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上一章
下一章
返回
設置
前一段     暫停     繼續    停止    下一段

第二百七十九章 看臉

醉臥江山_第二百七十九章看臉影書  :yingsx第二百七十九章看臉第二百七十九章看臉←→:

  人都說樹欲靜而風不止。蘇牧倒是想著錦衣夜行。低調才是王道。可誰也沒想到弄巧成拙。低調反而成為了最惹眼的高調。

  剛剛才跟陳氏與陳妙音再次聚首。便聽得那人群之中出現了挑釁意味十足的嘲諷之聲。

  蘇牧早在杭州之時便深居簡出。閉門謝客。先前雖然也有一些紈绔名聲。但到底沒到天下何人不識君的程度。這些個深閨大院的貴婦和千金小姐們。更是難得一睹蘇牧的真容風采。

  見得人群之中有人如此提議。便紛紛為之側目。卻發現原來是鎮守杭州城的監軍蔡旻大人。以及他身后素服不語的陳繼儒。

  在大焱。太常禮院掌官員丁憂之事。凡官員有父母喪者。須報請解官離任。服滿后起復。

  陳繼儒正是丁憂期間。此時出現在這里。已經是犯了極大的忌諱了。

  按照慣例。丁憂期間。子女按禮須持喪三年。其間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預吉慶之典。夫妻要分開。不能同房。停止一切娛樂活動和應酬。唯一能做的就是為父母守孝報恩。有些大孝子甚至還在墓邊結廬而居。風餐露宿。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才算是孝順。

  今日迎接王師凱旋入城。可算是大型的吉慶之典。按說陳繼儒本不該參與。

  可當他聽說母親和妹妹竟然不顧居喪之禮。偷偷摸摸出來迎接蘇牧之時。整個人都要炸毛了。

  原本他沒有借口出來。可如今他完全可以打著要把妹妹揪回去的旗號。正大光明出來走動走動了。

  丁憂乃是古禮。但在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年代。讀書人極其注重品行。甚至將其當成入仕為官的一項重要依據。若有不孝不恭之名聲。別人根本就不帶你一起玩兒。

  但許多人又耐不住丁憂期間的寂寞。便會尋些無傷大雅的由頭。出來活動。免得官場的人脈關系都冷淡了。起復之后會舉步維艱。

  陳氏想要出來走動。那是她行為不端。自有評判。但陳繼儒不能指責自己的母親。否則就是不孝。但他卻可以教訓自家妹子。當然了。也可以借機教訓教訓蘇牧。

  在他看來。母親和妹妹簡直就是被蘇牧灌了迷湯。鬼迷了心竅。竟然冒著居喪的忌諱。出來迎接蘇牧。這讓他陳繼儒的臉面往哪里擱。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年代。父親陳公望離世之后。就該他陳繼儒支撐起這個家主的位置。他實在想不通。自己堂堂朝廷命官。先前更是與周甫彥齊名的大才子。怎地就讓母親和妹子如此看不順眼。反倒要去尋這聲名狼藉的蘇牧。

  越想越氣。他便在府邸之中喝悶酒。沒想到蔡旻卻微服尋上門來。

  這位蔡京老相公的侄兒。本是宋江梁山先鋒軍的監軍。奈何會錯了童貫的心意。竟然讓梁山軍四分五裂。潰不成軍。

  童貫雖然不看僧面看佛面。沒有給蔡旻穿小鞋。但這次南下烏龍嶺和睦州。根本就沒帶上蔡旻。而是讓他留守杭州。蔡旻簡直郁悶到了極點。

  同是天涯淪落人。蔡旻便與陳繼儒喝起了悶酒。這三杯黃酒下肚。二人火氣就上頭。蔡旻本來就幫著陳繼儒尋趁過蘇牧的麻煩。所謂一事不煩二主。簡單商議了一下。二人換了身尋常衣服。便帶著家仆出了門。

  這清風一吹。陳繼儒也清醒了過來。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但見得蔡旻被激起了斗志。城內城外到處都是歡慶的人。想著也不會有人認出自己來。也就不再猶疑。

  蔡旻身邊的家仆都是行家里手。尋人這種事早已駕輕就熟。不多時就找到了陳氏和陳妙音。

  只是這兩位到底還是有些顧忌身份。與諸多觀禮的女眷們站在了一處。陳繼儒和蔡旻也不好發作。只能不遠不近地看著。

  可沒想到的是。陳妙音與那些青樓姐兒們的對話。卻被家仆一五一十都報給了陳繼儒。

  自家妹子出身書香門第。自當謹遵家教。恪守女德。卻為了一個蘇牧而拋頭露面。與這些煙花女子插科打諢。素來自詡正派的陳繼儒又如何能夠忍受。

  更讓他怒不可遏的是。蘇牧出現之后。妹子陳妙音竟然掀開了面紗。在眾人面前大呼小叫。這成何體統。

  陳繼儒自詡足智多謀聰慧過人。蔡旻偏偏是個不學無術的恩蔭官。前者一見得蘇牧紅巾遮面。便心生一計。

  自打蘇牧進入了方臘陣營之后。關于他成為叛徒的傳言就從來沒有斷過。直到童貫收復杭州。這個流言才逐漸被軍中漢子們慢慢給平息了下來。取而代之的則是蘇牧深入敵營。由內部攻破城門的事跡。

  雖然老百姓半信半疑。但這種事慢慢也就成為茶余飯后的談資。漸漸也就沒有太多的爭議了。

  可他們都沒有見過蘇牧臉上的金印。而陳繼儒和蔡旻都是親眼見過的。

  那臉上刺著的御封天光大國師的金印。一旦露出來。哪怕眾人都知道這是方臘為了羞辱蘇牧才刺上去的。并不足以證明蘇牧真的叛變成為了大國師。

  這金印或許會替蘇牧洗刷冤屈。讓人覺著蘇牧還真不是叛徒。否則方臘又怎會在他臉上刺字來羞辱他。

  這是人的反向思維在作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陳繼儒轉念又一想。縱使洗刷了蘇牧的冤屈又如何。

  帶著這么恥辱的金印。他今后還怎么在文壇立足。誰又會再看得起他。

  就算是大焱的廝殺漢子。低賤的軍戶們也只是在臉上刺了大焱朝廷的“指揮”二字。而且還是墨字。而蘇牧臉上刺的可是方臘叛賊的紅色金印。

  蘇牧不正是因為忌憚這一點。才不敢拋頭露面。以真面目示人么。

  只要自己將蘇牧的面巾揭下來。讓所有人都看看蘇牧臉上的金印。讓老百姓看看曾經的大才子。如今變成了多么低賤的涅面漢。他們還會去捧蘇牧的臭腳么。

  再說了。蘇牧越是想要遮掩。他陳繼儒就越要反其道而行。決不能讓蘇牧過得舒舒坦坦。

  只要蘇牧當眾受了辱。變成了人人避之猶恐不及的賤人。還怕自家妹子不回心轉意。

  心中主意一定。陳繼儒便露出冷笑來。但自己畢竟不方便出面。便暗中授意蔡旻來出這個頭。

  蔡旻對蘇牧也是莫名的苦大仇深。因為扈三娘李代桃僵。雅綰兒瞞天過海。輕易逃脫。本就對蔡旻不滿的童貫。終于將蔡旻推到了冷板凳上。

  蔡旻雖然坐鎮杭州。但灰心喪氣。失魂落魄。一干事務都推給了新任的杭州地方官來措置。前線大軍在剿匪。后方也不好太過浮華。所以地方鄉紳大戶和名望貴族也都沒有宴請過蔡旻。是故并沒有多少人能認得蔡旻。

  不過他在人群之中喊了這么一嗓子。家仆們便開始附和挑唆。有說蘇牧不會是在戰場上受了傷。毀了容云云。

  又有說蘇牧放棄了文人身份。加入了軍籍。臉上刺了墨字。眾說紛紜。不一而足。目的卻只有一個。就是為了引發周遭百姓的好奇心。

  果不其然。被蔡旻和諸多家仆這么一挑唆。簡單的煽風點火之下。百姓們便開始議論紛紛。特別是那些急于一睹蘇牧風采的女人們。更是嘰嘰喳喳吵個不停。

  蘇牧只看了蔡旻和陳繼儒一眼。便知道他們的意圖。對于臉上的刺青。說不在意那是假話。只是這年代祛除刺青的技術很是粗糙。萬一消不掉這刺青。還有毀容的危險。所以蘇牧輕易是不敢這么做的。

  他倒不是很在意文人才子的身份。因為這才子的名頭都是抄來的。他頂著這頭銜也是心虛。

  再者。他能記得的名篇佳作并不是很多。用一次少一次。而且要跟真正的文人談論上的東西。自己可就要露陷了。

  這年代的文人特別能折騰。詩詞歌賦都有著花樣百出的格式。而每一種格式都要嚴格來遵循。不講求格式。只求應景。蘇牧或許還能找出一兩首適合的詩詞來。若真刀真槍跟這些文人比拼。自己是沒有任何勝算的。

  所以他根本就不在乎文人才子這個身份。只是這臉上的金印實在太讓人震撼。一旦暴露出來。自己必將再次成為談論的焦點。想低調都不行。他又豈敢露面。

  “咱回去了吧。”陳氏也知曉蘇牧的苦衷。再待下去只怕真要引起眾怒。便率先帶著女兒陳妙音。想要離開此地。

  那些個女人們還沒見到蘇牧的真容。又豈能讓他們離開。他們是不敢攔蘇牧。卻方便攔下陳氏和陳妙音。

  “你們要干什么。”陳妙音見前路被堵。不由大怒。這世上有強買強賣。有剪徑打劫。可從沒聽說過要強迫著看一個大男人的臉蛋兒的事啊。

  蘇牧又豈能讓陳妙音給自己出頭。也不消說。假扮親衛的陸青花已經走到了前頭來。手按刀柄。雙眸發亮。英氣勃發。

  “請你們讓一讓。俺們宣贊要回府了。”

  陸青花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這話落入周遭看客的耳中。聽著便是極為刺耳。

  大家不過想要看一看你的樣貌。這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竟然動用到親兵來驅趕眾人。。。。

  人都說蘇牧最是不近人情。此番看來他果然是死性不改啊。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將開來。又有陳繼儒暗中授意。蔡旻的家仆四處挑撥民憤。這邊的動靜終于越來越大。看客們竟然將蘇牧圍了起來。大有不給看臉。就別想走的趨勢。

  新書推薦:

飛翔鳥中文    醉臥江山
上一章
簡介
下一章