動手的勝負,決定著他們動口之時,誰才是掌握主動的那一個。: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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